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走了多遠,到東方發白時終於熬不住累乏,仰麵朝天躺倒在路邊唿唿大睡。

    不多久,響起一陣“叮叮當當”的悅耳馬鈴聲。遠處出現了一紅一白兩騎。漸漸近了,才見騎馬之人竟是一對十五六歲的孿生姐妹。生得都好生美麗動人,各有千秋。兩人雖是孿生,但從外表衣著打扮上即可看出其姐妹倆性格迥異。一個一襲銀白素衣,飄灑大方而高雅,氣質楚楚文靜,但又冷若冰霜,孤傲不群,似不易親近,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就像冰。另一個則卻熱得像盆火,整個給人的感覺是熱勁十足,火辣辣的,隻見她穿著緊身的粉紅衣褲,嬌軀曲線凸凹分明。看上去嬌憨可愛,但卻又不失蠻橫刁頑,確是一個活寶佳人。

    她們正邊騎馬散步邊說著話。此時粉紅衣正對白衣道:“姐,咱們今天是不是起得早了點啊。”聲音像銀鈴聲一樣非常脆耳動聽。

    這一說,即可知粉紅衣是妹妹,而白衣是姐姐。

    白衣少女即姐姐迴道:“不早啊,你看天也都亮了,起早踏青散心本來也要早嘛。”聲音珠珠清脆、生動、悅耳爽然非常。聽來是別有一番韻味。

    細聆此不知何來的兩女之聲,亦不失是一種享受。

    她們二人衣著裝飾不凡,且說話語氣中多少帶有一點嬌貴嬌柔,想來定不是出自尋常百姓家。

    “姐,咱們走到前麵的那棵大樹後,就折返迴去吧,怎麽樣?”粉紅衣就馬上玉手矯指著前麵百米外的那株大樹。

    白衣姐姐順著妹妹所指的方向望去,同時玉口說道:“嗯,就這樣吧,反正咱們也出來多時了,走了很遠了。否則,爹又會說我們了,那多沒趣啊。”說完,她驀然發現大樹旁邊躺著一個人。於是急向妹妹道:“玉蝶,你看前麵躺著一個人。不是死人怎會躺睡在野外呢。”聲音有些顫顫的。

    粉紅衣玉蝶嬌笑道:“姐,死人有什麽好怕的,還說不定那人沒死呢。走,去看看。”

    玉蝶好玩好動,天不怕地不怕,當即也不等她姐姐玉鳳了,單騎飛奔過去。

    眨眼即到了那躺在草地上之人的身旁。草上睡著之人正是無知。他此時睡得正香呢,絲毫不知已有人接近他了。

    玉蝶一看見睡在地上的那人,即粉臉泛紅,呆立在那兒盯著無知的赤裸上身。她從沒有見過男人的裸體。也沒有人敢在她麵前放肆地裸露上身。所以一看到無知那壯健地體魄。頓時有點不由自主的迷住了。放肆地盡情欣賞著無知的身體。

    玉鳳不知妹妹怎麽了,於是隨後也趕過來了。她的目光剛一觸及到無知的赤裸上身是,粉臉霎紅。立即掩過臉去,嬌憤地對玉蝶道:“蝶妹,那人生得好生醜惡,不知是死是活。要是死了就算了,活著就立刻把他殺了。他好大膽、放肆,竟敢在咱們麵前這樣,真是罪該萬死,哼。”玉鳳粉臉煞青,像受了莫大恥辱一樣。

    “姐,這人還活著,也沒受傷,殺了他嗎?哦,姐,他右臂已報廢了耶,是一個殘廢之人。”

    “噢,即是可憐之人,那就算了。蝶妹,留一點錢給他,免得他以後還是無衣無宿的。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玉蝶答應了一聲,掏出一錠足有十兩的金元寶放在無知的左手中。

    一陣揚塵後,一紅一白二騎早已遠去。

    夕陽餘暈撒遍在大樹上,一殘陽光漏過,葉隙正好照射在無知的眼睛上,他醒了。

    他打個嗬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突發覺手中有塊硬物。一看,竟是一錠金子。他覺得好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自嘲的淡然一笑,喃語道:“連天上掉金元寶都不知曉,真是死豬一個。”

    他也不管什麽了,把金子放到褲腰上的小包袱裏,同時警惕地摸了摸包裏的那本小冊子。之後,才放心地繼續上路了。走到天黑之際,遙望見前麵有許多亮光,隱約中可辯是一個大莊堡。無知高興極了,加快腳步向那莊堡走去。

    不多時,即到得莊堡大門前,這座莊堡端得建造宏偉,高聳地樓閣不知其數,門府十分森嚴。大門旁兩側各蹲著一隻巨石獅,張牙舞爪,麵目猙獰。使人一見之下,心驚膽顫。

    莊堡的大門緊閉,有兩個護院武師看守在旁。

    無知自走上前去拍門。一護院武師惡狠狠地對無知道:“小子,哪冒出來的,膽子不小哇。竟徑自拍門也不看看問問老子二人,把大爺我們當透明燈泡啦。啊?吃了豹子膽啦。”

    無知頭也不抬的自鼻孔裏重重冷哼了一聲。

    這下可激怒了那二人。“小子,把頭抬起來,讓老子看看你有沒有頭上長角!”一個大鼻子武師說罷,伸手便為揪無知的亂發。

    無知雖不知用內功,但渾厚地內力還是給了他無窮地蠻力。他本能的舉起左臂去隔擋對方的手臂。

    這一隔對於無知來說,平常得很,隻不過是多用了些力。實則不然,這一舉手相隔之力其實少說亦有千斤!

    那巨門神也似的大鼻子武師竟被隔甩了個大郎介,最後還是“啪”的一聲躍了個狗吃屎。他咧著嘴痛喊“哎喲”的歪扭扭站起,隻見他方才受無知一擋的右小臂已變形,在甩搖晃動著。敢情是小臂斷了!

    大鼻子怒瞪著無知,兇狠地咧嘴道:“臭小子,竟敢傷大爺!”說著,已一左長拳擊來。

    無知亦未想自己輕輕一擋竟傷他如此。心中驚訝之時,亦趕忙避讓。但隨即又感側翼有襲,知是另一武師所為。亦不轉首,左手握拳便直揮迎去。

    “哇!”一聲慘叫,那個偷襲武師運全力與無知對交一拳,沒想當場手腕折斷,指心出血,虎穴破裂。同時人隨著慘叫聲被擊退一丈之遙。

    大鼻子稍一驚愕,隨即強忍傷痛一猛拳一掃腿攻來,無知不慌,先躲過那滿貫力道的一記搗腿。然後猛而迅捷地出掌與大鼻子拳頭相迎。

    “喀嚓——”一聲脆骨響!

    隻見拳拳相交後,無知漠然看著倒地不起,痛苦異常地大鼻子。但見他左手腕掉垂,幾可見腕骨、鮮血暢流不止,痛得他滿地打滾,臉部肌肉扭曲。其樣驚駭、怖人非常。

    就在這時,莊門突然大開,先是急步出兩列二十名的清一色金衣武士。大刀已然出鞘,殺氣騰騰,一種令人壓抑、緊張地強烈態勢,在門兩側迅速列好後,便緊接著又走出了六七個人。為首一人半百年紀,留有短須,精神十分碩朗,背剪著手看上去很是威嚴。大概他就是莊主。緊隨著他的是一男二女三個年輕人。其貌其對那為首老者的態度,可辯他們是一家人,也就是少莊主,而身後二女竟即是早間在野外散步的孿生姐妹。除這幾人以外,身後的便是屬從了。

    那莊主一看情況,就先微皺了皺眉,朝無知問道:“小夥子,你為何夜闖本莊,還傷我二名金衣武士?”

    無知覺得他還算有禮貌,也就客氣地答道:“在下並非想夜闖貴莊,隻是想在貴莊借宿一曉,明天便走。但是這兩廝實在可惡,竟不讓我敲門,更出言侮辱在下,於是我忍無可忍後,才打了他們,但卻沒想到他們竟如此沒用,一點也不經打。”

    “真的是這樣嗎?這小夥子的話是真是假?”莊主威嚴地厲聲喝問已被架扶在側彎的大鼻子他們兩人。

    那大鼻子嚇得身體一顫,好像十分害怕說謊似的,雙膝一彎,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口中不停地顫聲道:“請莊主恕罪,屬下知錯了,請莊主恕罪啊……”

    莊主目光觸及那武師的殘臂,不禁內心有些駭異。內心直思忖著:“這小子不簡單,右臂雖已廢,是個殘人,且年紀輕輕,就能一拳把一個一級武士打成殘廢!若能收為己用,不難成為我宇文英傑稱霸北方武林的先鋒人選。哼哼,不過,我還想試試他的最高斤量。

    打定主意,於是現出一絲笑意,拱手說道:“剛才本莊主手下無禮冒犯少俠,真是太對不住了。還請少俠多多包涵。為表示謙意,本莊即刻擺下宴席,請少俠賞臉喝一杯薄酒。”說罷,趨步上前欲與無知握手,以試內功。

    “爹,你這樣做,不對也不好。”孿生姐妹中的姐姐宇文玉鳳倏脫口出言製止住爹爹。

    “對呀,爹爹,我姐說得對。你這樣做一是對他不尊重,二是辱他的痛處。難道爹爹您沒看見他是個右臂已殘廢的人嗎?”快人快語的玉蝶剛大聲說完就遭姐姐玉鳳一瞪眼。隨即領悟恍醒。玉手捂著張大地小嘴巴。粉臉露出不好意思之色。可是隨後又含有解窘之意地多說起話來。“爹,這個人,我和姐姐今天早上到野外散步時碰到過他。他那時正躺在路邊睡覺。我見他右臂已沒了,十分令人可憐和同情,還送了一錠金子與他呢。噢,姐姐,是吧?”她確實是憨得可愛又可笑。一絲不會漏字少句,更尚不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而且越說越不能解窘。

    宇文玉蝶翹著呶著小嘴問姐姐,模樣妖憨可愛卻又刻意要顯示自己認為的聰明。

    宇文玉鳳卻不理答她。她是知道妹妹玉蝶又說錯話的。

    而且都能聽出來。尤其是無知,他更是感到分外刺耳。

    而宇文玉蝶都還不依不撓地撒著嬌要姐姐幫她一起澄清什麽似的,非要她答應一聲不可。

    “嗯,姐姐,你就說嘛,是不是啊?當時你也在的嘛,……”

    “蝶兒,夠了!別再瞎胡鬧了!”宇文英傑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很不好看。此時他終於厲聲怒叱女兒,因為她越來越不像話了,使得他這個老爹都有些麵子過不去,難堪。

    “爹,你為什麽兇啊?蝶兒又沒犯什麽錯。”玉蝶本就心中有些不痛快,現在更是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和冤屈。說著時竟已珠淚籟籟,輕聲小泣起來。

    “你還好意思哭,我宇文英傑生了個你這樣傻女兒真是前生作孽!”宇文英傑惱羞未消,沒好氣地說道。

    “嗚嗚嗚……”宇文玉蝶傷心地大哭著,轉身跑進莊內去了。留下一串從未有過的心傷哭聲。

    “妹妹”,宇文玉鳳嬌喊了一聲,看了一眼無知便轉身追了進去。

    宇文英傑莫可奈何的幹笑了笑,打著哈哈道:“少俠莫見怪,小女都被老夫給嬌慣壞了,嘿嘿。”

    無知未答亦無反應,對這種客套繁瑣地禮辭他不善,不知何以繼續迴答。

    碰到這樣一個木訥之人,宇文英傑隻好強顏厚皮地唱獨角戲。“少俠,說起來,你與我宇文山莊真是有緣啊。今晨小女與你相遇,而晚,少俠又自尋莊上來。這豈不是太巧、太妙了嘛?”

    無知聽聽,覺得亦是很有道理。遂點了點頭。

    “噢,差點忘了還未請教少俠大名?”

    “在下無名無姓,乃尚未出道的無名小子。”無知冷冷地道。

    “這,……”宇文英傑感到十分尷尬。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反應過來,強作笑顏道:“少俠是真人不露相,不顯名啊,老夫佩服。少俠請入莊一坐,酒宴早已備成了。”宇文英傑說時,伸手一讓,一個請勢。他嘴上雖說得如此好;但心裏卻是咬牙思忖。你小子竟如此不識抬舉,桀驁不馴,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量,哼。”

    無知肚子正餓得厲害,抱著不吃白不吃的想法當即隨宇文英傑進和了大廳宴席間。

    無知坐在貴賓座上,見到桌上如此豐盛地美味佳肴,引得他肚裏饞蟲直慌慌。但在主人沒發話前,不便去行動箸。

    宇文山莊的重點人物到齊依次落座之後,宇文英傑高居上首,威嚴地大聲道:“今天,無名少俠來我莊做客,我們應盡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他,來,我宇文某先向少俠敬一杯。”

    ……

    大廳喧嘩好一陣後便靜寂下來了。因無知醉倒而宴散。兩個武士抬著一堆爛泥也似的無知,向浴室走去。在走廊上他們忽遇到平地冒出來般的二小姐——宇文玉蝶。

    “你們扶他到哪去?”宇文玉蝶問道。

    兩個武士趕忙答道:“莊主命我們二人伺候他沐浴。”

    “好了,你們去吧,他交給我。”

    “是。”兩武士恭應一聲,便放下無知自退去。

    宇文玉蝶這才吃力的扶起沉沉地無知進得浴池。她把無知放倒在池邊,略喘幾口氣。無知紛亂髒兮地長發遮住著他的大半麵孔。玉蝶忽有種好奇與衝動。實際上她本就是因為好奇心驅使和對男人裸體健魄有一種莫名因素而來,想替他沐浴的。她俯下身,伸出玉手輕疾地拂開他臉上的亂發。刹時,一張無與倫比的俊美麵孔赫然呈現在她眼前。她第一次見到如此英俊不凡的美男子。少女的情懷芳心立時大開,敞向他。她有些沉迷了。

    誠然,無知的相貌可比潘安,但他都從來沒有正視自己的相貌,他不在乎外表。

    “姐姐,我看到他的真麵目了,他長得俊極了。我當時都喜歡死了。”玉蝶顯得很是激動。

    “你說他?那個冷漠、討厭得像無情冷血動物一樣的無名人?是你為他沐的浴?”宇文玉鳳驚訝地問道。

    “是呀,那有什麽啊,我以前對他隻是充滿了好奇心,現在可不僅如此了,我已喜歡他了,我腦子全都是他的印象和影子,可謂是形影不離啦。”宇文玉蝶一掃先前的傷心,天真無邪地嬌笑著說道。

    “傻妹妹,你太天真,太純潔了。你怎麽能以貌取人,以外表來定喜歡與不喜歡呢。有些人外表雖美好,可內心卻禽獸不如,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姐姐,我不許你這麽說他,他不是壞人,我一看就知道,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妹妹,你們還未說過一句話,且他隻來這麽一段時間,明天就要走了,你會這麽快了解一個人。更何況他整天板著臉孔,說明他內心城府極深。”宇文玉鳳沒有經驗,但學的知識多,所以以書生理論來開導妹妹。

    “我,我就不許你這麽說他。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俊哥哥他是好人的。我已替俊哥哥梳理打扮過了,你明天見了也一定會喜歡他的。但是我警告你喲,姐姐,蝶兒不準你動俊哥哥的心思,俊哥哥他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哼,等著瞧吧。”玉蝶說罷,氣嘟嘟地轉身走了。

    留下宇文玉鳳自無奈的苦笑,心忖:蝶妹妹她還太天真純樸了,不懂得世間險惡,這樣是會吃虧的。我一定要盡力幫助她,不能讓她受騙,做到作為姐姐的責任……

    翌日清晨,無知醒來,感到腦子昏昏沉沉的,有種欲裂的痛感。他心裏清楚這是因為昨天喝了許多酒的原故。

    無知揉了揉眼睛後,一把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睡在一張溫暖、舒適地床上。他好久沒有睡到這樣柔軟的床鋪了。他這時完全清醒了,知道這裏肯定是宇文山莊的客房。他想起來,找來找去竟找不到他的那條褲子了。突然想到有些不對,忙自身一看。咦,奇怪了,身上怎麽已穿有一套柔滑、光潔地白色內衣褲。他往枕頭旁一看,見還有一套嶄新地銀白色衣裝。

    他想了半天,才啞然失笑,自己原來的樣子確實是見不得人的。他難得一見的笑容還未斂起,正好此時,宇文玉蝶興高采烈跑來了。她以為無知的笑是給她的,是喜歡她的表示。不由更加興奮了,竟一把擁住了無知,把頭緊緊地深貼在無知的懷裏,櫻嘴裏猶夢囈般的念著:“俊哥哥,俊哥哥,你太好了……”

    無知冷冷地一把推開玉蝶,毫無表情地凝立當地,望著他處沉默無言。

    宇文玉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表現,一時征在那裏,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並不為無知剛才的那一推感到自尊心受傷而難過、傷心。反而認為錯在自己,怪自己剛才太莽撞失態。

    她低低地對無知道:“俊哥哥,我剛才是因為太激動太興奮了,才會如此無禮莽撞地,你能原諒我嗎?”

    無知內心微微一震撼,暗歎忖,此女孩太純潔率真了。他不知該說什麽也不想說什麽。所以幹脆不答,俊麵仍裹著一層寒霜。

    宇文玉蝶見無知仍無動於衷,眼圈竟有些紅了,有點哽咽地細聲道:“俊哥哥,你不肯原諒我麽?”

    “不是,我該走了,多謝你們肯讓在下借宿一宵,再見。”無知直視著玉蝶,隻是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幾句話,便迴身頭也不迴地抬步而去。

    “等等,等一下,俊哥哥,你的外衣還沒穿呢。會著涼的。”玉蝶趕忙抱著無知的那套衣衫邊追邊嬌聲高喊。

    “不用,多謝。”說完,無知已自不見。

    玉蝶癡癡地自語道:“俊哥哥他怎麽這樣呢?我並沒有犯什麽大錯啊,而他卻為何不肯理我,不與我說話呢?”

    “因為他以前有過一段傷心往事,他還沒能走出其中的陰影。從而他的心性改變了,成為一冷情者。”宇文玉鳳亦望著同一方向,柔聲癡語道。她不知何時已來到玉蝶的身旁。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麽知道的呢?”

    “姐姐的人生閱曆比你廣得多、知得多,看出來的。你以後也會很自然地明白的。”玉鳳凝望著妹妹玉蝶,輕聲慰語道。她以長者的語氣和身份很愛憐她的純真妹妹。雖然年紀隻大一瞬間。

    宇文玉蝶沒有說話,隻是深深感受著人生的第一次失落和憂思。有了這兩情情感,會使她變得成熟深沉一些的。但過了一會兒後,她忽歎了一口氣,仰頭望著藍天,她可能在憧憬,亦可能此刻在向天祈願,願自己能像姐姐一樣看出俊哥哥的心。

    無知快急地走出宇文山莊後,狂奔了一陣才停下來。他是在逃避麽?逃避一癡女所謂的純真之愛麽?不是,他自責自己為什麽要胡想,為什麽還放不下,想不開一個愛字。他想那個叫玉蝶的女孩是對他愛心、施予似的喜歡,而不是帶有愛情的喜歡。他不由覺得自己很肮髒,不僅是外表,而且內心也是,很令人嘔心地肮髒。他真想大罵自己不是人,怎麽剛見一個女孩對他有些好,就亂想歪疑,心思不正。

    其實我不用跑的,隻要我心正意決,況且我已是殘身,不會有姑娘肯多看我一眼的。況且我也決不需要,我隻要玲妹。無知這樣想著,心思便平整下來了。

    自從妻子何曉玲離去後,他的思想便經常是這樣很矛盾與過敏的,非常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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