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在他的懷裏扭來扭去的掙紮個不停。


    想像一下這個畫麵吧!


    其實還挺逗趣的。嗬嗬!


    夕遠穩如泰山地抱著我,朝我的帳篷走去。


    他說道:“別鬧!我就是送你迴帳篷而已!你別把我的火點起來了!”


    “點火?”我氣鼓鼓地抬眼瞪著他,“點什麽火?”


    “你說呢?”他微微低頭看著我邪魅一笑,“到時候你喊破喉嚨……都沒有用!”


    我愣了愣迴過神來,嚇得身子緊繃,雙手環抱胸前,再也不敢亂動了。


    夕遠垂眸看著我,輕笑出聲,他那強勁有力的雙臂都在微微抖動。


    “月兒,瞧你這個小傻樣!”他勾起嘴角幽幽地說道。


    他居然叫我“月兒”!還真是一點都不生分!


    “請問我跟你很熟嗎?”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也沒有理會我的話,隻抱著我繼續緩步走著。


    “你不是行動很迅速的嗎?怎麽現在又慢悠悠地走路?!”我忍不住抱怨道。


    “……因為……我想多抱抱你……”


    “……”


    我徹底無語了!


    真肉麻!


    進到帳篷以後,我緊繃著的身子,被他輕輕放在了床榻之上。


    在我的身子剛剛觸碰到床榻的那一瞬間,我立刻一個翻身打滾,躲過了他的雙臂範圍,從床榻另外一邊溜了下來。


    我直挺挺地立在帳篷的角落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盯著帳篷頂上垂下來的一排排彩色裝飾布條說道:“呃……那個……那個首領您請迴吧!這也挺晚的了!啊……你什麽時候離我這麽近的!離我遠點!”


    他的速度快到我來不及反應。


    他緊緊地抱著我,在我的額頭上印上一吻,緊接著又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我渾身發抖。


    這這這……都親上了!我該怎麽辦?我在他的地盤上,打又打不過他!


    我一時六神無主,神情有些恍惚。


    他卻突然輕歎一聲:“唉……你就這麽害怕我嗎?”


    “……你你別弄得好像跟我很熟似的!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我埋首垂在他的胸口,準備當一隻鴕鳥。


    他緩緩地鬆開了雙臂,牽起我的手,拉我在床榻邊坐著。


    我木木地沒有表情,把臉扭到另外一邊,幾乎呈現出一種自我放棄的狀態。


    他把我的臉掰了過去,和他的臉正麵對視。


    完了!完了!我要淪陷了!


    帳篷裏點著油燈,閃耀著的光亮,剛好夠簡單的照明。


    我直視著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英俊臉龐,緊張的心跳加速。


    他那深邃無邊的雙眼,閃耀著淡藍色的光芒,在這黑夜中柔情四溢。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他深愛了多年的人一樣!


    其實這兩天我發現了一個情況。


    在這個狼族裏有不少俏麗的年輕姑娘。


    夕遠這難得的幾次現身族群,都能惹得狼族裏的姑娘們,一個個含情脈脈眼送秋波。


    可夕遠從來沒有迴應過那些姑娘們傳遞的好感。反倒是他一看到我,便不是握著我的手不放,就是抱著我的人不放……


    至少到目前為止都是這樣。


    我一想到這個要點時,不禁看著他問道:“首領,您為什麽會這樣對我?我看您也不像是那種輕薄之人啊!”


    他毫不避諱地抬手輕撫我的臉頰柔聲說道:“我如果說我對你一見鍾情了,你信嗎?”


    我沒有躲避他的手,隻是嗤笑一聲:“誰會信……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他突然湊了過來,吻住了我的唇,將我壓在了床榻之上。


    我驚得瞪大了雙眼,使出渾身的力氣,不停地捶打著他。


    也不知是我把他捶打疼了,還是他最終克己複禮。


    總之他在深吻了我之後,便俯身直勾勾地看著我,而後突然起身離開了我的帳篷。


    我隻聽到耳邊一陣清風襲過,緊接著便是關門聲。


    我微微喘息著起身,長發有些淩亂,衣衫有些不整,一根纖長的手指顫抖著輕輕掠過自己的嘴唇。


    該死的!我怎麽好像還挺喜歡他吻我的!


    我有些頹靡地坐在床榻邊,討厭著自己鄙視著自己。


    我不停地告誡自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在靜了靜心神之後,我便起身去找可木和涼子。


    因為我已經嗅到了他們這兩個家夥的氣息。


    果然我才走出帳篷沒有多久,便遇見了可木及涼子。


    我走上前照著可木的胸口,毫不客氣地拍了一掌:“你真夠講‘義氣’!丟下我就跑!”


    可木皺眉揉著被我打中的部位,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他可是首領啊!我們三個加起來都打不過他!我們人在屋簷下啊!何況我看他是真心喜歡你啊!”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你還委屈了!啊!被吃豆腐的可是我啊!要不你替我啊!”


    我作勢又要揍他。


    “別!別!我的姑奶奶,我錯了!行不?”可木求饒道,“我們別站在這裏說話了!迴你帳篷裏聊吧!嗯……現在這裏也不太平,反正我們也不用真的睡覺,不如以後我們三個人擠一個帳篷得了!這樣你也不用擔心那個首領半夜騷擾你了!怎麽樣?”


    咦!這是個好主意!


    “那好!我們迴去再說!”我說道。


    突然,一馬平川的草原遠處,轟隆隆作響火光衝天。


    這暗夜寂靜的草原上,很快便傳來了受驚的馬鳴聲及混亂的廝殺聲。


    我們都吃了一驚,忙轉身看了過去,那是那木拉汗王疆域邊界的一處位置。


    整個狼族部落的將士和家眷們都因為這一聲驚雷巨響而忙碌起來。


    值守的將士們更是嚴陣以待。


    阿米突然衝到了我的麵前麵色嚴峻地說道:“吉月姑娘!您幾位快點進帳篷裏去,我安排人馬帶您幾個先行離開!”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道。


    阿米語速很快的說道:“察台布汗王剛剛派人突襲了那木拉汗王駐紮在邊界的軍營!那木拉汗王的人馬也不甘示弱正在全麵反擊!我們部落距離邊界太近,很危險!首領下令讓大家全部後撤!”


    “那首領他人呢?”我不禁擔心他的安危。


    “首領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吉月姑娘,您請放心!這些人類又豈能是首領的對手!我也會照顧好首領的!”阿米說道,“您三位快隨我一起去吉月姑娘的帳篷!以免讓首領分心!”


    我三人立刻往我的帳篷趕去。


    我的圓形帳篷底座其實是一輛巨型的馬車,隻要栓好相應的馬匹便可以隨時啟動,特別便於遷徙。


    當我們趕到時,帳篷前方已經拴好了十多匹高頭大馬。


    馬兒們仰頭嘶鳴著,十分不耐地刨著草地,一副副等不及要撒歡奔跑的樣子。


    阿米安排狼牙帶著一隊衛隊與我們隨行,而吉祥則在帳篷裏陪著我們。


    阿米在看著我們進了帳篷,盯著巨型馬車載著帳篷安全啟動之後,才轉身打馬離去。


    我們三個走出了帳篷,幹脆坐在了木製的欄杆邊吹著晚風,看著我們身後的動靜。


    巨型馬車在這十幾匹高頭大馬的牽引下,鏗鏘有力地行進在夜色無邊的草原上。


    狼族的將士們也正帶著家眷們一起拆卸帳篷打包行囊,井然有序地跟在我們身後撤離。


    “那些部落怎麽還不撤離?”可木發現距離我們附近的一些部落,並沒有什麽動靜,甚至還有牧民跑出來叉著腰看熱鬧。


    我其實也發現了同樣的情況。


    “也許他們覺得有那木拉汗王在,就什麽也不用擔心吧!”我說道。


    “嗬嗬!還真是有信心啊!”可木撇了撇嘴,看著四周的風景。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邊界的火花衝天距離我們越來越遠,那些馬鳴廝殺慘叫以及此起彼伏的火槍聲和火炮聲,在我們的耳邊迴蕩著。


    我想起了白天那浩浩蕩蕩看不到盡頭的隊伍,整齊劃一的步伐和士兵們振聾發聵的吼聲,還有那些火槍和火炮。


    戰爭是真的開始了。


    這片西域的疆土上已經不太平了,除非出現一個鐵腕的強者,將這些四分五裂的西域小囯統一起來,否則便會一直這樣分裂著爭鬥著永遠沒有盡頭。


    我的思緒正神遊四海,卻被阿布哇哇的叫聲喚了迴來。


    它撲楞著翅膀突然從天而降,理直氣壯地停在了我的頭頂。


    我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它抱進了懷裏。


    “你這小東西,越來越不得了了!都爬我頭上了!”我語氣寵溺地說道。


    阿布咕嚕嚕著小嗓子,閉著眼享受著我的懷抱:“吉月姑娘既善良又美麗……我就喜歡挨著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喂!阿布!”可木突然挑眉說道,“你這小家夥是公的還是母的?”


    阿布的小身子一頓,埋頭窩在我懷裏,對可木不理不睬。


    “可木!”我皺眉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涼子掩嘴撲哧一笑。


    剛剛走出帳篷的吉祥,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連在草地上隨行的狼牙和衛隊士兵們都沒繃住跟著哄笑了起來。


    狼牙努力繃著臉說道:“別笑!別笑!認真行軍!”


    我恍然大悟,無語地搖了搖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啊!是不是太無聊了!”


    輕鬆的氣氛還沒有過去多久,天空中便開始風雲突變。


    我們不約而同地抬頭張望,發現有一頭巨獸在低空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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