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早就過了,中秋節也遙遙在望,前幾天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雨,今天卻意外的放晴了,雨後的太陽格外明媚,照在濕透的樹木上,透過樹枝灑在被雨打落的樹葉上,樹葉上還沾著沒有蒸發完的雨水,有的葉子還是黃色的,葉子下麵的草坪卻還是綠油油地。祁勝男在人民公園裏散步,看著這景象,心裏暗暗喜歡,加上雨後的氣溫還沒迴升,甚至有一點秋天和冬天感覺。


    她剛剛從一家咖啡館出來。幾天前有一個人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麵,說有事想和她商量,她很好奇,今天準時赴約,談完了,腦袋卻是蒙圈的。


    咖啡館裏,祁勝男很好奇地問對方怎麽會有自己的電話號碼,那人笑笑不說話,遞了一遝紙過來,祁勝男接過來看了一眼就驚呆了,第一頁竟然是自己的簡曆,教育背景,工作經曆都在上麵,更不用說什麽電話和郵箱啥的了。


    “你這些是哪來的?”祁勝男有些憤怒。


    “要得到這些資料很容易。”對方微笑著迴答,是一個穿著休閑運動裝的男子,留著絡腮胡的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紀,看起來深不可測。


    “你找我做什麽?”祁勝男盯著對方的眼睛,有一種看你要耍什麽把戲的意思。


    “你不用著急,你是祁勝男對吧?我們想請你加入我們公司。”對方的眼神很真誠,指了指祁勝男手裏的紙說,“下麵是前一陣網絡上大量轉載的文章,是你寫的吧?裏麵的祁亞男是你自己對不?”


    祁勝男低頭翻開下一頁,才看見自己寫的那篇發泄文章就躺在那裏,“你們是做什麽的,為什麽要我加入你們?”


    那個男人並不迴答她的問題,笑著從隨身攜帶的黑色資料袋裏拿出了一個名片盒,抽出其中一張,雙手遞了過來,“我叫張小明,是溯源的創始人。”


    祁勝男遲疑了一下,接過名片細看,隻見深藍色的背景上用金色的字印著:張小明,溯源工作室室長,後麵是電話號碼。


    “溯源?你們是做什麽的啊?上麵也沒寫,還有你的名字,上麵張小明,我怎麽覺得是個假名字啊?”祁勝男張口就來,連草稿都沒打。


    “嗬嗬,還真是沒有看錯,你還真的有做這行的潛質啊。”對方還是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端起桌上的意式濃縮喝了一小口,看得祁勝男都皺起了眉頭。


    “你不覺得苦嗎?看著都苦。”祁勝男就快捂著鼻子了。那個叫小明的人微微一笑說,“看來你問題不少嘛,請你繼續看下麵的資料就能知道你所有問題的答案了,請。”對方伸出雙手,做了個標準的請的姿勢,祁勝男不禁噗嗤笑了出來。


    對方卻也不惱,也附和著輕聲笑起來。


    祁勝男難耐好奇,翻過自己寫的那篇文章,看見了還有兩頁資料,上麵寫著:溯源工作室,cd為數不多正規注冊的私人偵探調查機構。看過了所有的資料,上麵不僅介紹了溯源的經營範圍,還寫上了曾經調查成功的案例。


    看完後,祁勝男終於明白了,對方大概找她就是看了她的文章覺得她有潛質做偵探,所以調查到了自己的電話,約自己出來,想拉自己下水。


    她歪著頭看著對麵的小明不說話,上上下下打量著,而那個叫小明的人和她對視了很久以後說,“好吧,你贏了,我叫張朝風,張小明是我的化名。”祁勝男倒是被嚇了一跳,“什麽?”


    “你還真是做偵探的好胚子,我都栽你手裏了。”對方卻又笑了起來,“我仔細看了你寫的這篇文章,覺得你適合做我們這一行,後來我們發現你現在在找工作,於是,我們決定邀請你加入我們。”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祁勝男笑著端起點的熱牛奶喝了一大口,瞬間一半就沒了,對方又笑起來了。“你笑什麽啊?”


    “你上嘴唇上沾了牛奶。”對方笑得很是開心,祁勝男聽了立即拿出包裏的小鏡子一照,我的天,還真的是,上嘴唇一圈白白的牛奶沫,很是滑稽,想到被陌生人看到了自己的窘態,瞬間鬧了個大紅臉,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你還真是可愛啊,那個叫田然的男人太沒福氣了。”張朝風看她紅著臉很不自在,一口氣喝光了自己的意式濃縮,說了這麽一句。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聽張朝風提起田然,祁勝男更局促了,那篇文章引起了海嘯般的後果,到現在她的微博粉絲都超過五十萬了,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如今聽人又提起,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我隻是想記錄一下狗血的經過,沒想到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這些都不重要,我們現在邀請你加入我們溯源,你看你有什麽想法?”張朝風問。


    “沒有想法。”


    “沒有想法?”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從旁邊的黑色資料袋裏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她說,“不用著急迴答,這裏麵是我們最近新接的一個案子,你拿迴去看看,給你一星期時間,一周後給我迴複就行。”


    祁勝男被震驚了,“你這樣不怕泄露你的委托人的秘密嗎?”對方看著她,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一定要好好考慮,不做這行太可惜了,至於你剛剛的問題,你迴去看看案子就知道了。”對方站了起來說,“感謝你今天出來會麵,我會期待你的迴複,不要讓我失望哦。”說完還伸出手來說,“來,一定要握個手。”


    祁勝男也跟著站了起來,把出了汗的手在裙擺上蹭了蹭,才和張朝風輕輕握了下手,張朝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輕輕晃了晃,就抽手了,說“不好意思哈,我一會兒還約了人,今天我們的會麵就到此為止吧。”祁勝男點點頭,等著對方先走,沒想到張朝風站著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我送你。”


    從咖啡館出來的祁勝男一直在蒙圈,但又不好在大街上看資料,於是立即走到了不遠處的人民公園,找了個沒人的椅子,拿出檔案裏的案子來看。案子敘述很簡單,a城的女子徐小珍失蹤已經六年了,家裏人等一開始可以立案就報警了,也一直在尋找,但至今還是沒有徐小珍的下落。徐小珍的家屬提供了一些資料,一些徐小珍失蹤前的照片,徐小珍失蹤後警察的查找經過和結果,裏麵有警方對徐小珍失蹤前見過她的人的詢問記錄,還有徐小珍的交際圈子的調查結果,以及各種交通工具的出行查詢結果。


    家屬的要求就八個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看完後,再看張朝風給自己的溯源的資料和自己的簡曆和文章,她覺得哭笑不得。前幾天


    還有人找她,問她能不能講講和田然李春梅之間事情的具體細節,說想把這個事情寫成電影劇本,她果斷拒絕了。但微博上一直是一種人仰馬翻的狼藉,很多的轉發,私信,讚,和評論,她看過一些私信,甚至都有人跟她說自己的感情困惑,請她幫忙查一下自己自己的男女朋友或者配偶是否出軌,她覺得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自己隻是寫下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狗血事情,自己連自己的感情都沒能保住,卻有人找她商討感情上的事宜,這不是找瞎子問路嗎?


    如今,連偵探這行的人都找到自己了,還邀請自己加入他們!


    她無奈地笑了笑,就留下自己的簡曆,把其他的紙頁全部撕得粉碎,裝進檔案袋的袋子裏,丟進了垃圾箱。


    她在公園裏亂逛著,想著最近的找工作頻頻受挫,也是很煩惱,不想走著走著看見了這絕美的景色,頓時心情好了起來。


    吃過晚飯,一邊散步一邊迴到自己租住的小區,卻沒想剛剛走到小區門口,一個之前一直在小區門口的公示欄前麵看文件的人走了過來,她抬頭一看,立即驚訝了起來,那人竟是田然。


    田然抓住她的手腕說,去哪裏了,這麽晚才迴來?


    祁勝男用力掙脫,“用不著你管。”並瞪著他“你來這裏做什麽?”


    田然卻不迴答,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祁勝男一直想掙脫,但奈何田然抓得很緊,根本掙不脫,隻好放棄抵抗,一邊走一邊說,“你放手,我跟你去就是了。”


    田然看她妥協了,就放輕了手上的力氣,但依舊沒有放手,隻拉著她來到一輛白色的車前麵,打開副駕駛就讓她進去,祁勝男順從地進去了,田然關上門,從前麵繞到駕駛室門口,就坐進了車裏來。


    “你買車了?”祁勝男覺得車裏的空氣都要結冰了,田然麵無表情,也不說話,直接就發動了車子。


    田然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沒聽見,沒有迴答問題,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也沒說話。


    “你要帶我去哪裏?”祁勝男看向田然,田然的臉一直沒有表情,但她看到了田然的耳朵在慢慢變紅,那說明他是一直在忍著情緒,每次他開心或生氣但隱忍不發的時候,他的耳朵和脖子就會慢慢變紅。


    田然依舊沒說話,外麵的地方漸漸有些眼熟了,慢慢地車停下了,卻是前些日子搬離的地方附近。田然停好車,說,“等一下。”然後就下車了,又繞過車前,過來給她開車門:“下來吧。”


    祁勝男看著他,他依舊麵無表情。於是就不再看,起身要下車,卻不想頭撞在了車門口,於是田然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地瘋狂大笑起來。


    “笑個屁啊!”祁勝男揉著被撞的地方,推了田然一把。田然關上車門,鎖了車,說,走,跟我去吃飯。


    “我吃過了。”祁勝男還在揉被撞的腦頂,那裏已經冒了一個包出來,最近老是被撞,真是流年不利,今天又遇見這個麻煩鬼。


    “那就看我吃。”田然拉起她的手,霸道的說。


    前幾天七夕的時候,田然突然用陌生電話打電話給她說,自己已經從新疆調迴來了,要陪她過七夕節。祁勝男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們早就分手了。”


    “我有同意嗎?”田然的霸道又露了出來,以前祁勝男猶豫的時候,總是被田然霸道地做了決定,並且讓她放心,有我呢,跟著我就行,他經常那麽說。


    其實,祁勝男以前之所以會有以後想依賴田然的想法,也是這些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他不僅細心溫柔,會敏銳地體察她的想法,還會霸道地替她做決定,她覺得安全感爆棚,放心地去愛去相信他,卻不想他給自己了一個永生難忘的七夕節禮物。


    祁勝男本來以為不接電話就可以了,田然就沒辦法了,沒想到田然卻找到了她新租的小區,還直接到家門口敲門,為了不影響同租的室友,她隻好出去。


    田然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徑直帶她去了元旦的時候,他帶她去的第一家餐館吃飯。祁勝男說自己根本不餓,田然卻根本不聽她講,點了和元旦一模一樣的餐食,端過來,坐在祁勝男右邊,牽起了她的右手。


    祁亞男是從小的左撇子,吃飯寫字都是用左手,以前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坐在一排,祁勝男的右手拉著田然的左手,然後祁勝男用左手,田然用右手,一起吃東西。


    祁勝男立即想撇開,卻不想田然握得很緊,沒能成功。“別人都看著呢。”田然小聲說。


    祁勝男隻好不再掙紮,靜靜地被抓著右手看他吃完了飯,才一起出來,田然沒說任何話,默默送她迴到了自己住的小區,說,迴家注意安全。


    原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卻沒想就是出去看他吃飯,祁勝男於是放下心迴去了。


    今天又來找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還把自己拉到他租的小區附近,又是要幹什麽。


    田然說完“我同意了嗎?”之後,就拉她去了附近的一家串串店,看他一串一串地吃,她在旁邊翻著白眼。


    吃完後,田然拉著她去了之前租好的家,裏麵還是祁勝男走之前的模樣,祁勝男費力做的擺設還在原來的位置,都沒有變動。


    “搬迴來吧。”田然從後麵摟住她的腰。


    “不。”祁勝男看著自己用心布置的家,扭著脖子到處看。


    “扔了這些吧,然後退租吧,你搬迴你爸媽家。”祁勝男走到餐桌邊,摸著餐桌上的花瓶,裏麵是已經枯萎的玫瑰花,是七夕那天田然非要給她,被她丟在小區門口的那束。


    “不想迴去住。”田然依舊橡皮糖一樣黏在背後。


    祁勝男沒有再說話,耳邊是田然的唿吸聲,很急促,兩隻手也開始不老實地上下遊移。


    祁勝男抬手就是一巴掌,“幹什麽呢?!”


    “今晚別迴去了,睡這吧。”


    “做夢。”


    田然死活不放手,祁勝男拿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輕輕揪住田然左手上的虎口,輕輕那個一扭,田然齜牙咧嘴地放開了手,“狠心的女人。”


    祁勝男立即奪路而逃,卻不想田然忍著痛又捉住了她,把她推著抵坐在了沙發上,接著整個人壓到了她身上,一隻手捉住祁勝男的兩隻手腕舉在頭頂,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臉不讓動,然後田然小巧的嘴唇就壓了下來,蓋在了相比之下祁勝男比較大的嘴上,唿吸甚是急促。


    “你要做什麽,我們都分手了。”趁著田然舌頭被咬了一口,疼得齜牙咧嘴吐氣的間隙,祁勝男大吼,卻不想這句話刺激到了田然,“我沒答應就不算分手。”


    完了,又要被吃幹抹淨了,看來要早點搬家或者離開cd了,祁勝男無奈地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來時,祁勝男發現自己身上裹著毛巾被,很是整齊,被裹得像一個粽子,身上被捂得出了一層薄汗,她起來到處都沒見到田然的身影。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立即在客廳沙發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抓起包就跑,卻沒想在三樓和二樓的樓梯口撞見了田然,又被抓了迴去。


    吃完田然買迴來的早餐,祁勝男說:“我得迴去準備一下,今天有個麵試複試,很重要。”田然問,“什麽公司,周六還會麵試?”


    祁勝男一愣,“今天是周六嗎?”


    田然玩味地一笑,“你自己看啊。”


    祁勝男並沒有看,她強裝鎮定地說,是個偵探公司,所以不分周六周日的。


    “是嗎?”田然一臉懷疑。


    “不信拉倒。”祁勝男並不再解釋,起身想走。


    剛剛走到門口,田然堵在了門前,“我陪你去。”


    祁勝男本想拒絕,卻被拉到了車上,“地址是哪裏?”


    祁勝男想起所有的資料全被自己丟在了垃圾桶裏,發愁怎麽說呢,突然見包裏有一張深藍色的卡片,摸出來一看,“耶!在這裏!”居然是張朝風的名片,照著名片念了地址,田然沒說話,一個油門就上路了。


    在路上偷偷給張朝風發信息說想今天來公司談談,張朝風很快迴複說,自己就在辦公室,隨時歡迎她去。


    “唿!”祁勝男這才放下一顆心,總算沒有被戳穿,不然都不知怎麽辦了。


    到了名片上的地址附近,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樓,很高,有點像歐式的石頭房子,還有很多閣樓,隻是樓身的顏色黑黢黢的,西南麵的牆上全是爬山虎,外麵看上去很是破敗,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照著名片上的電話撥了過去,張朝風聽說她到了,就說來接她。


    很快,破敗的小樓中間的那扇門開了,張朝風真的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招手示意她進去。田然看她被接進去,發微信說在車上等她。


    張朝風有點出乎意料,“你這麽快就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不會加入你們。”祁勝男立即迴複。


    “你確定?你現在租房子已經花了你身上的三分之二的錢,現在都畢業兩年了,你確定如果一直找不到工作的話,你的錢還夠用嗎?難道還要向父母要錢嗎?”張朝風卻說了這樣一番讓祁勝男目瞪口呆而戳中心口的話。


    “你為什麽會對我的情況了解的這麽清楚。”


    “因為我是偵探。”對方雲淡風輕。


    “你憑什麽調查我啊!”祁勝男很生氣,“我要去告你侵犯隱私權。”


    “我隻想你留在我們公司。你現在不是也在找工作嗎?為什麽不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呢?據我所知你已經麵試了十幾家公司了,都沒有被錄用,我們願意現在就錄用你,隻要你願意加入我們。”張朝風轉動著手上的鋼筆,不疾不徐地說。


    “你們這裏這麽破落,能出多少工資啊,你既然知道我現在沒多少錢。”祁勝男隻好胡說一氣,她想應該這是他們的死穴吧。


    “你想要多少?”張朝風反而問她。


    “一萬。”祁勝男伸出一個手指頭。“月薪。”


    “你別逗了,你麵試的那些職位每個月撐死給你四五千,你在我這開口就要一萬。”


    “那兩萬。”祁勝男開玩笑地加上了一個手指頭。


    “好,可以,隻要你願意留下來。”張朝風喝了一口茶,竟然同意了。


    “你腦子瓦特了吧?別逗了,一萬不行,兩萬?”祁勝男哈哈大笑。


    “沒有,我們這裏月薪最低是兩萬起步,其他的看案子提成。”


    “我靠!”祁勝男站起來爆了粗口。


    “願意加入我們嗎?”張朝風再次問。


    “好啊。”祁勝男拍了桌子。


    “行,那我給蔫兔說一下,明天給你安排辦公室和宿舍。”張朝風露出了早就知道你會答應的笑容,把鋼筆放迴桌上的實木筆筒裏說。


    “還有宿舍?”祁勝男的張開的嘴巴基本上可以塞一個茶葉蛋。


    “是的,樓上空著好多閣樓,晚上迴不去的時候,和不想迴去的時候,可以住宿舍。”


    “那你這個溯源工作室一共有幾個員工啊?”


    “加上你和我,一共四個人。”張朝風笑著。


    “男的女的?”祁勝男還想問。


    “其他問題,明天早上蔫兔會告訴你的,早上九點半來這裏就行,我會跟他講。”


    “哦,好的,謝謝了。”


    “別客氣,明天見。”


    “再見。”祁勝男出門關上張朝風辦公室的門,“我竟然答應了?這是真的嗎?”她一邊輕撫胸口,一邊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那扇破落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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