藍衣少年唰的站了起來,一拔長劍怒喝道:“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膽敢胡亂抓人。”


    易少天默默不語,拉住黃盈盈先靜觀其變。


    藍衣少年正要說話,副官兇神惡煞的一腳踢翻桌椅,大刀向他淩厲劈來。


    少年大駭,他快速揮出一劍,抵擋住攻勢,刀光劍影,叮當作響,竟也是練家子,雖然武功平平,但亦暫未落得下風。


    副官頓時老羞成怒,雙手握刀,咆哮大吼,大刀惡狠狠的朝藍衣少年頭頂劈下,似要將他置於死地。


    鐵騎首領一旁冷眼觀戰,見副官久攻不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媽的,臭小子還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受了刺激,副官怒氣衝衝,威力大增,藍衣少年見狀不好,連退數步,接著向右前一滾,長劍側挑,刺中對方腹部,隻是對方身披戰甲,除了發出刺耳的聲音,並未刺傷對方。


    接著,兩人又過了數招。


    首領見副官竟一時無法取勝,橫眉怒目的暴喝道:“給我上,直接將這臭小子宰了。”


    立即又有兩名士兵如狼似虎的撲上前來。


    藍衣少年豈是這三人對手,頓時被打的手忙腳亂,副官咆哮高喝,一刀便將他的長劍砍落在地。


    儒雅中年臉色大變,擋在小少年麵前喝道:“你們……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膽敢胡亂抓人。”


    副官目露兇光,大喝道:“我管你們是誰,上麵命令我捉拿盜賊,如有反抗,就地處決。”


    一名農夫嚇的戰戰兢兢,壯著膽道:“大官老爺,這兩人……與我們素不相識,可否放過我們……?”


    副官大笑道:“放你們走?我呸,隻怪你們倒黴,全部格殺勿論。”


    儒雅中年怒不可遏,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說著,鐵騎首領一拳向他頭頂轟去,頓時將他打的眼冒金星皮肉開花,血流不止。


    “嗚嗚……”小喜兒嚇的嚎啕大哭起來。


    黃盈盈拉過小喜,安慰道:“小喜兒,別哭,有易哥哥和姐姐在,不會有事的。”


    陡然,一股寒意籠罩,溫度急降,天空落下大片雪花,接著,一道身影快如鬼魅,掌影重重,雪花狂舞,接著傳出陣陣慘叫。


    幾十名官兵隨之轟然倒地,眾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雞,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躺在地上的官兵身上都結了一層冰霜,不斷的呻吟。


    黃盈盈本想出手,可她知道有人比她更快。


    藍衣少年目露驚慌,失色道:“他……他們死了?”易少天正人畜無害般的向他笑了笑,頓時他一切明了,少年沒有想到眼前的文弱書生竟是武林高手,頓時心中十分仰慕,有禮的拱手相謝。


    易少天淡然笑道:“他們並沒有死,隻是被點了穴道。”


    藍衣少年驚訝於色的道:“真的?”


    一名農夫神色淒慘的叫道:“如不殺了他們,他們一定會殺光我們所有人。”


    易少天道:“你們快走吧,不要再迴來了。”幾名農夫聞言那還敢停留,他們早已嚇的魂不守舍。


    藍衣少年氣憤的朝那鐵騎首領重踹了一腳,罵道:“作惡多端目無法紀,理當該殺。”


    易少天從副將手中取出畫像,他看了看,雖然畫功極差,但還是能分辨出特征。


    黃盈盈說道:“你們定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會被官兵追殺至此。”


    藍衣少年蹙眉思索道:“得罪?可我們剛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可能得罪誰?”


    易少天道:“很有可能是你們在京城得罪了什麽人?隻是在京城不便動手,才出此下策。”


    藍衣少年與躺在地上的儒雅中年麵麵相覷。


    易少天取出一支鐵筆,在畫像上多加了幾筆,頓時畫像變成了兩個老年的達官貴人。


    藍衣少年抱拳道:“還不知大俠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易少天笑道:“在下易飛,萍水相逢拔刀相助,小兄弟無需客氣。”


    藍衣少年道:“在下朱……朱子召,這位是我的……叔叔……謝文。”


    朱子召喊道:“謝叔叔,你還不快快起來感謝易大哥。”


    雖然他叫中年漢子叔叔,但可以看得出來,這謝文更像是他的仆人。


    謝文披頭散發的爬了起來,拱手相謝,隻見他的額頭鼓起一個血包,他用手一摸,痛得哇哇大叫,逗的小喜兒哈哈大樂,小哇汪汪亂跳。


    易少天道:“我這有顆丹藥,能活血化淤,你吃了休息兩日便好。”


    謝文大喜的接過,一口便吞進嘴裏。


    朱子召問道:“不知剛剛易大哥使用的是什麽功法,竟然如此神奇?”


    易少天笑道:“在下略通武道,剛才也隻是略施了一些掌法。”


    朱子召道:“今日能得易大哥相助,他日必當相報。”


    易少天道:“小兄弟無需客氣,萍水相逢拔刀相助,不知二位要前往何處?”


    謝文已經無礙,很是熟練的上前來幫朱子召整了整長袍,然後再將地上的寶劍拾起交還給朱子召。


    朱子召歎道:“我們從京城而來,久聞玉州美景,準備到此一遊,沒想到……”


    易少天笑道:“玉州的確是個風景如畫,美女雲集之地,在下與娘子也正要趕迴玉州城,不如一同前行?”


    朱子召衣冠楚楚,含笑有禮的道:“易大哥一表人才,嫂夫人也是卓越風姿,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易大嫂,小生在這有禮了。”


    易少天大為開心,向黃盈盈擠眉弄眼。


    黃盈盈揚起嘴兒怒瞪了他一眼,但為了不失禮節,隻得向朱子召含笑迴禮。


    謝文大喜道:“太好了,還望易兄介紹幾處美景與食宿之處。”說著他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剛剛他點了兩碗大麵,正要吃時卻被副將踢翻。


    他又摸了摸下顎極短的胡須,微帶尷尬的笑道:“易兄弟,我們二人出來之時,在路上被小偷扒去銀兩。還望易兄弟能助人為樂,借我們點銀子,他日必當加倍奉還。”


    這人要借錢還一副清高模樣,易少天心中暗笑,不過看他慈眉善目,倒亦不似壞人,而且從他的氣息觀察,可見此人亦是文道中人,文道雖未達先天之境,但已然達到了後天境界的巔峰。


    不過文道不摸到先天之境的門檻,就很難使出強大的精神戰技,先天之境如一座高山,邁過去後,方能達到另一種精神大道,在先天之境之後便是畫形之境,不但要求繪畫一絕,還需要強大的精神之力,方能達到揮筆化形點墨成境的效果。


    文鬥之戰,亦可令人癲狂或是令人吐血身亡,或讓人永墮幻境。


    易少天如今已突破了畫形之境,自是很易看出謝文的文道修為。


    農夫們早已離去,田老方一家也無法繼續在此經營。


    田老方感歎道:“易公子,我準備帶著小喜兒迴鄉下老家,原本打算過半年再走,沒想到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易少天從懷中掏了些銀子,塞給田老方道:“這些銀子你拿著,迴去買些良田好好過日子吧。”


    田老方感激涕零:“謝謝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咱們方家沒齒難忘。”


    望著小喜兒不舍的離去,易少天感慨萬千,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方可保護身邊的人,他不想做英雄,但他也不願看著平民百姓受惡霸欺淩。


    謝文望著地上七零八落的士兵,說道:“少爺,這些人怎麽處理?”


    朱子召劍眉輕挑,雙目泛著寒光,說道:“此事定要查清楚幕後真兇。”


    易少天從鐵騎首領懷中取出一麵銀製令牌,隻見上麵刻著西衛府三字,他說道:“看來他們都是西衛之人,想不到朱小兄弟竟然得罪了西衛府。”


    謝文從易少天手中接過令牌,仔細辨認,臉色大變道:“少爺,果然是西衛派來的殺手。”


    朱子召一咬牙,拔出手中長劍,手起刀落,一招將那名鐵騎首領頭顱斬落,滿臉殺戮之氣的低吼道:“西衛府果真膽大包天,目無王法。”


    鮮血噴濺了眾人一臉,小哇嚇的汪汪大哭,易少天便隻好將它收入空間靈器內。


    他沒想到朱子召小小年紀,竟然殺伐果斷,易少天不禁心中泛出寒意,但地上欺壓百姓的官兵也非好人,所以他與盈盈也就視若無睹。


    ……


    眾人一道進了玉州城。


    街上人聲沸騰,車水馬龍好不繁華。


    謝文東張西望,隻要是能吃的都不放過,望著琳琅滿目的小吃,唾沫飛揚,一路指指點點,“這家客棧不錯,那家飯館也很香,這家……這家更妙……”


    就等著易少天請他們下館。


    易少天突然停下腳步,拱手道:“各位,易某與夫人還有要事,需先行一步。”


    謝文一聽說易少天二人將要離去,並沒有打算請他們吃飯的意思,臉都綠了。


    易少天笑道:“謝兄,這有五十兩銀子,希望兩位在玉州城能夠玩的開心。”


    五十兩,對於普通老百姓可是個大數目,如果節省點,都夠吃喝玩樂好一段時間了。


    原本大失所望的謝文,轉而大喜過望,他毫不客氣的接過銀子,滿麵紅光的道:“謝謝易兄弟,他日謝某必當加倍奉還。”


    朱子召拱手有禮道:“多謝易大哥相助,朱某本想與易大哥痛飲一杯,看來隻能有緣再聚了。”


    易少天笑道:“哈哈,小兄弟豪氣蓋天,又何須客氣。人生若波瀾,世路有屈曲。相逢貴相知,金錢皆糞土,易某先行告辭了。”


    謝文喊道:“易兄,這錢我們怎麽還給你?”


    “人生何處不相逢,有緣相聚之時再與二位兄台舉杯痛飲,銀子到時再還也不遲。”


    易少天急著迴去醫治容兒,不願再繼續耽擱,便匆匆告別,與黃盈盈一同離去。


    謝文道:“少爺,想不到易兄弟竟如此重情重義,小的可真看走眼了!”


    朱子召道:“你難道沒看出來,此人能文善武,如若將來能入朝為官,定是天下之福,謝文,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是,少爺。……少爺,咱們先去哪家酒館?”


    “這家不錯,就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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