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險峻的泰山出現在沈鴻的眼前。雖未曾登上大名鼎鼎的玉皇頂,但泰山那種高高在上威嚴凜然的氣勢卻顯露無疑,不愧是帝王之山。

    行的漸近,一座綿延數裏壯觀宏偉的莊院出現在山腳下。沈鴻不由驚歎:“好大一所莊院!”計蒙亦笑道:“流雲莊主殷開手中一支判官筆遠近聞名,兼之素來剛正不阿清白威嚴,故人稱鐵判官。膝下五子,個個功力深厚,加上生意生財有道,也是附近有數的大財主。”

    占地極廣的山莊在遠處觀看便已是震撼人心,走近之後更是令人吃驚。門前的空地幾乎可以稱之為一個大廣場了,容納五六百人是不成問題,連綿不絕的房屋一眼望不到邊際。由此可以看出鐵判官家的財大氣粗和在道修界的地位。

    遠遠的看見大門前人頭攢動,管事瞧見計蒙沈鴻二人眼生,遙抱拳道:“二位辛苦了,在下代莊主謝謝了請問二位······?”

    計蒙接口道:“噢,在下蒙計,這是我兄弟沈鴻。聽說有人自不量力來挑戰莊主,我兄弟二人變趕過來為莊主搖旗呐喊。”

    管事釋然,顯然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腳色,這幾天這種人也不算少,遂放二人進去了。

    廳內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是前來助拳想出一份力的,其中不乏高手。例如金剛膽許照、威侯陸辛、小羅成方進等人。

    一陣寒暄,金剛膽許照忍不住搶先開口道:“殷莊主,不知什麽人如此大膽敢來流雲莊鬧事?”

    “說來話長。”殷開一聲長歎,“不知大家聽說過狂刀令狐潮這個人沒有?”

    眾人一陣騷動。沈鴻悄聲問計蒙:“令狐潮是誰,很厲害麽?”

    “令狐潮五十年前便是名動天下的高手了,你說他厲害不厲害。”計蒙專心聽殷開講往事,隨口答道。沈鴻點點頭,也專心聽殷開講話。

    “此事還得從先父說起。當年先父在河北一帶遊曆,聽說有邪道高手為禍,遂仗義出手重創了此人,家父念他修行不易一時心軟網開了一麵。從此狂刀令狐潮便在武林中消失了。沒想到此人不但沒有痛改前非,反而瑕疵必報,多年後前來尋仇。”頓了頓,殷開歎道:“此人精修物事餘年想必已至化境,我等慚愧,不是那廝對手,如今聲言不放過我家一口。”

    許照聽得大怒:“鼠輩安敢,欺我正道無人麽,心狠手辣若斯!”

    威侯陸辛則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令狐潮成名極早,不是易與之輩,不過我等眾人亦不見得比這老一輩的差,合眾人之力未必沒有勝算。”

    群雄紛紛點頭稱是。

    殷開起身抱拳道:“多謝各位朋友關心,我殷某人銘記在心,現以備下酒席為各位接風,迎敵之事明日再談,請!”

    流雲莊對各位遠道而來的幫手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這讓從小沒什麽見識的沈鴻大開眼界,熊掌燕窩鮑魚應有盡有,兩天下來沈鴻把流雲莊當成了九天仙鏡。

    深秋的清晨,在淡淡雲霧裏的太陽從山巔升起,微微泛紅的光芒似乎也預示著什麽。

    “殷開山老匹夫,給我滾出來!”一聲暴喝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叫門聲清清楚楚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終於來了。”群雄紛紛朝莊前湧去。

    以殷家父子、許照陸辛等人為中心,群雄隱隱成圓弧狀將來人包圍在當中。來人身材高大,挺拔的身軀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麵色紅潤,怎麽也不像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帶著一絲不屑,令狐潮打量著眾人,出口問道:“殷開山呢?”聲音沙啞難聽,好似兩塊鐵皮摩擦發出來的聲音。

    “住口!爺爺的名諱豈是你可以叫的。”殷開最小,也是他最寵愛的兒子殷小山忍不住出口嗬斥。

    “死了?”令狐潮哈哈大笑“死得好啊,殷開山,你死的好啊!”笑聲裏充滿了不甘。 “也罷,父債子償。老匹夫你就看看你的子孫是如何償還這筆債的。”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不想死的滾,老子今天要大開殺戒!”

    金剛膽許照生性暴躁,此時早已怒氣橫生,聞言大罵:“惡賊休得猖狂,讓爺爺來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說著大踏步向前,手中一柄照膽劍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令狐潮聞言大笑,拔刀便砍。一道長達三丈的青芒狠狠劈向許照。許照那料到令狐潮的竟是如此深厚,刀芒遠遠超過他人。猝不及防下已被氣機鎖定避無可避,唯有硬起頭皮咬牙舉劍抵擋。

    刀劍相交無聲無息,卻掀起一陣氣浪。四周群雄個個東倒西歪,功力稍遜者登時便受了內傷。許照更是噔噔噔連退數步,嘴角溢出鮮血。對麵令狐潮“咦”了一聲,對許照能接自己一刀感到頗為意外。

    殷開、陸辛、方進等人駭然相顧,想不到狂刀厲害至斯。單打獨鬥已無勝算,三人齊齊奔出將令狐潮圍住。

    令狐潮撫摸著刀身,麵色柔和纏綿,仿佛熱戀的情人,溫柔的說道:“老夥計,今天可要靠你了。”忽地臉色一正,恢複了冷峻狂傲不可一世的本色。龐大的氣勢如山般巍峨,不斷的增長,鋪天蓋地湧向殷開三人。以一杆镔鐵槍縱橫齊魯的小羅成方進首先忍受不住令狐潮那逼人的氣勢,大吼一聲挺槍上前。殷開手中短簡,陸辛手中長劍亦發出淩厲的招式,三人合力齊攻令狐潮。

    一時間光芒四射靈力縱橫,四人均是以快打快。氣浪滾滾,風雷陣陣,轟隆之聲不絕於耳。群雄隻看的是眼花繚亂心驚不已,連唿過癮。

    表麵上三人是大占上風,但殷開等人卻是有苦自知。令狐潮站在中央隻需移上幾步便避開或擋住了三人的攻擊,遊刃有餘。三人的招式落空不得不再次發出更快更猛的招式,生怕一旦停下為其所乘。騎虎難下,唯有咬緊牙關狠命支撐,希望對方先支持不住。、

    有幾次無功而果,殷開暗思:“如此下去我等累也便累死了,不若趁尚有餘力搏他一搏。”念及於此,殷開虎吼一聲:“拚了!”原來這是句暗語,意味著三人要使出絕技拚死一搏了。方進與陸辛聞聲躍出圈外,立即打出手訣,醞釀著自己的拿手好戲。令狐潮依舊是不慌不忙,臉不紅氣不喘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他,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三人掐動法訣。

    倏地,令狐潮皺緊了眉頭,一臉的慎重。暗暗有些後悔,本以為可以不費什麽勁便可輕鬆拿下,沒想到這幾個人還有兩把刷子,挺棘手的。

    殷開的兩枚短簡懸浮在胸前,飛快的旋轉著散發出奪目的紅光“無定輪,破!”隨著聲聲大喝,短簡朝令狐潮急射而去。與此同時,“禦劍術,流星!”、“擲槍術,射月!”一束白光和一道金芒疾馳而去。

    令狐潮手中大刀詭異的劃了一個圓,青光霎時充滿在身邊三尺內。四色光芒混合在一起,頓時如驚雷炸響,氣浪夾雜著碎石飛刮向每個人。群雄不得不緊閉雙眼,誰也無法看清場上的情形。

    沙塵漸漸散落,每個人都禁不住瞪大雙眼呆呆地看著中央。令狐潮潮身邊硬生生刮出了一道深溝。殷開三人委頓於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內傷輕重不一。而令狐潮依舊毫發無損,更讓人驚駭。

    “哈哈哈······”令狐潮仰天大笑,狀極得意。大踏步的走到殷開麵前,令狐潮惻隱隱的說道:“殷小兒,快替你老爹給老子磕三個響頭,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

    殷開蒼白的臉更白了,猛地咳出一口鮮血:“做夢,殷家男兒個個頂天立地,豈會跪你這等小人!”

    “呦嗬,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樣的臭脾氣,不急,一會兒讓你爹的那把老骨頭出來曬曬太陽。”令狐潮轉頭看向陸辛,眼神饒有興致。

    殷開聞言又急又氣,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徑自暈了過去。

    令狐潮邊歎氣邊搖頭,邁步向陸辛走去。

    陸辛見令狐潮向自己走來,心中一聲長歎閉目等死。周圍的每個人都默不作聲噤若寒蟬,生怕惹惱了魔頭。

    令狐潮舉刀正待砍下,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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