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尉遲真金聽到這消息,先是一愣,繼而勃然大怒!


    “這麽多人值守,居然能讓他們把人從大理寺帶走?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大人,是沙陀忠謊稱奉了你的命令,帶銀睿姬去見欽差……”


    “沙陀忠!”尉遲真金氣得直咬牙,“吃裏扒外的白眼狼,來人啊,給我大索全城,發通緝令……”


    陸恆止住尉遲真金:“以狄仁傑的本事,你們想抓住他幾乎不可能。況且當務之急是破案,我們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和人手。”


    在自己治下出了這麽大紕漏,尉遲真金麵對陸恆頗有些顏麵無光,他緩和語氣抱拳道:“大人,可是沒了銀睿姬,我們怎麽引出那怪物?”


    “將大理寺人馬全部召集到這裏,”陸恆吩咐道,“希望歹徒還沒離開洛陽,不然你我隻有出海去追兇了。”


    “大人還有辦法?”


    尉遲真金頓時精神一振,忙吩咐前來匯報的寺丞:“去,把人都召集起來,一個都不能少!”


    不一會兒,大理寺上下二百餘人,全部集中到了一起,等候陸恆訓話。


    尉遲真金道:“大人,我大理寺上下二百三十七人,除沙陀忠叛逃,其餘人全在這裏了。”


    陸恆點頭,環視一周,悠然問道:“誰是守閽官?”


    守閽,門禁也,司門庭守衛,登記進出往來之職。


    在原劇情中,大理寺的守閽官是這幫歹徒的內應,後來被尉遲真金和狄仁傑聯手挖出,卻最終被其逃之夭夭。


    陸恆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齊刷刷看向一個身材矮小之人。這人臉色刷地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尉遲真金喝道:“鄭安,發什麽愣?還不上前受大人訓話?”


    鄭安遲疑片刻,剛要上前,就聽陸恆淡淡道:“此人是內鬼,立刻將其拿下!”


    此話一出,鄭安頓時麵色大變,想也不想縱身而起,向院牆外急掠而去!


    而此時大理寺眾人壓根都沒反應過來,竟眼睜睜看著鄭安逃走!


    最先做出反應的還是尉遲真金,他怒喝一聲,一串十字迴旋鏢打出,但見漫天銀光,轉瞬即到了鄭安身後。


    鄭安無奈,身子突然下墜,躲過殺機,但與此同時,他也失去了第一時間逃走的機會。


    他抽出橫刀,警惕地看著尉遲真金。


    大理寺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怒喝大叫著衝了上去,將鄭安團團圍住。


    陸恆在說出那句話後,就負手而立,擺出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來。


    尉遲真金迴頭瞥了眼陸恆便收迴目光,神色羞惱至極。


    他新投靠陸恆,寸功未立不說,反而接二連三出岔子,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他怎麽能接受得了?


    不過大理寺內有內奸,連他都沒察覺出來,陸恆卻一眼看出,這讓尉遲真金更加佩服陸恆,對他有種高山仰止的敬佩。


    “鄭安,你居然是內鬼!”尉遲真金含怒喝道。


    鄭安警惕環視一周,恨聲道:“我為朝廷賣命十幾年,有誌難伸,就因為我出身貧賤!東島人允我爵位,讓我潛伏在大理寺,這是我翻身的唯一機會!”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鄭安陡然咬牙爆喝,腳下一蹬,雙臂舒展。身子如大鳥般陡然掠起,與此同時從他身上“刷刷刷”密密麻麻飛出無數梭子鏢,打向四麵八方。


    暗器有兩種用法,一種是出其不意殺人,一種是出於戰術目的阻敵擾人。鄭安在眾目睽睽下發出以天女散花的手法發出暗器,不求準頭,顯然隻是為了阻敵,給他逃走創造空間和時機。


    這一下的確極大程度幹擾了眾人,就連尉遲真金也隻是倉促間發出一鏢,就再騰不出手來,可見鄭安為這一幕不知演練了多少迴。


    場上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而鄭安已踏在牆頭之上,迴刀磕飛尉遲真金發來的暗器,他身子一躍,就要跳下牆頭。


    就在這時他腦後惡風唿嘯,卻是尉遲真金拋出他的金絲鏤空球打了過來。


    鄭安反應極快,手中刀脫手而出,直奔尉遲真金麵門,使得就要追擊的尉遲真金無奈躲過,再次被阻住腳步,而他生生挨了一記,悶哼一聲,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輕飄飄向遠處飛遁而去。


    大理寺眾人立刻就要繞門追擊而出,尉遲真金更是沉著臉向牆頭飛掠而去,這般情景都能被人逃出大理寺,簡直丟盡了他的顏麵。


    就在這時,尉遲真金隻聽腦後“嗖”地一聲,一道勁風從他耳邊唿嘯而過,他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麽東西,這道勁風就直接洞穿了牆壁,緊接著牆外一聲慘叫,有東西“噗通”一聲墜落在地。


    尉遲真金迴頭看時,就見陸恆正收迴手掌,慢條斯理道:“還不把人帶迴來?”


    片刻後,胸口插著一根茅草的鄭安被人抬迴來扔在陸恆麵前,此刻的他已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不行了。


    每個人看向陸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鬼神!


    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這是傳說中武功臻至化境的神仙般人物,更何況陸恆是以一根茅草洞穿了牆壁,然後準確地插在了鄭安身上,這等手段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更別提,陸恆如未卜先知般,一眼就看出了鄭安是內奸的事實。


    隻是第一個照麵,陸恆在大理寺眾人心目中,就樹立起了絕對的威望!


    這也正是陸恆想要的效果,否則剛才他也不會耗費靈力施展出擒住鄭安的那一手。


    很早陸恆就明白一個道理,單打獨鬥向來勞心勞力,且效率低下,事事難盡周全。


    渾身是血,又能做幾盆毛血旺?


    所以無論走到哪裏,隻要條件允許,陸恆必定會先培植自己的勢力。


    即使這些人不能幫他做大事,但一般的小事還是可以做的。比如緝拿歹徒匪幫,那些龍套們起碼不用陸恆一個一個去清理了。


    尉遲真金滿臉羞愧抱拳道:“下官無能,區區內鬼,還需大人出手……”


    陸恆歎了口氣道:“尉遲啊尉遲,當著你的手下,我叫你另一個名字不太好吧?”


    尉遲真金臉皮抽搐幾下,道:“非常不好!”


    “那下次辦事幹脆利落點好不好?”陸恆上前,邊用腳尖撐起鄭安的下巴邊道,“麵對敵人,一個字的廢話都別聽,先拿下再說。剛才你要是第一時間和他拉近距離,他還有機會施展暗器嗎?”


    尉遲真金抱拳道:“下官受教!大人,這鄭安如今的狀態無法受刑,要不先請醫官來為他醫治一番?”


    “不必了。”陸恆嗬嗬一笑,按住鄭安的肩膀陡然逆轉融神訣,磅礴精神異力瞬間衝擊向鄭安的腦海,使得他渾身一震,眼神突然變得呆愕起來。


    “東島人在哪裏?”陸恆問道。


    鄭安下意識便道:“在城南耿家莊等候鼇皇降臨……”


    隻說了這一句,他便瘋狂吐血,整個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陸恆鬆開他,任由其躺倒在地。微微搖頭。剛才不過是他以融神訣為基礎稍作變化施展的一個意念攻擊的小法門而已,但從效果來看,就連將死之人都隻能控製幾息時間。


    煉神之路,任重道遠啊……


    不過隻剛才那一句所透露的訊息,就已經足夠多了。


    此時尉遲真金已滿臉興奮之色,他滿臉恭敬之色對陸恆道:“大人,如今事實已經很明了了,無論是朝中的蠱禍,還是導致十萬水軍覆滅的東海巨鼇,都是東島人在背後所為!”


    “這東島國,位於大唐和扶餘國海域之間,東島人多以捕魚為生,因大唐和扶餘國連年海戰,遭戰火牽連,流離失所,國土不保。”


    “這些東島人,定是為報複我大唐,才施此滅國毒計!”


    “動機,人證皆有,隻要我們擒住真兇,不愁拿不到物證,屆時,此案便可宣告徹底破解了!”


    “你我相識以來,這是你說話最多的一次。”陸恆似笑非笑看著他,“不過倒是都說在了點子上。”


    尉遲真金麵色一赧,道:“這都是大人慧眼如炬,料事如神。”


    “嗯,馬屁拍得也有長進。”陸恆嗬嗬一笑,“比以前看起來順眼多了,以後叫你青銅吧。”


    廢鐵、青銅……


    那後麵還有個白銀才能輪到真金,尉遲真金突然也產生一種任重道遠的感慨。


    “召集大理寺緹騎、金吾衛左右二營!”陸恆麵色一肅,下令道,“即刻出發,大軍包圍城南耿家莊,一隻蒼蠅也不能放跑!”


    “是,大人!”


    隨著陸恆一聲令下,大理寺上下迅速運轉起來,而金吾衛那邊,自有大理寺少卿鄺照手持陸恆欽差令牌,親自前往調兵。


    一炷香後,共計一千五百大軍悄然圍住了城南一處幽靜的莊園。


    莊園正門處,陸恆騎馬率眾而立。


    他神色肅穆,凝心感受一番,指著莊園西側的一棟閣樓道:“歹徒大多集中在那裏,尉遲真金,由你策應金吾衛左營推進,重盾手在前,弓弩營在後,準備火把,要小心他們發射弩箭毒物,一旦遇敵立刻攻擊,生死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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