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翊不慌不忙“既然今天天已經黑了,要去找那個人也不太可行了,不如今天我就先粗略的給你講個故事吧。”


    說是粗略的講個故事,淩翊確實講得比較粗略,我也大概聽明白了他說的。這個故事關於蘇宸,其中還涉及到了三月三我和月兮她們在花月樓見到的那個花魁,陶雲綰。


    無論是蘇宸還是陶雲綰其實都不是本地人,他二人都是外地來的,來著一個地方——澧縣。


    那個沉靜溫柔的男子蘇宸出生於一個貧寒的家庭,家中父母辛苦奔忙將所賺來的積蓄都用於了他的學業上。蘇宸生來具有極高的醫術天賦,家裏的積蓄除了供他正常的學業外,其他的都用於他的學醫了,好在蘇宸在醫術上拜的師傅也是個醫術精湛的人,是已蘇宸不負眾望在醫術上青出於藍,少年時便已在澧縣頗負盛名。且他為人謙和,待人真誠,後來竟漸漸在澧縣有了一番作為,家裏的境況也漸漸豐盈起來。而他之所以離鄉背井,離開父母開到這就得因於另外一個人——陶雲綰了。


    讓人驚訝的是這個花月樓的花魁原來竟是一個千金小姐。蘇宸的能力和德行流傳於澧縣,這樣一位德藝雙馨且相貌堂堂的佳公子自然也頗得一眾的愛慕和追求,陶雲綰便是其中一位。他們二人之間的故事說來又是一段複雜的風月故事了,因是粗略的講講故而這段故事淩翊便隻是粗略的帶過了。且不提他二人之間的風月故事,隻說他們此前在澧縣後來的事。當初陶雲綰喜歡上了蘇宸因緣際會後來同蘇宸一同經曆了許多的事,之後蘇宸也漸漸的喜歡上了她。本來二人已情投意合了,可就當蘇宸告訴家中父母他要迎娶陶雲綰時卻受到了父母的極力反對。陶雲綰長得雖是一副溫溫婉婉的樣貌,但行事起來卻頗為幹脆直爽。蘇宸的父母思想在這方麵有些迂腐封建,覺得女兒家就應該恬靜溫婉,不苟言笑的,所以當蘇宸說要迎娶陶雲綰的時候便十分的反對這樁婚事。


    蘇宸從小家裏的情況就不好,為了蘇宸,他的父母受了很多的苦,因此蘇宸自己的心裏便一直對他們覺得內疚,所以對於他們的意見和要求蘇宸也一向從不拒絕,即使到了這一次關乎自己心愛的人。


    陶家家人都疼愛陶雲綰,所以婚事什麽的也都依著她,所以當初蘇宸和陶雲綰約定要共結連理的時候,陶家人便已將婚嫁事宜準備妥當,隻等著蘇家的人點頭同意便可以準備著抄辦他們的婚禮了,結果等來的卻是蘇宸父母的反對。蘇宸雖然也很不願同陶雲綰分開,但父母之命不可違,他便隻好狠下心來親手拆散自己的緣分。


    同陶雲綰分開後蘇宸擔心自己再留在澧縣會睹物思人更加的難過,於是同父母商量了打算搬離澧縣在其他地方重新開始。在臨行前終究還是沒忍住去了陶府打算最後再見一麵陶雲綰,自此以後便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見了。結果去到陶府,卻沒了陶雲綰。那陶雲綰也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喜歡上了蘇宸,心裏就一股腦的全是他,蘇宸因為父母的原因不願意再同她在一起了,她一難過便留了書離家出走了。


    說起來蘇宸也算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的父母反對他同陶雲綰在一起,他同意了。然後他就打算逃離這裏,他想著若是自己先離開或許會好受一些,是已當知道陶雲綰留書出走後他便慌了神。那個任性的姑娘是他的一生所愛啊,當她的身邊出現風雨的時候他看著,又怎麽克製得住自己想要衝過去替她遮風擋雨的心呢。於是他拿著她留的信,終究還是忤逆了父母一次。他來找她了,那個花月樓中一舞傾城的姑娘就是他的姑娘。


    故事講完了,淩翊拿著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怎麽樣,小歌。這個故事可還好。”


    我頷首,原來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子還有這樣一段故事,我嘖嘖讚歎:“真是狗血!”


    淩翊拿杯子的手頓在空中,嘴角抽搐,“啥?”


    我掩嘴笑笑:“說著玩的。不過我倒是有一點想問你。”


    淩翊勾了勾嘴角,一臉了然的看向我:“放心,我不會像他那樣。我知道也會遵從我的心。”他指指自己的心再指指我,“他永遠會跟著你。”


    我的臉又泛起了一片紅暈,這個人哦,怎麽這麽討人喜歡。


    我指了指他的頭發:“等等,你頭發上那個地方是什麽東西。”


    淩翊朝我指的方向理了理頭發,“什麽東西,是剛才那些下人們沒有注意到嗎?”


    我走過去拿開了他的手,“我來吧。”


    他微微一笑,我拿起他的那縷頭發遞到他麵前,“吶,你看,這不是嗎?”他接過頭發,頭因為偏著看頭發,往我這邊斜著,我就這給他看頭發的樣子,低下頭來,親親的吻了他的臉頰。


    “嗯,現在好像沒有了。”


    他轉過頭驚訝的看向我隨即又深深的笑了。牽過我的手,溫柔的在我的手背上烙下了一個吻。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門外的丫鬟隔著門問到:“少爺,穆小小姐,飯菜已經弄好了,現在要端上來嗎?”


    “端進來吧。”看著滿臉怒氣的淩翊,還是我來迴答好了。


    我轉過身坐下來道:“記著,等會要送我迴家。”


    用罷晚飯,淩翊送我迴家,吩咐下人牽來馬,騎馬帶著我一悠一悠的騎迴了穆家。


    迴家的途中,坐在馬上,淩翊問道:“你可知我為什麽要對你講這個故事。”


    “約莫知道了一些。你且再細講講。”我答。


    淩翊笑笑:“那我便再同你說說。當初我為了接近你,便同炆焰他們接觸過,來來往往之間彼此間的交情也還不錯。他們家的事我知道後便立即去找過蘇宸了。蘇宸嘛,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正好碰見他一個被一夥地痞流氓欺負,當時我便救了他。之後他就同我講了他到此處來的原委,於是我便找了個小醫館將他安頓了下來,並答應了幫他打聽陶雲綰的下落。後來發生的三月三花月樓的事就是因為打聽陶雲綰下落的緣故。當時的陶雲綰已經是花魁,她不想見的人,就算一擲千金,要見到也不容易,於是我和他便約定在三月三一起去花月樓,讓他到時去確認一下那個女子是否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事與前麵我和月兮她們在花月樓見到他時的事對上,當時的我在花月樓發現淩翊時,一時氣上心頭沒有注意,現在迴想起來當時他身邊好像確實還站著一個人。原來他當時去那竟是這個原因,記得我當時還打了他一巴掌,現在迴想起來突然有點內疚。


    “那接下來你們確定了花月樓的那個陶雲綰,就是蘇宸要找的那個陶雲綰吧。那這事跟找他出去治病有什麽關係呢?”我問道。


    淩翊一隻手拉著韁繩,一隻手半環過我的腰,答道:“蘇宸這個人有時有些迂腐,有時還有些呆。他小的時候拚命讀書學習醫術時,心裏就隻有學習這一件事,陶雲綰離家出走後他的心裏也隻有找到陶雲綰這一件事,如今陶雲綰不願意見他,他心裏想的便隻有如何才能見到她。他學了這十幾年的聖賢書,大部分知識都得自於書中,他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見到陶雲綰,於是便搬了一堆的書堆在房裏,夜以繼日的想要在書裏找到可以幫助他的辦法。而自那日在花月樓見過了陶雲綰後,蘇宸便除了吃飯如廁外再沒出過房門一步,不管用什麽方法也沒法叫他出來。是已,如今要讓他出門便不得不去找陶雲綰了。想如今能讓他出門的除了他的父母,便隻有她一人了。”


    “所以?”他往前傾過來在我耳邊問道。


    “所以,我們明日便約在花月樓前見麵吧。”我說。


    他盈盈一笑:“好,那麽,小歌,明天我在花月樓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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