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的時候有個牛人,幾句話罵死曹營一員大將。蕭雨已經記不起他的名字,但他的光輝事跡已經深深的印刻到了蕭雨的腦海裏。蕭雨對這份罵人的功底,還是自愧不如的,不過指著袁石開的鼻子大罵幾句,比揍他一頓還來的舒坦。畢竟這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家夥,罵都能罵個半死,打一頓真的就顯得自己太沒品了。

    “你,你等著!我讓你三天之內,滾出校園!”袁石開氣急敗壞,跺著腳唿喊道。一邊喊著,嘴裏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臉蛋一陣紅一陣白,忽然間,雙手捂著胸口,額頭一陣冷汗冒了出來。袁石開隻覺得心髒部位一陣刺痛,搜的傳遍全身,連兩邊的肩膀都疼的快抬不起來了。

    壞了。袁石開心想道,早不該晚不該,這個時候犯了心絞痛的毛病。這心絞痛跟著自己大幾年的光景了,還好袁石開自己就是個醫生,對這方麵的藥物以及日常保養了解的十分通透,平常可謂是注意在注意,從的了這個病的那一年開始,基本沒有犯過。

    這時候忽然疼了起來,袁石開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心絞痛的毛病又犯了。這個病生不得一點點的悶氣,被蕭雨連番咒罵之下,怒火攻心,犯病也成了必然。

    袁石開哆哆嗦嗦的從衣兜裏掏出一支救心丸來,倒出來了十來粒放在手心,一仰頭,壓在舌頭底下,順勢坐了下去,就這麽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彈。

    蕭雨也看出來這袁石開的病情,冷哼一聲說道:“就這個身體,還想著老牛吃嫩草?做夢去吧你!看你這樣子,平時找個雞啥的,趕緊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了,真的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又浪費糧食,還浪費空氣,還不招人待見,你說你,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袁石開這個時候依然是一動不動,寒著臉看著蕭雨,任憑他怎麽辱罵自己,就是一個堅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隨你還不行?

    蕭雨掏出手機,給白展計打了過去:“猴子在班上沒有?”

    白展計笑道:“在。不過沒關係,你繼續你的泡妞大計,這邊萬事有我,點個名簽個到什麽的,我全部代勞了。猴子那兒,不是個事兒。簡單。”

    “不是簽到點名的事情。”蕭雨笑著說道:“猴子暴照了沒有?”

    “爆了爆了!就貼在投影儀的邊上,大夥正圍著看,我還沒擠進去呢。也不知道這照片,究竟有多麽火爆熱辣。”白展計掩不住興奮的說道。

    “我不是關心這個。既然已經貼出照片來了,說明

    這猴子還算是個男人。你把電話給猴子,我有事找他。”蕭雨說道。

    白展計額了一聲,不過還是挺蕭雨的話,來到門口講桌旁邊,把手機遞給袁厚接聽。

    “你爸爸心髒病犯了,在醫學院遊泳館門口,別說我沒告訴過你。”蕭雨說道。

    “你爸才犯了心髒病!”袁厚對這個學生也沒什麽好客氣的,簡直氣死個人了。

    “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反正我現在看著老爺子,都已經耽誤了我的成長上課了,如果你不來,我這邊也不管了,隨他什麽樣子。咱們倆本來關係不怎麽樣,我是看在老爺子年歲大了的麵子上,才肯在這兒照顧照顧他。你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是,你別狗咬呂洞賓。”

    “好心當成驢肝肺,狗咬呂洞賓,這兩句這不一樣麽!”

    “大不一樣。”蕭雨哈哈大笑。好心當成驢肝肺,說的是蕭雨是頭驢;狗咬呂洞賓,說的是袁厚是條狗。這其中的區別,簡直大大的不一樣。“給你十分鍾的時間,你愛來不來,不來我也走了。——袁老爺子,你還疼不疼,瞧你一臉冷汗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袁石開說的。袁石開自己顧自己的命都顧不過來,哪有心思搭理他呀,悶哼了一聲,捂著胸口沒有說話。

    蕭雨對著手機聽筒說道:“看看,你老爹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心絞痛啊,加重了就是心梗,要麽冠脈下管,要麽人工搭橋,嘖嘖,幾個小時不治療,恐怕會喪命的。”

    那邊袁厚被蕭雨的話說的心裏也沒底了,憤憤的說道:“你等著!我這就過去!要是被我知道你在騙我,看有你的好果子吃!”

    “這樣啊。說實在的袁老師,我這個人最恨別人威脅我了。讓我想想……要不你還是別來了,我也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袁老爺子,是叫袁世凱吧?謔謔!竊國大盜啊,這名字起的,真有水平。我走了,你也別來了。”

    蕭雨說著,就準備掛斷手機。

    那邊,傳來袁厚急切的唿喊聲。“我老爹是袁石開!不是袁世凱!你小子,等著,我馬上趕過去。老爺子如果沒事,我感謝你的八輩祖宗!”

    蕭雨已經不準備再理會袁厚了。掛了手機,看著袁石開的表現。劇痛,冷汗,麵色蒼白,口服了十來粒兒救心丸,效果並不明顯,這綜合症狀來看,分明已經不是普通的心絞痛的症狀了,基本可以確診是急性心肌梗死。這個病歹毒的很,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供應心髒營養活動的通路被堵塞住了,

    六小時之內如果不能解決,這個通路將再也沒有暢通的可能。心髒得不到營養供應,率先餓死,心髒死了,人,也就玩完了。

    袁石開在醫院的時候就對蕭雨做的手術陰陽怪氣的,蕭雨對他原本就沒有什麽好感。但也說不上厭惡的要死。關鍵問題是,這袁石開老而彌奸,外表看著正正經經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卻有一顆無比yin蕩而又風騷的內心,竟然對十八9歲的小姑娘這麽感興趣,為了滿足自己褲襠裏的一點私欲,竟然用了種種手段,把甘甜甜一個本來已經通過了高考考驗考進帝京醫學院的小女生的入學名額,硬生生的頂掉了下去。

    這件事,已經是人品問題,不能原諒的了。

    “啊!”蕭雨忽然大叫一聲,蹲在袁石開的身邊,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了,三國裏那個罵人超有水平的是諸葛亮,被罵死的那個家夥叫王朗!你看這事兒吧,咱們都是學醫的,袁副院長我問問你,是不是王朗也和你有一樣的心髒病,才被罵死的呢?你說你今天要是死了,也不知道警察叔叔會不抓我,難道對警察叔叔說,袁石開袁副院長啊,是被一個年輕人罵死的!這事兒說出去也沒人信啊,我又不是諸葛亮。雖然,我比諸葛亮聰明那麽一點點。”

    袁石開幾乎都要被氣的吐血了。關鍵是,他不知道這個蕭雨究竟有什麽算盤,你說他好心好意的救自己一命吧,這心梗的毛病就是被他蕭雨氣的。你說故意氣自己吧?蕭雨還給自己的兒子打電話通知他來。也不知道這葫蘆裏麵,究竟是賣的什麽藥。

    “你,你離我遠一點。”袁石開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擠出這麽幾個字來。

    蕭雨憤然起身,說道:“哼,我還不想管你。”這人,跟他兒子一個德行,良心都被狗吃了。

    蕭雨扭頭就走,迎麵甘甜甜探頭探腦的,小米歡蹦亂跳的,兩個小女人一起走了出來。

    “大哥哥,我就知道,你最棒了。這個老爺爺,是個大壞蛋!大哥哥三拳兩腳,就打得他滿地找牙。咯咯咯!你看他捂著肚子,大哥哥是不是踹了他一腳啊。”小米咯咯咯的笑著,說道。

    蕭雨連忙伸手捂住小米的嘴,告誡道:“可不許亂說,我一個手指頭都沒動他。他自己找罵,自己找死,我有什麽辦法?你大哥哥我威風霸氣,三言兩語說的他悔恨自己脫胎為人,這不正考慮著是不是去閻王那裏,重新投胎一迴。看看能不能變成個阿貓阿狗的。”

    撲哧!小米笑了出來。甘甜甜畢竟年齡大了些

    ,想問題比小米這小孩子考慮的總是多一些。探著頭看了看袁石開,不安的問道:“他,他不會真的死了吧?”

    “不會。不過,也離死不遠了。”蕭雨淡淡的說著,忽然心中一動,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微微的顫抖起來。三根手指捏在一起,形成一個持針的動作。

    “大哥哥,你,你這是怎麽了?”小米驚訝的看著蕭雨的手指,問道。甘甜甜那清秀的臉蛋上,也是寫滿了關切的神采。

    “我這是——額,本能。”蕭雨想了想,說道:“看到病人,這幾根手指就不聽使喚的亂動!”說著,用左手扇了右手那三根手指兩巴掌,嗬嗬的笑了笑。小米和甘甜甜也笑了起來。

    人家說,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蕭雨這裏,卻變成了本能。

    “你如果……可能的話,救救他吧,看著,挺可憐的。”甘甜甜咬著下嘴唇,輕聲細語的說道。蕭雨很意外的看了甘甜甜一眼,說道:“你太仁慈了。剛剛那個釘子,你就替他求情,那是你的未婚夫,也就罷了,你說這麽一個對你心懷不軌,絞盡腦汁給你添亂的老頭子,你還……”

    蕭雨搖搖頭,真是不知說過什麽好了。

    “瞎說。”甘甜甜白了蕭雨一眼,風情無限:“釘子不是我的未婚……那什麽的。你討厭。”

    救他?還是等待?蕭雨艱難的挪動腳步,來到袁石開的麵前。

    “你,你要做什麽?!”袁石開瞪大了眼睛,眼見蕭雨捏著一根銀針,衝著袁石開的眼睛上就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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