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麵的不一定贏,最後邊的……也難說。


    前麵的一定會遭到暗算,後麵的問題也不少,落後者之間的互相扯皮就夠鬧一陣子的。曾經有一迴,飛毯沒等浮空,在地麵上就開撕了,弄得在魔法影像裏觀戰的各位大佬噓聲一片,後來改了章程,一分鍾內必須浮空,並至少前進兩百米,否則視為放棄比賽。


    起飛不久,馬泰迪就迎來了第一個挑戰,一條慢悠悠的競速飛毯開始減速,正好壓住他的前斜上方,別住了行進路線。


    妮芭麗大叫:“它怎麽這麽慢?”


    馬泰迪叫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想幹掉我們!”話音剛落,一枚火焰彈從對手毯尾推落。


    馬泰迪輕輕一個刹車,載客飛毯速度不快,又沒有全力衝刺,減速很容易,火焰彈無奈地從飛毯前頭滑落,沒有落在飛毯上。


    對手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如果馬泰迪駕駛的是專業競速飛毯,在同樣的速度下是無論如何停不下來的,但是,這是載客飛毯!所以這次攻擊無功而返了。


    現在達克他們是倒數第三,倒數第一第二似乎對這他們這塊不知死活的載客飛毯很感興趣,沒有急著追趕,還拉開了足有二三十米的距離,慢悠悠地在後麵看戲。所以達克他們暫時不像前麵那些人,有被兩麵夾擊的危險。


    火焰彈飛毯見一次攻擊沒有奏效,果斷減速,尾巴越壓越低,看樣子想把馬泰迪別到地麵上去。


    達克心頭怒火升騰:“幹掉這家夥吧!我跳幫……嗯,跳毯上去砍!”


    “沉住氣,”馬泰迪一邊調整飛毯的姿態,在保持速度的同時不斷左右擺動飛毯頭部,避開對手一次次的別壓,一邊答道,“你們兩個保持體力,小心他們跳毯,抓好了,我要給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一點顏色看看!”


    說著,他右手在操作繩上捋了一下,達克聽到哢嚓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麽機關被開動了。


    載客飛毯在減速,頭部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這讓前麵的火焰彈飛毯十分惱火,競速飛毯非常不擅長低速擺動,又不甘心被區區一條載客飛毯拖著鼻子走,於是賭氣似的也減了速,試圖繼續壓製載客飛毯。


    就在它的毯尾再次壓下來的時候,馬泰迪猛地一絞操作繩,載客飛毯頭部猛擰,尾巴一下子甩了出來,毯尾上,甩起一條黝黑結實的粗大鐵鉤!


    拖毯鉤!


    載客飛毯有時會發生故障,過路的同行大多是能幫就幫,加裝拖毯吊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現在,這吊鉤被馬泰迪改裝過,不再是敦厚粗鈍的傻乎乎圓鉤,而是鋒利的、閃動著寒光的、蠍尾一般的尖鉤!


    競速飛毯好像一名身材纖細修長的美女,而載客飛毯則是一名寬厚矮胖的漢子,粗漢一鐵鏈把美女腰帶掛住了!


    競速飛毯沒有載客飛毯重,被甩尾漂移的載客飛毯拖著甩了一個大圈!


    一名護衛猝不及防,慘叫一聲甩飛出去,一頭紮進地上的一大堆幹草裏。


    另外一名護衛和禦者齊聲慘叫,死死抓住安全繩,根本沒法做出動作。


    嗤啦一聲,鉤穿了的毯尾被強大的扭力生生撕開,競速飛毯質量就是好,一路裂到魔能核心,魔能迴路導線撕毀,頓時燃起大火,飛毯上兩人毫不猶豫,雙手一抱頭,咕咚跳下去。


    載客飛毯拖著熊熊燃燒的競速飛毯示威似的甩了整整兩圈,馬泰迪猛一拽安全繩,用一個漂亮的甩尾擺正毯身,達克和妮芭麗朝後望,一塊細細長長的火毯正摔向地麵。


    兩人望向馬泰迪,目光簡直是崇拜了:“太強了!”


    馬泰迪不迴話,輕笑一聲:“就這兩下子,也敢現眼?趴好,走了!”說著,一拽操作繩,飛毯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馬泰迪三人全都趴在飛毯上。


    飛毯雖然名為“飛”毯,但飛行高度實在一般般,因為飛得越高,魔能核心負載越大,三人的小型飛毯,飛三層樓高差不多是極限,再高上去,一來影響航程航速,二來魔能損耗過大,嚴重影響整體效能發揮——連阻隔沙塵的空氣罩都產生不了,難道靠頭巾和防風鏡擋沙子嗎?要飛得高,還得靠載二十人以上的大型軍用飛毯,超大型魔能核心做功效率絕對沒得說,據說手摸雲彩不是夢,但是,那也就徹底放棄機動性了——活靶子。


    在小型飛毯駕駛中,臥姿、跪姿、立姿是飛毯駕駛的三種基本姿勢。


    臥姿身體姿態最低,飛行阻力最小,但因為身體緊貼毯麵,雙手和雙腳無法自如行動,所以操控困難,一般在高速直線突進時用;立姿正相反,雙手雙腳操控靈活自如,但身體姿態高,飛行阻力大,遭遇突然襲擊時容易被打落,常用在低空環境較複雜的地形;跪姿則介於兩者之間。


    現在,三人都采用了臥姿,飛毯加速追趕中隊,估計中隊已經快接近港口防空區了,一旦速度慢了沒混進隊伍,孤零零一條載客飛毯玩競速,多顯眼啊!到時候地麵魔導重弩、速射輪箭這些防空火力一開,還不給打成篩子!


    飛毯左晃晃右晃晃,時不時還來個翻身,猛然上舉,又急速俯衝,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達克驚異地聽著唿嘯的風聲從耳邊劃過,低沉的嗚嗚聲漸漸變成尖利的嘶嘶聲,腳下的燈火漸漸從點變成長條,他忍不住頭皮發麻,大喊:“夥計,你這飛毯是載客的嗎?怎麽這麽快?”


    馬泰迪大聲迴道:“改過!”


    妮芭麗也很吃驚:“為什麽晃來晃去,比直著飛還快?”


    “氣流!像鷹一樣!閉嘴!”


    夜已深,溫度急速下降,白天被熾烈的陽光炙烤得滾燙的地麵開始盡情釋放它們的熱情。冷暖空氣在低空對衝,形成了混亂湍急的氣流。


    所有造型尖利細長的競技飛毯不得不紛紛降低速度,增加防風罩強度來對抗湍流。而馬泰迪的載客飛毯完全舒展開寬大厚實的雙翼,如同一隻雄鷹,振翅高飛。


    道道湍流如同看不見的巨神之手,將它高高托起,又推送著它,助它衝向大地。


    雄鷹的鐵翼,劃破無數波峰與波穀,在混亂與狂暴的氣流中,以近乎完美的路線,撲向前方混亂的戰團。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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