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他就叫了一瓶洋酒,不爽得拿起瓶子就象喝白開水一樣狂灌自己。

    豬友們都看傻了眼。

    “喂,你受什麽刺激了?”阿雷在吧台見到很久沒出現,正在把烈酒當白開水豪飲的他,嚇了一跳。

    他推開豬友的手,繼續唱。

    不爽,他真的不爽透了。

    “哈哈,是不是宋予問要和你離婚?”阿雷哈哈大笑,胡亂猜測。

    但是,在他陰鬱的眼神下,對方逐漸斂了笑,“呀,宋予問來真的,她真的要離呀?”真是不可思議啊!在他們幾個人心目中,宋予問是絕對對賀毅愛到為之不顧一切,就算當年婚禮沒有新郎,也執意要嫁,而婚後賀毅在外麵怎麽玩,宋予問也是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現在,來真的?

    賀毅懶得說話,他隻是喝悶酒。

    阿雷拿起賀毅隨手擱在一旁的公文袋,抽出裏麵的文件:“離婚協議書。”定睛一看,嘖嘖嘖,真不是開玩笑的呀。

    賀毅更鬱悶了。

    “那我們法庭上見,看瑞瑞要跟你,還是要跟我!”當時,他丟下這句話。

    而平時隻要一涉及瑞瑞,任何事情都會妥協的賀太太,隻是朝著他很輕地冷笑,不受威脅,“行,那我們各憑本事!”

    他快被她氣死了!

    “離婚協議書的各款還挺合理的,宋予問沒讓你占便宜,但也沒讓你吃多大虧。”阿雷一邊看一邊歎。

    “咦,這麽寬宏大量,沒算計著讓你人財兩失,這不是擺明了成全你和杜曉雯嗎?!”其餘幾個豬友也圍了過來,對宋予問的舉動覺得太奇怪了。

    東一句話西一句話,讓他差點吐血,他很怒地朝著協議書戳向一個點,“你們自己看最後一條關於瑞瑞的監護權。”他們看了就知道什麽叫寬宏大量了,他恨不得直接把紙戳穿了!

    一年見一次女兒,時間還限定隻有八個小時間?靠!

    豬友們瞧清楚最後一條,個個麵麵相覷,尷尬安慰道,“宋予問現在擺明了對女兒勢在必得,想離的話,你也算了,大不了讓杜曉雯替你生一個。”

    親生女兒還能逃了?到了18歲,照樣來認老爸,豬友們都勸他看開點。

    但是。

    “隻是夫妻吵架。夫妻之間本來就會有很多爭執!”他把協議書直接就撕了。

    “阿毅,這場仗,你可要好好

    打!”豬友們唯恐天下不亂。

    興許真的是喝多了,他覺得頭痛。

    “宋予問如果要把股份全都甩出來賣掉,你搞得定嗎?”因為八卦,大家個個象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我手上沒這麽多現錢,但是我應該貸得到資金。”人脈上,他很廣,他們夫妻如果真的鬥起來,他不一定輸,但肯定會兩敗俱傷。

    “我可以投資你的公司。”阿豪笑笑,拿著酒杯,漫不經心。

    長得人模人樣的阿豪,平日懶懶散散、無所事事到除了玩對什麽都沒有興趣,但是他有個極有錢的老爸,隻要他一句話,任何資金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阿豪,你太給力了!”小華吹口哨,愉快道,“我也替哥們做點貢獻,宋予問的‘把柄’我來弄!”

    把柄?賀毅皺皺眉頭。

    “還記得上次你揍得那個沙灘小王子嗎?那種小孩很容易搞定,我恩威並施去教他幾句,保準他在法庭上說得話能讓法官大開眼界!”宋予問來酒吧和小白臉玩,賀毅吃醋狠揍那個孩子的事,這個場子裏很多常客都親眼目睹,隻要多找幾個證人出來,顛倒是非、添油加醋幾句,保準讓宋予問百口莫辯。到時候法官對宋予問的操守、作風問題產生懷疑,對她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這個社會還是替我們男人說話的,就算你和杜曉雯的事情被揭穿,但是有宋予問玩小白臉在先,瑞瑞的監護權,咱不一定能輸!”流氓出生的小華,對這種事情最自信滿滿,“她說你財產轉移?行,我也找人調查她最近的資金流向有沒有異常!”

    賀毅抑鬱地又喝了一大口。

    他問自己,真的要鬧這麽大?答案是,他不願意。

    隻有阿雷在旁觀察了好一會兒,總算看出來了,“阿毅,你不想離?”

    頓時,被揭穿的賀毅,覺得很下不了台,隻能緘默。

    “還是離了吧。”阿豪懶懶勸道。

    阿雷奇怪了,“阿豪,寧拆一座廟,不折一樁婚,你幹嘛管得這麽寬?!”

    阿豪聳聳肩膀,閉了嘴。

    “喂,你不會想追宋予問吧。”阿雷開玩笑。

    但是,阿豪居然開始毫不避諱,“如果他們真離了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的。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聞言,賀毅愕了,他一把揪住了阿豪的領口,怒瞪,“你、再、說、一、次?”

    小華急忙勸架,“哎呀,阿豪你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你要淑女外麵多的是,幹嘛開玩笑說要對宋予問下手!”這不是存心討打嗎?!

    而且,阿豪平時隻喜歡那種特豔特嗲的女人,怎麽會對硬邦邦的宋予問感興趣?

    但是,阿豪卻用力拂下了賀毅的手,理了理自己衣領,“我不是開玩笑,你們隻知道我死過老婆,但是卻不知道,我第一任老婆是為了什麽死掉。”

    大家都愣了一下,聽他講下去。

    “她是得抑鬱症自殺的,你們都知道我家裏很有錢,但是卻不知道我整個家族勾心鬥角也特別厲害,平凡一點的女人嫁進來連喘息的空間也沒有!”阿豪輕輕涼笑,“宋予問能力夠強,隻要她離了,我一定去把她,隻要把她把到手,有人可以幫我打理事業,我可以專心出來玩,何樂而不為?!”他早就注意宋予問很久了,非常滿意她的識體麵。

    小華捂了眼,阿雷搖搖頭,“你心眼真壞,兄弟的老婆都想撬,是不是腦袋被驢踢壞了?”

    賀毅的拳一直緊拽著,青筋都直暴。

    他一直以為,賀太太不象個女人,是男人都會倒胃口,但是沒想到,他自己身邊居然藏了一匹虎視眈眈的狼!

    “我腦袋被驢踢壞了?”阿豪涼涼一笑,“我和你們打賭,宋予問要是離了,絕對追她的人不會少!”宋予問又不是普通失婚的家庭主婦,她有財有貌有能力,就算有個女兒,也不影響她的市場行情!

    “好了,好了,別講了!”阿雷製止。

    再講下去,要出大事了。

    但是,偏偏阿豪還瞥了眼早就一臉惱怒的賀毅,“阿毅也是聰明人,他留著宋予問,等於藏了個聚寶盆,他不想離,又何嚐不是知道這個道理?!”

    “我說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現實的很——”阿豪的話還未說完,賀毅已經一拳狠狠揍向了他挺拔的鼻梁。

    ……

    今天,瑞瑞有舞蹈課。

    舞蹈,是瑞瑞很喜歡的一門功課,特別是拉丁舞,每次跟著快節奏起舞的瑞瑞,總是神采飛揚。

    予問站在門口,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凝著舞蹈室內此時無精打采的瑞瑞。

    對女兒,她很抱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邊。

    跟著舞蹈旋律,瑞瑞象平時一樣,將重心足踏,腳跟用力踩地,膝部超伸,將胯通過腹股溝向左後

    和右後壓轉,但是,就在這時,她卻因為心不在焉,身體一個不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瑞瑞!”她馬上想推開舞蹈室的大門,上前察看女兒有沒有受傷。

    但是,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爸爸!”看清楚一把抱起她的人,瑞瑞興奮地大叫。

    象被他打得進了醫院的阿豪所言,賀太太是聚寶盆,所以他不願意離婚嗎?這個說法,如同梗刺,讓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厲鞭撻。

    但是,他也不懂,自己現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答案隻有一個,即使離婚,他也要女兒!

    予問步上前,冷聲,“把女兒還給我!”

    “賀太太,你的女兒,好象也是我的女兒吧?!”他不看她,故意把她氣得牙癢癢,卻又不能當著瑞瑞的麵發作。

    “摔著了嗎?”賀毅低頭問女兒。

    “沒有。但是,瑞瑞要爸爸繼續抱!”瑞瑞馬上伸出手,撒嬌。

    瑞瑞很聰明,能察覺到老媽太決絕,自己在老媽那撈不到好處,既然如此——

    賀毅笑了,把女兒親昵地舉起,讓她坐到自己脖子上。

    頓時,瑞瑞笑得咯咯響。

    “瑞瑞,下來!”予問皺起眉,板起臉。

    “不要,我要爸爸!”瑞瑞抱住賀毅的脖子,不肯放。

    “瑞瑞,爸爸帶你去訂機票,過幾天我們去日本玩!”明知道她已經很生氣,賀毅還是故意這樣說。

    吃醋?他就是讓她吃他的醋!

    “好耶,好耶!”瑞瑞興奮大喊,不忘討好,“老媽,我們三個人一起去!”

    子問冷冰冰,“我不去!”真的夠了!她宋予問要離,沒有人攔得住!

    瑞瑞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賀毅一笑,故意挑釁,輕輕道,“瑞瑞,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日本,好嗎?瑞瑞現在跟著爸爸走,以後不要你老媽了,行不?”

    聞言,瑞瑞猶豫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老媽一眼,發現,老媽還是冷冰冰,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掙紮了幾分鍾,咽了咽喉嚨,瑞瑞狠了狠心,終於很輕地迴答,“好,我跟爸爸走——”

    一直在等女兒一口拒絕他的予問,以為自己聽錯了,無法置信地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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