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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縣幹部大會一結束,陸為民他們就要迴縣委縣府大院。


    縣裏邊還要召開一次縣委縣府聯席會議,這也是陸為民在縣委縣府裏邊的一次真正亮相,而剛才那個全縣幹部大會,更多的是一次形式上的亮相,更多的是一個以展示形象為目的,隻有聯席會議上陸為民才會真正進入角色,開始履行他的縣委書記職責。


    看見十來個縣委縣府領導們分別上了來接領導五台車,陸為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人大政協都隻有一台伏爾加一台老上海,都是些老爺車,看見王炳才肥胖的身體擠進沒有空調的伏爾加,熱得滿頭大汗,連襯衣前胸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連陸為民都覺得心酸。


    看見蒲燕很自然的上了那輛懸掛著昌a牌照的桑塔納,陸為民禁不住微笑起來,這個女人看來進入狀態很快嘛,已經很有點兒常務副縣長的架勢了。


    宣傳部長田衛東在章明泉的招唿下上了陸為民這輛三菱,而紀委書記柯建設和政法委書記麻無忌則與組織部長趙立柱一起坐縣委辦那輛當家的切諾基,前任縣委書記的座駕則隻有關恆和喬曉陽二人上了車。


    陸為民和田衛東並排而坐,章明泉坐上了副駕。


    對於田衛東來說,從縣委辦主任轉任宣傳部長他沒有半點怨言,甚至還有些高興。


    新任縣委書記要來,自己這個原來縣委書記的辦公室主任自然要騰位置,他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何況他這個縣委辦主任本來就當得窩囊,他自己也想要離開這個位置。


    之前薑開全幾度想要調整他,都未能得逞,不是他田衛東有多大本事想要賴在縣委辦主任,而是地委那邊那個時候本來就對阜頭縣委很不滿意了,薑開全在地委那邊的影響力已經降到了最低點,他還不知趣的要求調整這個提拔那個。自然也就遭到了地委那邊的否決。


    田衛東一直以為自己可能會被調整離開阜頭,他甚至沒怎麽去跑動,因為他看到這次架勢估計跑動也沒有用。


    但是沒想到結果卻是宣傳部長老許離開了阜頭去了大垣,而自己卻接任老許的位子。這讓他意外之餘也有些驚喜。


    畢竟在阜頭生活慣了,老婆孩子都在這邊,雖說孩子大了,阜頭的情況也的確很差,但是他還是不想離開阜頭。


    隻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地委真的要動你,你還能強著不去?他和上邊也沒有什麽過得硬的關係,那等待你的結果就是就地免職。


    而且看這一次的調整風暴架勢,估計也沒有誰敢去討價還價,所以他也早早就做好了離開阜頭的思想準備。


    現在突然到了宣傳部,最初兩天他還有些不適應,好在他本來就是教師出身,對於宣傳部這一攤子活兒也不外行,準確的說要比當縣委辦主任輕鬆許多,當然你想要把這個宣傳部長當好幹出成績。那也一樣是一份考究活兒。


    “老田,到新崗位能適應不?”對於這個原任縣委辦主任現在的新宣傳部長,陸為民了解不多。


    魯道元在給他的阜頭這邊的人脈情況對此人介紹也比較簡單,隻說這位宣傳部長最早是阜頭縣一中的教導主任,後來調到縣委辦擔任副主任,然後提拔為統戰部長,在薑開全前任把這位田部長變成縣委辦主任並扶進了常委不久,那位縣委書記就患癌症去世了,而縣長薑開全搖身一變成為縣委書記。


    薑開全也算是前任書記的嫡係,所以開始一直沒有動田衛東。一直到去年薑開全和田衛東之間的關係開始不睦,薑開全想要調整田衛東,把田衛東重新挪到統戰部長位置上去。


    但是那個時候地委對阜頭縣委班子尤其是薑開全和錢書理都已經很不滿意了,對於薑開全提出的調整班子意圖直接擱置了。所以一直到薑開全下課,薑開全也沒有能真正實現他自己的意圖,阜頭縣委班子也基本上維持了原狀。


    按照魯道元收集起來的信息,這個田衛東並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背景人脈,應該是上上一任縣委書記欣賞的人物,隻不過人去樓空。他也就被冷落下來了,如果此人真的有能力,倒也不妨一用。


    “陸書記,也說不上什麽適應不適應,我本來就是教書匠出身,教了十來年的書,都是玩筆杆子,在縣委辦那邊也差不多,現在來宣傳部,性質差不多,我覺得能很快適應角色。”田衛東在說這番話時也很琢磨了一下。


    對於陸為民他也不太了解,但是之前也曾經向雙峰那邊的幾個熟人打聽過,但是對陸為民的評價也是很複雜,但是有一點基本上是確定的,這個人搞經濟的能力沒的說,無出其右,而且個人風格比較突出,屬於那種投緣便是友,不投緣你就很難進入他的視線那種人。


    陸為民不喜歡那種唯唯諾諾庸庸碌碌的人,這一點是被外界公認了的,無論怎麽,你得有你拿得出手的東西來,哪怕你與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你要有讓他看得起你的東西,那就ok,這是一個和田衛東關係很密切的地委辦熟人告訴他的。


    所以田衛東很謹慎的迴答陸為民看似隨意的問話,他不想給新任縣委書記留下一個不佳印象。


    “哦?老田是教什麽的?”陸為民隨口問道。


    “我是教曆史的。”田衛東也不知道陸為民問這麽細幹什麽。


    “教曆史的?老田是學曆史的?”陸為民稍稍有了一點興趣,側首問道。


    “嗯,我是昌江師範學院曆史係畢業的,最後一批工農兵大學。”田衛東笑了笑,有些苦澀。


    “曆史係,老田,看來咱們是同行啊,我是嶺南大學曆史係畢業的,隻不過你是師兄,比我早多了。”陸為民笑了起來,似乎對找到一個和自己大學專業相似的同行很高興,“學曆史的好啊,能夠更深刻的理解曆史唯物主義,用曆史唯物觀來看待問題,這對於分析問題很有好處。”


    對於陸為民信口而說自己是師兄,田衛東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這個昌江師範學院工農兵學員與對方嶺南大學曆史係高材生之間差距可大了,但是對方根本不在意,看來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還真是性情中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難接觸。


    “陸書記說得對。”田衛東隻能應了一句。


    “嗯,對了,老田是阜頭人吧?”陸為民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道。


    “我是阜頭堡口人。”田衛東迴答道。


    “堡口?那是咱們縣裏的四大古鎮之一啊,很好,那老田對咱們縣的曆史文化了解麽?”陸為民有些高興,問道。


    “曆史文化?”田衛東有些糊塗了,宣傳部長的職責似乎和是否了解曆史文化好像還是有些差距的,他不敢大包大攬,但是又不願意顯得這方麵一無所知,“陸書記,我是阜頭人,又是學的曆史,肯定對咱們縣裏的曆史還是有些了解的,但是能不能達到陸書記您說的那麽了解,我不敢說。”


    “嗯,有這麽一個事兒,或者說一項工作,確切的說是一項重要工作,一項近期就要馬上抓的重要工作,我想讓老田你來牽頭抓,這也是我構想中我們阜頭縣發展的一個重要支柱。”陸為民一邊思索,一邊沉吟著道。


    田衛東聽得陸為民說的這樣鄭重其事,頓時感到一陣壓力。


    自己這個宣傳部長來抓所謂的重要工作,而且是牽扯關係到全縣發展的重要工作,這是不是有點兒誇大其詞了,但是他又覺得陸為民不像是那種危言聳聽誇誇其談的人,他這麽說肯定是有原因,而剛才談及的曆史文化怎麽能和全縣發展扯得上關係?


    “陸書記,你能說具體一點兒麽?您這麽一說我都覺得我有些坐不住了,關係到全縣發展的大事讓我來牽頭抓,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兒承受不起啊。”


    田衛東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示弱了,真要如陸為民所說的那麽重大,真要出點紕漏,那還不被陸為民給隨便找個由頭就把自己給處理了,可別真的像糜建良所說的要借人頭一用了,自己似乎和陸為民還不至於有這麽苦大仇深吧?


    “嗬嗬,老田你也別著急,這事兒我也就是心裏有了想法,具體怎麽來操作運作,還得要細細琢磨,這件事情我也責無旁貸,但是具體工作要你來抓。”陸為民車沉吟了一陣,才又道:“這樣,今天要開聯席會,沒有多少時間,今天是星期三,明天我有安排,星期五上午,我和你抽兩個小時談一談。”


    “行,不過陸書記,您能不能先透個底兒?”田衛東苦笑著道。


    “嗯,我先說一下吧,咱們縣曆史文化資源很豐富,這是一筆相當寶貴的財富,我的意思是你這兩天先了解收集一下我們縣的曆史淵源方麵的資料,比如四大古鎮的民俗建築群落,像泊頭的崇聖禪院崇聖塔,像你們堡口的古碉堡要塞,像阜城的東嶽古廟,這些民俗風俗,……”陸為民點點頭。


    很努力,也很渴望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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