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羅砂睡的並不好。


    當他第三期從床上坐起,皺著眉沉思的時候,妻子加瑠羅依偎在丈夫的肩頭輕聲問道:


    “有心事麽?


    你是在……擔心我愛羅對吧?”


    轟轟烈烈的愛情隻是煙火,相濡以沫的才是生活。


    盡管加瑠羅現在已經基本不過問村子裏的事務,但最了解羅砂的,依舊是她。


    “這個孩子很不錯……


    他像你一樣善良,不像我一樣冷酷。”


    “他才隻有三歲多,當然善良呢……”


    羅砂捏著妻子的手,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不光是我愛羅,還有手鞠和勘九郎。


    他們都是很不錯的孩子,謝謝你,加瑠羅。”


    “那你還有什麽可煩惱的呢?”


    羅砂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了,從牙縫裏吐出一句話:


    “真正善良的人,是不能做好一個合格的影的。


    如果我愛羅真的是一個天性善良的人,我很擔心……


    哪怕他會繼承風影的位置,也不過是下一個波風水門。”


    “……已故的四代火影麽?”


    “嗯,那是一個足夠優秀的年輕人。


    從身為忍者的實力上講,他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能以一人之力化解兩次九尾的尾獸玉襲擊。


    論身為一個影的私德與能力,他心思細膩卻又平易近人。”


    “但這些……不是導致他最後犧牲的原因吧?”


    羅砂皺了皺眉,輕歎一聲解釋道:


    “當時他有兩個選擇,一種是:


    讓三代火影,還有我、宇智波富嶽暫時壓製九尾,他與自來也將另一位同樣具備封印九尾條件的綱手找迴村子,讓她成為第三任九尾人柱力。


    而他選擇的那個方法……談不上好壞,隻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將九尾分成陰陽兩份。”


    “……以一人之力,將尾獸分割成兩份,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個做到的。”


    加瑠羅不是一般的家庭主婦,水門的選擇她在三年前也聽丈夫提起過。


    但她今天再次聽到丈夫的描述,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你我都知道陰屬性查克拉的感覺,我們自己提煉出的陰屬性查克拉都會令我們感到微微不適……


    四代火影他,利用的是漩渦一族的一種強大的封印術,讓陰屬性九尾的靈魂與自己共同被封印。


    將陽屬性九尾封印到他和妻子剛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體內,讓那個孩子,成為了第三任九尾人柱力。”


    “那個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父親啊……


    不過因為你的緣故,他的母親活了下來,不是嗎?”


    這話說著說著就變了味道,加瑠羅雖然是個大和撫子式的女人,但誰規定大和撫子就不能吃醋呢?


    丈夫用來救自己命的藥物後來給了別的女人~~


    “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我和木葉各取所需。”


    羅砂穩如老狗般伸出左手摟著妻子的腰肢,成功避過了這道送命題,就當無事發生過一樣,雲淡風輕地將話題勾勒迴來。


    “波風水門的選擇,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對於自己的要求過高了。


    作為一個影,九尾暴走給木葉造成的損失他無法接受。


    的確,這件事跟他妻子分娩有一點原因,但他將這些罪責全都背負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以自己的生命……甚至以自己剛出生的兒子成為人柱力為代價,來彌補村子。


    善良的人容易鑽牛角尖啊,這就是發生在我眼前的例子……


    然而身為影,總是要麵臨很多痛苦的抉擇的。


    加瑠羅,你說,讓我愛羅這個孩子從小背負起人柱力的命運,已經是我們的問題了……


    我實在不想,讓這個一個孩子,在未來背負起整個砂隱村,負重前行……”


    “我愛羅他……現在隻有三歲呢。


    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去認識這個世界,不是嗎?


    你擔心他成為風影後會麵臨兩難的抉擇,可是現在的你,每天不是正在麵對這些嗎?


    不隻是身為風影,哪怕是身為忍者,甚至說不做忍者……


    我們每個人總要麵對一些自己無力改變,或者說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但身為父母,身為忍者的我們,知道孩子們將來會麵對什麽。


    我們隻要給他們做好準備,不至於讓他們在經曆痛苦與挫折時無人訴說不知所措,就好了。


    羅砂,你背負的太多了,你說波風水門的選擇是鑽了牛角尖,你又何嚐不是呢?”


    羅砂聽到妻子的話,不禁苦笑著點點頭。


    “不過比起別人家完美無缺一心為了村子可以拋棄一切的丈夫,我還是更喜歡你這種越來越婆婆媽媽的家夥……”


    ……(以下省略五千字,請自行腦補)……


    第二天的清晨,神清氣爽的羅砂牽著我愛羅的小手,走出了家門。


    “不叫上姐姐和哥哥嗎?”


    一隻手抱著高壓鍋的我愛羅抬頭仰視著父親,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第一次獨自跟父親出門的我愛羅其實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他們有他們的任務,我愛羅,你也有你的。”


    “我會努力的,父親。”


    忍者世界的小孩子雖然都普遍被查克拉催熟得發育比較早,打架早戀什麽的都屬於基本操作,但三歲半多點的小孩子畢竟腿兒短,哪怕我愛羅是人柱力。


    不一會的功夫,羅砂已經感覺到小兒子手心開始出汗了。


    他笑了笑,右手單手結印,一團黃沙將我愛羅托了起來。


    “好厲害!”


    我愛羅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屁股底下的這一小坨“筋鬥雲”。


    “父親,這個我也會的!”


    地麵上的黃沙無風自起,在羅砂的腳旁盤旋著,不一會,另一坨“筋鬥雲”將羅砂托了起來。


    “幹得不錯,比上一次有了不小的進步。


    你在偷偷練習嗎?”


    “嗯,有幾次哥哥和那個蠍姐姐陪我一起玩,蠍姐姐讓我用沙子變出大便來。”


    “……以後,算了,迴去我跟勘九郎說。”


    毫無疑問的,莫名背鍋的勘九郎又要享受老父親的毒打了。


    “父親,我們這是要去哪?”


    抱著高壓鍋的我愛羅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想要和大家做朋友嗎?


    那麽從今天起,我就帶你多認識一些朋友吧。”


    “真的嗎?今天去哪呢?”


    “離村子不遠的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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