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的通道雖然是直上直下的,但是好歹還有些立足之地,兩人下去倒也不費什麽事。


    下去之後才發覺,貌似洪武猜的沒錯,下麵一個巨大的怪物被一道巨大的漆黑刀意釘到了地上,這刀意萬年不滅,到現在已然散發著巨大的威力,兩人離的近了些,都被刀意逼得站立不穩,若是萬年前,也不知是何等的威風。


    “這什麽怪物?”


    青禾好奇的觀望,隨口問著。


    洪武看來看去,有心編造一個說辭出來,但是肚子裏的墨水實在不多,看來看去,有些泄氣;“看起來倒是跟天魔教招出的魔頭類似。”


    青禾疑惑;“咦?哪類似了,我怎麽沒看出來呢?”


    “個大,臉黑,類人形。”


    “嗯。這麽一說還真是像,武哥哥英明神武。”


    洪武自得,又把這丫頭鎮住了,隻是貌似差的有點遠,之前天魔教招出的天魔,體型巨大,人形,黑膚,力大無窮,渾身繚繞黑氣,威風凜凜,這個怪物看起來賣相就差多了,就像是一個西瓜仍在地上摔的那樣,破敗不堪,本來的形狀都看不出來了,不過也能看出是四肢,人麵,隻是額頭還生著犄角,這tm什麽玩意?


    “嘿嘿,小子,你終於下來了。”


    洪武正仔細的打量,搜腸刮肚打算把肚裏那點墨水掏出來忽悠青禾,卻是突聽旁邊一聲響,聲音陰森恐怖,差點沒把洪武給嚇趴下。


    青禾大叫一聲鬼啊,就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朝後退了幾步,哪裏還站得住,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都是修士了,還怕什麽鬼。”


    洪武鄙視了一句,伸手把青禾攙住,順勢就把青禾護在了身後。


    “何方鼠輩,敢嚇本大爺。”


    洪武把青禾護住,朝著聲音傳來的大概方向氣勢十足的喝了一句,隻是那兩股顫顫的模樣,顯示內心也極為的不平靜。


    青禾有洪武擋在身前,總算平靜了些,扶著洪武的後背伸頭觀察,沒有發現;“武哥哥,怎麽你的身子抖的這麽厲害。”


    “激動,你不知道,我上次碰上一個老頭,被困了不知道多少萬年,被我給逮住了,可是得了不少好處,這次被困的這怪物肯定不簡單,看樣子比上次那老頭還慘,等下看哥哥我大顯神威,把他捉了,起碼能拷問出不少上古的秘法出來。”


    看著青禾一臉的不信,洪武教訓道,“身為修士,怎麽能怕鬼呢,以前跟我一起勇闖深山的勇氣哪裏去了?”


    “小子,是老夫。”


    青禾還不待講話,那陰深深的聲音又響起了,嚇得青禾伸出的頭縮到洪武的身後,再也不出聲了。


    洪武摸出長劍,盯著那地上被盯著的怪物,這次聽的清楚,聲音就是這裏麵響起的,當下便劍指怪物喝道;“到底是何方鼠輩,焉敢嚇本少爺,速速報上名來,你可知道,小爺我才收拾了一個被困萬年老怪物的神魂,對付你這種被困不知多少年的怪物,小爺有的是法子,再敢嚇唬本少爺,定然讓你魂飛魄散。”


    青禾在洪武身後,聽著洪武如此說話,心中感歎,武哥哥就是厲害。


    “小子,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老夫還能不曉得,你也莫要嚇唬我,你上次收拾的就是老夫,趕緊把老夫放出來。”


    那怪物裏的聲音又是悠悠響起。


    洪武聽的愣神,我擦,竟然敢裝成自己的熟人,膽子不小,當下陰森森的道;“好啊,你還不老實,真當小爺沒招了是吧,青禾,往後麵站站,看我收拾了這個怪物。”


    “靠,你小子忘恩負義,老夫當日可是曾助你勇闖曆練之路,得了不少好處,還被你在混沌天裏用天雷劈的夠嗆,當日那天靈族複出,若不是老祖我出麵,你小子現在都化成灰灰了,如今竟然對老夫如此大唿小叫。”


    洪武疑惑了一聲,“你是血魔老祖?”


    “廢話,不是老祖我,還能是誰,你小子裝著聽不出來老夫的聲音,不是就抱著過河拆橋收拾我的想法吧。”


    洪武持劍,已然警惕得問道;“你真是血魔老祖?”


    “廢話,若是不然,你那混沌天,還有在混沌天劈老夫的事情我如何得知,你小子什麽意思?”


    “莫非是我的心魔已經開始了?”洪武疑惑的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心魔果然強大,竟然連這些隱秘之事都能探查到,進而引發陷阱。”


    “哇啊啊啊,氣死老夫了,小子,若真是心魔,你小子怎麽可能能知道,心魔便就是讓人能身在其中而不自知,才人人懼怕,若是能直接想明白,那還算什麽心魔。”


    洪武一臉的不解,“不懂,心魔自然是要做的真實,但是我自負有混沌天在身,不懼任何心魔,保持清心明性,何足道哉。”


    “小子,老夫真是血魔老祖,心魔能參破就不是心魔了,你種的那天靈族的秘術可不簡單,自己怎麽能想的明白,你現在能參破的也就是些幻境,或者是由外物引發的心魔而已,但是那天靈族的秘術乃是等同於心魔劫,劫者,由心底而生也,都是些你生命中最寶貴的記憶,引發你走入邪路,老夫我總不可能是你小子內心最深處的存在吧,怎麽可能是心魔。”


    “不對吧,之前老祖我捉你的地方我可是清楚明白的記著呢,你雖然不是我九州同族,樣子也長得難看了些,但是也沒這般難看吧,而且你不是在山崖上嗎?怎麽跑這了,老怪,你若是不說清楚,休怪小爺我無理了。”


    “小子,你說別的就算了,說我樣子難看我就不能忍了。”


    “你看,你看,露餡了吧,人貴自知,你長成那模樣,難道還覺得好看,這點你都編的不圓,這心魔也太次了點。”


    “小子,老祖我翻臉了啊,怎麽說老祖我當年也是我們潁川大陸的十大傑出法修,俊朗的模樣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美女,多少少婦為我瘋狂,你小子竟然如此說話。”


    洪武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就你這模樣都算是俊朗,還有美女為你瘋狂,那小爺若是去了你們那,那不是天下第一了。”


    那聲音不屑道;“屁,你若是去了得倒著數,你們這的人太過膚淺,不懂得欣賞,老祖到了你們地界,竟然都說長得難看。”


    靠,這洪武怎麽能忍,當年在泗州城,不知多少少女為洪武瘋狂,竟然被人說成倒著數的,這不能忍,當下就屢起袖子兩人,額,不對,一人一怪物就吵了起來。


    “武哥哥...”


    青禾在洪武身後拉了拉洪武的衣服。


    洪武尷尬的咳了兩聲,當著青禾的麵跟人爭論這個,形象盡毀啊。


    “喂,老頭,你怎麽跑這來了,還被困在這怪物身體裏,你剛不是說在小爺危難之際保小爺一命的嗎,怎麽後來就沒見人影了?”


    “好哇,你小子早就知道是老夫了,在耍老夫玩呢是吧。”


    “當然。”


    “哇啊啊,你...你...”


    “你什麽?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別,哎,老夫倒黴,之前你們打鬥,老夫卻是發覺此處有異,寶氣衝天,便尋思先過來看看,反正你小子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誰知下來才發現,竟然是困殺真魔的所在,你也隻得,現在老夫肉身盡毀,而這真魔的肉體乃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刀槍不入,法術難傷,力大無窮,於是老夫便心動了,打算奪舍了這具身體。”


    “哈哈哈哈。”洪武拍腿直樂,“這道鎮壓在此的劍意萬年不散,定然是威力極大,你竟然跑到被鎮壓下的身體裏麵,這不是自找的嗎?”


    “哎,隻怪老夫貪功心切,這刀意存在了幾萬年,看著強大,但是總歸是消散了不少,老夫想著若是奪舍得了這真魔的身子,加上老夫的手段,還有龍屍相助,怎麽也能脫困而出,結果沒想到,卻被老夫錯看了一招,以至於功敗垂成。”


    洪武大笑;“一點也不虧。”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看錯了一招?”


    “我管你哪看錯了,反正這東西我也沒轍,我幫不了你,你就在這躺著吧。”


    “好哇,你竟然見死不救,虧得老夫還盡力幫你,之前跟那天靈族拚了個兩敗俱傷,若是不然,這萬年的刀意,豈能鎮壓的住老夫。”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小爺我也實在拿這刀意沒轍。”


    “哇啊啊...”


    血魔老祖一通大罵,好哇置之不理。


    “武哥哥...”青禾拉著洪武的衣服,欲言又止,卻是始終也沒說出來,因為她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去指手畫腳的,可能做的不對,但是你隻要在他身後默默的支持也就是了。


    指手畫腳不是說他不會改變心意,但是如此下來改變的心意,實在非吾所願,而且中原人士,對於這方麵是很看重的,雖然洪武不是一個聽不進去別人意見的人,但是別人指責,跟被自己的女人指責,這區別還是很大的,雖然青禾現在還不是,但是也得朝著那個方向努力不是,所以喊了一句,也就不再說話了。


    洪武幼時倒是很強勢,畢竟是大少爺嗎,但是家遭慘變之後,反而是有種卸下擔子的輕鬆感,如此亂世,除了知道仇人是外族,連個固定的報仇目標都沒有此時看著青禾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是知道青禾動了惻隱之心了,不過洪武也就是嘴上說說,跟血魔老祖處這麽久,關係還算是融洽,能救,自然還是要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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