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遊那黑乎乎的小老虎臉都開始愁眉不展了。


    玄悅卻一臉表情淡淡:“後山的那些凡人不足為懼。”


    我說道:“奇怪!我明明記得父親隻是和夕遠他們在前院議事,他們怎麽會跑去後山了?”


    “還不是因為那些成千上萬的凡人,父親才會故意帶著大家去後山,把那些凡人引開,”玄悅說道,“隻是,我們都沒想到這些凡人竟是那個老妖婆帶來的!”


    “你怎麽知道?”我不禁問道。


    “聽……牆根……”


    沒想到,被父親大人警告了一次以後,玄悅還有那個膽子聽牆根。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玄悅。


    “你就不怕父親怪罪啊……”


    “沒事兒!”玄悅衝我眨了眨眼說道,“……沙丸還是很聽話的……他悄悄跑來告訴了我,就跟著夕琛上後山上去了。”


    我說道:“原來如此。隻是照著現在的情形,我們還不能輕易離開莊子,父親他們應該能應付吧?”


    玄悅秀氣的眉頭一蹙:“這些凡人算什麽,大不了都殺光……”


    “……”


    阿藍背著可木和涼子飛了迴來。


    “兩位夫人,”阿藍說道,“老爺和少爺他們迴宅子了。”


    我和玄悅立刻趕迴了宅院。


    議事廳裏夕昆鎮定自若地端坐在正中間。


    我飛奔到了夕遠的身邊。


    他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後山的情況被控製住了嗎?”我低聲問道。


    “暫時沒有什麽事。”夕遠說道。


    我沒有看到夜十三。


    “娘親呢?我怎麽沒看到她?悠遊說娘親和大夫人在後山打得驚天動地,山體都被劈了下來……”


    “娘親她沒事,”夕遠低聲說道,“等迴了園子我再和你細說。”


    我瞄了一眼議事廳裏的眾人,一個個鎮定自若,頓時有點糊塗了。


    他們這是唱得哪出戲?


    “我們在那些凡人麵前暴露了身份,不會惹麻煩嗎?”我說道。


    “放心!”夕遠說道,“母親大人有些想不開,才故意惹出事端,引來官府的人。”


    我說道:“那豈不是很麻煩?”


    夕遠正欲開口迴答我的話,卻有一個人走進了議事廳。


    那個人後麵還跟著七八個丫頭和仆從。


    他們全是凡人。


    “娘親!”玄悅一臉驚喜,她立刻走了過去,拉住了那個人的手,“您怎麽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玄悅的母親。


    她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一張充滿異域風情的臉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高挺的鼻梁上方,一雙明媚的深目,像星辰一樣。


    原來玄悅的母親竟是西域人。


    我盯著玄悅的母親看得出了神。


    我總覺得玄悅的母親和那木拉汗王有幾分相似。


    仆從們守在了議事廳門口。


    丫頭們跟著玄悅的母親走了進來。


    後山那麽“熱鬧”,這些仆從和丫頭卻一個個從容不迫,非常淡定。


    光是這一點就讓我對玄悅的母親刮目相看了。


    玄悅和她的母親並肩走了進來。


    玄悅見我盯著她的母親看得眼睛都不眨,不由得撲哧一笑說道:“月兒……你猜對了,我的母親是那木拉汗王家族嫡親的祖上。”


    “真的?這也太……奇妙了!”


    我真是沒想到。


    那木拉汗王英俊冷酷的麵容立刻在我的腦海裏閃現出來。


    他總是一口一個“孤”的稱唿自己,顯得是那麽的孤獨。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身邊陪著那麽多各有心思的人。


    不過,以他的智慧,解決那些人和事,也隻是時間問題。


    原本我以為那木拉汗王的身邊,除了西日阿鴻將軍,就沒有什麽可靠的人。


    如今我總算是放心了,原來,那木拉汗王他還有這麽厲害的祖上。


    我覺得完全可以不用擔心他了。


    “真的。”玄悅說罷便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立刻向玄悅的母親行禮。


    “免禮!免禮!”


    玄悅的母親將我扶住了,硬是不讓我行禮。


    她笑著端詳了我一下下,才說道:“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啊。我之前隻是聽你說吸血鬼,今天得見,也是長了見識了。”


    “娘……”玄悅微微蹙眉,嘟嘴說道,“月兒又不是物件,別老盯著人看,多失禮……”


    “無妨無妨,”我立刻笑著說道,“方才,我不也是盯著王妃看了好半天嘛……扯平了……嗬嗬……”


    夕昆帶著夕遠和夕琛以及夕宸三兄弟走了過來。


    我立刻跑了過去,向夕昆行禮,隨後站到了夕遠的身邊。


    玄悅則站到了夕琛的身邊。


    “迪尼王妃,”夕昆說道,“這次多虧了您出手相助,否則我們隻能是連夜棄村搬走了。”


    “您客氣了,我隻是舉手之勞。”迪尼笑著微微頷首說道。


    我悄悄扯了扯夕遠的袖口:“娘親呢?”


    夕遠將我的手握住,輕聲說道:“迪尼王妃都到了,娘親應該也在不遠的地方了。這次幸好有迪尼王妃出手幫忙……”


    夜十三飄飄然,從天而降。


    她的身上沒有一點點打鬥的痕跡。


    “十三!”迪尼王妃笑咪咪地迎了過去。


    他們,看起來,都很熟嘛……


    夕遠看著我呆愣的表情,不禁輕笑一聲說道:“我們兩家是世交。”


    “哦……”我點了點頭。


    想來也是,不然怎麽會結親呢?


    隻是,原本驚天動地的危機,就這樣解除了,我還是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隻見迪尼王妃對夜十三說道:“薈嫣她怎麽樣?她還是那麽固執嗎?”


    “唉!”夜十三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她還是固執己見!”


    迪尼王妃突然顯得有些忿忿,她快言快語地說道:“當年明明你才是三媒六聘,要來做大夫人的,她居然半道使手段截胡……”


    我的眼睛立刻瞪了老大,豎起耳朵來聽八卦。


    誰知,夜十三立刻衝迪尼王妃使了個眼色,迪尼王妃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居然還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薈嫣還真是好有“膽識”啊……


    得虧薈嫣她是個狼妖,否則在那個年代,一個女人的名節,可是比命還重要。


    我保持著呆愣的表情,一時竟忘了迴避,兩位長輩之間的談話。


    此時玄悅已經由夕琛帶著迴了他們自己的園子。


    夕宸跑去吩咐管事的,讓安排好客房。


    天快要亮了。


    夕遠向長輩們行禮之後,便飛快地帶著我迴了福滿園。


    可木也帶著涼子迴了園子。


    當我走到福滿園的門口時,突然想起了那個被我救治的狼妖丫頭諾清。


    我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她原來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


    隻是她始終和我們兩個保持著距離。


    我把諾清的事情跟夕遠簡單說了一下,夕遠轉頭看了看諾清,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


    進了園子後,我吩咐園子的大丫頭給諾清安排好床位,便囑咐大家值守的值守,該休息的趕緊休息。


    臥房裏床榻之上。


    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玄悅的母親迪尼王妃,按實際年齡來說,應該已經有八九百歲了。


    可她,不是一個凡人嗎?


    “相公,”我軟軟的靠在夕遠的懷裏,懶洋洋地說道,“玄悅的母親是人嗎?”


    “嗬嗬,”夕遠輕輕一笑,說道,“傻丫頭,你才反應過來。巫者通天達地,玄悅的母親雖說是個凡人,可她卻是凡人裏麵最接近神的人。”


    “哇……這麽厲害……”


    “嗯。”


    “你晚上在後山,有沒有受傷?”我伸出食指在夕遠的胸口,輕輕畫著圈圈,“山上的凡人都怎麽樣了?”


    夕遠結實的胸膛,狠狠地起伏了幾下,才輕出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事。迪尼王妃布下了迷魂陣。那些凡人隻能看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場景。我們沒有暴露身份。天亮了以後,人們便會自己下山。”


    “那……母親大人呢?”


    “母親大人,暫時被迪尼王妃封印在了一個陣法裏,”夕遠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母親大人就是執念太深。她如今這般癲狂的狀態,還真得被封印起來才行。隻是大哥的心裏不好受!”


    “嗯,夕琛大哥也確實挺可憐的。”


    我微微抬頭,頭頂正好抵著夕遠的下巴。


    “你幹嘛頂我的下巴……”


    夕遠扯了我一把,讓我趴在了他的身上。


    “你要幹嘛……”


    我支起胳膊,瞪眼俯視著他。


    他將我一把摟住,瞬間,我便和他額頭相抵,鼻尖相觸,胸貼著胸。


    “你說我要幹嘛……”


    他吻了吻我,溫暖的氣息,攪得我意亂情迷。


    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下麵,我沉淪在他低沉醇厚的嗓音裏,迷失在他的攻城掠池裏。


    燥熱的感覺遍布了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我們都極力隱忍怕別人聽見動靜。


    突然他一抬手,床簾便自己合上。


    那情形讓我一時有些分了神。


    “啊……”


    他有些不滿的在我的胸口咬了一口:“別分心……”


    我微微喘著氣,皺眉看著他,輕聲說道:“你害……我……剛剛叫那麽大聲……”


    “沒事兒……”夕遠咬了咬我的嘴唇,“這床簾是個寶貝,它隻要一合上,便是個與外界隔絕的結界……再吵也沒有人聽得見……妖也聽不見……”


    我的臉開始發燙。


    好害羞啊……


    我不由自主的把頭撇向了床簾,好奇地盯著那不起眼的簾布,看個不停。


    夕遠突然來了一個大動作。


    “啊……好痛……”


    “誰叫你不專心……”


    這樣的親密糾纏,直到又一次天黑才告結束。


    我躲在房間裏,死活都不肯出門見人。


    因為……床,塌,了!


    最終,床塌了,這件事情,還是傳遍了整個宅子。


    整個宅子都在瘋傳我們的“恩愛故事”……


    連夕昆和夜十三見了我們倆,都沒繃住笑場了。


    夕遠若無其事。


    我羞得足足有好幾個月都不敢出門,連去給長輩們請安,都是像個逃犯一樣躲躲藏藏。


    這一天,可木來看我們,他很興奮地調侃著:“你們現在是換鐵床了嗎?”


    夕遠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反而很幹脆地說道:“不用床,睡木地板。”


    可木不死心的接著說道:“地板沒裂啊……”


    夕遠隻是象征性地瞪了他一眼,居然一點沒有生氣。


    我飛身便是一腳,把他給趕了出去。


    涼子忍著笑跟著走了出去。


    平靜了幾個月之後,我們又聽到了一個消息。


    後山又死了一個凡人。


    死者都是男人。


    這是第三個死者了。


    原本,我們都懷疑是薈嫣幹的。


    因為以她的本事,把罪行嫁禍給狐妖,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現在薈嫣依舊被封印在後山的一個山洞結界內。


    她脾氣怪異,修為又高,因此她幾百年前便是獨來獨往了。


    何況她現在還有不在場的證據呢。


    這樣看來,兇手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


    夕昆坐鎮宅院,夕琛帶著夕遠和夕宸在暗地裏調查命案。


    隨著調查的深入,我們都很吃驚。


    因為這個兇手,太專業了。


    我們除了很肯定兇手是一個胡家莊之外的狐妖之外,對於別的線索一無所獲。


    直到有一天,我們去了一趟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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