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鬧中,突然有一個意外之人出現。此人正是李思,在兩個衛兵攙扶下,緩步走向趙光。


    趙光看到他後,迎上去問:“餘生,你怎麽來了?傷口不要緊吧?”


    李思說:“沒事。不要緊。我在營房裏躺著睡不著,聽到這邊的動靜,就想來湊湊熱鬧。”


    趙光說:“活動活動也好。不過你可悠著點,別跟大夥一起瘋。來,我給大夥介紹一下你。”


    李思隨趙光走到人群中間,趙光讓眾人安靜下來,然後拉著李思大聲對眾人說:“兄弟們,這位是李思兄弟。他是個太監。我知道,許多人都看不起太監。可是,這不是太監的錯。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劇,是我們文化的錯誤。為了某些人的需要,讓許多人傷殘身體,失去尊嚴,失去人生的希望,拖著殘軀,還要當奴才,去伺候那些奪去他們一切的主子!這樣的人生難道不是最可怕的悲劇嗎?我們應該嘲笑這樣的悲劇嗎?不能!我們應該拿出我們的同情心。我們都是人民的子弟兵!我們的職責是守衛和平,保家衛國!是建設一個人人平等自由,人人安居樂業的國度。我們不想當奴隸!我們不要主子!兄弟們,李思遭遇了不幸,我們就因此拋棄他了嗎?不!他仍是我們大漢朝的百姓,仍然是我們的兄弟!”說著,趙光握住李思的手說:“兄弟,我願付出我所有的真誠,把你當做我的兄弟,在你需要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我的雙手!在場的所有兄弟們,我也願付出我所有的真誠,把你們當做我的兄弟,讓我們兄弟齊心,共創一個和平美好的家園!”


    “在你輝煌的時刻,讓我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


    歌聲中,李思淚流滿麵。許多聽到的歌聲的戰士們也都心情激動,流淚者不乏其人。歌聲結束,趙光又大聲對李思說:“兄弟,命運拋棄了你。可是兄弟們不會!兄弟們,每個人都有可能遭遇不幸。如果我們隻是孤單的一個人,在強大的命運之力麵前,我們將無力抗爭。可是我們不是孤獨的!我們有兄弟!即便是天塌下來,我們兄弟的肩膀共同分擔,我相信,我們也一定能把它撐起了!兄弟們!幹杯!”


    趙光軍營這邊的動靜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不僅有附近軍營的將士,甚至廣宗城頭巡邏兵的目光也被吸引。盧植和宗員也被嘹亮的歌聲吸引,站在不遠處駐足觀望。看了一會兒,盧植突然感覺有些好笑,對宗員說:“文朗,本來給明陽一支精銳,讓他幫我們訓練,順便偷師他的訓練方法。如今看來,倒有點肉包子打狗的意思。這幫小子以後恐怕和明陽更親近。”


    宗員苦笑。“恐怕是了。不過明陽的訓練方法倒是沒藏私。我們完全可以借鑒。”


    盧植感慨說:“方法容易借鑒。可是沒有私心的將軍卻不好找啊!明陽的那套理論雖好,可是碰到個私心重的,未必能取得好成果。”


    宗員不解的問:“大帥何以如此認為?”


    盧植說:“任何製度最終都要執行。執行不力,再好的製度也是空談。當今的皇權製度雖然有很多弊病,可是有天威震懾,官員們多少還有點收斂。明陽提倡的製度雖然避免了皇權製度的一些弊病,可是如果沒有廣泛的民眾基礎,民意將會集中到少數的當權者手裏,那時沒有皇權製約,這些當權者之間的爭鬥恐怕會更慘烈。”


    宗員驚訝的問:“既然如此,大帥為何還要支持明陽呢?”


    盧植說:“凡事皆有利弊。明陽提倡的製度就算不能短期取得巨大的成果,可是也會給現行的製度注入新的風氣。而這股新風必將推動時代的變革。至於變革後的大漢會成為什麽樣子,就不是我能想象到的了。”


    宗員說:“大帥,末將對你的映像一向是謹慎持重。這次對知之甚少,毫無把握的事傾注這麽大的心力,實在大出末將所料。”


    盧植長歎一口氣。“文朗,你知道‘兩腳羊’是什麽意思嗎?”


    盧植突然有此一問,宗員有點兒莫名其妙。“兩角羊?長著兩隻犄角的羊嗎?可是羊都長著兩隻角啊。”


    盧植說:“不是犄角的角,是我們用來走路的腳。”


    “兩腳羊?有種長兩隻腳的羊嗎?”宗員甚覺奇怪。


    盧植說:“有。你我都是。”


    宗員嗬嗬笑了。“大帥怎麽突然開起玩笑了?”


    盧植說:“如果不是玩笑呢?”


    宗員說:“大帥,你這話末將實在不懂是什麽意思。”


    盧植說:“如果異族入侵中原,把我們的百姓強虜來當做軍糧。這種軍糧就稱之為‘兩腳羊’。文朗有何感想?”


    宗員心中猛然升騰一股怒火,愕然片刻,又自嘲的笑笑。“大帥,這也太過無稽了吧!怎麽會有這種事!”


    盧植說:“從前也許沒有。可是以後可能就會發生在你我站立的這片土地上。文朗,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你會怎麽做?”


    宗員愣了,一會兒,咬著牙沉聲說:“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唯有血戰到底!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


    盧植說:“文朗,明陽說他來自未來。他所知的曆史上,從黃巾之亂開始,發生長達百年的內亂,軍閥混戰,大漢國本盡失。隨後而來的就是我們中原之地淪為異族混戰的牧場,我們大漢的子民淪為兩腳羊。”


    “不可能!”宗員本能的說。“這絕對不可能!蠻夷毛賊如何是我大漢雄兵的對手?我大漢男兒怎麽可能讓異族在我們的家園裏猖狂?”


    盧植說:“如果我們大漢男兒能夠團結一心,自強不息,當然不可能。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大漢,有幾個把為國為民放在心上的漢子?”


    “這…”宗員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沉聲說:“大帥,你就是因此決定支持明陽的?大帥,也算我一個!我不求有功於社稷,隻求臨死的時候可以對子孫們說一聲,老子也是一條大漢的爺們!”


    盧植重重的拍拍宗員的肩膀。“老兄弟!咱們有十幾年交情了,這輩子餘下的歲月裏,咱們不離不棄,繼續並肩作戰!”


    宗員轉過身,對著盧植,激動的抱拳說:“大帥,此生不離不棄,並肩作戰!”


    盧植和宗員正聊著時,突然有傳令兵尋來稟報,大量小股部隊從北方而來,向著廣宗方向集結。目前,已經在信都附近集結過萬人馬。從服飾看,應該是黃巾軍。領頭之人身份不詳。


    盧植下令偵察兵加大偵查力度,隨後對宗員說:“文朗,調遣兵馬隨時注意信都方向的防禦。同時也要注意廣宗城內的動向,做好應對他們突圍的準備。同時聯絡張角,催促他盡快完成投降的準備工作。並且確認信都方向人馬的身份。雙方加強聯係,避免在受降過程中出現不必要的誤會。”


    宗員說:“大帥是對張角還有所懷疑?”


    盧植說:“懷不懷疑,在完成受降行動之前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涉及幾十萬人的事,怎麽能光憑我們幾個張張嘴就完全控製呢。多做些準備沒壞處。”


    “是!大帥,末將這就去準備。”


    “好,你去吧!我去趙光的軍營裏轉轉。”盧植說完,背著雙手,溜溜噠噠走向趙光的軍營。


    外圍巡營的士兵很快將盧植來到的消息傳遞給趙光。趙光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迎向盧植。


    盧植遠遠的看到趙光向他走來,腳下也加快了步伐。不等兩人碰麵,便揚聲對趙光說:“明陽,你這兒很熱鬧啊!我也被吸引過來,想跟著你們湊湊熱鬧。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歡不歡迎我啊?”


    趙光邊迎上去邊說:“歡迎!當然歡迎!全軍統帥親自來參加我們的活動,這幫小子明天可有得吹了。盧帥,要不要讓大夥兒安靜下來,你給大夥兒說兩句。”


    盧植說:“不必了。大夥兒這麽開心,我就不掃興了。軍營裏難得這麽歡樂的氣氛,我也跟大夥兒喝喝酒,一起樂樂。”


    趙光說:“盧帥好雅興。不過今天的酒不能讓盧帥滿意。酒不夠這麽多人喝的,所以兌了水。”


    盧植說:“酒好壞不打緊。難得你讓這班兄弟都如此興致高昂,彼此結下深厚情誼。這種情義以後在戰場上才能顯出它的難能可貴。明陽,你鼓舞士氣很有一套啊!我調來那一千人以後就歸你了。希望你能率領他們在對外的戰場上建立功勳。”


    趙光說:“謝盧帥。我一定不負盧帥期望!”


    盧植說:“明陽,你明天就要前往洛陽了。臨淄那邊準備接手黃巾降卒的事安排妥當了嗎?你不在臨淄,有沒有人能鎮住場麵?”


    對此,趙光也頗為擔心。目前,臨淄主要的軍事力量還是原黃巾軍軍人馬。要是張角派去的人在黃巾軍中影響力夠大,很難說會不會引起什麽麻煩。可是如今分身乏術,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隻能寄希望於臨淄那幫家夥能夠頂住了。“盧帥,臨淄目前主要的軍政官員都是些年輕人,經驗肯定有所欠缺。而且新政成立的時間太短,還沒有形成穩定的管理機製。突然再次湧入大量黃巾軍,對他們肯定是個艱巨的考驗。不過考驗也是磨練。這次之後,臨淄的管理層就更成熟了。”


    盧植說:“明陽對臨淄還挺有信心嗎。你真不怕前往臨淄的黃巾軍惹出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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