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天,直至傍晚時分才停下來,但陰雲依舊。正因為如此,氣溫低的很,屋子裏都放上了大暖爐來取暖。

    下午時豐延蒼進宮,把嶽楚人已經製作完成的‘嗅花’藥引送進了宮,相信用不過多久就能聽到皇後在冷宮不堪壓力瘋掉的消息。

    迴到望月樓泡了個澡,通身暖暖之後才從浴池裏爬出來。換好了衣服擦幹了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戚峰站在大廳,看起來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迴來啦,戰果如何?”看他的樣子想必不錯,那麽多的寶貝必定能賣不少的錢。

    “迴王妃,這是第一批貨物出手後所得的銀兩,共三千九百兩白銀,請過目。”第一批都是些小物件,近代的,不是太值錢,但勝在做工精良,市場上少見。

    “謔,不少啊。盤下幾個鋪子足夠了。”接過戚峰遞過來的檀木盒子,打開,裏麵厚厚的一遝銀票。

    “沒錯。若是再把那些賣掉,相信會比這次的多三倍。”那些是純正的寶貝,盡管以宮中來說算不得什麽,可這在民間那算得上極品寶貝。

    “嘖嘖,咱們就靠著賣賞賜品這輩子也餓不死了,給皇上辦事兒,值。”有危險性那也值。

    戚峰有些忍俊不禁,“有幾件是年代很久遠的藏品,雖然都是些小物件,但刮掉標記也有些可惜了。”刮掉標記勢必會損壞一點,價格就會折損不少。

    “不可惜不可惜,死物罷了。”若是能把這裏的人弄迴那個世界去,那才是稀世珍寶,若是拍賣估摸著能拍幾個億。

    “王妃說的是。”戚峰雖如此說,但卻不太懂嶽楚人的思路。那些東西是死物?銀票又何嚐不是?其實相比下來,那些東西要比銀票值錢的多。

    “咱們的藥行勢必要做最大,不止皇城最大,在大燕也要數一數二。你上一次說過看中的那幾個鋪子,如果有相連的幾間那最好了,咱們重新裝修,合成一間。以免到時出岔子,你現在先去把定金付了。然後著人去裝修,裝修的圖紙我會馬上畫出來。”嶽楚人決心要做大的,而且要請各種領域的大夫能治療各種病。有護國寺與皇家這兩重名譽保障,這藥行定能長久的做下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戚峰領命,對於嶽楚人安排的每件事他都會完美的完成。

    拿著那一摞銀票不住的掂著,因為錢多,所以感覺很厚重。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啊,盡管來的不是那麽光

    明正大,但她完全滿意。

    “財迷,在數錢呢?”驀地,一道聲音自門口傳來,飽含調侃。

    抬頭,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豐延蒼踏著夜色而來,且右手也托著一個精致的小箱子。

    “是啊,還真多啊,數了這麽多遍,好像數一次就多一張似的。”晃晃腦袋,嶽楚人完全是臆想症。

    豐延蒼忍不住笑,“財迷,再給你一箱,看來今晚你不用睡了。”把手裏的小箱子給她,顯然那裏麵也是錢。

    嶽楚人咬著嘴唇抬頭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是發自真心在說,隨後打開箱子,果然,還是一遝銀票,且好像比她手裏的還要多。

    “今兒什麽日子?都給我送錢。”把裏麵的銀票拿出來,與之前的摞在一起,哇哦,好多。

    在她身邊坐下,豐延蒼鳳眸彎彎,“父皇本要賞賜你一些古董玉石,不過鑒於你會費時間的去掉標記再賣掉,本王就直接給你討了等值的銀票。”

    “做得好,省的我費事兒了。”讚賞的看了豐延蒼一眼,這小子,有眼力見兒。

    豐延蒼搖搖頭,“如此貪財,以前怎麽沒發現?”以為她視錢財如糞土的。

    “錢嘛,哪個人不喜歡?”把厚厚的一摞銀票放進一個小箱子裏,幾乎滿了。

    “既然那麽喜歡,不如把整個王府都賣了,換成錢放在你懷裏?”金銀珠寶都不喜歡,估摸著房子她也不會在乎。

    “好啊,你要是能跟著我住大街,那就賣了。咱們揣著幾十萬的錢乞討,別有一番風味啊。”抱著小箱子,嶽楚人似真似假的說著。

    豐延蒼略有無言,“住狗洞你也能笑得出來。”

    “你才住狗洞!雖然我愛錢,但又不是視財如命。隻是在生活有保障的時候懷裏還能放著一筆巨款感覺很爽,難道你喜歡兩袖清風?”抱著巨款的感覺真的很好嘛。

    “為何不好?那麽多的錢很重,有需要時開口就行,自己拿著多累。”一聽這位就是做主子做習慣了。

    “好吧你贏了。天黑了,您老人家迴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而且抱著這筆巨款睡。

    看著她的造型,豐延蒼無奈的搖搖頭,“抱著它睡?”

    “是啊。”她可是第一次拿這麽多錢。

    揚了揚眉尾,豐延蒼淡淡道:“沒有溫度,太小,太硬。你睡覺時喜歡到處翻滾,會硌著你的。”

    嶽楚人

    抱緊,翻了翻眼睛略顯煩躁,“那我就把銀票都拿出來鋪在床上,我躺在錢上睡。”赤—裸裸的炫富。

    “這次你贏了。”有溫度能暖床的不用,偏偏用銀票,可見某人是真的愛錢。

    “那您老人家請吧,明兒見。”揮揮手,嶽楚人繞過他快速的上樓。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話中設套,他們倆現在這關係,雖似朋友但又有些曖昧不明。盡管她不喜歡曖昧,但是他不說明白她也不太好意思先說,所以暫時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翌日太陽高升,雨過天晴的秋季陽光格外的火辣,能夠毫不留情的把人曬傷。

    七王府中很清淨,亭台樓閣間幾乎見不到人。豐延蒼早早的便出府了,今兒天氣好,所以他去禮部了。冊封大典在準備,明日正式冊封。冊封過後他就該前往南疆送親了,再迴來時得等兩個月以後。

    藥房中,嶽楚人在煉藥間門窗緊閉,沒人知道她在裏麵做什麽。叮當來這裏轉了好幾圈了,可是聽不到一點動靜。

    太陽升至中空,藥房院外走進來一人,藍色的長裙簡單的發髻溫婉的麵容,正是閻蘇。

    走到煉藥間房門前,稍稍聽了聽動靜,隨後抬手叩門。

    “楚人,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院子裏寂靜的無聲,她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楚人?”許久沒動靜,閻蘇再次叩門。

    “進來吧。”懶散的聲音從裏麵傳進來,嶽楚人確實在裏麵。

    推開門,入眼的便是高高的煉藥爐。這是特別定製的,與道門的煉藥爐完全是兩迴事兒。右側是一麵牆的藥櫃,貼近窗邊半人高的櫃台上則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整齊的碼放,粗略計算起碼有上千個。

    左側則是一扇巨幅的山水屏風,閻蘇直接繞過屏風後,靠著窗邊擺放著一張貴妃榻,一旁小幾上茶水瓜果點心齊全,而某個人正裹著毯子躺在榻上,如同個毛毛蟲一樣。

    “叮當說你可能是在煉藥,原來你是在睡覺。”走過來在榻邊坐下,閻蘇抬手戳了戳嶽楚人紅潤的臉蛋。

    “大姨媽來了,我很想睡覺。”依舊閉著眼睛,但她確實已經醒了。

    “大姨媽?”閻蘇不解,大姨媽來了和想睡覺有什麽關係。

    “葵水。”睜開眼,嶽楚人糾正。和古人說什麽大姨媽,根本聽不懂。

    “哦!吩咐廚房燉些湯給你喝,若是不舒服,弄個暖爐放在肚子上。”不

    過看她這臉色也不是難受。

    “我不難受,雞湯也喝了,我隻是想睡覺罷了。”看著閻蘇,嶽楚人聲調懶懶。

    閻蘇點點頭,複又笑得曖昧,“這麽說你們倆還沒好消息呢,看來老七不努力啊。”

    眉尾挑成了一個無語的弧度,嶽楚人懶得和她說那個。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兒要和我說麽?說吧。”她還真想知道她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兒。

    說道這個閻蘇的表情略有變化,“楚人,你幾天前給我哥的信我看了,但當時太急,我也沒來得及認真研究你說的是什麽。但這兩天我琢磨了一下,你是不是說,我哥軍中有奸細啊?”

    嶽楚人眸子微動,“他還沒迴信?”

    閻蘇搖搖頭,“還沒有。”

    “不用急,他也是個聰明人,不會被暗算的。”那閻靳字裏行間透著冷漠與孤傲,他不是個會隨意相信別人的人。

    “唉,算算日子,我哥也快迴來了。每年他都是輕裝上路,我真擔心他在路上遇麻煩。”閻蘇歎口氣,她的擔心不是假的,她隻有這一個親人了。

    “你哥要迴來?他不是駐守邊關麽?”駐守邊關還能迴來?

    “是啊,每年年底他都要迴來進宮述職,在家裏過完小年就返迴邊關。”路途遙遠天寒地凍的,也虧得他能堅持住。

    嶽楚人點點頭明白了,心下不禁一聲歎息,果然啊,這武將不好做。文臣都羨慕武臣把持兵權升職快,可是怎麽不想想他們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忍的。尤其自從她來到這裏看到的那些紙醉金迷,她就更覺得閻靳不容易了。

    “我哥在軍中這麽多年,一直為大燕的邊關安定奔波,受過多少傷,遇到過多少危險那都是應該的。可是現今還時刻處在不穩定的危機中,北王還時刻的想取他性命。我總是做夢夢見他渾身都是血,現在想想那個畫麵我都覺得害怕。”看著嶽楚人,閻蘇字字真切。

    “你就是想得太多,都說女人的想象力豐富,以前我還不信,不過看見你我信了。他遇到過那麽多的危險都能安全的避過,怎麽會栽在這個小水坑裏?再說我都寫信提醒他了,他必定會更加防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坐起身,嶽楚人拍拍她的肩膀,給予最直接的安慰。

    “但願如此吧。在這世上我就這麽一個親人了,我希望在我垂垂老矣時,還有這個哥哥做後盾。”這是她最深切的願望。

    “會的。”嶽楚人

    笑著點頭。不過對於親情卻覺得很陌生,後盾?不懂!

    “對了,老七是真的要做送親使護送平陽郡主去南疆?”在禦書房那天閻蘇就覺得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不然豐兆天也不會多此一舉的說那話。

    “是啊,給小蒼子安排了個好活兒。”撇嘴,嶽楚人很是不滿。

    “嗬嗬,那平陽郡主明顯對老七有意思,盡管是要嫁給南王的,但這一路上山高水遠,可是完全不阻礙打情罵俏啊。”閻蘇抿嘴樂,那場麵肯定有意思極了。

    “咱們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說的。”嶽楚人也跟著眯眼樂,這事兒真好笑。

    “你居然都不表示一下擔心?我小看你了,馭夫有道嘛。”瞧著嶽楚人在那兒沒心沒肺的笑,閻蘇表示敗陣。

    “別這樣說,我會驕傲的。”揚了揚下頜,天知道她馭個屁的夫啊。

    閻蘇抿嘴笑,“今兒天氣特別好,不如出去走走?你躲在這裏睡覺也不是個事兒。”

    “往哪兒走?這府裏我閉著眼睛都能走一遍,沒意思。我倒是想在城裏轉轉,隻是現在小蒼子還沒走,知道我出去亂走肯定得沒完沒了的磨嘰,到時候遭罪的不是你。”擰著眉頭,她好像還真的無處可去。

    “那不如去我府上?你還從來沒去過我家呢。”盡管冷清了點,但也比她躺在這裏睡覺來得好。

    “也行,走吧。”站起身,嶽楚人痛快答應。

    四個護衛護駕,坐上馬車,慢慢悠悠的朝著將軍府進發。

    將軍府距離七王府不是很遠,穿過兩條長街便到了。且將軍府所在的這一整條街所有的府邸皆居住著武將,隻是走進這條街便感到一股煞氣。

    窗戶是推開的,嶽楚人靠著車壁看著外麵,那高高的院牆估摸著得有三層樓那麽高,十分有監獄風格,不過確實結實。

    “因為常年住在府裏的都是老人小孩女眷,所以這裏的府邸都修葺的異常結實。”閻蘇給予解答,是為了保證武官的家屬安全。

    點點頭,嶽楚人完全理解。

    “到了。”馬車慢慢停在一大氣的府門前,高高的門匾懸於大門之上。一塊橫匾在將軍府的匾額之上,上書忠域元帥府。剛勁有力的字體,霸氣的很。

    “果然是將軍的家,撲麵而來的就是殺氣。”走下馬車,大門敞開,裏麵一派寬敞,不同於七王府有那麽多裝飾物,反而一馬平川,能夠徑直的看到同樣寬敞大氣

    的大廳。

    閻蘇輕笑,“哪有什麽殺氣,清冷倒是真的。”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在你們家打架完全能施展開,也不用擔心破壞了花花草草。”院子裏除卻牆邊種著一排凋零的樹,整個院子什麽都沒有。

    “是啊,我哥在家的時候每日都練武的。前院後院,都是他練武的場地。以前我的院子裏種有一個小花圃,那年夏天花圃裏的花開的正盛。結果有一天父親與我哥切磋,我哥被父親打到反抗不得,最後被一腳踹到我的院子裏,把花圃裏的花都壓扁了,那個花圃也就那麽廢了。”與嶽楚人同走,閻蘇說著以前的事,臉上的笑很真,那是發自內心的。

    “你父親很厲害啊。”嶽楚人讚歎,果然是元帥。

    “是啊,如若父親現在還健在,想必我哥還是打不過他。”說道老將軍,閻蘇滿腔愛戴敬佩。

    “可惜我沒那麽好命,若是能見到老將軍,或許我能學習幾招呢。”抬手擺著殺敵的動作,嶽楚人倒是想做那飛來飛去的武林高手。

    閻蘇抿嘴,“你就別想了,我都沒得過父親真傳呢。”

    “為什麽?覺得你是女孩子就得坐在屋子裏繡花?”走進寬敞的大廳,果真寬敞,打架都不用擔心碰壞東西。

    “說對了!父親說,女人就是女人,相夫教子是天命。而男人就是男人,得扛得起家國天下還得保護得了妻兒老小。所以從小,我哥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練武讀書,還被送到護國寺清修了七年;而我就是坐在屋子裏聽我娘嘮叨該怎麽做個好妻子好母親。”雖然她不同意父親的觀點,但是她也順從了。

    嶽楚人慢悠悠的點頭,這老將軍是個男人,那一句扛得起家國天下保護得了妻兒老小說的真是霸氣。

    “你哥完全得你父親真傳,你就更不用擔心了。等著做五王妃,然後做皇後,生太子吧。”喝著丫鬟端上來的茶,嶽楚人完全像在自己家。

    聽聞此話,閻蘇的眼裏劃過一絲黯淡,隨後笑笑,“未來聽起來如此美好。”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未來做皇後的準備,那麽就不該計較兒女情長。有作為的女人向來不會把情愛當迴事兒,愛自己望未來,給自己鋪一條平坦大道。”縱觀曆史上她所知的成功女人,哪個不是鐵腕?情愛算得了什麽?

    閻蘇看著她,眸子裏閃著幾分不可思議,“楚人,你真是這樣想的?”

    “是啊。”嶽楚人點頭,一派坦然。

    “那看來我以前的想法不是犯罪了!我也想過日後要做最成功的皇後,隻是總是能想起母親在世時說過的話。她說女人是為男人而生,一切要以丈夫為主,斷不可做丈夫不允之事。可是讓我像一個附屬品一樣我又不甘心,所以我很是困擾。不過如今楚人你也這樣說了,那我心裏的負擔就放下了,日後要做我想做的事。”拉住嶽楚人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潮濕的。

    “你就放心的做吧,我支持你。”握緊她的手,嶽楚人眸光認真。

    閻蘇微笑,重重的點點頭。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孤軍奮戰,認識了嶽楚人,得知她的能力,她就更想與她親近。不是她勢力,而是在這個環境中,自己親近的人若沒有一絲的能力,那隻會拖累自己。如今嶽楚人直言會支持她,她覺得自己又多了一份倚靠。而且她相信她,隻要她有需要,無論是對是錯她都會幫她的。

    閻蘇帶著嶽楚人逛遍了將軍府,其實真的沒什麽可看的,花花草草沒有半棵,假山凋零的幾座,倒是練武場不少。各種兵器擦得鋥亮掛在兵器架上,那一柄大刀重幾十斤,嶽楚人用盡全力將將抬起來。閻蘇說這些都是老將軍以及閻靳在家時每天都會用的,果然是個尚武世家。

    下午用了些食物,嶽楚人才離開將軍府,護衛護駕,轉道迴七王府。

    馬車在七王府門前停下,嶽楚人從馬車裏剛走出來,就瞧見金雕在王府上空盤旋。那龐大的身體,再加上雙翅展開的寬度,就好像一大片烏雲在王府上空飄來飄去,惹眼的很。

    嶽楚人擰眉,快步走進府裏,仰頭衝著在天上盤旋的金雕大吼,“你給我下來,那麽大一坨,在天上飛什麽飛?若是想飛就飛遠點,你在這兒飛來飛去會把整個皇城的人都吸引來的。說你呢,給老娘下來。”

    橫眉豎眼,嶽楚人滿臉兇相。

    府裏的人差不多都聚集在前院看著在天上飛的金雕,他們自是也擔心它這樣會把百姓都引來,府裏這麽多奇異的生物會嚇著百姓的。

    如今嶽楚人迴來了,且迴來就是大吼,這群人也有點驚慌的模樣。

    金雕在天上飛,盡管距離很遠,但嶽楚人的吼聲完全聽得到。

    又轉了一圈,而後才戀戀不舍的下來。在院子中停下,他雙翅一扇,站在遠處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強勁的風迎麵刮來。

    嶽楚人冷臉瞪視著它,邁開步子衝上前,那模樣好像要開打。金雕也垂下眼瞼遮住眼睛,明顯不滿。

    驀地,就在嶽楚人即將衝到金雕麵前時,腰間一緊雙腳離地,被抱著轉了一圈挪到一旁。

    “小蒼子,你放開我。它把我說過的話都忘了,告訴它低調低調,它腦子裏灌糞了記不住?”身後的溫度以及抱著她的手臂還有那好聞的味道,不用迴頭就知道抱著她挪開的人是豐延蒼。

    豐延蒼輕笑著,鳳眸彎彎,抱著她不鬆開,卻也讓她的雙腳落地。

    “它已經聽話的不再飛了,你就別吼它了。在外麵轉了那麽久,現在也到了晚膳時間了,餓不餓?”溫和的聲音如同春風,帶著他的唿吸吹在嶽楚人的耳朵臉頰上,使得她不住的縮脖子。

    “是你餓了吧?你什麽時候迴來的?以為你會忙到半夜的。”他抱著不鬆手,她也不掙紮,雖然感覺有些怪還有點窘迫,但是總好過假意的掙紮,且旁邊那麽多人都在看著。

    “迴來很久了,但是你不在。”豐延蒼依舊溫聲迴答,聽起來好粘膩的感覺,嶽楚人都忍不住開始泛雞皮疙瘩了。

    “好了好了,我不訓它了。晚膳不是好了麽,咱們去用飯。”抓住他的手,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這個樣子實在尷尬。

    “好。不過王妃,你貌似又長肉了。”因為她在拽他的手腕,所以他的手分開了些,直接貼在了她的腰間,能夠清晰的摸到她腰間的肉。

    “去你的,姓豐的,你要逆天啊?”嶽楚人一把掀開他的手轉過身來瞪著他,其實也不是因為他那句話生氣,而是找到了不會尷尬但又掙脫他的契機。

    豐延蒼唇角彎彎,垂眸看著她笑得溫和,看著她橫眉豎眼也高興。

    瞧著他那樣子,想裝生氣也裝不下去了。翻了翻眼睛,嶽楚人長吐口氣,“明兒冊封典禮,需要我去不?”

    “不喜歡可以不去。”豐延蒼話語輕淡,可聽起來卻有著諸多的縱容。

    睜大眼睛仰頭瞅著他,嶽楚人很喜歡聽這話,好像感覺下一刻她想上天他也會為她搭梯子一樣。

    “你也可以不去麽?”掃了一眼那邊在偷偷圍觀的護衛小廝丫鬟們,嶽楚人拽著他的手腕欲走。

    “稱病就可以不去。”豐延蒼的理由一向簡單,隻要稱病就可以,因為以前人人知道,他是個病秧子。

    嶽楚人無語,每次他都說稱病。

    “那算了,你還是去吧。”聽他說稱病,她就不自在。她治好的人怎麽可能還會再生病?

    “嗬嗬,是不是自己在府中無聊了?那就盡快準備義診吧。因為某些傳言,東城很多百姓都在等待呢。”當然,那些傳言是嶽楚人的丐幫人員傳出去的,離不開護國寺與佛光普照等,但這個牌子的確可以打很久。

    “也好,盡管我想拖延幾天的。”那樣書生張宣傳的時間也能長一些,然後炒熱這個話題。

    “你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我不想幹涉,但是我提的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下。”或許是擔心嶽楚人會覺得他煩,豐延蒼溫聲的說道。

    “考慮啊,怎麽不考慮了?若是不考慮你說的話,這個那個我看著不順眼的人全部都放倒了。”還不是考慮他?他有自己的計劃,她也不想因為她急躁的做事而亂了他的計劃。

    聽到如此彪悍的話,豐延蒼也忍不住的笑出聲,“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切!能不能不要說那種話?小蒼子,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你是奇怪的人麽?”略顯嫌棄的瞅著他,嶽楚人很是受不了這種。不止雞皮疙瘩橫飛,汗毛都豎起來了。明明不是什麽夫妻,還偏偏說這種話。

    “奇怪?那好吧,以後本王換一種說話方式。”他不明白他怎麽奇怪了,或許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都不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我和你這個古人也說不清楚。今兒去閻蘇那裏,她那府上冷清的一根毛都沒有。”隨便找著話題,嶽楚人是真的不想和他說那些曖昧的話。

    “閻老將軍在世時將整個府邸當做練武場,先皇賞賜的各種大件觀賞物都被打爛了。”豐延蒼自是見過閻老將軍,忠君愛國但又耿直脾氣倔,不止先皇,就是豐兆天也拿他沒辦法。

    “嗬嗬,還挺可愛。”嶽楚人輕笑,真是可惜她沒見過那老將軍。

    “閻老將軍一生在軍中,鎮守邊關,大燕的功臣。”因著那脾氣,也沒少得罪人。

    “現在閻靳不也是?時刻保衛邊疆不受侵犯,這皇城可倒好,今日不是這個晚宴明日就是那個冊封典禮。花費了無數的錢,可是卻討不來安定。”嗤之以鼻,嶽楚人很是瞧不起。

    豐延蒼輕笑,“不是也有許多錢入了你的手?”她這樣批評,立場有問題。

    斜著眼睛瞅他,嶽楚人的眼裏有諸多威脅。“再這樣說話,我就用銀針伺候你了。”

    “好,不說,我們懂得就行了。”被她威脅也毫不在意,依舊說著討打的話。

    “小蒼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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