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向柚柚甜睡的臉,聽著她均勻的唿吸,蕭穆春覺得心底都是軟軟的。


    他也不明白,怎麽向柚柚就能輕易勾起他所有的情緒,她一句話可以讓他開心,也可以讓他憂愁。


    或許,這就是愛的緣故,愛,最是難以詮釋的東西。


    其實,想和她睡在一張床,不過是想更好的照顧她,可惜小東西不領情,也或許是他的方式方法有問題,不過就她這樣的個性,如果他不這樣死皮賴臉,更沒機會。


    至於那個,不是他不體恤,也不是他故意去惹那個兇起來會咬人的女人,完全是出於情不自禁,蕭穆春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熱衷起這件事了。


    這麽多年沒女人,也沒感覺怎樣啊。


    但是現在一靠近她,就想啃一口,啃一口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想歸想,他又不敢把向柚柚逼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的柚柚比兔子可厲害多了。


    既倔強又脆弱,自尊心又強,為了顧及她的感受,所以好多事蕭穆春隻能默默的做,還要掌握好度。


    做的不夠又關懷不到她,太過了又容易被她發現,他得多不容易啊。


    就像昨晚,想幫她請個假,都得讓嚴格迂迴著來,不要那麽明顯,否則向柚柚一定又會不高興。


    不過這件事嚴格辦的有點沒掐好時間,電話打的那麽晚。


    向柚柚的迴籠覺一下睡到下午一點。


    一睜眼就覺得不對勁兒,脖子下麵枕著是什麽?她忽的坐起身來,然後看清楚了,某人就躺在她的身後,胳膊橫伸著就放在她剛才脖子的位置。


    原來剛才是他的胳膊當枕頭了。


    蕭穆春根本沒睡著,正在笑眯眯的看著她。


    向柚柚撓撓後腦勺,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出去了嗎?”


    “出去就不能迴來了。”蕭穆春低低的笑,一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往身上一帶,向柚柚就被迫貼在了他的臂彎裏。


    她一睡就是那麽久,蕭穆春索性就上來陪著了。


    “睡足了,現在精神好了吧?”他摟著她,輕聲的問。


    向柚柚莫名一緊張,猛的掙脫他的手臂,翻身下床,“我好餓啊,好餓,我要去吃東西了。”


    望著她一陣風似的跑出房門,蕭穆春笑著搖頭,下床時發現向柚柚的拖鞋還在……


    鞋都不穿就跑,至於嗎?


    索性把她的鞋子提上,下樓。


    向柚柚正晃蕩著腳丫子,坐在餐桌前美滋滋的吃蛋糕。


    蕭穆春過來,把鞋子給她套腳上,故意調侃道,“再餓也不缺那點穿鞋的時間吧。”


    “蛋糕好好吃哦,你要不要吃?”向柚柚不接他的話茬,還衝他一陣傻樂,弄的蕭穆春也沒脾氣,摸摸她的頭,“我不吃,你吃吧。”


    就知道她醒了一定要找吃的,所以蕭穆春特意讓保姆先做好了蛋糕,看向柚柚現在吃的歡,算是沒浪費他的心意。


    搞定了一大塊蛋糕,還喝了兩碗甜湯,吃飽喝足的向柚柚心滿意足的去沙發上臥著了。


    “下午想幹嘛,要出去玩嗎?”蕭穆春坐過來,問她。


    向柚柚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要不要。”


    雖然睡飽了,可是覺得很累,渾身乏力,就想這樣呆著。


    之前他住院時,她每天都心驚膽顫,好不容易等他醒了,她就活脫脫變成了一個保姆,被他指使的團團轉,累的像狗,等他出院,沒過兩天她又上班了。


    總感覺沒有好好徹底的休息放鬆過。


    所以這個不上班的下午,她哪都不想去,就想在沙發上窩著。


    “你要去公司的就去吧,不用管我,我在家看電視就好。”向柚柚看了蕭穆春一眼,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以,其實也是不想耽誤他的工作。


    畢竟他所體現的價值是自己所不能比的。


    她這樣的,在家閑一下,反正不會給公司造成什麽損失,他不去公司可是會影響到很多事情的進度的。


    蕭穆春伸了個懶腰,“你在家玩,卻趕我去上班,我才不去。”


    她想在家待著,那他當然選擇陪著了。


    向柚柚切了一聲,歎口氣,“為你著想,你還不領情,拉倒,愛去不去。”


    說的好像她在家閑著,他去上班就吃虧了似的,真是豈有此理。


    “謝謝你的好意,”他的聲音溫和帶笑,“但是我也想在家待著。”


    突然覺得有個公司要管好累贅啊……


    向柚柚開始以為蕭穆春隻是象征性的陪她一會兒,沒想到他真的一直都沒走,就這樣陪她看電視,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電視上播放的是一個選秀節目,唱歌的。


    從中間看的,也分不清誰是誰,但是耳朵還是有分辨力的。


    當一個選手被淘汰時,向柚柚非常惋惜,“這個人我覺得比剛才那個唱的要好啊,怎麽就淘汰了。”


    “晉級和淘汰有時候不僅僅由唱的如何來決定的。”蕭穆春應她。


    “可這不就是唱歌的比賽嗎?不是由唱的來決定,那由什麽來決定?”


    看她認真的模樣,蕭穆春真是不忍心告訴她,有內幕和暗規則的存在。


    “或許,或許是評委的欣賞水平不同吧。”他打哈哈。


    “我覺得也是,”向柚柚表示讚同,“這個明明就是演戲的,卻來當歌唱比賽的評委,哪裏能評的公正呢。”


    要去評定某件事,首先你得自己是這方麵的專家才行吧,如果自己都是半桶水,還怎麽去以專業的眼光來進行評定呢。


    “現在的節目都是看誰能吸粉,看誰紅,哪管你是不是這方麵專業的。”蕭穆春悠悠然的剝著橘子,一瓣一瓣遞到她手上。


    向柚柚吃著橘子,他的答案讓人聽著有點堵心,她就不太高興,“就你清楚似的。”


    “嗬--”蕭穆春笑笑,沒說話。


    他當然清楚了,蕭氏可是有好幾家娛樂公司,影視公司的,很多正當紅的明星都是蕭氏的簽約藝人。


    “我跟你說件事哦,”向柚柚忽然開口。


    “說。”


    “就我上班公司的老板,嚴總,他好奇怪啊,昨天突然對我大獻殷勤,居然親自給我衝奶茶送到我的我的辦公間裏來。”


    蕭穆春皺眉,“他以前對你不好?”


    “那倒不是,”向柚柚如實道,“以前也挺好的,不過沒有這麽的,這麽的……”她實在想不出用什麽語言來表述。


    “哪麽的?”蕭穆春還偏偏追問。


    “就好像我是老板,他是下屬,對我恭敬的要死。”對此,向柚柚十分不解,“還有今天,我跟他說我遲到,他居然不生氣,還說沒事沒事。”


    蕭穆春伸手替她掠了掠額前的劉海,“老板對你好是好事啊,總比兇巴巴的罵人強吧。”


    “我也沒說是壞事,”向柚柚嘟嘴,“隻是,總覺得奇奇怪怪的,哪有老板對員工這樣的。”


    她忽然盯著蕭穆春,“我說他對我好,你不生氣?”


    這更奇怪了。


    剛才隻是想找人說出來分析一下,現在向柚柚猛然想起蕭穆春是個醋壇子啊,以前嚴格給她打電話,說話溫柔一點態度好一點,他臉色都會幾經變換,剛才聽她說這些,竟然麵不改色,波瀾不驚。


    真是新大陸啊,向柚柚覺得這比嚴格對她無事獻殷勤還奇怪。


    蕭穆春眉一挑,“你剛才說誰?你老板?他單身還是已婚?”


    向柚柚驚詫的看著蕭穆春,心道他該不會腦迴路這麽長吧,現在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嗯,對你大獻殷勤,”蕭穆春自言自語,“不會是想吃窩邊草吧。”


    向柚柚一激靈,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話惹這個醋壇子幹嘛。


    好像已經開始計較上了。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昨天換的衣服沒洗,我去洗衣服。”向柚柚自認為聰明的找借口溜了。


    看著她的背影,蕭穆春笑的神采飛揚。


    薑還是老的辣吧,他隨隨便便演繹一下,就把她騙到了。


    不過這也提醒了蕭穆春,他意識到今後還真得注意一下,當向柚柚提到嚴格的時候,他怎麽也要裝裝樣子才行。


    不然不就露餡了。


    把茶幾上的橘子皮收拾了,蕭穆春也踱步上樓。


    他先去了洗浴間,向柚柚不是說洗衣服嗎,可是進去發現裏麵根本沒人,諾大的空間裏隻有孤獨的洗衣機立在那兒。


    找了一圈,她竟然在臥室裏。


    而且還鑽進了被子裏,嘴角彎彎,仿佛正在做著一個美好的夢。


    哼,早該想到她沒有在洗衣服,保姆應該早都洗過了才是。


    但是居然又睡著了,也是讓人佩服,太能睡了。


    就算昨晚缺覺,可是上午那個迴籠覺也該補迴來了吧。


    向柚柚睡著睡著翻了個身,把腿蜷起來,彎成個小蝦米樣,唇角彎彎,繼續她的美夢,她的樣子看在蕭穆春眼裏,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咪,可愛的很。


    情不自禁俯身低頭在她頰上吻了一下。


    電話響起來,一看是洛則,應該是工作的事情,怕吵醒向柚柚,他掛斷,走出她的臥室,重新撥過去。


    “搞什麽啊,又玩失蹤。”洛則的聲音一聽就是悶悶不樂,顯然不滿蕭穆春不去公司,否則他是不會一上來就這種語氣說話的。


    蕭穆春薄唇一勾,淡然的笑道,“我有人身自由吧。”


    “當然。”洛則揚聲,“可是,麻煩您在你儂我儂的時候也稍微想一下公司的業務好嗎?”


    “什麽都要我來想,要你們幹什麽吃的?”蕭穆春的語氣似乎要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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