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皺了皺眉,但並沒有立刻去掏手帕擦臉上的血,而是繼續觀看蒲受耕受刑。


    斬掉蒲受耕的雙手之後,許冬梅再次揮刀,將蒲受耕捆著的雙腳也斬了下來,又是血光飛濺,但這一次賈似道學乖了,向後退了一步,避免了淋一腦袋血的尷尬。


    蒲受耕在血泊中翻滾哀號,而孫琿對此卻充耳不聞,他仍然在仔細觀看著手中“全知之眼”顯示的蒲受耕的記憶圖像。


    許久,體內血液幾乎流盡的蒲受耕終於不再翻滾,而是躺在血泊中不住的抽搐,許冬梅看著在痛苦中奄奄一息的蒲受耕,上前一刀將他的頭顱斬了下來。


    “謝相爺成全小女複仇夙願,相爺大恩,小女無以為報,今後唯相爺之命是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許冬梅提著蒲受耕的人頭來到賈似道的麵前,盈盈拜倒。


    “好說,好說。日後還有一場大富貴我要送給你呢,那時再談報答的事。”賈似道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說道,“去休息吧。”


    許冬梅再次施禮,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下,目送著她的俏麗背影消失,轉頭對孫琿開玩笑似的說道:“射滔覺得她如何?”


    孫琿一愣,臉上現出疑惑之色,賈似道哈哈大笑道:“如此美人,射滔竟然視若無睹,修為當真高深,哦不,應該是四位仙姬太美,射滔已然看不上凡間之女了。”


    “這位冬梅姑娘稱得上是人間絕色,師憲豔福不淺,能得到如此佳人,”孫琿笑著說道,“單以容貌而論,絕對比得上我那四位了。”


    “嗬嗬,射滔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賈似道笑道。


    “其實師憲麾下之女多是富有才藝的美麗女子,我雖然接觸不多,但已經看到的幾位,如羅素琴姑娘和鍾金絹姑娘,都是色藝雙絕,是難得的人才。”孫琿有些擔心賈似道把剛剛那個姑娘和他認識的幾個姑娘都塞給自己,趕緊說道,“師憲當好好珍惜,不可總讓她們輕蹈險地,若是不留在身邊,也要給她們打算好歸宿。”


    賈似道明白了孫琿的意思,哈哈大笑,說道:“射滔果然是憐香惜玉之人,且用情專一,放心,我不會把她們強塞給你的,不過你要是想要誰,可不要客氣,直接和我說便是,她們無論哪一個,都隨便你挑選,哪怕是備選官家後宮,也得先緊著你來。”


    孫琿從賈似道的最後一句話聽出了弦外之音,而從賈似道的眼神當中,他一下子明白了賈似道的用意。


    “射滔絕頂聰明,什麽都瞞不過你,哈哈,你我果然可以攜手共創一番大業。”賈似道笑道,“你我要成就大業,宮中須得有強助才行,當今皇後是前史相一族,飛揚跋扈,兇悍善妒,又無甚見識,隻以弄權為能,恐為你我大礙,須當換一換才是。”


    “外戚專權向來是大忌,師憲思慮的是,如果要換的話,我倒是覺得剛剛那位許姑娘不錯。”孫琿點了點頭,說道。


    “嗬嗬,知我者,射滔也。”賈似道開心的笑了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滴,“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要是官家看上了你的那四位仙姬,可就有麻煩了。你可知道,官家可是出名的……”


    “我記得你好象說過,官家另有鍾情之人,與後妃不過是逢場作戲。”孫琿微微一笑,問道。


    “是啊,但是那個女人,是不能作為皇後的,也不能為外人所知。”賈似道說道,“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極大的秘密。”


    “是什麽秘密?”孫琿一愣,問道。


    “嗬嗬,射滔請附耳過來。”賈似道詭秘的一笑。


    臨安城,深宮大內。


    外麵的世界真的如傳聞一般,漂亮,好玩兒,有好看的花燈,有有趣的猜謎……但她離開了水還是有些不適應,對水的需求量很大。


    他有空就會帶她出去玩,沒空的話她就拉著他身邊的小內侍劉興旺去。


    其實劉興旺的本名叫劉旺。


    這一天下雨,她不能再出去玩了。


    她趴在池塘邊上撒魚餌,悶聲悶氣的自言自語,“他怎麽總是這麽忙呀?我好無聊。”


    劉興旺畢恭畢敬地立在一旁,搖頭晃腦的故作深沉:“趙公子位高職重,日理萬機。”


    “好吧好吧。”她撐起頭,享受著雨點打在身上的感覺。劉興旺不是不想讓她到房梁下避雨,隻是在被她拒絕幾次以後,就沒這麽幹過了。


    她現在最想的是迴到大海裏,和海中的同伴一起玩。但她約莫記得他叫她不要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雖然忘記了為什麽要這麽幹,可她想聽他的。


    在她發呆喂著魚的時候,身後突然有個聲音笑道:“撒這麽多魚餌,也不怕把魚撐死。”


    “是你!”她趕緊站起來,撲到他身上,“你今天怎麽這麽快迴來了?”


    他揉了揉她的頭:“事情忙完了。下次你可不能撒這麽多魚食了。”


    “它們今天吃不完,可以留著明天吃啊。”


    她看他淋了雨,趕緊拉著他到房梁下。


    “它們沒你聰明,會一下子吃完的。”他撥開遮住她眼睛的濕發,“去換身衣服吧,老淋雨,像什麽樣子。”


    “好!”


    她我風風火火地跑進她的房間裏頭,關上門。劉興旺總是說她這麽做很粗魯,不像一個女孩子,但這種話她經常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有當過一迴事兒。


    她換好衣服之後沒有再出去,因為她有些困,想睡一會。


    就在她剛鑽進被窩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珠兒?在幹什麽?”


    他聲音很輕,但異常清晰。


    “剛想睡覺呢。”她感覺有點兒冷,把被子緊了緊,“你進來吧。”


    門“吱呀”開了,他走了進來,在她的床邊立定。


    他依舊是一襲白衣。他很喜歡穿白衣。


    但她覺得白色太冷了,不適合他。


    她躺在床上,等了很久,也不見他說話。最終她按耐不住地問:“你要說什麽?”


    “珠兒,我想讓你幫個忙。”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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