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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一陣暢快的大笑聲中。


    山莊酒席上,老爹林誌文端著酒杯正大聲吹牛著當初他如何如何被林新從敵人手中搶奪救迴。


    “當時啊,我跟你們說,我那就是大吼一聲!叫道,你們要殺便殺要剮就剮,老爺我今天要是聲音大一度?我他麽就不是好漢!”林誌文臉紅脖子粗的揮手指點,大有江湖豪傑之風。


    邊上陸索道人,公孫離,以及歐映紅三大體係負責人坐了一圈,陪著喝酒,還有林新媛黃濮陽等也在。另外一邊幾桌都有山莊的各勢力統領在席,隻有極少數的幾人麵色僵硬,沒什麽表情,大部分都是附和著的露出笑容。


    “結果。”林誌文嘿嘿一聲笑,“結果我兒子林新剛一露麵,手那麽一揮。”


    他停頓了下。看著周圍人都像了解好奇的目光眼神,感覺到所有人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他更是得意起來。


    “就看到白光一閃!唰!我身邊那個男的啊,當時就人頭落地!咕嚕嚕的滾下去,那個血水要不是我兒子一把把我推開,都得淋到我身上去!”


    林新媛和黃濮陽對視一眼,都是有些無奈。看著周圍人也多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其實大家都看穿了林誌文隻是吹牛的本質,他人到老年了後,整天想要的什麽都有了,就開始各種享受起來,年輕時的雄心壯誌都被兒子超額完成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隻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開始迷上說書。說話吹牛腔調也開始變得無語了


    趙玉娘等女眷在後麵另一個單間一起聚餐,隔著一門珠簾,聽到這邊聲音,也是忍不住搖頭無奈。每次為了林誌文生日慶祝,都會各種出現吹牛,林誌文嘴上吹得天花亂墜,低下人也是權當評書故事聽了。


    他其實自己也知道,隻不過也是消遣消遣而已。


    小林陣才十歲,湊在林誌文的小姨太身邊由她喂東西吃。另外和有個也是和他當年一起出生的小男孩時不時的說著話。


    一行人吃著喝著吹著牛。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報喝。


    ‘莊主到!....’


    聲音剛落,原本熱鬧的大廳一下迅速安靜下來。


    廳外白影一閃。


    一道修長人影驀然出現在門口,白衣黑帶,腰間隨時都別著那把紅花劍。


    所有人都紛紛起身。轉向門口。


    “莊主好!”


    陣陣略有不齊的見禮聲不斷響起。


    林新溫和的朝著眾人迴以微笑。


    “大家隨意,我隻是來看一看,父親壽宴,我親自從丹房煉了一份青檸丹過來,作為賀禮。”


    他走到林誌文身邊。將袖中的一個紅色錦盒交給他。


    “嘿嘿,好兒子!我就不說謝了!”林誌文暢快的笑起來,接過錦盒。


    林新也是柔和的笑了笑,看了眼有些拘束的眾人。


    “大家不必拘束,我隻是臨時過來看一看,該喝酒喝酒,該吃東西吃東西,不用顧忌我。”


    “爹爹...”小林陣小跑著跑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腿。“爹爹你什麽時候教我小門符法?”


    “乖...”林新捏了捏他的小臉,“等你把基礎符法練到我說的要求之後。我就教你小門符法...”


    小門符法是基礎符法的提升,掌握之後才能刻畫複雜性質的陣符,林新自己有著技能加速學習,但是別人可沒有,隻能按部就班。


    他這麽多年也早已從頭到尾將陣法之道基礎補上,一身符法修為已經是陣堂外門第一了。就連宗門黃衫也經常來找他請教符法陣法方麵的問題。


    酒席上專門給他留了個座位,林新坐下,抱著小林陣輕聲說了一會兒話。


    “爹爹,你身上怎麽有一股怪味?”小林陣忽然開口問了句。


    “怪味?”林新微楞。


    “陣兒別亂說。”趙玉娘趕緊低聲嗬斥道。


    “沒有啊..陣兒沒有亂說...”林陣有些委屈道,“爹爹身上真的有一點氣味。怪怪的...”


    這聲音不大,但是在座的很多都是內家高手外功頂尖,誰的聽力都異常優異,聽到這話。頓時一道道隱晦的視線投向了林新。


    林新微微笑了笑。


    “沒事的....可能是我來的時候,在丹房沾染上了什麽藥材氣味...”


    眾人也略略釋然。


    “哦....”林陣也半信半疑的應了聲。


    林新隻是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席了。


    他在的時候,酒宴上根本沒人敢大聲說話,大聲出氣。


    他剛剛離開房間,整個酒宴便如同死寂的山水畫一下活了。氣氛很快又恢複原先的活躍。


    林新媛的視線卻是還有若有若無的望著林新離開的方向。


    “總感覺大哥好像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她輕聲皺眉。


    “畢竟要掌舵整個山莊,可能是壓力太大,而且要在眾人麵前保持威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黃濮陽猜測道。


    “也許吧...”


    “今年的各地份子錢都交齊了吧?”


    “恩,全部交齊,一些地方有的幫派成立的申請也遞交上來了,迴頭你看一下。”林新媛隨口迴道。靈心山莊管理著樂府境各地的安全穩定,包括大一點的幫派成立正名都必須給他們報備。一些災患也會申請援助。


    那邊歐映紅起身走了過來一下坐到林新媛身邊。


    “小媛,最近你有沒有發現,莊主好像越來越冷了。看起來像是很溫和,但實際上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好像心事重重的。”


    “有一點...”林新媛微微點頭,“或許是最近的壓力有些大吧...”


    “壓力?....”歐映紅沉默了下,沒有再多說什麽。


    ***********************


    夜色漸濃,月光灑落地麵,鍍上一層銀灰。


    林新緩步走在竹林深處,麵無表情,盡管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柔和,但卻始終給人一種冰冷之意。


    月光被竹葉分割,搖曳晃動。不時傳來嘩嘩的風吹竹葉聲。


    林新走得很小心,很有種幽靈一般的悄無聲息。


    很快前麵竹林中隱隱可以看到有兩個人在小聲的交頭接耳說著話。


    月光照在一人臉上,赫然是二伯林誌武。


    “這次事成...定金...八千兩黃金....”另一人是個柔媚的女子聲音,用著一點撒嬌的語氣正和林誌武說著什麽交易。


    “可是....山莊的采購不是我管製....這事太.....做不來...”林誌武的聲音跟著傳來。


    “沒關係...隻要武爺您答應....”


    林新緩步走出竹林。從後方看著兩人說著話。


    他走得毫無聲息,直到已經靠近到隻有十米時,看到那個女子。那個腰肢柔軟得如同水蛇一般的美妙女子,正不斷的朝著林誌武的懷裏鑽,臉上帶著嬌媚討好的笑容。


    嗤。


    劍光閃。被風吹動的竹葉聲響掩蓋下來。


    林新收劍站在林誌武背後,看到女子睜大眼睛,無比驚恐的看著自己,她的眉心緩緩裂開一道口子,那血痕口子一直往上,裂開整個腦袋額頭。


    林誌武先是沒有立刻發覺,緊抱著女子上下其手,但片刻後,他陡然發現自己抱著的美人已經變成一具軟軟的屍體。頓時驚叫一聲。


    噗通。


    女子倒在地上,整個腦袋被摔成兩塊。血和腦脊液混著灑出來,濺了一地。


    林誌武哆嗦著嘴唇,臉色慘白,迴過頭,看到身後站著的林新。


    “侄...侄兒...不關我的事啊!是她先勾引我的!我一直沒有真正答應她,一直沒有!!真的!!”


    他猛地一下臉色蒼白,身上發著抖叫著。


    林新隻是安靜的看著他。


    “二伯,這種時候,你應該叫我莊主。”


    沉默數息。


    “莊...莊主.....”林誌武臉上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山莊能夠給大家的。已經夠多了,不要再有下次。”林新淡淡說了句。紅花劍入鞘,緩緩又繼續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身後自然有山莊內衛處理屍體。至於二伯林誌武,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隻是一直懶得管,不巧的是剛好今夜被他撞上。


    其實他隻是出來散散心。


    但是說出來誰信呢?沒人會信。二伯更不會信,他可能是認為自己一直盯著他,就等今天出來抓人。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他又來到了當初追著安穎離開的那片地方。


    周圍的竹子都已經被砍去一片,專門在這裏搭建了一個小竹亭子。


    亭子內很多落葉。顯示出很久沒人過來過了。


    “我身上有氣味?”他走到竹亭前,站定。抬起袖子,仔細靠近鼻子聞了聞。


    確實有著一絲絲很淡的氣味。


    那是血腥味。不,仔細的說,是長腰人的血腥味,比起正常人的血味有著不同。


    這些日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殺了多少麵條人,或許一百,一千,甚至一萬,他都有些殺得麻木了。每晚每晚都是照著人多的地方殺。剛開始還會顧忌到男女老少之分,到後麵也無所謂了,所有麵條人在他眼裏都像是牲畜一般,根本不是同類。殺戮都快形成本能了,紅花劍上都沾染了幾乎無法洗掉的淡淡血腥味。


    “反正先天之氣已經積累得差不多了,可能是這段時間殺得太狠了,有時間去多泡泡,或許能去掉....”


    他喃喃著,坐到竹亭裏,就這麽靠著亭子支撐的竹子緩緩睡去。最近他總是喜歡這麽休息。


    ******************


    “玲玲,最近這幾天,我可能要在丹房和密室住下,不一定迴來。”林新看著正在為自己整理長袍的蕭玲玲,低聲說道。


    “恩,放心吧,我沒事的,一個人正好可以把陣兒接過來一起住。”蕭玲玲笑著道,“好久沒和陣兒一起玩了,晚上睡覺也不知道他掀被子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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