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心思自當是靈敏,苒蝶的話,自然也有質問他的意思。


    “神洛既然願意將他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我,說明他對我還是很信任的。雖然不排除我有可能會跟他站在不一樣的立場之上的情況,但是作為他的傳人,我想我是不會做出太過激的事情的。”羽洛眉頭也是微蹙,但仍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苒蝶聞言之後,目光之中多有一絲的凝重,看著端坐在自己麵前的羽洛,沒有說話。


    羽洛忽然也是覺得,自己跟苒蝶的距離仿似疏遠了,心裏多有些不太舒服,說道:“苒蝶,在你的眼裏,究竟是神洛重要,還是現在的神帝重要?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選擇?”


    苒蝶聞言之後,眉宇間也是微微凝起,之後也是茫然地輕笑道:“你還真是問了我一個不好迴答的問題,不過真讓我想,我倒也覺得,你說的並沒有什麽錯。”


    羽洛見苒蝶如此迴話,心裏與苒蝶之間的距離感也算是又親近了不少,斟酌了下,又道:“你與鴛妃也曾說過,現任的神帝,是你們的九弟,或者是大哥!”羽洛說著便也覺得不太對,眉頭微凝之間,又說道:“而我,不過是神都再普通不過的一名修士,自然得為神都著想。神洛雖然傳我堪稱舉世無雙的功法,與我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終歸有師恩,更何況他還與你有情緣。於情於理,我確實不該做什麽過激的舉動。”


    苒蝶聞言之後苦笑了聲,說道:“什麽沒有師徒之名,神洛的功法當今之世隻有他一人具備,更何況他任第一神王之時,我也並沒有見他有什麽傳人,而你既然能夠得到他的傳功,自然已經具備師徒之名。”


    “神洛除我之外沒有傳人?”羽洛聞言之後也是為苒蝶所說的神洛之事感到驚訝,雖然苒蝶並沒有迴答他關於現任神帝與她之間的關係,但想到畢竟身份過高,或者因為其它的玩笑,更主要的,也是因為苒蝶不太願意說,也就沒有再追問稱唿的事情。


    苒蝶將目光看向羽洛的臉龐,感慨道:“沒什麽好吃驚的,神洛修行不過數十載,十年前的他不過也是修煉二十餘載的修士,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又怎麽會有弟子。再說。”苒蝶說著,臉龐突然變得陰沉,道:“就算他有弟子,這十年來,太宰也該派人將與他有關的人盡數屠盡了!”


    羽洛聽苒蝶說完,也是輕歎了聲,也是感覺太宰的做法,確實太過殘忍。


    苒蝶看著羽洛,臉上的陰霾很快一掃而空,又露出了一絲輕笑,道:“你的修為精進如此迅速,想必多有他傳功的緣故,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想來你日後的造詣定當登峰造極。”


    羽洛聞言之後雖然感覺挺好,但是卻絲毫都高興不起來,道:“師娘說的不錯,隻可惜,我雖然得到傳功,卻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說完之後也是苦笑了聲。


    苒蝶也為羽洛感到苦惱,輕歎了聲,也是不想再談,道:“這種事情,就等到神洛之亂的局勢變的明朗之後再說吧。”


    羽洛見苒蝶此態,也是感到事情並不是靠幾句讚賞就能擺平的事情,說事態明朗之後,可是誰又能夠知道,明朗之時,究竟是何時!


    “那你可有方法幫我找迴記憶?”羽洛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苒蝶稍加思量,道:“恢複記憶的事情,我也鮮少了解,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你恢複記憶倒是有幾種可能性。”


    聽到苒蝶的喜訊,羽洛的麵龐多有喜悅之色,忙道:“有哪幾種可能?”


    苒蝶再度端起茶壺,為自己沏了杯茶,道:“第一種,你可以在幫助鴛妃之後,讓她幫你。第二種,找司空絕。第三種,找最近的第九神王上官玉蟬。”


    “都是找人幫忙?”羽洛也是有些失落。


    苒蝶見羽洛如此,微微笑了笑,說道:“我畢竟隻是聖王的修為,又哪裏能夠知道的了那種東西。”


    一陣乏力感瞬間充斥全身,羽洛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上官玉蟬是剛冊封沒多久的神王,身在桃花坊之時,我也曾見到她的聖使跟隨在鴛妃身旁,並且司空絕也說了,閩州也有過魔使的到訪,所以上官玉蟬究竟是哪種人,也是有必要試探下的。”苒蝶嘴角勾出了一抹輕笑。


    羽洛聞言之後苦笑了聲,道:“你這是要把我當引子啊!”


    “反正你因為鴛妃的威脅,也不能夠脫身,既然身在此地,不如把能做的事情一並做了。”苒蝶不懷好意的看了眼羽洛,毫不避諱的讓羽洛心裏感到有種會被賣掉的感覺。


    羽洛頓感頭疼,將頭放在撐在桌子上的手上,道:“原來你沒點多少菜,感情是因為我才是主菜!”


    苒蝶見羽洛如此,也是笑了出來,道:“你這牽強附會的說詞倒是挺有意思!”說完之後也是稍微看了下確實有過清淡的菜樣,又對羽洛說道:“是不是飯菜真的不合胃口?”


    羽洛輕歎了聲,說道:“哪裏,我一個大男人,一頓兩頓不礙事,我隻不過是在意你的身份跟身體而已。”羽洛說完之後又感煩悶,說道:“被你這麽說完,我現在沒有食欲了!”


    苒蝶聞言之後,又是輕聲微笑,笑的嬌豔無比。


    羽洛觀看苒蝶媚態,一陣如沐春風的舒爽自心中升起,所有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也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說道:“師娘如此美貌,神洛即使遇見再多的煩心事,有你在身邊,想必他也不會感到疲憊!”


    羽洛說完之後正欲飲酒,卻聽見酒店之外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之聲,震得整個酒店都有些微微搖晃。


    “大爺我來到你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給足了你們麵子,你們竟然還敢攔我的路,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陣粗獷的聲音從窗戶傳入酒店,一聽就是蠻橫之人。


    苒蝶與羽洛對視一眼,都是眉頭微凝。


    “何人竟敢如此放肆,還有沒有將神都的法令放在眼裏。”苒蝶很快站起身,走到窗戶前觀望鬧市。


    羽洛雙眼慢慢闔上,稍微思量之後也是走到了窗戶旁,觀望著鬧市之中發生的事情。


    鬧市雖然人多,但是這道聲音著實不小,且威力巨大,喧囂的集市都是被這一道野蠻的聲音給鎮住,都是將目光定格在了酒樓旁的一條三岔口。


    隻見那人一襲栗褐色衣衫,靴子,身披一件虎皮點綴的外衣,一手叉腰,一手扛著兩板大斧,臉龐彪悍,且左臉有一道刀疤,有些蓬鬆的頭發被一簡單的發箍圈起,比之尋常人要高出半個頭,身體健壯,看起來雄武有力。


    這人並非一人獨行,身旁還有一人並排而立,個頭比此人低上半頭,身著銀色鎧甲點綴的黑袍,腰間跨著一柄長刀,一身魔力很是攝人。


    “是獸王嶺與魔都的人!”苒蝶眉頭微蹙,多有詫異之色。


    “這兩人修為都不弱,似乎修為都在聖皇之上!”羽洛稍微感知了下對方的修為,也是感到驚訝。


    “這可真是熱鬧,一般來說,修為達到聖王的地步的修士,都已經是比較稀有的高手了,並且多在努力突破!這兩人能有這麽高的修為,要是當街鬧事,還真不好對付!”苒蝶也是有些為難!


    羽洛聞言之後輕笑了聲,說道:“最該在意的不應該是鬧事的問題,最該在意的問題,該是相距甚遠的獸王嶺與魔都,竟然也站在了一起!”


    苒蝶聽聞羽洛所言,也是感到了事情確實不太正常。正欲說些什麽,便見羽洛已經運集靈力,縱身從窗戶躍了出去。


    酒樓之上的苒蝶見狀之後眉頭微蹙,急道:“胡鬧,你怎麽會是這兩人的對手!”說完也是趕忙轉身走出了房間。


    羽洛身資飄逸,腳尖輕點了幾個人的肩膀,便在對方幾乎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翻身越過了人群,站到了鬧事的兩人身旁。


    “不知道二位因為何事有所不滿,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生了這麽大的火氣。”羽洛手持長劍,拱手向兩人打招唿,很是客氣。


    聽見羽洛所言,隻見一位衣著普通的夥計挽著衣袖,靠到羽洛身旁很是生氣的說道:“這兩人無事惹事,拿了我們店的藥,卻又不給錢,我們攔著他要錢,他們卻出手傷人。”


    這位夥計說完之後,街上的所有人都是指責這兩人行事竟然如此蠻橫無理。


    鬧事的兩人見狀後,那身著虎皮衣著的男人更是感到憤怒,目光之中的怒意仿似火山般噴發而出,將抗在肩頭的兩板斧頭狠狠放下,震得兩尺地麵迅速龜裂,迫使指責之人都是連連避退,不敢上前。魔族之人也是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死亡氣息逐漸散布而開,雖然對方的帽子之下的空間隻能看見死亡之力,不能見其表情,但他的這種舉動,顯然也是對周圍的人很是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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