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幾人的出現,遠處圍觀的眾人頓時騷動了起來,但卻沒人發出什麽聲音,皆是屏息以待,他們知道,這場眼看著就要結束的戲碼好像才剛剛開始。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這場戲碼肯定會更加的精彩。


    方言朝那邊望了一眼,臉上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但手中那件剛剛大放光芒的靈器很快恢複了原狀。


    淩靜瑤因為戴著鬥篷,無法看清她的神情。


    靈殿殿主也朝著來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皺,迴身朝另外其它幾位長老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對比兩方的實力。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巨靈門門主,白風山。


    跟他一起來的,還是七八人,而這七八人,都是魂歸境的實力。


    包括白風山在內,這七八人臉色無一不是陰沉之極,就像是大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一般。讓人感到壓抑。


    “白門主,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巨靈門的突然到來,讓得靈殿殿主心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僅僅隻是來一人倒還罷了,但對方的陣容看上去卻是一點也不比靈殿低。


    難道,他們也想從青竹閣身上分一杯羹?


    “咻!”


    這個念頭剛剛在他腦海中浮現,一道白光從白風山手中激射而出,直奔他門麵。


    “嘶!”


    圍觀眾人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氣,皆是露出了一個震撼的神情。


    雖然他們從巨靈門人架勢中看到來者不善,但誰也沒有想到,兩方剛剛碰麵,白風山就率先發起了攻擊。


    方言嘴角彎起一道冰冷的笑意,轉瞬即逝。然後迴頭望向下方,在看到下方情形後,他臉色愈發的冰冷。


    靈殿殿主大吃了一驚,手掌急動,將已到身前的攻擊擋了下來。


    是一件靈器。


    這件靈器半天前還在方言的身上。


    “白門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淩殿主的語氣也冰冷了下來。


    “什麽意思?”白風山怒氣衝天,大吼道:“淩殿天,你居然還有臉問我什麽意思?”


    “白門主,你可得把話說明。”看著情緒明顯快要失控的白風山,淩殿主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認識白風山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


    “說明白?好,好,好!”白風山氣得渾身顫抖,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字。


    “淩殿天,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可還認得這件靈器?”


    淩殿天朝著身前靈器瞥了一眼,隻是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卻是想不起來它的主人到底是誰。


    “白門主,請把話清楚。”淩殿天耐著性子問道,雖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已隱隱的察覺到了此事有些不對勁。


    “淩殿天啊淩殿天,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還給我裝糊塗!”白風山恨得咬牙切齒,“你這麽快就忘了這件靈器?”


    淩殿天眉頭一挑,仔細的看了看這件靈器,但還是沒能想起來這件靈器跟自己到底有什麽關係,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麽時,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已經失蹤了三個多月的人。


    他瞳孔微微一縮,再次望向這件靈器,然後終於是想起了什麽。


    白舉常!這件靈器是白舉常的。


    白舉常迴來了?不然,這件靈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如果白舉常迴來了,白風山怎麽可能拿著這件靈器追到這裏來。而且情緒還如此的激動,就像是跟自己有殺父之仇一般。


    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數個念頭,最後,想到那個殺父之仇,他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能讓白風山這麽憤怒的,答案隻有一個。


    “怎麽,終於想起來了?”看著淩殿天神情變化,白風山咬著牙問道,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有多麽的憤怒,有多麽的絕望。


    白舉常一直沒有歸來,他雖然也想過最壞的結果,但心頭一直抱著希望,畢竟,以白舉常的實力,能夠殺得了他的人,實力至少也要比他強上一個層次,而實力達到了那個層次的人,幾乎都沒有可能出海。


    遇上同層次的人,他就算是不敵,但想要逃跑,也是非常輕鬆的事情,更何況,跟他一起出去的,還是門內一名長老。


    要同時殺了他們兩人,難度不小。就算是後期實力之人出手,兩人中也有一人有機會逃生。


    所以,他雖然也聽到了淩殿天出海追殺方言的消息,雖然設想過淩殿天可能會對白舉常下手的可能,但因為沒有證據,再加上他不願意相信白舉常已經死了的可能,心頭一直抱著希望。


    但是,這個希望卻是在半個時辰前被打破了。


    靈器,白舉常不離身的靈器!在靈殿的勢力範圍內被靈殿幾名凝魂境的弟子意外發現,最後這幾名弟子因為這件靈器的歸屬起了爭執最後大打出手,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從而鬧得人盡皆知,最後傳到了巨靈門的耳中。


    白舉常的靈器突然出現在靈殿的勢力範圍之內,而且那個位置還是靈殿長老們經常出入的路線,這是怎麽迴事,一想便知。


    在將那件靈器拿到手的那一刻,白風山差點崩潰,白舉常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如今卻是死在了靈殿手裏,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他直接帶人來到了青竹閣,要讓靈殿血債血償。


    淩殿天忽然扭頭看了方言一眼,神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方言冷冷的看著他,目露譏諷,殺意凜然。


    淩殿天瞳孔微微一縮,心頭更是微微一震,目中更是不自覺的閃過一道駭然之色。


    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


    如果真是這樣,這人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


    不過,他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因為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不說別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出手他手。而且他也知道,就算他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白舉常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他真的說出來,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故意誣陷方言,而且還是非常生硬的誣陷。特別是在當下,靈殿已經對青竹閣動手的當下。


    “白門主,你認為此事是我做的?”淩殿天嘴角微微抽搐,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個黑鍋,他似乎是要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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