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藍靈幻送青禾去正一教,本來還以為是一件麻煩的事呢,結果藍靈幻倒是對此毫不在意,一點也不覺得是在為自己魔道添以大敵。


    照藍靈幻的話來說是,“以我們的交情來看,到時候說不定能為正魔之間的和解做出不少的貢獻。其實都也不想打打殺殺的。”


    洪武真心佩服,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也有這麽大的胸襟,洪武不如也。


    待得出了山,終是要分別了,洪武欲吧金絲貂送於藍靈幻,隻是那金絲貂不肯,那金絲貂也不是洪武收的寵物,洪武也無法勉強,隻是那金絲貂與青禾倒是極不認生,最後洪武吧金絲貂送於青禾,三人話別。


    目送兩人乘坐麟鷹飛走,洪武終是收拾心情,踏入江湖。


    之前也跟藍靈幻打聽了些仙門的地址,自己可以邊遊曆邊去尋找,實在是自己還有些心願未了,當日家族遭遇兵禍,家族長者皆戰死,最後也隻是護送了幾名小輩出來逃命,自己幾經波折總算是逃得一命,也不知別的那些都有沒有活下來。


    蕩青山靠近襄陽城,當時洪武從南陽城逃命,本事打算投奔汴州城,汴州地處江南,兵禍暫時無虞亦,隻是當時東躲西藏走了大半年才走到這襄陽地界,也不知現在襄陽狀況如何了。


    洪武打算暫時去得襄陽城查探下情況,哎,中原生靈塗炭,自己也有心無力,還是盡快加入仙門習得仙術才是正途。


    “殺。”遠處傳來一聲大喊,洪武聽得,趕緊摸了過去,雖然青峰大叔常說,人多的地方不要去,不過洪武就是喜歡看熱鬧。


    還沒摸到近前,就聽的轟轟隆隆的馬蹄聲,跟一聲聲的廝殺聲。


    待得洪武來到近前一看,隻見是一重胡人團團圍困了一群中原人士,隻是胡人不善合擊,層層的兵馬圍困,確顯示的有些亂哄哄的,無法給與敵人有效的打擊。


    隻見那被圍困的一隊人馬,圍成一圈於那胡人熱血交戰,胡人大多都不是練武之輩,不過胡人地處荒涼,以肉食為主,顯得兇狠高大。


    有些胡人天賦異稟,即使一般的武者都不是對手。


    那被圍困的人之中有一名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大概有武者爐火純青鏡,隻見一根長槍被他耍的眼花繚亂,一會的功夫就有不少的胡人被斃槍下,隻是這對於胡人來說實在是無傷大雅。


    俗話說人到一萬無邊無沿,人到十萬,徹地連天,這群胡人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隻是看起來黑壓壓的一大片,隻怕得有數千人馬。


    想來若是那少年要突圍的話,看他武藝精湛,純不似那普通的爐火境,隻是顧著裏麵的那群人無法脫身。


    洪武眼看如此也是毫無辦法,雖然自己有登峰境的實力,但是也不見得能如那少年般,殺人就好似在玩耍似得,若是被陷進去,縱使自己,隻怕也無法脫身,幾千人就是不反抗,也能把自己殺的手軟。


    不過看得裏麵那群人又死傷幾人,而那少年郎四處的救火,隻是效果極為有限,實在是敵人數量太多了。


    隻見那裏麵那些人馬對著那少年郎喊了些什麽,而那少年郎卻搖了搖頭,多半是讓他逃命吧,隻是人多聲雜,離的太遠什麽都聽不到。


    洪武想出手就覺得出手隻見多半也要陷進去了,有些猶豫,看著那裏麵那群本來有三十多人,現在隻有十幾人了,實在是有些不是滋味。


    那少年郎實在迂腐,現在肯定是能逃得一命就逃得一命,就算是為了留下一根柴火也得如此,隻能現在保住命日後才有複仇的機會。


    那少年郎,眼看著族人死的隻剩下十幾個,也是殺的癲狂,一聲長嘯招式大開大合,一手槍法耍的真是爐火純青,不過身上也添加了不少的傷勢。


    洪武被那少年郎一聲長嘯,弄的熱血沸騰,心下感慨,這少年若不死將來必是人物,隻是迂腐了些,他若現在殺出,就算是殺不透這層層的包圍,洪武也能在外麵接應一番,現在他不走,在最中心,就算是殺的人頭滾滾,也於事無補,早晚被磨死。


    洪武熱血沸騰,長嘯一聲衝入戰場,從外圍一劍斬死一個胡騎奪了隻戰馬過來,然後開始衝殺。


    隻是不敢直接殺入腹地,隻是在外圍衝殺,洪武已達登峰境,一般的武者都不是對手,何況這些隻是顯得人高馬大的胡人,一劍一個解決起來自然極快,隻是人多殺的沒有來得多。


    很快洪武就被圍了起來,洪武大喝一聲,“劍出無極,橫掃千軍。”


    一招使出,橫掃一片,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頓時身邊清空了一片。


    隻是跟水似得,震開之後立馬迴流,而自己奪的戰馬,也被胡人給亂刀分屍。


    洪武殺的性起,又奪了一匹戰馬也不管什麽了,直向腹地殺去。


    待得殺到那少年郎麵前,喝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隨我殺出去,留著性命以後報仇。”


    那少年郎倔強的道,“不走,胡人隻是殺人便也罷了,殺了之後還要把人當牛羊一般烹煮吃掉,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族人被人烹食。”


    哎,洪武無法在勸,當時自己的父母族人也是為了抵抗胡人死戰,隻一部分帶了一些小輩逃命,隻怕自己父母也多半慘遭毒手。


    實在無法再說什麽了,自己都被那少年郎說的眼睛都紅了。


    “你要做我們冉家的罪人嗎?你若戰死,我冉家將斷。隻有保命以後才有報仇的機會。”一個老者喝道。


    那少年郎依然不停,隻是搖頭。


    確實,洪武有些感同身受了,若是自己知道自己的雙親戰死還要被吃掉,自己隻怕也無法單獨逃命,雖然逃命才能有機會日後報仇。


    不然為什麽有些話說的好,有些人死了是偉大的,有些人活著比死還偉大,因為那些人活的比死還痛苦,選擇死很容易,選擇活比死還不容易。


    自己當時逃的時候還小什麽都不懂,也不知道胡人如此的兇殘,竟然食人,現在想起都覺得心裏挺難受的。


    隻聽旁邊一中年大喝,“孽畜,想死還不容易,你隻有選擇忍辱負重,日後相機報仇才是正途。”


    那少年郎哽咽道,“父親,孩兒不孝,讓你失望了,不過孩兒不在做不到。”


    那中年男子揚天長歎。


    洪武加入戰局讓冉家眾人壓力小了許多,不過到最後還是免不了力竭而死。


    “旭兒。”隻見一個中年婦女說道。“我冉家百多口人命,到了現在隻有十幾人,若你不走隻怕真的要滅族了。”


    洪武一邊殺掠,一邊思考對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那少年郎隻是搖頭,“母親,孩兒實在是無法放下族人獨自逃生。”


    餘下眾人都開始勸說,那少年郎隻怕是該族的希望所在了,那少年郎隻是搖頭。


    那老者眼看如此隻好說道,“這位小友,我族這次隻怕真要滅族了,這位小友還是早些殺出去吧,我等唯有死戰。”


    洪武說道,“我一個人想殺出去隻怕也不容易啊。”


    那老者眼前一亮,喝道,“孽畜,這位小友乃是為救我們而來,你豈能安心,現在你護送這小友殺出重圍,還有何話說。”


    那少年郎明知是為了讓他獨自跟隨洪武逃命,但是大義之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是很顯然的猶自不肯。


    洪武喝道,“你們隨我一起殺出去,我們成箭形衝殺,老弱傷殘護在中間,我跟冉兄為箭頭,但是速度一定要快,不然我們衝殺一段,而胡人就在外麵攔截一段,那便永遠也殺不出去了,所以如果掉隊,那我們肯定是無法再救,你們考慮一下。”


    隻見那老者還沒說話,後麵就傳來一陣笑聲,“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總也好過我們這般在這裏等死,我就不走了,在這裏拖累了家族這麽久,現在就讓我們這些傷殘出最後一份力,為你們斷後。”


    洪武看了那大漢一眼,隻覺得那大漢年歲不大,但是看起來很是威猛,隻是不知道怎麽受了不輕的傷勢。


    那少年郎在一邊大喊,“三叔,那這麽能行,剛才若不是你攔著那胡人首領,我們隻怕早死光了。”


    那大漢很有氣勢,“不用多說,這是唯一的出路,隻是剛才一個胡人部落的首領,我斬殺都如此困難,這裏還不知道有多少部落,我們被圍在這裏他們還不肯動手,若是我們突破,他們必然前來攔截。”


    那大漢說著,躬身朝洪武施了一禮,“這位小兄弟,武藝已達登峰境,我這些族人還希望小兄弟能多加照顧。”


    洪武看那大漢威武不凡,隻怕是武藝比之那少年郎還要厲害,隻是傷勢頗重,若是完好,此行必然勝算大增。


    於是取出一粒,白雪柔送的療傷丹藥抬手射了過去,“此藥乃是我家祖傳,傳於現在也沒剩下多少了,你服用了之後我們也多少能增加些勝算,隻是剩下的那些我也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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