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中站著的兩個人引起趙光的注意。這兩個人身高體壯,相貌特異,放在人群中也非常顯眼。一個皮膚黝黑,一臉剛硬的短胡子,兩眼圓睜,好像隨時都在瞪著別人似的。另一個的眼睛剛好相反,一直眯著,麵色紅潤,最惹人注意的,是他垂至腹部的大胡子。相比於這兩個人,坐在他們身前的青年相貌就普通多了。最特異之處就是耳垂比普通人大的多。


    “你是劉備?”趙光驚喜的對坐著的青年說。


    ‘我什麽時候這麽有名了?這家夥竟然認識我!’劉備心裏湧起一點兒小得意。“閣下想必就是趙光趙明陽了。你認識我?”


    趙光說:“不認識。不過你們哥仨放一塊兒,很容易猜出來。”


    劉備說:“這麽說,你聽說過我們兄弟三人?”


    趙光說:“沒錯。在我眼裏,你們哥仨大有名氣。”


    這說法就比較怪了,什麽叫在你眼裏大有名氣?“我們兄弟三人從前都默默無聞,最近才投軍劉幽州麾下,討伐逆賊得了些許功勞。你是如何聽說我們的?”


    趙光說:“你們現在是隻有一點兒功績。可是以後的功績卻大得很!”


    以後的功績?這說法讓劉備更覺得怪異。“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


    趙光說:“心有大誌,胸有珠璣,又有兩個不世出的名將做兄弟,玄德兄的未來不可限量啊!”


    劉備拱手說:“多謝趙兄吉言。但願我能為匡扶社稷多出一份力吧。”


    這時,盧植插話說:“明陽,本來我想介紹玄德給你認識,看來不必我多費口舌了。來,坐下說話。”


    趙光謝坐之後,在宗員下手坐下,不再主動說話。


    盧植見此,開口說:“明陽,玄德,你們兩個對廣宗目前的戰局有什麽看法?”


    盧植將趙光放在前麵,趙光也不推脫,朗聲說:“大帥,末將以為,既然張角已有降意,我們可以開始與他接觸,談判受降方案。”


    趙光說完,盧植的目光轉向劉備。劉備拱手說:“學生初來乍到,對廣宗的局勢所知有限,不敢妄下論斷。不過學生以為,受降並非良策。張角之流目無王法,藐視朝廷,煽動百姓造反作亂。劫掠殺戮,為禍四方,其罪不可赦。如今戰事不利,便欲投降。如果接受他們投降,就會助長他們無視王法的氣焰。等他們緩過這口氣,難保不再度造反。因此學生建議不要輕易接受張角投降。”


    ‘嘿!這個大耳朵,一出場就跟我對著幹!不過也能理解。從皇權的角度考慮,劉備的顧慮也有道理。’趙光鬱悶的想。見盧植不置可否,反而將目光轉向他,趙光又轉頭對劉備說:“玄德兄不愧是中山靖王之後,看問題著眼深遠。相比於玄德兄,我隻想著怎麽盡快結束戰亂,實在是自愧不如。那麽玄德兄以為,我們後麵的仗應該怎麽打?”


    ‘他怎麽知道我是中山靖王之後?’劉備甚感驚訝。嗬嗬笑著說:“有盧師在此坐鎮,定然早已成竹在胸。我們隻需要聽從盧師調遣,三軍用命。張角之流不過是跳梁小醜,相信很快就會將其殲滅於廣宗城內。”


    趙光抬眼說:“玄德兄能得雲長、翼德兩位蓋世勇將相助,將來必定能在戰場上立下不世之功。玄德兄有這樣兩位結義兄弟,實在讓人羨慕啊!攻克廣宗,想必打頭陣玄德兄是當仁不讓的吧!”


    ‘我們結義他也知道!’劉備更覺驚訝,習慣性的說:“明陽兄過譽。我看你身後兩位將軍身形魁梧,想必也是難得的勇將吧!”


    ‘這倆家夥都是在關二爺跟前倒黴的。不知道輸入了格鬥程序之後,能不能和關張二人抗衡。’趙光扭頭看看身後,笑著說:“這倆家夥空長了一身力氣,就會耍蠻力,辦事不動腦子,身手也不值一提。哪能跟關張二位將軍相比。三位在幽州想必斬殺了不少叛軍吧。唉!想想這些人也都是大漢子民,幹什麽不好?卻偏偏要跟人叛亂。拿著鋤頭、鐮刀就衝上去跟人拚命,平白把腦袋送上成就別人的千秋功業。實在是可悲可歎!”


    這話聽在耳朵裏頗不是滋味,劉備正琢磨怎麽迴應時,張飛卻忍不住了,衝著趙光大喝:“姓趙的,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在幽州跟黃巾賊拚命,你卻在這裏說風涼話!龔景大人曾經向劉焉大人求救,說你就是黃巾賊!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青州兵馬統領。難道你劫持了龔大人,冒充青州官兵?要不你怎麽會想著救張角老賊?”


    “翼德!休得胡言亂語!退下!”劉備喝退張飛,向趙光歉然說:“明陽兄,我這三弟性子直,心裏藏不住話。我代他向明陽兄道歉,還請明陽兄不要和這個粗人計較。”


    趙光笑著說:“無妨。我就喜歡翼德將軍這樣性格直爽的英雄豪傑。可是我比較好奇,翼德將軍這樣豪爽的漢子怎麽會喜歡娘娘腔的男人?實在是讓人不解。”


    張飛又忍不住怒指趙光大喝:“小子!你竟敢羞辱三爺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光暗笑,麵上故作不解的說:“難道我的情報有誤?冤枉了翼德將軍!抱歉抱歉。迴頭我一定好好收拾羅貫中那小子。不過這事兒我也有責任。翼德將軍一看就是急公好義、坦蕩耿直的大英雄、真漢子!怎麽會幹出有損男人顏麵的事呢!知人者智,知己者明。看來還是我的學問不到家啊!今後還需多多努力。翼德將軍,還望你別往心裏去。要不,今晚我請翼德將軍喝酒,給將軍賠罪如何?我那裏有新法釀造的烈酒,我敢保證,這酒比將軍從前喝過的任何酒都烈!”


    “真的假的?”張飛來了興致。“我看你小子吹牛挺在行。”


    趙光說:“怎麽?翼德將軍連品嚐一種沒喝過的烈酒的膽量都沒有?”


    “誰說我沒有?”張飛氣衝衝的說。“今晚就嚐嚐你的酒有什麽了不起!”


    “好!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趙光連忙說。“咱們今晚一醉方休!誰怕了就是娘們兒!”


    張飛大聲說:“好!咱們一言為定!”


    劉備的臉色有點兒不太好看。想要張飛拒絕,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偷偷看看盧植,暗暗指望盧植以軍中禁酒為由,製止趙光對張飛的邀請。可是,劉備失望了。


    盧植一直不開口,隻是饒有興味的看著眼前兩撥年輕人的表演。可是這會兒卻再沉默不下去了。兩撥青年都不發言,盧植隻好自己打破冷場。“玄德,你遠來勞頓,今日就先紮營休息吧。明陽,玄德的營地就設在你的營地旁邊,他遠道而來,你幫他一把。你們去吧。”


    看著趙光拉著劉備,嘻嘻哈哈的離去,盧植對宗員說:“文朗,你對張角投降之事怎麽看?”


    宗員說:“大帥,這兩天傳來消息,潁川一帶的黃巾軍有向廣宗移動的跡象。幽州潰散的黃巾軍也在重新集結。末將以為,張角此舉很有可能是緩兵之計,等待他方黃巾軍前來救援。我們不管張角投降是真是假,大可先派人與他們接觸,然後快馬通知友軍做好準備,如果真有黃巾軍向廣宗移動,我們正好可以圍點打援。”


    盧植沉思片刻,說:“按你的意思準備吧。文朗,你覺得這兩個年輕人怎麽樣?”


    宗員說:“玄德謙恭多禮,頗有古風。明陽做事每每出人意表,有點兒高深莫測。就說張角投降的事,他初次麵見大帥,就敢說出來,應該不是無的放矢。那麽,他是怎麽知道張角要投降的呢?真的是偷偷潛入廣宗城中,說服了張角?還是另有原因?末將以為,這件事絕不簡單!”


    盧植嗬嗬笑著說:“看來文朗對明陽很不信任啊!不過我很信任康成兄的眼光和為人。我曾派遣信使秘密前往臨淄,秘密會見康成兄,得知康成兄的書信都是真的。明陽這小子未必把皇帝放在眼裏,不過卻是真心實意想為百姓做點好事。若是有利於百姓的事,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青州黃巾在他領導之下,的確大不一樣。比起別處戰火四起後的破敗混亂,臨淄的春耕井然有序,頗有一番太平景象。要是各地黃巾也能像臨淄一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


    宗員說:“大帥言下之意,也可以接受張角投降?”


    盧植說:“明陽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黃巾叛亂之人不管怎樣都是大漢子民。其中大多數人的確是因為活不下去,才走上了叛亂之路。要是朝廷能夠給他們一條活路,何至於如此呢!所以,我們和張角談判要有誠意。然後就看他是不是真有誠意了。這件事可以開始了。但是目前一定要秘密進行,你下令明陽秘密聯絡張角吧。”


    “是!末將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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