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柚柚無奈道,“蘊姨,我真的不累,總待著也無聊,做點什麽正好活動活動。”


    “想活動啊,“寧蘊看著她,”小姐,那你可以去院裏走走啊,今天陽光比較好,又沒風,正適合散步,要不到陽台賞賞花?先生前幾日叫人搬來的那幾盆蘭花開的特別好!就是千萬不能拿幹活當活動。


    其實以往向柚柚也順手做很多事,從來不把她當保姆看待,怕她忙不過來還會打個下手,包括外婆也是,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雖然另有個園丁會來按時修剪養護,不過外婆還是經常幫著澆澆水什麽的。


    這一家人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寧蘊、家庭醫生還有那個園丁,偶爾幾個人碰到一起總是會互相感歎一番,慶幸自己遇到一個這樣好的雇主。


    以前向柚柚幫著幹點什麽,寧蘊拗不過也就算了,現在她可是一點不敢讓向柚柚做什麽了。


    現在懷著孕呢,不是鬧著玩的,向秋連公司都不去了,專門在家照應著,全家都把向柚柚當大熊貓一樣伺候著,哪還敢讓她動手幹活啊,萬一有個什麽差錯,可沒人能擔待的了。


    如果要是讓蕭穆春知道向柚柚做家務,肯定會把她給辭了的,所以看到向柚柚幹活,把寧蘊嚇壞了。


    如果被辭,不僅僅是丟個工作,上哪去找這麽和氣的雇主去,再說向家給的價可不低,比別家的高了一倍不止,而且還要給她漲工資。


    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工作,誰舍得丟呢。


    寧蘊把已經烘好的衣服拿出來,又把手裏的衣服放進烘幹機,然後把洗衣機裏剩下的幾件不適合用烘幹機的拿去陽台曬。


    看著她利索幹活的身影,向柚柚也沒法,那就上天台看看花吧。


    天台的那個小花園其實花的品種是夠多了,不過大多都是春夏開,到了冬日就顯得有點單調了,所以前些天蕭穆春就又叫人弄了幾盆墨蘭來。


    這花秋冬開,正好填補一下空白,而且花期長,從秋能開到次年的三月,但是聽說蘭花特別不好養,不過這倒不用向柚柚操心,她反正是隻需要看就行了。


    說到花,家裏雖然院子裏有花,天台也有個小花園,不過家裏的花瓶裏永遠都插著鮮花,每日更換著不同的。


    有從雲南鮮花基地運過來的,也有空運過來的進口鮮花,開始向柚柚覺得這樣挺浪費的,但是每天看到綻放的鮮花,生活在香氣撲鼻的氛圍裏,感覺真的不錯。


    鮮花確實可以使人的心情更好。


    餐桌上的那隻花瓶裏插著的一束百合,在早上送來時還是花骨朵,下午的時候就全開了,花朵又香又大,一支支鮮嫩嫩的,一眼望去,給人一種生活明朗,未來可期的感覺。


    難怪有人說,有的東西是金錢無法衡量的,比如感覺,那種被花香縈繞的幸福的感覺。


    寧蘊說的沒錯,今天的陽光真的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暖到人不想睜眼,向柚柚反正沒事做,於是就在天台的躺椅上小憩了一會兒,大概有半個多小時。


    再下樓時看到寧蘊已經在準備飯菜了。


    寧蘊迴頭看到向柚柚,忙把切好的水果端了出來。


    水果雖好,但冬季裏就過於涼了些,怕她多吃,寧蘊切的並不多,拿小碟子裝了,沙拉醬一拌,光是顏色的搭配就讓人胃口大開。


    向柚柚拿著水果叉子慢悠悠的吃著水果,一扭臉看到牆角有個籃子。


    那籃子太熟悉了,這兩天總是看到,她頓時皺眉,“蘊姨,那人又來了?”


    她有種被狗皮膏藥黏上的感覺。


    “是啊,又來了。”寧蘊對此似乎也是頗為無奈,“那人是幹什麽的啊?”


    隻知道叫元成,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但是她能看出來向柚柚不喜歡那個人,所以小心的問道。


    向柚柚眉頭皺的更緊,“誰知道他是幹嘛的,我也不認識他,就是那天在蕭家見過一麵而已。”


    想起來就讓人鬱悶,不過是大家一起在蕭家吃過一頓飯,她甚至跟元成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知道這人怎麽迴事,這幾天總來,跟報道似的。


    每次來都帶一籃子櫻桃,當飯吃一天也吃不完一籃子櫻桃啊。


    雖然此元成非彼袁澄,但是向柚柚一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別扭。


    誰讓袁澄那麽奇葩,都給她留下陰影了。


    相親見過那麽多人,他算是最沒素質的一個了,當時的表現就不提了,主要是後來,向柚柚都明確拒絕他了,他卻還經常騷擾,讓人煩不勝煩。


    最後蕭穆春出馬,他才算沒再出現了。


    不過這個元成好像也不是個善茬,不然怎麽知道她家的地址,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的,而且昨天她的態度並不怎麽好,可是今天又來了,這狗皮膏藥樣的執著跟那個袁澄的死皮賴臉有點相似。


    向柚柚對他就更沒一丁點好感了。


    “不認識,”寧蘊也皺起眉,“那會不會是壞人啊?這事要不要告訴先生知道。”


    “壞人應該不至於,好像跟蕭家還扯上點親戚關係呢。”向柚柚隨口道。


    寧蘊哦了一聲,認真道,“還是小心點好,現在的社會人心複雜,我看這人挺難打的。”


    “是嗎?”向柚柚抬眼,“他今天來說什麽了嗎?”


    “跟昨兒一樣,說是送櫻桃來的,”寧蘊迴道,“說是剛摘的,新鮮,特意給你送來的,別的就沒說什麽了。”


    “然後就走了?”向柚柚問。


    她在天台總共也就半個來小時,看來元成今天走的還算快。


    “沒有,坐了會兒,我說你在休息,不便打擾,他這才告辭了。”


    向柚柚點頭,“明天他再來,你就說我現在看到櫻桃就反胃,讓他以後別再送了。”


    “沒用,昨兒他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說了,我說家裏不缺新鮮的水果,就連我這做傭人的平時吃的也都是進口藍莓,哪會缺什麽櫻桃吃,隻要他不傻,就知道什麽意思了,誰知道今天又來了,分明就是在裝傻。”


    寧蘊不知道向柚柚為什麽不喜歡這個送櫻桃的人,那人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倒是不像個壞人,或許是為了巴結蕭穆春吧。


    但是雇主不想看到的客,她就有義務擋著。


    而且向柚柚這樣和氣的人,她不喜歡自然有不喜歡的道理,說明那人一定有哪裏不對。


    還是小心點好,畢竟人心隔肚皮。


    寧蘊盤算著,如果明天那人再來,要不幹脆就別讓進屋了。


    向柚柚以為蕭穆春會迴來吃晚飯,結果他很晚才迴來。


    說是為了白墨的事,又去了一趟白家。


    “昨天沒溝通好啊?”向柚柚看著他問。


    蕭穆春搖頭,“這迴姨夫是真生氣了,把白墨關起來了。”


    “關起來?”向柚柚聽的直緊張,“不會動用私刑吧?”


    蕭穆春衝她直樂,“你這小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麽呢。”


    隻是關在房間裏,又不是牢房,什麽私刑啊。


    “你不是說關起來了嗎?”向柚柚不解,“那萬一氣急了不就要動手打了。”


    “用姨夫的話說,關起來是為了不讓他出去丟人現眼,“蕭穆春解釋道,然後歎口氣,”再說昨天都打過了,應該不會再動手了。”


    “啊?”


    向柚柚瞠目結舌。


    看她吃驚的樣子,蕭穆春補充道,“放心,沒下狠手,不過踹了一腳罷了。”


    虎毒不食子,老子打兒子,沒人真下狠手的,不過是嚇唬嚇唬,警告警告,威懾威懾而已。


    他故意說的一波三折,不過是為了逗向柚柚,看她一會兒好奇,一會兒吃驚的模樣,特別的有意思。


    不過這次白衍浩確實是動怒了,氣的手都直抖。


    蕭穆春也是怕這父子兩今天再鬧起來,所以又過去了一趟。如果不是知道他要趕著迴來陪向柚柚,穆果都會留他在那住了。


    有他在,白衍浩的注意力也能轉移一些,省的總盯著白墨,而且越盯越不順眼,忍不住就要罵,一個家弄的雞犬不寧的。


    向柚柚嘟囔著,“當明星有那麽不好嗎,怎麽你姨夫會覺得是丟人現眼啊。”


    多少人的夢想是當明星啊,既能掙錢,還能家喻戶曉。


    在很多人眼裏,這算是出人頭地,光耀門楣了吧。


    就算白家不缺錢,不缺名氣,但是也不該覺得是丟人現眼啊,又不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壞事情。


    “你不知道,我姨夫最討厭的就是娛樂圈。”


    “為什麽啊?”


    蕭穆春從冰箱拿了包凍餃子去廚房,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向柚柚就跟在他後麵,打破沙鍋問到底。


    把水燒上,蕭穆春一邊調他的佐料碟,一邊迴答身後的好奇寶寶,“好像他年輕的時候被一個女明星給踹了。”


    “噗……”向柚柚忍不住樂了,真會是這麽奇葩的原因嗎?


    “真的假的?”她問。


    “應該是真的吧。”蕭穆春淡淡的。


    這是他聽說的,告訴他的人也是聽來的,所以真假無從求證。


    不過除了這個版本,沒聽過別的什麽原因,姑且認為是真的吧。


    蕭穆春把調好的佐料碟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還挺香,這個芝麻油不錯。”


    “這個油是蘊姨找一個鄉下農戶買的芝麻,然後拿去榨的油,她說這樣的純,好吃。”說著,向柚柚也湊上去聞了聞,確實好香。


    鍋裏的水開了,蕭穆春撕開包裝袋,往裏下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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