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雅感到奇怪,也隱約覺得不妙,不禁皺眉問道,“你幹什麽去?”


    齊景豐聲音冷冷的,“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迴這兒了,離婚協議書擬好了我會找律師送過來。”


    “什麽,你要離婚?”段雅有些不敢置信,眉一挑,“姓齊的,當初你死纏著我女兒,一心想要做喬家的女婿,現在看到我們家有難了,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人,有你這樣的嗎?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麵對段雅的質問,齊景豐隻是嫌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頭也沒迴的走了。


    “好啊,跟我玩牆倒眾人推是吧,我告訴你齊景豐,我們喬家還沒倒呢!”段雅怒不可遏的盯著門外越走越遠的背影,眼中滿是狠戾。


    直到大門哐當一聲響,宣示著齊景豐真的離開。


    “媽,給我開門,媽,放我出去……”樓上傳來喬傾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段雅眼下顧不得其他,急匆匆上樓。


    門被喬意軒從外麵鎖了,而且鑰匙也帶走了,段雅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備用鑰匙。


    “這可怎麽辦?”她急了一頭汗,一邊安慰女兒等著別急,一邊又去找了一通,可惜還是徒勞無功。


    “媽,齊景豐那兒有鑰匙,你找他要。”喬傾忽然想起來喬景豐身上有這間房的鑰匙,急忙道。


    段雅哼一聲,“上哪兒找他要,他人都走了。”


    “走了?”


    “對,說不會再迴來了,還說要跟你離婚。”


    “離婚?他不會的。”喬傾不相信。


    齊景豐好不容易跟她結婚了,他會這麽輕易的離婚嗎?


    “不會?他這種人什麽事幹不出來。”提起齊景豐,段雅頓時沒好氣,“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削尖了腦袋往我們喬家擠是圖錢財。”


    “那他更不會離婚了,能做喬家的女婿多不容易。”喬傾不屑道。


    “喬傾,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現在是隔了門,如果麵對麵,段雅都想扇這女兒兩巴掌了,“你幹嘛跟他承認孩子不是他的,你就咬死了是造謠不就行了,他再貪錢,可他也是個男人,誰願意當便宜爹?”


    如果不是這件事的性質太傷害男人的自尊,段雅也相信就齊景豐這種人,但凡能忍下的,不會說什麽離婚,而且如果不是傳的太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或許齊景豐也就默默的忍了。


    可是當所有人都知道喬傾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無論如何沒辦法裝聾作啞了。


    喬傾可能也沒想到齊景豐會這麽堅決的離開,沒了氣勢,“媽,不是我主動說的,是他逼我太緊了,說的話難聽死了,我一時火大,就承認了,想氣氣他。”


    “他說話難聽?你辦的事就不難看?”段雅難得說了句公道話,“換做你老公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能心平氣和?”


    “好了好了,您就別說了。”喬傾不耐煩,“人走都走了,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有什麽了不起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段雅聲音立刻高了八度,“走都走了,你說的輕巧,你知道他這一走意味著什麽,就等於變相承認了那些報道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段雅無所謂道,“我現在倒希望輿論的壓力再大點,讓那黃臉婆受不了煎熬選擇離婚,這樣我就能跟孩子爹在一起了。”


    “喬傾你是不是瘋了?唯恐天下不亂。”段雅真是覺得喬傾腦子不夠用,都什麽時候還這麽不知輕重,現在她都覺得,喬意軒把人鎖屋裏是對的。


    想了想,段雅皺眉問道,“你不會就是那個爆料者吧。”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喬傾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讓她無法不這樣懷疑。


    “怎麽會呢,媽,”喬傾否認道,“如果我想這麽做,早就這麽做了。”


    “你之前不是跟那個什麽畫家嗎?怎麽又變成什麽拍戲的了,還是個有老婆的。”


    “我又不是隻有一個男朋友。”


    段雅:……


    她現在真覺得喬傾有點無藥可救了,胡作非為,還不知悔改,如果讓她出來,不定又闖什麽禍,到時候老爺子一生氣,說不定連她都給一起趕出去,而老公似乎也對她已經有所不滿。


    再說,她也沒鑰匙。


    反正也沒辦法給女兒開門,還是先不管了,老公說的話雖然狠,但也有點道理,現在段雅也覺得就喬傾這種思想態度,想讓她想不開都挺難,就她做的那些事情,也確實應該教訓一下,不然以後不定又闖出什麽禍來。


    一切等喬意軒迴來再說,畢竟喬傾是他的女兒,不至於狠心給關到地老天荒吧。


    喬傾聽著有腳步聲從房門前離開,試探的叫了聲,“媽。”沒人迴答,她又叫,“媽。”還是沒人應。


    她這才有點害怕起來,“媽,你還在不在啊,你給我開門啊,媽,你不會不管我了吧?媽……”


    喬傾頹然的躺迴床上,想玩會兒手機消磨時間,可是打開網頁,幾乎都是關於她的那些事情的帖子,甚至連朋友圈都開始轉發了。


    “無聊,都是閑的,對別人的事情這麽上心。”她心煩的關了手機。


    一開始看到報道,喬傾也挺崩潰的,後來當那些爆料帖扒到孩子生父的時候,她竟有點竊喜,任何事都有兩麵,原本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如果能讓對方離婚,那她就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對她來說不也算是好事嗎?


    所以,她也就沒那麽著急了。


    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那個男人竟連通電話都沒給她打,或許對她避之不及吧,這樣沒膽的男人,就算他老婆真跟他離了,敢迎著輿論娶自己嗎?


    喬傾都覺得這幾率微乎其微。


    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等待著幸運的降臨,可惜最終降臨的是幸運還是厄運,誰也無法預料。


    蕭穆春依然過著他認為的瀟灑日子。


    雖然向柚柚沒那麽聽話,還總是對他嗆聲,但是他有殺手鐧,隻要一說哪裏不舒服,或者是裝的腿又疼了,她就自然變乖了,對他既噓寒又問暖,柔聲細語的。


    這種感覺,真是好的沒話說啊。


    哪裏還有心思惦記公司的事情。


    當接到洛則打來的電話,他似乎才恍然記起來,嗯,好像還有個集團需要他管。


    “總裁,喬家的事兒你知道了吧?”洛則開口就問。


    蕭穆春一點也沒吃驚他會問這個,淡淡的迴應,“看來你還不夠忙,還有時間八卦。”


    “不是,不是。”洛則一頭黑線,就算真心想八卦,有的是渠道,傻到打電話跟他探討嗎?“我是說,現在可是大好的機會,總裁,您真的不趕快迴來?”


    蕭穆春沒有說話。


    什麽機會,他當然清楚。


    那就是趁機打垮喬家,吞並喬家的商業。


    這幾年喬家的生意雖然一年不如一年,不過終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商界還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如果將其吞並,蕭氏勢必更加壯大。


    既能壯大自己,又不用費多大力氣,多麽好的機會啊。


    有些事就是這樣,表麵看起來繁花似錦,實際隻要破開個口子,就能發現早已破敗不堪,找對了時機,破開那個口子隻需輕輕一擊。


    而這次由喬傾引發的事件,就可能成為這一擊。


    現在的喬家正麵臨著一個個危機,被醜聞纏身,公司股票下跌,來自對手的接二連三的落井下石……這時候,如果蕭穆春出手,很容易就能徹底將喬氏打垮。


    隻是,打垮喬家很容易,卻也是件燙手的事情。


    這事兒,換做其他人幹,充其量是為利益,在生意場上這很正常,不會招來什麽輿論,可他,因為跟喬水心曾經有過婚約,如果吞並了喬家,可能會被說成是報複行為。


    隻要跟喬水心扯上,當年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又會被翻出來。


    蕭穆春倒無所謂這些,反正也不會有人敢當麵對他說隻言片語。


    他顧忌的是向柚柚,不想她卷入輿論的漩渦。


    當然,他也能讓媒體閉嘴,但終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總裁……”洛則得不到迴應,有點焦急。


    “那些沒什麽肉的骨頭,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蕭穆春輕描淡寫的。


    洛則驚詫,“誰說是骨頭,我調查過,喬氏還有不少優質資產的……”這麽好的機會不要,還說是沒肉的骨頭,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你感興趣的話你出手好了。”蕭穆春毫不心動。


    洛則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我如果有收購它的錢,還用的著給你打工?”


    那他不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豪門闊少了,真的要氣死個人!


    “你看中了他家什麽資產,我可以給你提供資金。”蕭穆春大方道。


    洛則怔了怔,“為什麽?”


    雖然他跟蕭穆春關係不錯,但是這可關係到很大的一筆錢,就這樣隨便兩句話就說提供給他,洛則難以置信。


    為什麽,當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喬家是塊很大的蛋糕,而且味道還不錯的那種,說放棄,其實蕭穆春也有點不舍得,如果洛則想要,他做個人情幫幫忙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但他卻懶得解釋那麽多,隻是淡淡道,“哪那麽多為什麽,需要錢的時候來找我簽字。”


    洛則忽然清醒,“你還要繼續待在醫院裏嗎?”


    “當然,”蕭穆春理所當然的,“這裏能讓人放鬆,心情愜意。”


    “是挺放鬆的,”洛則接口,“我看你放鬆的都忘記自己是蕭氏的總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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