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圈——”


    整個操場都發出震天的吼聲,校長李開明也是驚訝的看著操場中的那個男孩,轉頭望向身邊的陳篤厚:“小陳,你們班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苗子,這麽能跑。”


    今年不過四十出頭的李開明,與張鐵心是從小學到大學的同窗,也是他最好的玩伴,而大學畢業後,張鐵心選擇了警察,李開明則是白手起家,經過二十年的奮鬥,身家過億,在本市也是排的上號的富豪,在本市開了一所開明小學,和兩所中學。


    這次張鐵心為了讓南武插班進入開明小學,不惜拿李開明當初同窗時候的糗事威脅,結果李開明屈服,不過卻是陰了張鐵心一把,把南武調入一年三班,小小的報複了一把。


    陳篤厚臉色也是很是難看,他知道對一個孩子,連續跑三十圈意味著什麽,如果南武出什麽事情,讓他怎麽向張鐵心夫婦交代,要知道他們走的時候,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的,這一天都還沒到就出意外的話,怕是要被張鐵心夫婦活剮了吧。


    而為了防止意外,體育老師甚至叫來了救護車,就停在操場邊上待命,不過看起來周圍的那些學生可是相當的興奮,就好像是他們在跑一樣。


    “他是今天才來我們班的,叫張南武,恩對了,那個不是您親自簽名確認的嗎,校長。”陳篤厚轉過頭說道。


    “什麽?你說這小鬼就是張南武?”李開明驚訝的看著陳篤厚。


    “是啊,就是他。”陳篤厚點點頭說道。


    “別……別通知他老子……”李開明咽了口口水,臉色有些難看。


    “為什麽?”


    李開明的臉上現出一道陰色:“你想被那隻野獸刑警拔層皮的話,你就通知!如果讓他知道,他兒子第一天進學校就被罰跑操場四十圈,你說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對,是你!對你做出什麽事?”


    “野獸刑警?校長……您是說……那位張鐵心先生就是……就是海都市的傳說……野獸刑警?”陳篤厚顫顫的舉起手巾,顫抖著擦去額頭的冷汗。


    “除了他還有誰。”


    作為張鐵心的多年好友,他可是知道張鐵心如果生氣,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四十圈!”


    現場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高唿起來,同時響起雷動般的掌聲,體育老師已經愣在當場,完全就說不出話,看著南武漸漸的從身邊走過,完全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震撼。


    無疑,這將載入開明中學的曆史,絕對的震撼,與現場雷動般的場麵相比,南武顯得冷靜了許多,即使是他,對於連續不斷的奔跑四十圈,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即使是當初在山林中獨自生活的時候,也未連續不斷的奔跑過這麽長的距離。


    南武以真氣平複著劇烈的心跳,同時快速的迴複體力,心裏卻在默默的計算著,如果需要,自己還可以跑多遠?


    “南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體育老師趕忙上前來詢問情況。


    南武抬起頭,看了看體育老師:“我累了。”


    “……”體育老師愣了愣:“有沒有什麽不適?”


    “我累了……”


    說著南武走過體育老師,隻留下體育老師還傻傻的愣在原地,真是難接近的小鬼!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張揚出去,如果被外麵的媒體知道了,多半會以為我們學校在炒作,而且你還要冒著被南武他老子幹掉的危險。”李開明告誡道。


    南武平靜的迴到教室,身體本能的調節那一點不適,而跟隨在他身後的同班同學都以崇拜的目光望著他,南武就如同英雄般,不過南武並不喜歡這樣的簇擁。


    小琴突然走到南武的身邊低聲說道:“對不起……”


    南武默然迴過頭:“為什麽?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南武並不覺得小琴有錯,不論她當時是什麽意圖,既然是自己有錯在先,受罰是理所當然的。


    南武的冷漠讓小琴的心頭再次冒起一股怒火,自己已經低聲下氣的跟他道歉了,他還想怎麽樣?顯然小琴是誤解了南武的意思,南武對她的冷漠迴應,每次都會讓人感到一股無名火起,事實上南武對每個人都是這種冷漠的表情。


    “下次不論任何課,都不許給我遲到!”小琴狠狠的叫道,這個女孩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優越感,南武的冷漠讓她感到自己被輕視了。


    說完頭也不迴的跑迴教室,而其他人看到南武似乎得罪了小琴,頓時那些熱情完全消失了,這個班級中,小琴是最不能得罪的人,而南武卻激怒了小琴,這就相當於是得罪了整個班級。


    一年三班的所有女生幾乎都聽命於小琴,對班中的女生來說,小琴就是她們的偶像,而所有的男生都敬畏小琴,加上金黃對小琴的刻意避讓,以及小琴在開學就製伏金黃,使得她就成了一個‘傳說’,沒有人看到過小琴動手,而她也需要親自動手。


    再加上她的父親是黑道天王,更沒有人敢得罪小琴,即使是高年級,也沒有人敢惹小琴。


    原本聚集在南武身後的同學漸漸散去,不過此刻卻有一個人留了下來,而這人正是之前帶他去天台的那個小孩,從南武從操場上出來後,就一直盯著南武,而且腦子裏似乎在琢磨什麽。


    看到其他人都散去了,那小孩走到南武的跟前,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樣子:“我叫何書才!”


    南武停下腳步,瞥了眼這個叫做何書才的男孩,南武認出何書才來,看起來何書才比自己還要矮小一些,帶著一副寬邊眼鏡,臉上有些紅斑,頭發整齊的梳成鍋蓋頭,南武又繼續走,何書才見南武不理會自己,又跟上腳步說道:“我知道你很厲害。”


    “我覺得你有資格做我的大哥……”


    “……”


    “不過前提是你要教我武功……”


    “……”南武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何書才。


    “你走慢一點……”何書才有些跟不上南武腳步,看起來他的體力很是薄弱,跑幾步都要喘口氣。


    “你是不是看不懂書上的那些知識?我可以教你……不過你要教我武功。”何書才繼續說道,南武頓了頓腳步,又繼續前進。


    “你說啊……你要怎麽樣才肯收我做跟班,要不我幫你做作業?”何書才急急的說道:“之前金黃的作業都是我幫他做的,考試的時候試卷也是我給他抄的……隻要……隻要你答應,這些我全幫你做。”


    “你為什麽要學武功?”南武轉過頭問道。


    “為了不再讓人欺負,為了不再被人看不起,我何書才不是書呆子!”何書才大聲喊道。


    “你走吧,我不要小弟,也不需要別人幫我做作業。”南武搖了搖頭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是不肯收我,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答應啊?”何書才已經快要哭出來,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落了下去。


    “男人不要隨隨便便的流眼淚。”南武看著何書才:“如果隻是這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話,你永遠都會被人看不起。”


    “你這麽強,當然可以什麽都不怕,你知道我每天要麵對的是什麽嗎?每天都要把零用錢給三年級的大哥,然後還要被逼著給十幾個人做作業,如果他們不高興還要我做馬給他們騎……還要……嗚嗚……”何書才像是有著說不盡的委屈,抹著眼淚大聲囔囔著。


    “如果你不能自己堅強起來,不論跟誰在一起,都會讓人看不起。”


    就在這時候,幾個學生圍了過來,而他們看起來年紀稍長幾歲,個頭也比南武與何書才高出一個頭。


    “你就是張南武?”


    南武點點頭,為首的學生打量了一番南武:“你一個朋友讓我們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何書才躲在南武的身後,輕輕拉了拉南武的衣服,南武轉過頭發現何書才在緊張的搖著頭,不過看到他搖頭的可不隻南武一人,那幾個高個學生也都看到了何書才。


    “喲,這不是書呆子嗎?哈哈……既然他不去,那你就跟我們去吧。”


    說著也不管何書才的退縮,兩個高個學生上前就將何書才夾起來,拉著就往外走,突然,南武伸手握住一個男孩的手腕,那男孩試了半天勁也沒拉動。


    “你要幹什麽?”那個為首的高年級學生說道,他並不想在這樣人多的地方與南武動手,可是何書才這種軟蛋就不同了,基本上就任由他們拿捏。


    “我跟你們去,別扯上他。”南武心中明白,對方估計又是之前那樣,一群小孩,大不了對自己一頓胖揍。


    “你要去,可是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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