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一般的安靜,一個失敗的表演,馬上就可以看出城王府兩派人的涇渭分明。


    老家將們此刻則是神色凝重,本想討王爺寬心的小玩意,現在真的是搬石砸腳,不僅在王爺麵前沒有表演好,甚至在遠道而來的太子麵前也出了糗,若是傳到中原和朝中,隻怕王爺也是臉上無光。


    而馬家之人則是一臉的淡定,本來他們就是得勢之人,王爺還養著這些家將本就是仁義之舉,實在沒必要與這些無權無勢的人爭。


    看著場中七倒八歪之人,城王隻是痛心地搖了搖頭,然後擺了擺手“金鵬,帶他們下去吧,我城王府,以後都不想看見這些人”城王還是顧及以往主仆情誼沒有深究。


    單金鵬無奈,隻能一個拱手“諾”,隨後大聲對身後的人說到“起來,你們這群廢物”聲音很小,不知道是在罵這些倒下得東倒西歪的人還是在罵其他什麽。


    在場之人都默然不語,看著單金鵬帶著那個雜耍團默默地退場,城王一臉抱歉的對著太子說道“掃興了,太子莫怪”


    太子拱手道“皇叔莫要上心,看那雜耍團前麵表演得是極為精彩的,可能到了後麵稍顯疲勞,加之難度如此之大,稍微出現失誤,也是可以接受的”


    城王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來,嚐嚐皇叔親釀的葡萄佳釀,比之中原的名酒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太子舉起酒杯“敬皇叔”,隨即太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城王爺舉起酒杯說道“諸位也同飲”


    於是所有人也紛紛舉起了酒杯對飲。但適才氣氛火熱,是被精彩的雜耍帶動的,此刻突然少了一個如此精彩的雜耍表演,空飲酒未免有點索然無味的感覺。


    氣氛逐漸轉冷,一般這種時候,都需要有人來帶熱一下氣氛的,既然家將們失手,沒有做完這個任務。那麽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到馬家身上,馬家可沒有準備這些奇技淫巧,作為一個立足於民風彪悍西北世家,整個家族當然是為武藝論。


    而此刻馬雲飛身前的中年人,馬鼎武便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當家家主,馬鼎文,也是此刻城王的第一紅人馬先生。


    馬鼎武的意思是,此刻有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將馬雲飛引見給城王。馬鼎文皺了皺眉頭,隨即點了點頭,這個的確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馬鼎武會意,於是沉聲道“雲飛,此間氣氛稍冷,你上去舞槍娛賓”


    馬雲飛一聽,馬上就不樂意了“才不要,爹爹,我的武藝是要上陣殺敵的,不是在這裏賣藝娛賓的”


    馬鼎武繼續沉聲說道“你此間展示你的武藝於太子和王爺麵前,若是博得二人喝彩,何愁沒有機會?此間正是你展現自己苦練多年的武藝之時,機不可失!”


    馬雲飛看了看四周,的確,此間若是展現出武藝,的確可以引得足夠多的眼球,最起碼武威一郡威名驟起。如此一思考,那的確有價值,於是馬雲飛點了點頭,“可以爹爹,孩兒願往”


    馬鼎武點了點頭,朝馬鼎文望了一眼,示意可以了。於是馬鼎文便整了整衣服,朝城王拱手一禮“王爺,我有一個侄兒名喚馬雲飛,今年一十六歲,熟悉祖傳槍術多年,不知能否於此一展槍術,博得城王和太子歡心?”


    城王聽到是槍術也頗感意外“可是昔年神威天將軍的槍法?”


    馬鼎文拱手“正是”


    城王納悶“不是據傳那槍法失傳多年,為何今日再現?”


    馬鼎文拱手“先祖槍法要求極高,不是天生神力舞不動虎頭湛金槍,因此這套槍法,隻留下槍譜,留待有緣子弟學習,在下侄兒,便是這個有緣之人”


    太子說道“神威天將軍武藝無雙,槍法若是得以再現,也是美事一樁”


    城王點了點頭“準了,馬先生,你的侄兒現在何處?”


    馬鼎文迴頭一望,馬雲飛一個箭步躍於堂前,朝太子和城王一個拱手禮“小子馬雲飛,見過城王,太子”


    城王點了點頭“神采奕奕,眉清目秀,的確是一表人才”


    馬雲飛拱手“謝城王讚譽”


    城王見馬雲飛雖然上來了,但卻是兩手空空,知道他兵器並未帶到府上,於是問道“馬公子可是需要一件趁手兵器嗎?來人,取一枝白楊紅纓槍與馬公子”


    馬雲飛一個拱手“是的城王,小子惶恐,但在下覺得,白楊紅纓槍雖好,但還不趁手,懇請王爺可以借與在下王府最終的長槍與在下”


    城王納悶,於是問道“王府上最重的是什麽長槍?”


    一個下人答道“迴王爺,王府最重的便是昔年西域人獻上的玄鐵大槍,重約四十八斤”


    一聽到是四十八斤的兵器,在場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在如今的刀劍也不過四五斤重的情況,一杆長槍居然重達四十八斤,這如何讓人不心驚。不過馬家人卻是一臉平靜,聽起來,仿佛那杆長槍隻有四斤八兩重。


    城王問道“四十八斤,馬公子可有信心?”


    馬雲飛壕氣衝天地說道“但請王爺放心,四十八斤的大槍,在下也能駕輕就熟”,心中暗想“虎頭湛金槍可是重達六十斤,區區四十八斤,又算得上什麽?”


    城王和太子都被這股豪氣衝天感染到“好,來人,取槍與馬公子”


    一會兒之後,隻見兩個仆人一前一後抬著那一杆玄鐵大槍上來,馬公子一個拱手,單手取起了大槍,然後向前走了兩步,看了看兩邊的位置都已經退夠了,點了點頭,向在座所有人都拱手一禮,這是一個武者後輩對前輩的敬禮。


    禮畢,馬公子雙手握槍,從最基本的槍法基礎開始舞起,槍法和劍法類似,這也就是為何馬家多人練劍法的原因,槍劍同源,既然槍法習不得,可以改良槍法為劍,使得風骨不損。而槍法的基本動作舞完之後,馬雲飛的槍法驟然生變,原本是四平八穩的姿勢,馬上變得霸氣十足,一槍下來,充滿了沙場殺敵的肅殺氣勢,馬鼎文看了看樂隊,樂隊會意,馬上奏起了咚咚咚一樣的沙場戰陣曲。


    肅殺威武的姿勢配上,森嚴的音樂,所有的座上客仿佛置身於沙場之中,看著馬雲飛斬將殺敵。隨著音樂的節奏加快,槍舞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而在沙場中‘摸爬打滾’過的少淵則是看起來尤其感觸,“好槍法,好淩厲的霸氣”


    獨孤霖看著少淵,也感歎“的確,槍法何其精妙,但槍法行走之間,好像缺了點什麽?”


    少淵微微一笑,閉著眼說,“阿霖,你認真聽聽這個音樂”


    獨孤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細細品聽著王府所奏之樂,的確是技藝高超,技藝高超的樂師,可以讓聽者身臨其境,為何少淵讓他聽這個音樂?莫非這音樂有什麽問題?


    “阿霖,你不要睜開眼睛,嚐試著以這個節奏去運氣”少淵輕聲說道


    獨孤霖聽到於是開始運氣,隻見順著音樂節奏去運氣,因為少淵讓他去追趕這個節奏,獨孤霖便運起內力,節奏很快,但越是快獨孤霖便感覺到不太對勁,這個追趕節奏太快,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追趕音樂,還是音樂驅趕自己。


    獨孤霖猛然收氣,問少淵“少淵,為何會如此?”


    少淵苦笑道“一群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如何能吹出生死之曲,沙場決死的殺氣,隻能吹出個神似,而偏偏這個馬公子卻想表現得殺氣十足,一來二去,自然就很容失控”


    獨孤霖問道“那你就任由他繼續揮舞?”


    少淵看了看舞得興起的馬公子“再等等,他隻是隨著節拍而動,聲音聽了,他自然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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