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發拿迴了玉佩,並將馮二的屍體綁上石頭沉入河底,除非有人故意在這裏打撈,否則斷不會被人發現。梁德發故意將矛頭引向八方賭坊的葛老板,以保證自己和兩個孩子的安寧。他此舉果然奏效,馮二府裏的人,看馮二幾天沒迴府,馬上同知了馮大,說二爺失蹤了。馮大馬上派人去找,結果一無所獲,後來馮大叫人調查此事得知,馮二最後就是出現在八方賭坊,期間很多人都看見馮二與葛老板起了爭執。馮大帶人殺到了八方賭場,葛老板見狀不妙跳窗逃走,馮大沒抓到葛老板便叫手下砸了八方賭場。


    那葛老板也不是一般人,身後也有不小的勢力,糾集了人馬便與馮大開戰,兩方人馬硬是打了整整三天,最後葛老板實在撐不住了,不得不服軟,向湛龍幫遞了講和書。由於馮大在湛龍幫地位越來越高,樹敵也越來越多,其中有兩名堂主就與其不和,趁此機會就向馮大施壓,說他不應該因自家私事而弄的湛龍幫上下雞飛狗跳,並且這些年,馮二在外打著馮總管二弟的名號,沒少給湛龍幫惹麻煩。馮大頂不住幫裏的壓力,便隻有與葛老板講和。但今日的馮大能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早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談判時,他故意開出苛刻的條件,逼葛老板就範。最後經過雙方討價還價,葛老板,賠了一筆銀子給馮大,並且讓出城中兩個場子給湛龍幫,才算平息此事。由於,馮大在此事上不但自己得了好處,還為湛龍幫得了利益。在幫中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而馮二此時對於野心膨脹的馮大來說,雖有些兄弟情誼,但早就成了自己的累贅。此時,對於馮二的下落,馮大表現的也並不關心了。


    鳳石村,依然如往常般太平祥和。小黑和小石頭兩人在院中正用木劍過招,使得正是三清門的玉清劍法。過完招後,二人來到了梁德發麵前。梁德發看了看小黑,覺得他繈褓中喪父,而如今喪母,甚是可憐。就問道:“小黑,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義子。”小黑當時,雙眼含淚,跪倒在地,叫了聲:“義父。”梁德發摸了摸他的頭,將他摟入懷中。而一旁的小石頭高興的說道:“既然阿爹收了黑哥做義子,那黑哥以後就是我的義兄了。”此後,梁德發一家三口過了幾年平靜而愉快的日子。梁德發這些年視二人如己出般的照顧,小黑為報答梁德發的恩情,而改了姓,跟梁德發姓梁。梁德發看小黑練劍時,更有幾分冒玄當年的氣勢,則為紀念冒玄,給小黑起名為梁玄。


    七年後,梁德發此時對於殺手這個職業早已是力不從心,這些年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隻是偶爾接些低級任務來貼補家用。而兩個孩子此時也逐漸成長起來,梁玄如今長的已是人高馬大,身體十分強健,再加上他黝黑的皮膚,更顯得一身英武之氣。而梁青石,則長的麵如冠玉,身材雖沒梁玄那麽健壯,但常年練武也還算結實,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可說是風流倜儻。每當梁德發時不時的談論這兩個孩子時,總是會說,他此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培養了這兩個孩子,就算他現在一命嗚唿了,也是不枉此生。


    這一日,梁玄與梁青石在王大夫的藥鋪裏讀書,梁德發和王大夫兩人在內堂議事。這麽多年以來,對梁德發的行徑,兄弟二人,早就有所懷疑,甚至已經猜測到他的職業,隻是這兄弟二人從不明言,在他們心裏,梁德發對他們恩深義重,永遠都是一個慈善的父親形象。但是,隨著梁德發的年紀逐漸老邁,二人也總想著為他分擔一些。尤其是梁玄,他覺得自己是家中的長子,更應該有責任和義務來為家裏做些事。所以他悄悄的潛入院中來到了內堂的窗下,偷聽著這二人的談話。隻聽見王大夫道:“這次目標是洛華山莊的二莊主,外號“一陣風”的呂風。”梁德發道:“我聽說這洛華山莊的大莊主上官雄,前陣子剛死,這二莊主呂風便和三莊主宋陽鬧得不可開交。”王大夫道:“是啊,這上官雄沒有子嗣,留下這麽大一片家業,臨終前交代這兩位結拜兄弟好好打理。可誰曾想,這大莊主剛一咽氣,他這兩個結拜兄弟就為了爭奪山莊的控製權,打了起來,雙方是誰也不服誰。”梁德發歎了口氣說道:“我那兩個孩子,最近總是旁敲側擊的問我的事,我看八成這兩個孩子是有所懷疑了,我出去這幾天,在你的藥鋪裏給他們找些活幹,劈材也好,煎藥也好,別讓他們閑著,省得他們胡思亂想,待我解決掉呂風,我便迴來。”


    梁玄偷偷的迴到了大堂,梁青石正溫文爾雅的坐在那裏看書,梁玄走到他身旁細聲說道:“二弟,阿爹果然是幹這行的。”說著伸手做出手刀向下劃的動作。梁青石依然盯著書看,並沒有驚訝和以外的深色,隨後將書頁翻了一片,非常淡定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對於梁德發做殺手這一行,最早起疑的就是梁青石,他自幼就聰明淩厲,洞察力超越常人。開始與梁玄說的時候,梁玄雖不信,隨著長期的觀察,梁玄也開始懷疑,直至今日偷聽到他們對話,方才坐實。


    梁玄說道:“阿爹年紀大了,這次又要去幾天,我想這次與他同去,二弟,你在這幫我拖著王大夫幾天。”梁青石道:“大哥,不若我與你們同去。”梁玄馬上阻止道:“二弟,你年紀尚輕,有大哥在決對沒事,況且,若我二人同時離開,王大夫定當起疑。”梁青石無奈道:“那好,完事要小心。”剛說完,就見梁德發和王大夫二人從內堂走出,假意寒暄了幾句道:“那就這樣,城裏有家辦白事的,我去一趟幾日便歸。”然後又衝著兄弟二人道:“你們兩個這幾日就在王大夫的藥鋪裏好好讀書,藥鋪裏要是有什麽活你們兩個都幫著幹一幹。”梁玄與梁青石互看了一眼,假裝的應承了。


    晚上,梁德發獨自迴到家中,換了身緊身勁衣,戴了頂草帽,提了一副雙刀,便出了門。走著走著便覺得後麵有人跟蹤,他開始警覺起來,當越來越發現後麵的腳步如此熟悉的時,他的心如同錐絞一般,他便停下來說了句:“出來吧。”身後出現一個魁梧的身影,提著一把長劍,此人正是梁玄。梁德發雖然早有準備,但他看見梁玄的臉時,心還是涼了半截,梁德發嗬斥道:“你來做什麽,快迴去。”梁玄說:“阿爹我想幫你做事。”梁德發急道:“幫什麽幫,我就是去城裏給人家吹個嗩呐,用不著幫忙。”梁玄說:“吹嗩呐?用帶著雙刀嗎?”梁德發不知該說什麽,他一急便胡亂迴答道:“我,我是怕路上有人打劫。”梁玄歎了口氣,說道:“阿爹你就別再瞞我了,我和青石早就知道了。”梁德發一聽這句話,梁德發一哆嗦便問道:“老,老二也知道了。”梁玄點了點頭。梁德發歎了口氣。當他看見梁玄跟來的時候,就知道一切已經瞞不住了,但是還心存僥幸,希望隻有梁玄一人知道,可一聽兄弟二人都知道了。他剛才還涼著半截的心,現在徹底涼透了,涼到底了。他實在不願把他兄弟二人牽扯進來,他也早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會有瞞不住的時候,但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告訴兩個孩子,他是個殺手,他們生活全部都是靠他雙手沾滿鮮血掙迴來的。更不可能脫離組織,一旦加入暗影組織,終身受組織掌控,直到死亡。所以,隻能瞞一天算一天。


    梁德發看著梁玄說道:“你們既然知道,就應該曉得這多麽危險,快迴去。”梁玄沒有說話,卻隻是堅定的看著他。梁德發看著梁玄的眼神,心裏明白他是勸不動的,從小梁玄的性子就倔,認定的事一定要做。此次,若是不讓他跟著,定會不依不饒,梁德發歎了口氣,便對梁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著來,但是,一切要聽我的,我不叫你出手,你絕不能輕易出手。”梁玄一聽梁德發鬆口肯讓他同去,便高興的應承了。


    這日,一間酒樓上,一個身穿錦緞華服,衣領袖口皆是用金絲繡製的男人,坐在一張八仙桌上與同桌的三人喝酒喧嘩,隻聽他大聲罵道:“他爺爺的,他宋老三憑什麽跟我爭,大哥死了,論資排輩也該是我做主,他宋老三敢跟我爭,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話這人,正是洛華山莊二莊主“一陣風”呂風。同桌的三人此刻便同時應承起來,其中一人說道:“二莊主說的極是,大莊主走後,這當家之位就應該是二莊主的,您的威望最高,兄弟們都願意擁立您。”另一人說道:“可是這莊主夫人,不知怎的,老是幫著宋陽和我們作對。”此時,呂風一拍桌案怒道:“哼,那個女人雖說是大哥的正室,但也隻是續的弦,她什麽出身,不過是前兩年,大哥在翠嫣樓裏贖出來的窯姐,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仗著幾分姿色,迷的大哥五迷三道,居然還把她扶正了。這兩年也沒給大哥留個一男半女,她有什麽資格插手男人之間的事。我看八成是跟宋陽有一腿。”同桌又有一人說道:“二莊主說的極是,莊主夫人雖說是窯子裏出來的,但也是極少的美人兒,宋陽那小白臉,別的本事沒有,最會哄女人。估計啊,是上了莊主夫人的床。”說完,幾人便同時大笑。此時,呂風說道:“宋陽既然得了美人,就應該把莊主之位讓給我,可這小子貪得無厭,想美人與江山二者兼得,哼,待老子宰了他,讓他二者盡失。”旁邊的一位此時便應承道:“哈哈,那到時候,二莊主便是江山美人二者兼得啊。”說完幾人又同時大笑。呂風這時也大笑道:“不瞞你們說,大哥活著的時候,我就對她......哈哈,不說了,不說了,來喝酒。”幾人酒過三巡,搖搖晃晃的便走出來酒樓,他們卻未曾注意,旁邊一桌的兩人一直在關注著他們。待到他們出了酒樓後,二人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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