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肯棄暗從明,在下是決不會拒你為門外的。紫玲姑娘的選擇當真是明智之舉。自古邪不勝正,這是永恆不變之理。”

    紫玲表示讚同的輕輕頜了頜首。

    無知突然想起在大廳裏等候他迴去的白香蓮妹妹。

    一想到蓮妹,腦中卻不由閃出了宇文玉鳳的身影。想到一年多來,不知妖女有沒有遵守諾言放她迴去。更不知其現在怎樣了。想起在那個小暗門裏與她——宇文玉鳳銷魂的一刻,當真有些愧疚難當。

    “紫玲姑娘,請問一下那妖女把一個叫宇文玉鳳的姑娘放了嗎?”無知由想及問道。

    紫玲似對他突有此問而甚感意外。怔了一下後,方說道:“那個叫做宇文玉鳳的姑娘早在一年前就放了,無知公子,怎麽突然問起她呢?她是你什麽人?對你很重要麽?”最後這幾句話似充滿辛酸溜溜之味。

    無知見她竟這般急急問法,弄得當下一窘,說道:“沒什麽。她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所以,所以在下關心她的安危。”

    “那咱們走吧”紫玲道。

    “到哪裏去?”無知有些懵的道。

    “當然是跟公子你到你的住處去囉。”紫玲頗為興奮而又輕鬆說道。

    無知真不敢相信,對於叛教,她似乎表現得很隨意和不感到害怕,反而如此輕鬆愉悅。實令無知想不通弄不明。

    當下,無知與紫玲來到了那個昏暗的大廳。白香蓮正在那裏焦慮不安的等待著。見無知來了,竟一下子哭出來一頭紮進無知的懷裏。半晌方在無知的安慰下漸漸收起嚶泣。

    白香蓮慢慢地抬起了頭,這才看到站在無知後麵的紫玲。突然全身起了一下劇烈震顫,驚得一動也不動。無知忙問道:“蓮妹,怎麽啦?你沒事吧,蓮妹?”無知一連問了幾句,白香蓮方才花容蒼白無色的顫聲問道:“哥,後麵的那個紫衣人是誰啊?”

    無知見白香蓮相問,那就表示沒事,遂長籲了一口氣,道:“蓮妹,哥還沒給你介紹呢,這位是紫玲姑娘。”指著紫玲對白香蓮說道。

    白香蓮卻低著螓首不語。倒是紫玲走上前對白香蓮柔聲說道:“你是白香蓮妹妹吧。無知公子曾告訴過我。”

    白香蓮仍是低著頭不語。她心裏恐懼極了。同樣的麵紗,同樣的身材,同樣的神秘。她認得眼前這個紫衣人紫玲,她其實就是月神教教主:何曉玲!!!

    何曉玲當日就是這身裝扮掠去其母親和哥哥的。而自己剛才竟當著她這魔女的麵前與無知如此親密。當真是罪該萬死,不知她將又會如何殘忍報複自己和在她手上的母親哥哥。是以白香蓮心裏糟透了,怕極了,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她真悔不該與無知大哥來此,更在心裏深責自己眼看著無知哥哥受了魔女的蒙騙,但卻無能為力,幫不上什麽忙。

    無知當然不會知道她——白香蓮心中的所慮所想。他見她總是低著頭默然不語,隻道是她在生自己的氣,抱怨責怪自己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陰森、恐怖的“絕情宮”大廳。所以,無知也絲毫不因她幾歡對紫玲的“無禮”而生氣。

    無知朝紫玲謙然一笑,道:“舍妹就是這樣的,一遇到生人就十分的內向寡言,紫玲姑娘請不要見怪。”

    化名紫玲的紫衣女何曉玲心道:“我怎麽會見怪呢?隻要能與你這冤家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想著,透過麵紗深情的看了無知一眼,說道:“無知公子,你說哪裏話,我怎麽會見怪你妹妹呢。”

    無知說道:“那咱們趕緊走吧。”說罷,伸手欲拉住白香蓮的纖手,但白香蓮這次竟破天荒的避開了,低著頭自向前走去。無知不明其故的無奈苦笑了一下,與紫玲抬步前行去。

    不消片刻,在紫玲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從一條昏黑狹小的通道走出了“絕情宮”總壇。三人俱是由衷的長籲出了一口氣。無知對白香蓮柔聲道:“這下離‘絕情宮’遠了,蓮妹,你把小黑喚過來吧。”

    白香蓮輕應了一聲。從腰袋裏掏出一隻小竹哨。放在櫻唇邊上,深吸一口真氣,徐徐吹出,響起一種頗為獨特的清脆嘹亮的哨音,遠空大山皆可聞之而繞,迴蕩長遠,果過不半刻,遠空傳來了一聲鷲擊長空的唳鳴。白香蓮與無知俱是麵上一喜。紫玲問道:“莫非是那隻大鵬要來了麽?”

    “不錯。是小黑要來了。它可是一隻通靈曉性的神雕。”無知不無自豪的對紫玲說道。同時迴顧了一下情緒十分低落、不穩定的白香蓮。

    不一會兒,天空即出現了一隻翼達丈餘的巨雕。巨雕小黑看到主人白香蓮他們後,歡叫著在空中盤旋了一周,然後平展雙翼,任氣流托著滑翔而降。

    紫玲驚唿道:“好大的一隻靈雕呀,無知大哥!”這麽快便對無知改了稱唿,奪口叫出這親密的稱唿來。這似乎對她來說很自然,很順口,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突然對無知改了這種稱唿,且有什麽不妥。

    而無知與白香蓮聽者卻不同。白香蓮全身不禁顫動了一下,但臉上卻勉強裝著很平靜。無知則是猛然間聽紫玲叫他“無知大哥”,很感到突然和意想不到。他一懵怔後,不知該說什麽隻好朝她淡然一笑,也即認可她這樣叫他了。

    巨雕飛落在二人旁邊,寬大結實的背脊坐上三人正好合適。“蓮妹,咱們像上次那樣,大哥抱著你……”

    “隻怕她這次不肯了,無知大哥。”化名紫玲的何曉玲截口酸酸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蓮妹她…”

    “哥,我不怕風寒了,其實小妹挺喜歡高空的寒風。真的。”

    無知不明白白香蓮為何在短短的時間變得與他如此陌生。

    “蓮妹,你到底是怎麽啦?你嬌弱的身子明明擋不住高寒,卻為何硬要拒絕為兄幫助呢。”無知頓得一下,接著說道:“為兄若哪些地方惹你生氣啦,你說出來,為兄會改過的。他為她不肯接受他這點滴之恩而深感難受與折磨。

    白香蓮何嚐不知這樣對待他——無知,是多麽的傷他的心,讓他一下子一時接受不了,使他深感自責與難過。但她自己也是無法,被迫如此的。她處於兩難境地中,隻有選擇傷害無知,而挽救家人的性命!

    白香蓮不敢正眼看向無知,說道:“大哥,小妹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咱們走吧。”說畢,偷眼瞟了一下站在無知身邊的“紫玲”。

    無知正欲說話,紫玲已搶先說道:“無知大哥,走吧。我抱著香蓮妹妹,你抱著我,就這樣啦好不?”

    這句明明是證詢無知的答複,卻又不等無知迴複,便已拉著其坐到巨雕“小黑”的背上。無知無奈的一笑,在他心裏覺得眼前這個邪教異域女子確是刁鑽古怪,亦與先前的她判若兩人。

    白香蓮見這是魔女的安排,亦是無法,硬著頭皮坐到了她——“紫玲”的前麵,處於第一位。正當她準備喝“小黑”起飛時,倏聞背後的“紫玲”密語傳道:“白香蓮,你不必如此拘謹與害怕。倘若你演得好,一個月後本座便放還你的家人。哼,如若不順本座之意露了馬腳,壞了本座的好事,那時就別怪本座心狠手毒!”

    白香蓮全身震顫了一下,麵容更顯蒼白了。她強忍著心中的痛苦,嬌喝一聲“小黑,起!”

    “小黑”立時長唳一聲,伸展雙翼,“唿”一下子衝天而起。“紫玲”故借著那一向後倒的慣性把頭偎靠在無知的懷裏,再也不想起來了。而無知左手本是抓攥著“小黑”的堅硬羽毛,但因這個騰衝,支撐不住,手不由的抱住了“紫玲”的細腰。待想抽迴時卻已被那個刁蠻可愛的“紫玲”拉住了。

    無知漲紅著冷俊臉龐微微施勁想抽迴手來,但那柔軟玉滑的纖手就是緊抓著不放。任憑他用多大的力也無法抽出手來。無知麵龐更窘紅了。倏聞“紫玲”咯咯嬌笑道:“咯咯,無知大哥,你幹嘛總是動彈啊,攪得人家好癢啊!”

    無知一驚,感到手上熱烘烘的,有一股熱流自手臂暗流向全身。啊!說怎麽這麽軟綿呢,原來她竟抓著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部,並把丹田裏真氣輸送給他禦寒。無知即明白了這些,俊麵更窘脹得紅透了。要在以前,他保證會冷麵無情的怒斥她。但現在的他心性早已漸漸地化冷了,與以前已大不相同。所以他默默地忍受著這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意境。

    神雕在飛,白香蓮的珠淚在彈。聽著後麵的“紫玲”與心儀的意中人“調情罵俏。”,怎能不令她心裏酸溜溜的呢。酸辛之感又激發了她藏於心底的痛苦,怎不心傷落淚!

    “小黑”飛了大約兩柱香時辰,終於到得家了。三人跳下了雕背。爾後白香蓮輕拍了小黑的頭頂一下,輕聲道:“小黑,你去找食吧。”“小黑”低鳴了一聲,展翼覓食而去。

    白香蓮這才轉身對無知說道:“大哥,我想你和紫玲姑娘都餓了。我去做晚飯了。”說罷,腳步踉蹌地向屋裏走去。

    “蓮妹,你好好休息一下。大哥去做飯。”無知拉住白香蓮憐憫地說道。

    “大哥,小妹怎能讓你下廚房呢。況且你又不方便……”

    “有我呢。香蓮妹妹,你怎麽忘了還有姐姐我喲。我可以幫無知大哥做飯。你放心好了,快點去休息一下吧。”“紫玲”在旁說道。

    白香蓮見“紫玲”似乎很急切的樣子,知道她想多有一點與無知單獨相處的機會,便默默的知趣地說道:“好吧。那真是太委屈姐姐啦。無知大哥有姐姐你幫忙,一定能把飯做得很好。”轉而對無知說道:“大哥,小妹去休息啦。”說罷,轉身走入自己的房裏並關上了門。

    無知站在那裏愣怔了好半晌,他不明白蓮妹怎麽會說出讓一個“客人”來幫他做飯的話來。她應該明白“紫玲”說的隻是一句客套話呀……

    “無知大哥,你發什麽呆呀。天快黑了,咱們快點去做飯吧。”“紫玲”說道。

    無知一顫,恍如夢中醒來一般。他見“紫玲”要拉著他去做飯,便道:“紫玲姑娘,你會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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