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果見慣了蕭穆春這種無謂的表情,不但一點不生氣,反而主動開口問道,“小四,白墨新交的女朋友你見過吧。”


    麵對著她期待的目光,蕭穆春淡然道,“見了。”


    他根本沒多想,隻是實話實說。


    “你,真見著了?”穆果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追問道。


    剛才她問向柚柚問了半天,都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它的,沒個準話,這蕭穆春這麽直接了當的兩個字,一點不拖泥帶水,穆果反而不相信了。


    懷疑他該不會是胡亂隨口說的吧。


    “是啊。”蕭穆春又是兩個字。


    穆果再次鄭重的問,“你真沒騙我?”


    “我騙你做什麽。”蕭穆春一臉無語,為了避免她沒完沒了的確認,他又到,“你可是我姨媽。”


    這句話相當於給她吃一顆定心丸,是啊,蕭穆春沒必要騙她這當姨媽的呢。


    穆果頓時有些激動起來,“這麽說,是真的了,那你快跟我說說,那女孩子怎麽樣,家裏幹什麽的,長的怎麽樣,性格好不好,對了,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她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堆問題,把蕭穆春問的眉心都擰起來了。


    “我不知道。”他如實道。


    “不知道,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蕭穆春更無語了,“我真不知道。”


    又不是他女朋友,哪了解那麽多。


    穆果有些急,“你這臭小子,你弟弟的女朋友,你怎麽能一無所知呢,你得幫著把把關啊。”


    “我把什麽關?”蕭穆春悠然道,“是他交女朋友,又不是我,當然他自己喜歡就行了,我哪裏管的了他那麽多,再說了,就算我要管,他也未必肯聽啊。”


    穆果戳了他腦門子一下,“你就置身事外吧,到時候他找個不三不四的人迴來,我們合不來,不接受,白家就要雞犬不寧了,你等著看笑話是吧?”


    蕭穆春伸手擋臉,投降狀,“您可別給我這麽大的鍋背。”


    什麽跟什麽啊,人家交個女朋友而已,怎麽就扯到雞犬不寧上了。


    “你當哥哥的不操心弟弟的事兒,出了事兒,這鍋你不背誰背。”穆果理直氣壯道。


    “我覺得吧,你應該相信小墨的眼光。”蕭穆春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早知道穆果反應這麽大,他就不說見了,直接就說不知道不就得了。


    有時候實話真的不能說,說了就耳根子難清靜。


    有時候他真的佩服女人胡攪蠻纏的本領,不管什麽事兒,她說跟你有關,就跟你有關,沒關係也要給硬扯上。


    向柚柚這樣,穆果也這樣,真的是女人的通病,無關年齡與身份。


    “眼光,別跟我提眼光了,他有什麽眼光。”穆果想起這事情就生氣非常,“之前找的那個,竟然被人給踹了,你評評理,就我們家小墨哪點兒配不上她了,你說是長的不好,還是家庭不夠格,我們家哪點都配的起她吧,好麽,我們還沒說什麽呢,她竟然把我們小墨給拋棄了……”


    穆果越說越氣,有一種恨不得立刻找到那個女人,跟人家打一架,替兒子扳迴一局的氣勢。


    “好了好了,都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了,您就別提這茬了,也沒必要生氣,生氣多了可容易老。”蕭穆春勸道。


    本來是想轉移注意力的,說了那麽一句話,沒想到穆果的反射弧奇怪,竟然聯想到這事情上去了。


    失敗,真是失敗。


    所以說跟女人聊天,真的是難以預測下一秒會怎樣。


    人家完全不按你的思路來啊。


    思維太跳躍了。


    老這個字對女人極具殺傷力,一聽蕭穆春這麽說,穆果立刻住了嘴,默默穩了穩情緒,平複了下心情。


    她可不想因為那麽個女人生氣讓自己變老,不值得。


    調整了下情緒,穆果輕悠悠道,“沒錯,才不要為她生氣,辜負我們家小墨,她也沒撈到好結局,惡有惡報。”


    恩?


    蕭穆春一聽,這話裏有話啊。


    “姨媽,您該不會是?”他試探的問。


    聽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去報複人家了。


    “嗬——我當然沒有。”穆果明白他的意思,不屑道,“她不配我動手,自有天收拾。”


    她當時在氣頭上的時候,原本是打算要教訓甩了白墨的那個女人一番,敢玩弄她兒子的感情,穆果生氣至極,覺得不能那麽便宜她了。


    隻不過後來派人找到她的時候,發現那女人已經很落魄倒黴了,根本用不著她做什麽來雪上加霜了,想想也就算了,主要也是不希望白墨再與她有任何牽扯了。


    本來已經分了,如果她再鬧一出,萬一倆人再因此聯係上了,反而麻煩。


    穆果不傻,而且她也並不是奸惡的人。


    起報複的心也不過是因為生氣,想為兒子出頭,後來見那女人離開了白墨,也沒落著好,曾經許諾給她美好生活的那個男人對她不過是欺騙而已,她前腳甩白墨,那男人後腳也把她給蹬了,原來那個男人是有老婆的,跟她不過是逢場作戲,還被人家老婆鬧到了公司,工作也沒了,臉麵也丟盡了。


    所以那女人想必已經悔斷腸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見這樣的結果,穆果的氣也沒那麽大了,也就作罷了。


    她不是不懂事的家長,雖然愛兒子,其實也不願意強行插手孩子的事兒,而且關於這件事,白墨並沒跟她說什麽,還是她自己查出來的,所以也不想鬧大,讓白墨難堪,也就當做不知道,從沒有和白墨說起過這茬。


    隻是今天忽然想起這事情來,難免又上火了。


    誰讓蕭穆春提起眼光呢。


    她還真的怕白墨又是老眼光,再找個不靠譜的,她可不希望兒子再受到感情的傷害。


    “姨媽,您就省省心,別想那麽多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哪能在一個地兒栽兩個跟頭呢,我覺得白墨吃過一次虧,有分寸的。”蕭穆春安慰道。


    對於男人來說,情傷最傷人,也最難愈合,他現在都還能記起來白墨當時的心碎與絕望,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也重新找到了喜歡的人。


    沒有曾經的苦,哪有現在的甜,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穆果歎息,“但願吧。”說心裏話,她是極為不放心,“我就是擔心他,太孩子氣,分不出個真情假意來,別被人騙。”


    誰家的孩子,誰操心,說不擔心都是假話。


    “這次這個,應該不至於。”蕭穆春想起何小蕾,看著倒是個本分的女孩,為了安穆果的心,他道,“待會兒你問柚柚,她和那女孩倒是聊過幾次。”


    “問她呀,”穆果搖頭,“還不如你呢。”


    “什麽意思?”蕭穆春不解。


    穆果歎氣,“這孩子,跟我隔著心,問什麽都不說,就像我是那什麽間-諜似的。嘴嚴著呢。”


    蕭穆春雖然不了解人家的情況,起碼還承認白墨有女朋友了,向柚柚那簡直是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漏。


    你說氣人不氣人。


    “您可別生氣,姨媽,柚柚不是不告訴您,估計是白墨不讓她說,她這個人,重信用……”蕭穆春忙不迭解釋。


    現在他也明白為什麽剛才他說見過白墨女朋友,穆果那麽吃驚了。


    他還以為她早知道了,原來是壓根不知道。


    這向柚柚嘴還真夠嚴的,竟然真的沒說。


    白墨是說過,讓他們別透漏,隻是他沒想到,向柚柚果然做到一個字都不說。


    “我不生氣,”穆果拖長了腔調,“要說是別人呢,我還有可能真的會生氣,跟我玩心眼兒,哼,可是對她,我還偏偏氣不起來,你說怎麽搞的。”


    她搖頭,頗為無奈。


    其實蕭穆春說的她早想到了,向柚柚不說肯定不是隻為了瞞住她,應該是白墨讓她保密。


    這孩子還真是能保守秘密,絲毫沒有為了討好長輩而透漏出來,就衝這點,穆果就覺得欣慰,能這麽為白墨,怎麽好意思去生她的氣呢。


    這也充分說明了向柚柚是個單純的孩子,不管對方是誰,她都是能堅守自己的信用與原則的。


    所以雖然明知道向柚柚糊弄她,穆果也確實沒放在心上。


    見穆果真沒生氣的意思,蕭穆春這才放心。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麽,就聽穆果道,“柚柚的氣我不生,但是我還真生白墨的氣。”


    她氣哼哼道,“上一迴偷著瞞著的,出了事兒還藏著噎著,如果不是我找人查,哪裏知道他被人這麽欺負,這一迴還是如此,怎麽就不能讓我省心呢,正大光明的帶迴家來,讓我參謀參謀不行嗎。”


    “姨媽,其實不必急,遲早白墨會把人帶給你看的。”蕭穆春也隻有勸說。


    “遲早遲早,多遲?”穆果看著他,“你看你都快要當爸爸了,我姐眼看著就快當上奶奶了,他這八字還沒一撇,我能不急嗎。”


    蕭穆春無言。


    這事兒也要比著來啊。


    爭強好勝也分什麽事兒,也不能用在這上麵啊。這個也不是著急就能行的事呢。


    他知道穆果和穆羽兩個人就這樣,閑來無事就喜歡比來比去的,但是拿當奶奶這事兒來比,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就算白墨現在領著何小蕾給她看,又能怎麽地,也搶不到前頭去了。


    畢竟,向柚柚肚子都這麽大了。


    你還能給自家兒媳婦拔苗助長還是怎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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