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心無奈的看著林月:“這也正是我希望了解的。”


    “那他的父母呢?”


    林月淡漠的語氣讓張鐵心感到壓抑,自從他們的孩子因為那場意外後,他們的關係就已經如同水火般,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恐怕他們早已離婚,隻是這種冷戰早就已經傷害了他們的女兒。


    “呃……目前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不方便透露更多……”張鐵心為難的說道。


    “那就走吧,這裏沒你的事了,可以看小孩了,醫院會通知你們局裏的。”說著林月轉身就走。


    “別……林月,你別這樣……”張鐵心苦澀的拉燭林月,他知道林月恨他,所以她要以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目前你所知道的與我們所了解到的就是全部,身份、年齡、監護人,完全就沒有任何線索,而嫌疑人目前鎖定在一夥盜獵團夥。”張鐵心再一次對林月妥協,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對林月的遷就,或許是因為那份自責,那份對林月的愧疚。


    “林醫師,剛才送過來的那個孩子出現新狀況了,您快來……”


    這時候看護護士快步來到林月麵前,急促的說道,林月臉色一變,甩開張鐵心的手,快速的步入病房中,張鐵心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入病房內。


    “血壓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高?”林月臉色凝重,看著儀器上的數據,有些難以置信,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就腦溢血斃命了,可是這個孩子居然奇跡般的生還了。


    “血紅蛋白濃度過高,高過普通人的五倍……”護士已經嚇得不輕,這個孩子的每一個數據都在說明,這個孩子‘不是人’。


    “放血,降低血壓以及血紅濃度,小茹,準備好給這孩子輸血。”林月幹練的說道。


    隻是這名叫做小茹的護士卻麵露難色的看著林月:“林醫師……這這個……”


    “對我的方案有什麽意見嗎?”林月迴過頭發現小茹還站在身前,不禁有些惱怒,她不喜歡在工作上含糊,更不喜歡別人輕視。


    “這個孩子的血型是a-hu稀有血型,我們醫院以及市裏的血庫都沒有找到匹配的血儲。”小茹已經快要哭出來,雙眼蒙著淚花。


    “a-hu血型?”林月臉上露出驚異之色,猛然轉過頭,望向張鐵心,而張鐵心也一臉錯愕的看著林月。


    hu血型在世界範圍內都屬罕見,人口比例是千萬分之一,全國所找到的也不過區區十數例,這孩子本身的血型本身就已經是個不小的發現,不過最震驚的卻是林月與張鐵心,因為張鐵心的血型也正是這種極度稀有的a-hu血型。


    “小茹,你確定這個孩子是a-hu血型嗎?”張鐵心也忍不住再次確認道,畢竟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出現兩個a-hu血型者,除了用神奇,實在別無其他解釋。


    “在這孩子剛剛送到醫院裏來的時候,就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當時我們就為這孩子的血型為難了……”


    張鐵心無奈的聳聳肩,從林月的眼神中,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即使沒有林月在場,他也無法推卸自己的責任。


    “用我的血吧,我也是a-hu血型。”張鐵心拉起袖子說道。


    “啊?”小茹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這怎麽可能……”


    林月點點頭:“小茹,照做吧,他的確是a-hu血型。”


    作為醫護人員的小茹,自然知道a-hu這種傳說血型的稀有,而兩個相同血型的人要碰麵的幾率又是多少,要知道全國血庫都未必儲存有這種血型。


    “小茹,采用直接人體輸血,不用采用間隔物理輸血了。”林月說道,她擔心小孩無法拖延太長時間,如今小孩的病情似乎不斷惡化,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這個孩子後,林月就不斷的聯想到自己已經夭折的孩子,不斷的對自己說,不能夠再讓這個孩子死去。


    “能用多少血就用多少血。”張鐵心也是個性情漢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也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妻子能夠原諒自己。


    林月看了看張鐵心,咬了咬下唇,示意小茹繼續,林月小心的提起小孩的手臂,手術刀輕輕劃開靜脈的血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立刻傳來,暗色的鮮血不斷的湧出,常人的血液是鮮紅色的,可是這個孩子的血液卻是暗紅色,其濃度已經超過常人的承受極限。


    小茹更是看的觸目驚心:“怎麽會這樣……”心裏也在為孩子擔心著,手上也不敢放慢速度,快速的幫張鐵心綁上橡膠帶,並且接上輸血管。


    “有可能是大量麻醉劑產生的異變,不過還需要進一步化驗才能得出結論。”林月心中不忍,到底是什麽人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孩子,這應該還是個倒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齡,他不應該承受這種傷害。


    三小時候——


    “張警官,您的血壓已經很低了,不能再輸血了。”小茹輕輕搖了搖已經有些昏沉的張鐵心。


    “放心吧,這點血還不夠我前些年中槍時候流的多的。”張鐵心移開小茹的手。


    林月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望向張鐵心,雖然嘴上沒說,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感激張鐵心:“已經夠了,你去休息吧。”


    “不需要了嗎,我還挺得住。”張鐵心淡定的看著林月,隻是臉色有些慘白,看來連續三小時的輸出血,對他還是有很大的影響。


    “迴家吧。”林月淡淡的說道。


    張鐵心站起來點點頭:“你呢?”


    “我……我再留在這觀察一會。”


    “那好吧。”


    張鐵心轉身走到門前,突然,背後傳來林月的聲音:“鐵心,謝謝……謝謝你!”


    張鐵心咧嘴一笑:“阿月,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是你給了我彌補的機會。”走出病房的張鐵心已經站立不穩,身體近四分之一的血輸出,這方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極度危險的,而張鐵心不願意在林月的麵前表現出的自己的崔銳一麵,直到走出病房,腦袋一陣暈眩傳來。


    十天後——


    “鐵心,那個孩子已經清醒了,你可以過來了,不過……”


    電話裏林月的聲音顯得有些猶豫:“你先過來再說吧,電話裏不好說。”


    張鐵心急忙趕往醫院,,當他匆匆步入病房的時候,發現那個孩子正坐在床頭,看起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頭發顯得有些淩亂,雙眼充滿了好奇的目光,不論是對人還是對周圍的事物,似乎一切對他都是那麽的新奇。


    林月看到張鐵心來,輕輕點點頭,張鐵心心中有些高興,似乎從那天開始,林月對自己的天都有了一些改變。


    張鐵心走到床邊坐下,凝望著這個孩子,而孩子的玲瓏大眼也王者張鐵心,張鐵心開口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一臉的茫然,搖了搖頭:“不知道。”


    張鐵心眉頭微皺:“那你是哪裏人?”


    依然是相同的表情,相同的迴答:“不知道。”


    “沒有用的,今天這個孩子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了,這個孩子似乎失憶了,什麽都忘記了。”林月無奈的說道:“要知道在他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身上的麻醉劑計量可是正常人承受極限的三百倍。”


    張鐵心的臉色更加沉重,從懷中取出黃金板,這是當時發現孩子的時候,孩子身上唯一發現的東西,而上麵卻刻撰著密密麻麻的古文,另外一麵則是一尊如來像,這塊完全由黃金鑄成的板麵讓重案組的更是頭痛,而市裏的古學專家也無法完整的翻譯出這些古文,甚至那些古學專家連這些刻文的字義都無法理解。


    男孩在看到黃金板的瞬間,猛的伸手將張鐵心手中的黃金板搶過,藏在懷裏瑟瑟的看著張鐵心,張鐵心一愕,自己一沒留神,居然被這小孩搶走了。


    “小朋友,這塊黃金板是你的嗎?”張鐵心輕聲問道,男孩重重的點了點頭,張鐵心微微笑起:“那你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麽嗎?”


    “知道。”男孩小聲迴答道。


    “能告訴叔叔嗎?”


    男孩猶豫了一會,又搖了搖頭:“不能。”


    最終,張鐵心與男孩耗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除了確定黃金板真的是男孩所有外,根本就沒有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消息,甚至也無法取迴作為‘證物’的黃金板。


    而連續幾天也是毫無任何進展,男孩由於大量的麻醉劑的緣故,導致記憶神經受到嚴重損傷,根本無法給張鐵心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對此整個重案組也是束手無策。


    “你們局裏有什麽決定嗎?”林月靜靜的看著張鐵心。


    “我們向全國征集那個孩子的身份線索,隻是完全沒有吻合的線索,這個孩子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現在我們也很為難,如果無法找到他的家人的話……我們隻能將他送到孤兒院去了。”張鐵心無奈的說道。


    林月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猶豫,望著張鐵心欲言又止:“鐵心……你說……如果我們收養這個男孩……我是說如果……”


    “什麽?”張鐵心一詫,看著林月的眼神,那絕對是認真的眼神,林月也不會與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不……沒什麽。”林月看到張鐵心的驚愕神色,轉身就走,沒有半點蹉跎。


    看著林月的背影,張鐵心的心中卻升起一絲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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