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介入了!”


    “可惡,偏偏是這個時候,光球世界是想給我添堵嗎?算了,也隻是一些螞蟻罷了。”


    ...


    啪!


    “唉呀!什麽啊!!咳咳!!!咳咳!!”我感覺臉被什麽柔軟的東西擊中,雖然柔軟但是勁道很大,應該是被加速甩了過來,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粉塵殘留在臉上,唿吸間能感覺到粉塵的顆粒感,讓人相當的不舒服。


    “張一寒!你給我站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擦掉臉上的粉塵,就聽到了某種刺耳的聲音迴蕩在周圍的空間中,仿佛是魔音,撞擊到牆壁上還有陣陣的迴聲。


    我顧不上粉塵會掉落進眼睛裏的可能,如今的情況隻能睜開眼了,咿呀......果然掉進去了。


    手的正麵剛剛擦了擦臉,上麵都有粉塵,不能用它來擦眼睛,我隻能用其他的辦法,將衣領提起來,揉了揉眼睛。


    好一會,那種刺痛感才消退了,能勉強睜開眼。


    完蛋了!


    這是我睜開眼時的第一反應。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四周牆壁為白色的長方形空間,前排的兩個人臉正捂著嘴巴看過來,身體一顫一顫的,是憋著笑後導致的結果。因為這裏是——課室!


    無需多想,我已經猜到了那些粉塵和撞在我臉上的柔軟之物是什麽了,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視線瞄了下粉塵留下的軌跡,從課桌上的那道痕跡可以分析出那件物品在課桌上翻滾了幾圈,隨後往下掉落。


    我彎腰撿起了緊靠在我腳邊的粉筆擦,淡定的站了起來。


    粉筆擦在我的手上旋轉翻動著,我不需要看僅憑感覺就能精準的控製著它的起跳和降落,我稱這種本事為預判。


    或許有人要問我為何能如此淡定,無他,因為台上兇巴巴的老師正是我的母親大人。我僅僅小睡了片刻,連頭都還沒掉落在桌子上就被她用了必殺技,這自然是讓我相當的惱火,年少時的叛逆心理一下子就飆上了心頭。


    後果我也顧不上了,反正不管怎樣我迴家後必然會被從頭數落到尾,那幹脆現在就硬氣一點,至少不在同學麵前落了麵子。


    “給我出去!!!”


    我就知道會這樣,一般老師對待頑皮學生的最好方法是威脅他見家長,但是如果自己的老師就是自己的家長的話,那就沒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出去,好讓我體驗一下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的羞辱滋味。


    我甩了甩袖子,以一副自以為帥氣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仿佛一名光榮出征的戰士,大搖著預示著勝利的旗幟。


    椅靠在白瓷磚鋪列的牆上,聽著內裏煩人母親的教書聲,我並沒有任何不適,更多的反而是解脫。


    我討厭這樣的生活。


    枯燥和乏味,每天就是早早的被拉起來,背著可笑的書包來上課,所學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在生活上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垃圾知識。但是卻必須去遵守,必須去學習,因為這就是製度,我必須學習,必須學得比別人好,這樣才能更好的得到承認,才有資格去接觸更高等的教育,獲得真正有用的知識。


    由於我是老師的孩子,因此我被寄予厚望,人人都會認為你應該把書讀好,你理所應當要比其他人要優秀,你書念得不好就是你自己的問題,是你太懶惰,你對不起你的母親,你是你母親的恥辱。


    真是讓人反感的一套邏輯......


    一道陽光照射下來,抬頭,太陽移動了,漸漸的移動到牆角的位置,光線透過牆角照射下來。


    我想要抓住它,它是神秘的,明明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明明時時刻刻都被它影響著,但是卻永遠都不能近距離的觀賞,永遠都不能接近。這個世界大概有許許多多這樣的事情吧......可望而不可及。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叫張一寒,今年十七歲,是一名高二學生,我來自一個普通的教師家庭,我的父親在我出生不久後就失蹤了,留下我母親一人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


    或許是由於單親家庭,我能將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怪罪在這個家庭中,我的叛逆和扭曲都可以通過這個理由而得到合理的解釋。這個理由也成為了我每次與母親爭吵的必勝武器,不管她再怎麽生氣,隻要我拋下這一句“誰叫我沒有父親”,她都會繳械投降。


    不知怎的,看到嚴厲的母親那副傷感的模樣,我一點都不會覺得過分,或許我心底裏是恨她的,恨她給我加諸的責任,恨她對我的嚴厲。


    我在學習上根本就沒有天賦,但是我依然很努力很努力的完成她給的目標,但是她並不滿意,她想讓我拿第一,每次都要我拿第一。漸漸的,我對這種拿不到第一就嚴厲責罵的事情感到反感,我第一次對抗她的時候,用了我這個沒有父親的可憐蟲的身份作為對抗的籌碼。


    我過分嗎?或許吧。


    我的人生自我有意識的時候就**控著,母親喜歡控製我的一切,安排我日後的所有道路。我討厭這樣,但是我卻反抗不了。


    我認為自己對體育是有天賦的,我的預判能讓我在體育這方麵有很好的發展,我曾經多次向母親展示過自己的能力,我想證明給她看我的能力,讓我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機會。但是我迎來的是一次次的否定和恥笑。


    照她的話來講“體育生的未來就是當個低工資的體育老師。”


    “這樣的人生,我到底還要堅持到什麽時候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接觸那遙不可及的太陽,哪怕接近就會被烤成灰炭,我依然願意。”


    下課鈴聲響起,


    母親連掃都懶得掃我一眼,拿著書本就往另一邊樓梯走去,或許在她眼中我隻是一個不求上進的廢物吧。


    迴到課室,收拾了下東西我就打算離開,晚修我也不打算來了,反正作業我已經提前做完了,不,是抄完了。


    我習慣性的從教學樓後的一條小林**上走過,那裏相當的僻靜,幾乎沒有人經過,而我之所以會走那裏是因為那裏不會經過辦公室,也就不需要見到我的母親。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耳朵像被什麽東西入侵了,像是蟲子在耳邊震動著它們震動頻率上千的翅膀。我不由的半蹲下身體,痛苦的按住自己的耳朵,這個過程持續了五秒左右,耳鳴消失了,頭也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就是眼睛有點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進去了。


    或許該去醫院看一下,但是隨即想到這麽做會麻煩到母親,我也就將這個打算給拋之於外了。反正現在又沒有事情,真要是什麽絕症的話,對於我來說也隻是解脫吧。


    抬起頭,我好像看到有什麽扭曲了的東西在身前閃過,大概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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