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極快的爬上枝葉茂密的枝葉間,攀著兩根不粗的樹枝,繼續向上,身子掩進了樹冠間,站在下麵的人很難看得到她的身影。

    不止是豐延蒼,在周圍尋覓著麻草柏毛青的護衛們也都驚詫萬分。實在是沒想到嶽楚人會有這麽、、、粗魯的一麵。瞧著她剛剛那幾個動作,就好像是常年生活在枝頭似的。

    爬上樹冠的嶽楚人也管不了那麽多,她也沒注意其他人,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樹梢上迎著太陽的幾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果子上。

    全身的力量均勻的分散在兩根稍細的樹杈上,嶽楚人朝著頭頂上的黑色果子伸手。

    就在她的手要接觸到其中的一顆果子時,一道綠色的細長影子朝著她的手射過來,嶽楚人快速的收手,同時對麵一道紅色的細長影子射過來,精準的一口咬住綠色的細長影子。兩個東西在茂密的葉子間翻滾幾圈,隻見紅環死死的咬住一條綠色長蛇的脖子。那綠色的長蛇長約一米,三角形的腦袋,張開的嘴裏兩顆毒牙正往外滴答著毒液。

    嶽楚人無心管它們,徑自的把那幾顆袖珍的果子摘下來,然後手腳並用順著樹幹跳下了大樹。

    豐延蒼正站在樹下,瞧著嶽楚人下來,他伸手扶著她的腰幫了她一把,隨後視線被她右手中的幾顆果子吸引。

    “這是什麽?”幾乎她每尋到一種東西,他都要問一下。

    嶽楚人心情很好,眼睛彎彎眉目生花,“當然是好東西,待得迴去我加工一下給你吃。”別看這果子小,功效可是非凡。以前她在叢林裏找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兩顆,而且被墨赤蛇舔的所剩無幾了。

    豐延蒼唇角上揚,注視著嶽楚人的臉,深邃的眸子蕩漾著水波。

    一道紅色的影子從樹上射下來準確的落在嶽楚人的手臂上,紅環扭著身子爬向嶽楚人的手,一副饞涎的模樣盯著她手裏的果子。

    “吃了墨赤蛇還不夠?這東西可不能給你吃。小畜生,快去找找這山裏還有什麽寶貝。”拎著紅環把它扔出去,隨後走向不遠處正在挖齧草的戚建。他帶著幾個空瓷瓶,這東西得放在他那兒。

    兩人並肩朝著山下走,紅環沒停下來就說明沒有好東西,嶽楚人也懶得低頭看。

    “王妃以前也經常出入深山之中麽?”看她剛剛爬樹那熟練的動作,沒個幾年根本練不出來。

    嶽楚人剛欲迴答,又猛的住嘴。扭頭挑著眉尾看著他,眼神有些不善,“又想打聽我的秘密?

    ”

    豐延蒼有些冤枉,稍顯無奈的搖搖頭,“當本王沒問過。”

    嶽楚人上下打量他一通,看起來他也隻是隨口問問,“其實呢,有些事情我沒法兒說。我怕說了嚇著你,再言每個人都有點隱私不是?事情又太過複雜,我現在還不能說給你聽。”反常的好脾氣的解釋了一下,豐延蒼唇角含笑的聽著,並沒有一點不愉。

    “懂了。待得王妃你覺得能說的時候再說,本王等著。”等待對於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事兒。

    “嗯,這就對了。”嶽楚人滿意的拍拍他的手臂,心頭卻掠過一絲迷茫。她或許是真的迴不去了,在這個時代度過一生,她有些不敢想象未來。

    “王爺,山下留守的人飛鴿傳信兒來,十八爺來找我們了。”剛走下這座山頭,後麵一個護衛跑過來報。

    一聽豐延星,嶽楚人翻著眼睛哼了哼,算他識相,不然連著幾天噴嚏不斷,他的耳膜保不住。

    豐延蒼看了一眼沒好氣的嶽楚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護衛退開,他走到嶽楚人身邊,“若是覺得煩,本王把他打發走了?”也沒說要她給豐延星解毒的事兒。

    嶽楚人掃了一眼滿目真誠的豐延蒼,冷哼兩聲,“算了,等他過來吧。他若是殘廢了,你也不好交代。”

    豐延蒼輕笑,對嶽楚人的話很滿意。

    倆人在原地等待了不過一刻鍾,就聽到連天的噴嚏聲,還伴著豐延星痛苦的哼聲。

    嶽楚人唇角上揚,捉弄人對她來說簡直是享受,特別是豐延星這種眼睛比天高的家夥。

    豐延星的身影出現,腳步雜亂踉蹌,一隻手捂著口鼻,但擋不住噴嚏。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流,鼻涕也越擦越多,狼狽的哪兒還有貴公子的模樣。

    看到了嶽楚人和豐延蒼,他腳步停了下,腳步停了但噴嚏不停,瞅著滿眼得意的嶽楚人,他已經沒力氣發怒了。

    豐延蒼板著臉,看著豐延星步伐不穩的走過來,雙手負後冷淡道:“一會兒本王再跟你算賬,向你七嫂道歉。”

    嶽楚人挑著眉梢笑看了一眼豐延蒼,暗暗感歎這貨裝起來也挺像那麽迴事兒的。

    “七嫂、、、阿嚏!我、、、阿嚏!”一共說了三個字,就被噴嚏打斷了兩次,周圍關注著這邊的護衛們再次對豐延星湧起無限同情。

    “行了少廢話,心口不一我聽著也沒什麽意思。隻要日後看到我就趕緊繞開,我也懶

    得理你。”抱著雙臂走過去,嶽楚人十分看不上他。那雙挺好看的眼睛裏時刻都裝著蔑視一切,特別是在看見她的時候,好像她有多低劣,連給他提鞋都配不上。哼,天知道他在她眼裏連街邊的流浪狗都比不上。

    從腰帶的夾縫中取出一個鐵製的扁扁盒子,打開,裏麵整齊的碼放著數十根銀針。捏起一根抬手準確的紮在豐延星光潔的腦門上。

    連天的噴嚏戛然停止,豐延星微微低頭看著嶽楚人,嶽楚人把鐵盒子重新放迴去,抬頭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開。

    豐延蒼淡淡的看了一眼豐延星,隨後走向嶽楚人,“天要黑了,你找個地方我們都停下來歇息吧,還有明天,不用著急。”

    嶽楚人點點頭,繞過豐延蒼往山上走。

    那邊,豐延星擦著鼻涕,眼角餘光注意到豐延蒼走過來,他動作頓了頓,然後抬頭看向豐延蒼,“七哥,你生氣了?”

    豐延蒼麵無表情,襯著暗下來的天色,看起來他整個人冰冷無溫。

    “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兒我不知道,慫恿著商朔勸商太尉將商家長女嫁給本王做正妃?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停止,不然,下次你很難見得到明天的太陽。”豐延蒼就那麽淡淡的看著他,話語也是輕淡的,沒有一點重量,可卻讓他後脊梁發寒。

    “七哥,我、、、、、”豐延星想解釋,可是卻什麽都說不出,因為他確實是慫恿商朔了。嶽楚人是嶽尚書的庶女,對他又那麽無禮,他確實想從根本上打擊她。商朔的姐姐若真是能嫁給豐延蒼,那嶽楚人就無條件的得去做側妃。

    豐延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步履優雅從容。那輪廓略顯清瘦的背影罩著一層涼薄的霧氣,碰一下會讓人涼到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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