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望舒愣愣地看著笑彎了腰的鄭正,顯然不明白自己說的話裏有什麽笑點讓對方笑成這個樣子。


    “萬姑娘可是在下方才所說有不妥當之處?”白望舒攏了攏袖子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安。


    鄭正擺擺手,耳邊又傳來高鴻的諷刺聲,他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把笑聲咽迴喉嚨裏:“咳咳,沒事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些好笑的事情一下子忍不住而已……對了剛才白公子說什麽來著?”


    白望舒也是好脾氣,他帶著笑容輕聲細語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小生瞧著這天色,這雨恐怕還要下好幾天,姑娘若覺得待在房裏無趣,可到小生書房挑幾本詩經雜談解解悶。”


    鄭正很爽快地答應了,從高鴻的話可以猜測到他現在就在白望舒的書房,既然高鴻是鬼,那麽他對這種靈異事件應該有辦法,如果能與他聯係上,那麽他應該就可以離開這個幻境。


    鄭正跟著白望舒走出了房間,外麵的雨還下得很大,正如白望舒剛才所說的,天空烏沉沉的,雨雲黑而濃,估計還會下個好幾天。


    “書房離這裏有些距離,小生隻帶了一把傘,希望姑娘不要介意。”白望舒打開傘往邊上側了側身體,讓出大半的雨傘。


    白望舒邀請鄭正去書房,卻隻帶了一把油紙傘,其意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白望舒身體修長,一身長衫穿出飄飄欲仙的風姿,撐著傘站在雨中的小摸樣兒讓人看著簡直把持不住。鄭正看著撐著傘帶著點羞怯看著他的白望舒挑了挑眉,哦喲,居然邀請他共用一把傘?看來上次還沒吃夠虧啊。


    鄭正這麽想著便走到白望舒的傘下,還對其露出一個笑容,在白望舒眼睛微微發亮的時候“啪”的一聲把手搭在他的腰上。白望舒臉上的微笑瞬間僵住,尤其是感受到那隻手還不安分地在自己腰間上下移動的時候。


    我的萬姑娘變成了色鬼!


    白望舒握著傘柄的手有些發抖,在高鴻麵前幫忙磨墨的白望舒本體的手也停住了,他能感受到環境裏每一個□□感受到的一切,鄭正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感受得一清二楚,頓時臉色有些發青。


    “你在發什麽呆?”感受到身邊的人唿吸一滯,高鴻手腕一提收了筆。


    有時候人真是種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對方的惡劣,但是這個人突然在自己受委屈的時候對自己顏悅色,便忍不住向對方傾訴。就好像一直被胖夫欺負的大雄一樣,明明平時被欺負得要死,但是在胖夫為他挺身而出的時候依舊被感動得不行,瞬間把被欺負過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白望舒抿了瑉嘴唇委屈地看著高鴻:“有人在摸我,他摸我的腰。”


    高鴻瞥了一眼癟著嘴望向他的白望舒,腦海裏閃過鄭正為了得到案件的消息在他家打滾耍賴的樣子……不會就是那個人吧,這事兒他還真做得出來。


    “你想我安慰你?”高鴻問道。


    白望舒愣了愣顯然不知道怎麽迴答高鴻,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鄭正摸了他,他感到不高興,迴頭看到高鴻半垂著眼臉在紙上書寫時安靜的摸樣,委屈便忍不住脫口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向高鴻要安慰。


    白望舒性格其實非常單純,他的一言一行謹遵那本妖族出行的教科書,努力扮演著一個完美的君子形象,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知書達理,一旦出現和書本不符合的事情他便會感到不高興,但是這種不高興隻是出於規則被打破的不滿,而並非自己的意誌。


    “那你來安慰我。”沒想到白望舒發愣過後直接來了這麽一句話,高鴻忍不住露出奇怪的目光。


    “……你想我怎麽安慰你?”


    白望舒迴想一番書上的教誨,認真地說道:“書上寫,若遇到被調戲的女子,君子理應挺身而出為其解圍,所以你應該為我嗬斥對方的無理,與他說他行為是不妥的,讓他向我道歉。”


    “你是女人?”高鴻問道。


    白望舒搖搖頭,他自然是朗朗男兒,怎麽可能是女子。


    “你覺得我是君子?”高鴻又問道。


    白望舒的視線落在高鴻的臉上遲疑了一會兒,又落到對麵紅木桌上已經冷了的烤雞上,想起對方的毒舌,誠實地搖了搖頭。


    “既然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女人,你為什麽要讓我照著那本書做?我又為什麽要按你的話做?”高鴻說道。


    白望舒被問懵了:“可是如果不按書上做,我該怎麽做?”


    “自己想。”話音剛落,高鴻提起筆繼續在宣紙上書寫。


    自己想……白望舒臉色微沉,又是自己想。


    白望舒直接搶過高鴻手上的筆,手一揮,一麵懸空的大鏡子便出現在書桌前,鏡子裏影響快速閃過最終停在一個畫麵上:“你們都喜歡說我無心讓我想,可是我想不通!”


    高鴻抬頭看向憑空出現的大鏡子,裏麵一青衣男子和一紅衣女子正站在熟悉的庭院裏對峙著,青衣男子毫無疑問正式白望舒,紅衣女子雖然沒見過,但是應該是白望舒嘴裏老是提到的‘萬姑娘’,隻是兩人間的氣氛看著很緊繃。


    【“舒郎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隻是夫妻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可是你連這是什麽意思都不懂!”女子披著淩亂的長發聲嘶竭力地向男子喊著,原本形狀極好的杏眼布滿血絲,平日端莊美麗的女子形若癲瘋。


    “夫妻間原本就該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我怎麽就不懂呢?書上麵明明是那麽寫的,萬娘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男子麵帶疑惑地溫和問道,無奈寵溺的語氣仿若對著不懂事的孩童,可是這平日女子最愛的溫文爾雅現在卻令她覺得可恨可惡之極。


    “啊啊啊啊啊啊!書書書!你每天都活在那本書裏!你的一舉一行都按那本書做!那本書讓說讓你己時到我房裏來,你就絕對不會辰時來!那本書讓你寬容,即使我砸破家裏所有器具,你也隻會對我笑!你什麽都按照那本書做,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萬娘你不要生氣,如若我做錯了什麽的話,你告訴我,我改……也許是書上說的不夠詳細。”男子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女子氣極而笑,癲狂的表情瞬間安靜下來,她把頰邊的頭發撩到耳後平靜說道:“你連我為什麽生氣都不知道,你每次都問我,連如何愛我你也要問我,舒郎你到有沒有心?”


    “我自然是有的……”男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隻是我希望萬娘你能告訴我怎麽做。”


    女子眼裏騰起了絕望,她苦笑道:“舒郎,你為什麽不自己想呢。”】


    白望舒再次揮手暫停了畫麵,他轉過頭看著高中,黑玉般的眼睛閃過絲絲紅光:“她說我沒有心,如果換作是你,你又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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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正摟著渾身僵硬的白望舒來到書房,剛走進屋簷,白望舒就如同躲避髒東西一樣,迅速遠離鄭正。鄭正也不在意,要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才該頭疼,對方表現得越不自在,他越高興。


    高鴻的聲音時不時出來,鄭正聽到【……你想讓我怎麽安慰你?】的時候眼神漂移了一下。


    【你覺得我是君子?】臉的話……


    【既然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女人,你為什麽要讓我照著那本書做?我又為什麽要按你的話做?】屋子先生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鄭正興趣盎然地聽著,突然發現自己再次不受控製,並且以一種飛快的速度移動著,等這種比飆車還快的移動停下來後,鄭正差點沒吐出來,他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從書房移到了庭院,白望舒一臉悲傷地站在他對麵,而自己卻對著他嘶吼。


    原本劇情進行得好好的卻突然被人快進,完全錯過了前因後果不知所雲,不過鄭正也很快迴過神來,發現兩人爭吵的內容基本是全中國情侶都會吵的問題——你到底愛不愛我。


    【你們都喜歡說我無心讓我想,可是我想不通……她說我沒有心,根本不愛她,如果換作是你,你又會怎麽做?】這次傳來的並不是高鴻的聲音,是白望舒的,正在鄭正疑惑的時候,高鴻的聲音傳來。


    【隻要做到她以為愛她就行。】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屋子先生#


    #長著一張性.冷淡的臉卻是肉食係#


    鄭正有點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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