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毅的心湖激蕩,用力吻著她,以一種強烈而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唇上廝磨,將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親昵地(愛)撫,盡情糾纏。

    他的右掌滑過她柔軟的身體曲線,停在胸前的豐盈,隔著衣物撫弄撩逗,並同時饑渴地用自己下身的欲望磨撫著她的大腿內側。

    其實,他對她一直是有感覺的,床第之間,他的身體對她是渴望的,即使關係再惡劣的以往,身體也比心早一步誠實。

    特別是現在,他很想要她,那天已經被她逃了一次,身體的疼痛和渴望還清清晰晰在那,急欲饜足。

    不同於他的激奮,予問很僵硬,她握緊拳頭,象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於是,即使欲望早在身體裏掀起駭浪,賀毅還是試著放慢腳步。

    印象裏,他和賀太太的每一次性愛,幾乎都是她在主動,但是,其實享受到的人,一直是他,這一次,他決心要給她最完美的一夜。

    他離開她的唇,手指輕輕地撥開她額前的發絲,賀太太的頭發比以前稍長了,看起來五官更加明亮動人,多了很多的女人味。他俯下身,輕吻她細致的眉毛、緊闔的眼睫、小巧的鼻子,無數個細碎的輕吻猶如雨滴般,點點滴滴地落在她的臉上,從溫柔再到激狂。

    性愛上,身經百戰的他是一個高手,永遠知道怎樣能挑起女性的自覺,更何況,他對賀太太的身體太熟,熟知她身體的每一寸敏感地帶,清楚怎麽做能讓她更加敏感。

    他吮著她的脖頸,蜿蜒而下,一一種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他的吻,停頓在她的胸口位置,他也不急著脫她的衣,隻是用舌尖隔著布料,一下又一下時而濕舔時而含纏著她的豐挺。

    予問緊繃著身,洗完了澡並沒有穿胸衣的她,在他如此的撩撥之下,豐盈下的那朵玫瑰花蕾,在急喘顫悸。

    隻是,她的身體裏仿佛住著兩個靈魂,一個靈魂因為他野性熱烈的情挑,而逐漸在喚起她女性的本能,而另一個靈魂,這放肆的縱情,卻仿佛象有一條冰冷的毒蛇蜿蜒住她的脖子,即使很用力很用力的去唿吸,她還是喘不過氣,讓她即使身是熱的,心還是冷的,冷到血管內翻滾的鮮血都是冰寒的。

    他的五指熟稔遊走在她光滑的肌膚之間,甚至往下探掬溫軟潤潮。冰與火中,房間裏的氣氛在沸騰,火花一觸即發。

    就在他準備動手脫她的衣,以便可以一舉搗入那溫軟深處時,她實在控製不

    住,猛得推開了他。

    有了一次經驗,這次,賀毅險險撐住自己,並沒有被推下床。

    “我拒絕!”她毫不思考就出聲。

    趙士誠說對了,她的演技很糟糕,如果她是個成功的演員,她應該演下去,與賀毅發生水到渠成的關係,讓他誤以為已經把握住了她。

    但是,她不行。

    剛才她腦海裏浮現的一幕又一幕,象根針紮著她疼,疼到她一陣反胃。

    她演不了!

    “畢竟,我什麽也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與你如何相戀、如何結婚,我的記憶裏,我們還隻是朋友,這樣親密,讓我覺得一下子無從適應。”幾秒的時間,她就冷靜下來,鎮定自若。

    “賀太太,相信我,我們很親密,七年前你已經不是處女了。”她表現的太抗拒,好象比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時還緊張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失笑,又覺得隱隱失落。

    他能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記憶遺失了,同時對他的感情也衰減了。

    “賀太太,別緊張,我保證,即使很黃很暴力,你也不會疼!”他繼續耍幽默。

    他又想撲過去,因為,他實在懷念被嫖的日子,起碼那時候覺得她的心完整都是他的,這令他抗拒的同時也得意與驕傲。

    “等等!”予問還是推拒他。

    “不想等!”他迴絕得很幹脆。

    “冷靜點,別讓我覺得我們的婚姻沒有一點溫暖,什麽都是從性開始!”她再次推開他。

    箭在弦上,但是他僵住了,“什麽意思?”

    “我們不是從性開始的嗎?你一不小心碰了我,剛好我又是處女,所以你發揮了騎士精神,決定負責到底?”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淋下,被她這些話嚇著,他全身的溫度都急遽下降。

    “賀太太,你想起了什麽?”不再孟浪,他變得小心翼翼。

    “剛才……我有想起來一些模糊的片段,關於我們第一次上床,那天我們大家都醉得太厲害,接著就——”她頓住了,下了評定,“我們之間戀愛的程度很混亂,開端也很糟糕!”

    他僵僵地。

    她的記憶是坐火箭炮的嗎?一下子就從高中時代竄到戀愛初期,接下如果讓她馬上想起來他的悔婚,那不就——

    不,他需要時間,他必須和時間賽跑,不能讓她這麽快速都把一切憶起來!

    “既然要重新開始,你必須按照我說得辦!我們按照正常程序走,先牽手,加強感情以後再是接吻,然後才有上床!”她是談判高手,擅於利用自身的優勢以及對方的弱點,並且,不輕易妥協。

    “好吧!”隻是,想了一下,他竟也不爭辯,居然歎口氣,很幹脆就起身,去洗冷水澡降溫。對於他的配合,她鬆了一口氣。

    浴室裏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正在這時,他擱在床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予問拿起來一看,是杜曉雯,她的唇角微揚。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她悠閑地靠在床背上,接起電話:

    “阿毅,你什麽時候來?……我很害怕,寶寶好象被手術嚇到了,胎動至今都很劇烈,你能來陪陪我嗎?”手機裏傳來曉雯微卑而無助的聲音。

    “曉雯,你找阿毅有什麽事嗎?他在洗澡!”予問很幹脆道。

    沒有料到會是她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僵凍住了。

    哢嚓一聲,緊接著馬上掛斷了。

    予問唇角揚得更高了,她赤著足,踏下地,一邊向洗手間走去,一邊按迴撥:

    “賀先生,你要不要出來,剛才有電話?!”她敲了一下浴室的門。

    手機顯示,已經被接通。

    “賀太太,別在男人洗澡的時候敲他的門,挑逗他,不然我又想吞了你,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霸王硬上弓!”嘩啦的水聲中,傳來他痞痞地打趣聲。

    “那你到底是要不要迴電?”她揚揚手機。

    “管他呢,任何人任何事都明天早上再說!”他一邊洗澡,一邊滿不在乎道。

    她笑了,重新步迴臥室:

    “曉雯,怎麽辦?他現在在洗澡,接電話好象有點難!事實上,他還很‘激動’,不適宜出來嚇人。”她鎮定的闡述,隻換來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宋予問,你是故意的。”良久,曉雯才幽然道。

    明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但是還是被打擊到心傷難耐,宋予問的手段實在太高明。

    “你太多心了,這是正常夫妻生活,我沒有故意的必要吧?”但是,予問卻笑出聲來。

    正常夫妻生活?曉雯的心房又象被重擊了一個悶拳。

    “怎麽可能不是故意?你想報複我,瑞瑞死了,我的寶寶卻能留下來,所以你在不甘!

    ”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她還是被他們夫妻的恩愛給傷害到了。

    她在病床上這麽艱難,連翻個身都不敢,生怕傷害到寶寶,但是,他卻在……尋歡作樂啊……

    她怎麽能不傷心?怎麽能克製住,不覺得委屈?

    因為瑞瑞兩字,予問含笑的唇角凍住了。

    “予問,瑞瑞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請相信我,我沒有存心想害死瑞瑞!是災難,那是天災!”曉雯紅著眼睛一再強調,再解釋。

    她無心害人,就算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去傷害一個幼稚的小生命。

    “瑞瑞的死,我有愧,所以,我願意安靜的走開!予問,就算我的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所以,可以請你放過我好嗎?”曉雯真心懇求。

    “杜曉雯,我真的很奇怪,你把自己當什麽了?妾嗎?”予問冷然問。

    愛情真的有這麽偉大,偉大到她願意這麽委曲求全?

    “你讓我放過你,你說不會威脅到我的地位,但是我很奇怪,為什麽我至今還沒有收到你對告別我的家庭的‘辭職信’?這樣的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的誠意,不會再破壞我的家庭?”她堅決不提瑞瑞兩個人,杜曉雯不配提她的瑞瑞!

    被質疑的曉雯臉色一陣發白。

    對,她是不想離開賀毅,即使再怎麽掙紮和痛苦,總是存了一份奢望。

    “杜曉雯,就算你想做我家的妾,我可沒興趣做你的大姐!賀毅今後永遠隻會隻有我一個人,他會對家庭盡責了,對我很好,所以就算你生一百個孩子下來,還是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在她太過自信的聲音中,曉雯被激得發顫。

    她輸了,她根本不是宋予問的對手。

    “阿毅不愛你,瑞瑞沒了,他對你隻是愧疚。”曉雯隻有這一道武器。

    “那又如何?我要的就是他的愧疚!”予問昂然道。

    曉雯冷抽一口氣。

    予問冷笑,一字一句強悍宣言,“杜曉雯,我告訴你,無論他是愛還是愧疚,反正結局都一樣,賀毅永遠不會再為了你拋棄我!而你,少做夢?屬於我宋予問的東西,弄壞了弄殘了,我也不會大方到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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