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力強大,渾不在意,這是一種態度,而你有些在意,卻覺得計較沒意思,這便是一顆種子,心態與修行很重要,若這顆種子生根發芽,後果不可預料。”史從繼續說道,而史明已經又跑去一個攤子前麵去跟攤主調侃了。


    “還是不懂,我覺得剛才真的沒什麽。”洪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能具體的說一下嗎?”洪武繼續問道。


    “比如,你進了門派,有些弟子跟你開玩笑,你覺得是笑鬧,自然是無所謂,但是有些人這次你覺得無所謂,下次便會更加過分的開玩笑,你若是還無所謂,下次他便想著占你便宜,或者是些別的什麽,而你若是一隻這樣下去,等得你道了最後,卻發現無法收場了,這時便隻能是爆發一場大戰,隻有流血才能平息了。而你若是在適當的時候,表現一些強勢,那那些跟你笑鬧的朋友,以後還會是朋友,以後也還是會笑鬧,但是就有了一個度,不可能變本加厲,也不會弄到反目成仇的地步。這是一種智慧。”史從很是難得的說了這麽多的話。


    “當然,若是與你真心相交的朋友,你也自不必如此,但是有些人你必須掌握分寸,若是不然後麵很容易爆發矛盾反目成仇。”史從繼續補充道。


    洪武還是滿頭的霧水,史從看洪武還不明白便又說道。“你之前救了一人對也不對,你救他於危機,殺出重圍,而後又護送了一截,但是你沒有護送到底,這便爆發了矛盾,他覺得你既然救了怎麽不救到底呢,你覺得這樣自己也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加之功力損耗過度,便直接走人了,對也不對。”


    洪武茫然,“師兄怎麽連這都知道,那若是師兄又會怎麽做呢。”


    “沈師伯對你之前的經曆有所了解,若是不然,一般人物又豈會入得沈師伯的法眼,隻是看你心性尚可,還待琢磨,便直接帶了你前來。”史從說道。


    “換做是我,是不可為,很大的可能性是不會救,不過不是身在當場很難說的清楚,不過若是救了,待得殺出重圍之後,便會與他們說清楚分道揚鑣,逃不逃的掉,那就看天意了,這樣他們都沒逃出去的,自然也不會來怪罪與你,這是兩個因果,你救他們殺出重圍是一件事,他們感激,你護送又是另外一樁因果,但是沒護送完整,他們便覺得是你的問題,你當成兩件事情來看自己便明白,第一樁你做的很完整,而第二樁你隻做了個開頭,所以還不如不做,而且走的時候還有負氣的感覺。”史從有解釋道。


    洪武挺得好似很有道理,倒是有好似沒道理,自己隻是想做好事,怎麽便變成了這般了呢,難道他們恩將仇報還怪了自己了嗎。


    這好沒道理。


    “你若是殺出重圍之後直言,力竭,分道揚鑣各自逃命,那麽他們死了再多人也會覺得你救了他們,你在他們的心目中是高大的,活下來的人隻有感激,因為他們本來都是要死的。而你之後一言不合,轉身便走,他們會覺得你不過如此,任性妄為,覺得之後死去的人你都有責任。”史從又說道。


    洪武不屑一顧,“我管他們如何,我隻做自己覺得對的,他們心中所想於我何幹。”


    “這是處事的態度問題,你經曆不足,做事有些隨心所欲,但是卻無法在隨心所欲之時選擇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方式,還待琢磨,這便是九州界的修行處事之道,說的有些多了,師兄這次以這件事為餌自然有他得一番用意,要磨練你一番,倒是跟那人剛才的那兩句話關係不大。”史從又道。


    洪武隻覺得他說的都是胡扯,畢竟這是有前車之鑒的,那賣瓶子的攤主不是便被忽悠了嗎,隻是為什麽自己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呢,不過不是因為那男子剛才罵了洪武兩句,那為什麽要在那人身上放追蹤物品呢。


    洪武有些頭疼,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很是鬱悶,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認為對的事還是要做的,認為不對的事那就沒必要做了,而所謂的偶爾也要有些強勢的表現,應該也在有必要做之內吧,不過我就是我,管那別人怎麽說,我自不在乎。


    “不要多想,此種事情很是複雜,中間的度很難掌握,這點要靠著閱曆的提升之後才能有所領悟,你現在就好好的修行就是了。”史從安慰道。


    洪武隻感覺那史從今天好似很不對勁,好像是話多了不少,之前那麽久自己也沒看見他又這麽多的話過,也不知是個什麽情況。


    “反正我就是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我覺得這就是我的道。”洪武考慮良久還是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史從不置可否,卻也不在吭聲,也不知是認同了洪武的話,還是不認可。


    洪武看史從不在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得老老實實的跟著二人逛大街了。


    逛到晚上,也沒發現有什麽漏可以撿的,便直接進了客棧吃飯休息。


    人已經少了許多了,明天隻怕就要空了,留下的都是一些逛的比較晚,擔心出去之後還沒到家便天黑了的人物了。


    第二天吃了早飯之後,三人便開始了返程,待得出了坊市,就跟著那史明開始前行,那史明帶著兩人七轉八拐的也不知帶到那裏去了。


    “這不是迴去的路吧?”洪武很是疑惑的問道,自己雖然對這裏不熟悉但是來的時候也好歹記過路,這明顯不是來時的路。


    “那個女子倒是有些本事,難怪要去藥鼎宗,隻怕是發現了我放的泉王蜜,但是卻無力化解,隻能是爬山涉水的打算消除氣味了。”史明說著腳下不停。


    “啥?咱們還真打那兩人的注意啊?也沒做什麽,再說咱打的過嗎?”洪武愣了一下繼續問道,本來還以為昨天是開玩笑的呢,現在看來,不弄那兩人隻怕史明不會甘心了。


    “咱們就去看看熱鬧就好。”史明風輕雲淡的迴道。


    洪武也不知是什麽意思,隻能老老實實的跟上,待得轉了許久,終於聽見了前麵有打鬥的聲音,史明便拉著兩人悄悄的摸了過去。


    隻見林子裏有三四個人在圍攻那壯漢跟他妹妹,二對四,那壯漢是練氣後期的境界,也算是高深,隻是沒有武器,隻是赤手空拳的對戰。


    而對麵的四個,看起來有兩個是煉器後期,有一個練氣中期,還有一個洪武定睛一看發現是那個賣瓶子的攤主,想必是那攤主氣不過喊了幾個人來打算收拾那壯漢。


    那壯漢的妹妹看起來也就是練氣前期,兩三層的樣子,那攤主實力也不甚強悍,也隻是練氣中期四五層的樣子,那三人對戰那高大的男子,那攤主就對上了那男子的妹妹。


    隻是看起來很明顯,那攤主把那男子的妹妹打的抱頭逃竄,那女子顯然是沒有多少戰鬥經驗,隻是一味的逃命,偶爾才反擊一下。


    那男子被三人圍攻,也是已經被打的狼狽不已,身上全是傷口,那三人顯然不似那男子那般的窮,沒人都有一把武器,隻是那武器隻怕比起修仙界最低級的法器尚有些不如,大概就是世俗的兵器了。


    四人對戰,打的煙塵滾滾,隻是洪武很是奇怪,那四名明明是修仙者,確顯然沒用什麽仙道的法術,隻是偶爾才來一下火球術什麽的。


    便對那史明問道,“怎麽著修仙界對戰也跟世俗似得,拳來腳往的?”


    “低級修道者法術威力不大,而且釋放起來很是麻煩,很難傷到對手,一般對戰的時候很難派上用場。”史明隨口迴答道。


    “不對啊,我看你用起來就很順手啊,而且威力很大。”洪武驚訝道。


    “我自然不是一般的修道者,而且對於法術研究的很是徹底,自然可以用於對戰,隻是一般的低級修道者很難用於實戰。”史明風輕雲淡的說道。


    洪武無語,自己說自己是不一般的修道者,怎麽聽著這麽的別扭呢,而且有這麽自己誇自己的嗎。


    這樣的話,自己的劍技在練氣前期還是有些用武之地的,那幾人一看就是散修,用著破爛武器,偶爾才發出一道法術出來,想必自己也能對付。


    “不要大意,這些隻是沒什麽基礎的散修,而且即便是散修有些也是很強大的,招式法術不可捉摸,遇上的話一定要小心。”史明打斷了洪武的臆想潑冷水道。


    洪武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自己看見的著幾個不能代表九州界,下次遇見高階的修士還是老老實實的比較好。


    “你那潑皮攤主,沒想到如此無良,居然如此的卑鄙。”那被圍攻的男子現在已經左躲右閃狼狽不堪了,隻怕支撐不了多久,隻能罵兩聲解氣了。


    那攤主坑小道,“嘿嘿,誰讓你小子口出狂言,竟然還想守著我出來收拾我,若不是老子怕在坊市不好收場,當時就叫人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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