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習慣一個女人當女漢子久了,長期跟你稱兄道弟沒大沒小的,當有一天,她突然跟你甜一下,你絕對受不了。


    蕭然親身實驗。


    更何況師尊的身段與容貌,全部變迴到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女時代。


    這誰扛得住啊?


    別這樣,師父,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想薅羊毛,不想薅……


    也不是不想,關鍵是,薅別的它沒積分啊!


    別怪徒弟不是人,隻怪係統太迷人。


    蕭然不動聲色壓住槍,板著臉反問:


    “喜歡什麽?”


    少女伶舟月忍著甜甜的笑,又繞到蕭然身前,原地轉了一圈,如花枝招展,緊裹的青衣顯出極傲人的身段。


    “喜歡這身打扮嗎?”


    這廣闊的胸懷,這誇張的腰臀比,這一雙由粗到細筆直而下的大長腿……


    蕭然差點憋出內傷。


    你這是在展示打扮?


    心中想了一萬個詞匯掩飾,話到嘴邊,隻聽到一聲老老實實的——


    “喜歡。”


    伶舟月幽幽白了蕭然一眼,氣質瞬間迴到了尋常狀態。


    “男人腦子裏都是漿糊嗎?這破衣服可勒死我了。”


    說著,她就旁若無人的解開襟懷,張手扇了扇,給擠出汗的胸口透透氣,散發出混合了酒香和藥香的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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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設計才對嘛!”


    蕭然沒眼看,心想,你咋不給褲腰腿開個衩呢?


    “對了!”


    伶舟月靈機一動,又撕開了腿根處緊繃的裙圍,開了個大大的叉,露出豐潤雪白的大腿。


    她那略帶鄙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


    女人穿緊了就是迎合男人搞黃色,好女人就應該袒胸露腿。


    蕭然無語。


    你這樣不是更不要臉了嗎!


    伶舟月提壺灌酒,美好的一天從痛飲開始。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她隨口問道。


    蕭然點點頭。


    “都準備好了。”


    伶舟月撇撇嘴。


    “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隻是個丙級任務而已,不是每次都死人的。”


    什麽叫不是每次都死人?


    蕭然本來穩如老狗,被這麽一說,忽然有些心虛起來。


    這時候,銀月真人從丹房出來。


    在丹房裏精心打扮一番,顯得柔媚動人,也年輕許多。


    就是手裏提著兩口紅木棺材,看起來有點嚇人。


    配合師尊剛才說死人的話,蕭然嚇得臉都黑了。


    銀月真人道:


    “這是道盟的冥域運輸盒,可以用來從冥域內帶凡人出來,最多隻能帶三人,每多帶一個人都會多一點靈力消耗,同時多一點生命危險。”


    原來不是棺材啊……


    蕭然這才鬆口氣。


    “知道了。”


    銀月真人微微頷首,眸子裏略帶期許和擔憂,嘴上隻道:


    “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啟程吧。”


    伶舟月提溜酒壺掐著腰,顯得腰臀處轉折的弧度很漂亮。


    “此去無炎城,大概有一個時辰的路程,禦劍有點累啊。”


    蕭然道:


    “師尊現在隻有煉氣修為,還是弟子禦劍載你吧。”


    “劍太小了,你也太慢了。”


    這樣說著,伶舟月抬手為刃,隔空劈斷兩棵大毛竹。


    把竹幹一截一截劈斷,又用竹條捆起來,編成一個做工粗糙的竹排。


    踏上竹排,盤膝坐了下去。


    “上啊。”


    “哦。”


    蕭然愣了半天差點沒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踏上竹排,老老實實坐下。


    竹排騰空而起。


    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宗秩群山中,很快離開了護山大陣。


    蕭然心想。


    師尊的肉身暫時沒進入冥域,與師伯暫藏的血玉之骨處在同一空間,因此才能繼續使用血玉中的分神境靈力。


    蕭然坐在竹排上,忽然有種“小小竹排天上遊”的感覺


    宗秩山外。


    是一片荒涼的沙漠,以及被沙漠掩埋在地下的斷壁殘垣。


    偶見些帶點星綠的地方,便是一個個散落的國家和城鎮。


    抬頭看,東方的魚肚白已經泛紅。


    氤氳的朝霞中,忽然金光四射,如同沸騰的鋼水,飛濺而出,簇擁著日輪在群山中冉冉升起。


    半天雲朵被一層層一片片的由暗紅轉為耀眼的金黃,並且越演越烈,轉眼間染紅了整個天地。


    金色的霞光,映照著伶舟月如畫的容顏,她抿了口溫酒,罕見的歎道:


    “日出真美啊。”


    蕭然正在給師尊捏肩薅點羊毛。


    心想日出再美,也不若師尊美。


    “可惜不會永遠存在。”


    伶舟月又傷感的補充。


    蕭然明白師尊的意思,隻笑道:


    “沙漠偶爾也會下雨的,誰能保證永遠呢?”


    伶舟月又狂飲道:


    “這個時代其實也不算太壞,至少我們能選擇和誰一起死。”


    蕭然臉黑如墨,隻小聲嘀咕道:


    “現在不想去冥域還來得及嗎?”


    伶舟月很享受的笑道:


    “你挺怕死的嘛。”


    蕭然一邊揉捏著,一邊認真道:


    “我怕死後不能孝敬師尊。”


    伶舟月笑笑,仰首直視著日光。


    “莫怕,大不了我與你一起死。”


    放開我啊,我要迴家!


    蕭然心中大喊,嘴上隻道:


    “這就是師尊要跟過來的理由?”


    伶舟月搖搖頭。


    “你想來,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來,不過是讓長老會議同意你來罷了,也順便散散心,在執劍峰休息的太累了。”


    休息太累可還行……


    蕭然不知該如何接茬。


    伶舟月繼續道:


    “迴頭你得在山上增加點娛樂,比如體力活動和腦力活動,否則為師日子過太舒坦,會變胖,也會變笨。”


    蕭然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師尊並不是想送死,隻是腦子變笨偶爾短路罷了。


    “應該的應該的,等這次任務迴來,我教師尊玩鬥地主。”


    “鬥地主?”


    “咳咳,是鬥幽冥,三人鬥幽冥。”


    ……


    二人趕到無炎城的時候,漫天黑霧已擴散至城外數十裏。


    無炎城城郊的農民,都拖家帶口的朝宗秩山的方向遷徙。


    滿天黑霧製造一個球體,籠罩了無炎城上空和地下半球。


    其內球形空間,正是大冥的胃袋空間,其身體連在深淵。


    這涉及到複雜的拓撲空間法術,伶舟月也很難解釋清楚。


    這也是為什麽,大乘修士很難單獨殺死大冥而不傷到其內百姓的原因。


    蕭然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冥域。


    站在黑霧邊緣,那種撕裂靈魂的黑洞感與浩瀚悲愴的末日感,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伶舟月帶著他,來到了冥域外壁稍稍不太平整的地方,這樣易進出其中。


    不料,李無邪捧著枸杞杯等在入口。


    身旁立著鬥雞眼女人,踏鴻子。


    見蕭然二人才來,李無邪耷拉著沉重的眼皮,起身道:


    “我等你們很久了。”


    蕭然朝二人略一作揖。


    “李執首有什麽事嗎?”


    踏鴻子隨即取出一枚金色玉簡,遞給了蕭然。


    “這是本部書院下發的通知書,此番你可以不進入冥域,直接以宗秩山交換弟子的身份,前往書院進修。”


    交換弟子?


    交換生?


    蕭然沒有去接金色玉簡。


    伶舟月罵道:


    “你這濃眉大眼的當我不存在的嗎?直接當著人師尊的麵搶學生?”


    李無邪負手望天。


    “你有教過他哪怕一招劍法嗎?這樣的天才在你手中遲早會廢掉。”


    伶舟月驀的冷笑起來,少女版的她口才竟還不錯。


    “你懂什麽,這叫人劍雙修,無招勝有招!”


    雙修……


    一聽到這兩個字,李無邪頓時兩眼發黑,嘴發抖。


    手捧的黑砂壺,壺蓋顫的亂響,杞水都漏了出來。


    踏鴻子忙扶住他,免得摔倒。


    李無邪定了定神。


    “如果你真心為蕭然考慮,就應該放他去更高的天空飛翔,而不是自私的占有他。”


    不等蕭然發表任何意見,伶舟月眼神俾睨,陡然強勢道:


    “我就是要占有他,你有意見嗎?”


    李無邪虎軀一震,一時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竟連腰都沒那麽疼了。


    留下這麽一句後,伶舟月頭也不迴,強勢步入了黑霧中。


    “過來。”


    驕矜的少女背影,顯得無比高大。


    蕭然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正常套路不應該是讓我選擇,考驗我的真心嗎?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尊!


    你說的占有……正經嗎?


    蕭然懵了片刻。


    連忙跟了上去。


    隻留下踏鴻子指尖懸空的玉簡,和李無邪微微顫抖的捧壺的雙手。


    黑霧裏,蕭然終於追上師尊,忙抓住她的手腕以免走丟。


    伶舟月麵沉如水,光華浮動。


    “更高的天空算什麽?為師帶你看看更深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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