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有看出點什麽眉目嗎?”高寵怯生生地問道,而此時少淵和高寵一起,來到了真心別苑之內,拿著前些時日在山寨中找到的卷軸打擾正在清修的真心居士。


    “沒有”居士舉著卷軸整整一個時辰,期間,少淵和高寵大氣不敢出兩下,生怕打擾居士的思考,終於一個時辰之後,高寵沒有忍住,大膽打擾起來。但得到的,卻是這麽一個苦笑不得的答案。


    “師傅,您別消遣弟子,您端著他看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發現什麽個所以然?”高寵還是不信,在高寵心中,真心居士是見多識廣,博覽群書,無所不能的師傅,這個迴答多少有點與自己想象中有出入。


    “我的徒兒,為師是真沒見過如此精妙之物,不僅有機關,還有鑰匙,問題是,他既沒有存在什麽明家大院之中,也沒有守衛守護,偏偏卻被少淵發現於一個破舊的山寨之中,你試想,若是緊要之物,有可能這麽容易被你找到嗎?”真心居士倒是豁達,言下之意就是‘這不是什麽要緊事’


    高寵一臉無奈,一旁作為找到卷軸的少淵倒是看得開,勸解道“阿寵,這沒啥啊,前輩說得也對,若是什麽奇珍異寶,估計也是早被人拿走了,又如何會這麽機緣巧合讓我找到,而且這上麵還有鑰匙,我看著東西年代久遠,恐怕鑰匙什麽的,早已不知丟到哪去了,我當時也沒找到”


    真心居士把卷軸丟給少淵“少淵,這卷軸,我看挺結實的,日常生活中,若是有什麽要墊一墊桌子腳,敲敲核桃什麽的,我看合適,書中內容,既然你也沒有鑰匙,也就是於此無緣,無需強求,隨緣便好”


    少淵接過卷軸,拱手道“晚輩明白”


    午飯過後,少淵和高寵拜別了真心居士,便開啟了歸家之途。


    一路上二人,高寵始終對那卷軸念念不忘,少淵見高寵此狀,不由得笑道“我說阿寵,你怎麽比我還上心啊?”


    高寵說道“可能我好奇心比較旺,越是這些難題,我越是有興趣”


    少淵聳了聳肩“適才前輩也說了,這東西其實就是缺個鑰匙,可現在我們又找不到鑰匙,找到這本卷軸的地方,早已坍塌,恐怕要找也無處可尋了”


    高寵震驚道“塌了?”


    少淵點了點頭“沒錯,當時走的時候,那個寨主觸動了機關,弄塌了整個地堡”


    高寵失望道“夠狠!”


    突然,二人座下之馬開始了不安的嘶鳴,少淵和高寵趕緊安撫自己座下之馬。少淵納悶地問道“為何在這平地之上,馬兒們會突然如此不安?”


    高寵屏氣凝神,細細一聽,然後指著城門不遠處,一隊青衣甲士,“那便是馬兒躁動不安的原因”


    少淵抬頭望去,隻見一隊約莫百來人的甲士,正在跑向他們,甲士步履整齊,一絲不苟。一百人的方陣保持著如此速度卻依然陣型不亂。而且隱約中還發出陣陣殺氣。


    少淵驚歎道“這些人的精銳程度,甚至壓過那些軍中強兵,沒想到江南遠離戰火,卻也有如此彪悍的軍隊”少淵話未說完,第一個方陣的士兵已經全數從他身邊經過,而緊隨其後的,則是第二個方陣,還有第三,第四,第五個方陣緊隨其後。


    高寵說道“我們座下之馬,沒有經曆過戰爭,自然是受不得如此殺氣。可這些人,不乏是軍中老卒,都是從邊境之上,與異族血戰歸來的”


    少淵納悶“阿寵你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高寵自豪道“因為這些人便是我高家的鏢師”


    少淵一個吃驚“如此多的老兵?”


    高寵點了點頭“正是,這些老兵為國家為百姓奉獻了一生,國家也不能寒了他們的心。退役老兵一般都會留到部隊裏培訓新兵,年輕一點可能到各州府裏當一個衙役,又或者來我們鏢局當一個鏢師,不過呢,塞外兇險,又有多少人能活到退伍呢?這個是當年我爹還朝時的建議,沒想到間接促成了今日的定遠鏢局如此之大”


    少淵一拍頭“差點都忘了侯爺乃是軍人出身,軍人出身自當是多為軍人著想,難怪”


    高寵看著遠去的方陣“這種規模,難不成是我爹親自操練鏢師們?”


    少淵納悶道“阿寵,平常不也是侯爺操練的嗎?”


    高寵搖了搖頭“不是的,平常乃是我二哥和幾位叔叔一起操練,雖然也是嚴格,但遠不止於發出這麽強的殺氣。少淵,可有興趣與我一道去南城校場?”


    “去幹嘛?”


    “看看我朝定遠侯如何練兵布陣”


    二人騎著馬一路去到城南外的一片小山穀中。小山穀外有五步一巡,十步一哨,恍如一個小型的軍事要塞一般。


    隻見少淵舉著高家的令牌在手,沿路一直該放吊橋的放吊橋,該開門的開門。穿過寨門外的兩道關卡後,山穀之中豁然開朗。


    山穀之內,是一片開闊之地,正好適合演武。


    二人下馬,走進校場。隻見校場之內鴉雀無聲。定遠侯高正雙手背負在後,一身戎裝,站在點將台之上,看著台下之人。


    突然高正一擺手,隻見五個部隊的其中兩個,馬上就分居兩翼,形如一隻衝天而飛的雄鷹,手下五個副將馬上帶著下屬的部隊擺出對應的陣型,高寵小聲說道‘鷹揚陣’。高正一個反手,五個副將會意,五個方陣馬上變成分居前後,形如一隻猛虎,伺機待發,高寵又說‘虎伏陣’。高正握緊拳頭,隻見五個陣型馬上連成一線,但卻前後位置不一,高寵點了點頭‘龍驤陣’。


    少淵不由得感歎“精彩精彩”


    高寵皺了一下眉頭“還好吧,父侯用兵最重布陣,都是堂堂正正之兵,以威勢壓人。什麽都好,就是方法老了點”這話剛一出口。就被高正聽了個正著,高正也不看向他那邊,而是朗聲問道“正道之兵,潑墨不進,滴水不漏,勢不可擋”


    高寵當即大聲道“孩兒認為,水無常形,兵無常態,當是奇正結合,方是用兵之道”


    高正聽後哈哈大笑“好一句水無常態,兵無常態。說得甚是好聽,卻不知到底是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


    高寵當即笑道“孩兒不才,但也小勝過父親一局”


    高平撫須大笑道“你這豎子,前番乃是為父大意,你仗著伍先生神力,強行破開為父之陣,用的乃是正道之兵,與你所說之道卻不相似啊,今番伍先生不在,可敢與為父再決一場,好讓為父見識見識,你的水無常形,兵無常態”


    高寵當即答應道“請父親賜教”


    少淵小聲問道“阿寵,你真的有辦法?”


    哪知高寵一臉奸笑道“我這一次究竟是被我爹教訓,還是再贏我爹一局,全看你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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