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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輛車唿嘯而去,除了那輛雪佛蘭魯米娜子彈頭外,還有那輛三菱日蝕和福特探針兩輛跑車,另外還外帶一輛皇冠,這幫人個個醉意醺醺,但是卻都根本不在意醉駕,這昌州城裏似乎還真很難把這幫人怎麽著。


    看見那幫人離開了,陸為民當然清楚這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嶽霜婷的“威懾力”,自己和梁炎的從中攪合不過是讓雙方都有了一個下台的台階。


    陸為民拉開車門,卻見嶽霜婷並沒有上車的意思,有些驚訝,看嶽霜婷目光望向另一邊,才恍然大悟,難道說嶽霜婷和那女混混也有瓜葛?


    嶽霜婷躊躇了一下才走過去。


    虞萊望向嶽霜婷的目光也有些複雜,不過她知道今兒個如果不是嶽霜婷出麵,恐怕自己怕是難得要被人糟蹋一番了,雖說自己也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在這道上打滾這麽久了,也不是沒經曆過什麽陣仗,但出道這麽多年,卻從沒想過險些自己就要親自操持這“皮肉生涯”了,饒是虞萊素來光棍,但也有些後怕。


    “小婷,謝謝了。”虞萊臉色變幻不定,看著嶽霜婷,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你就不能不幹這個了?”嶽霜婷很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狠狠的盯住對方。


    “不幹這個?”虞萊臉上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落寞自嘲,下意識的撇了撇嘴角,“那我幹什麽?找個好人家嫁了?低眉順眼的做個相夫教子的標準好女人?你覺得我還可以麽?”


    虞萊並不在意站在嶽霜婷一旁的陸為民,也不在意站在自己身後咬著嘴唇的那個惹事兒女孩,語氣中也是說不出的淒冷。


    嶽霜婷一時也為之語塞,她不知道該迴答對方的問題,她也知道虞萊是一個相當硬氣而又自尊心特強的女人,這麽些年來,家裏很想幫她,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要自食其力,不想仰人鼻息的生活。更不願意昔日靠她家庇護的人反過來接濟她,但是其結局就是不得不走上這條路,但她從不後悔。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嶽霜婷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來,而虞萊似乎也有些感觸,但也不知道如何說起,最終還是嶽霜婷有些苦澀的說了一句:“那我走了,若是有什麽事兒。你知道我們家……”


    “不會有什麽事兒,哪怕他是汪正熹的兒子。”虞萊冷淡的接上話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一直到上車送嶽霜婷迴家,嶽霜婷的情緒都不是太好,先前喝咖啡時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隻是低垂著眼瞼,似乎在想著什麽。


    陸為民也不吭聲,他也不知道該把嶽霜婷往哪裏送,嶽霜婷家住哪裏他也不知道。


    “為民,如果我也像虞萊那樣,我該怎麽做?”嶽霜婷突然抬起目光幽幽的問了一句。


    “啊?”陸為民一怔之下。不解的望著嶽霜婷。


    嶽霜婷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虞萊和她家是很有些淵源的,嶽霜婷的爺爺是文革前昌州市委的一個領導,文革期間被打成右派,而虞萊的父親,一個造反派頭目,而虞萊的母親是昌州市文工團的一個很漂亮的演員,這種結合也是在那個特定時代才會有。


    當時同住在市委大院裏邊的虞萊母親對嶽家很照顧,也使得嶽霜婷的爺爺免於在那個時代少受了許多罪,隻不過嶽霜婷的爺爺在文革後複出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但也算是把嶽霜婷的母親晏永淑送上了仕途之路。


    嶽霜婷的爺爺臨死之前也還掛念著虞萊一家,尤其是虞萊和虞萊的母親,要晏永淑要好好照顧虞萊一家,但是虞萊的父親。也就是那個造反派因為身上背負有血債,被判了死緩,而虞萊的母親也被趕出了市委大院,窮困落魄,尚未成年的虞萊就不得不自己扛起生活的重任。


    晏永淑在公公死了之後仕途依然風光,從區婦聯主任到市婦聯副主任再到市委組織部副部長、人事局長、組織部長。每一步都走得很順,一直到市委副書記,這期間她也專門去找過虞萊一家,但是虞萊卻拒絕接受晏永淑的資助,而寧肯自己在外邊晃蕩,晏永淑也是無可奈何。


    嶽霜婷也很清楚這其中的故事,所以和父親都很關心虞萊的生活,隻不過虞萊素來孤傲的性格卻讓嶽家這邊也是難以勸說,這麽些年來兩家人也就漸漸沒怎麽往來了,但嶽家卻始終欠虞萊一家的情。


    汽車緩緩的在馬上路行駛著,陸為民就這樣安靜的聽著嶽霜婷的訴說,這樣曲折複雜的故事稱得上是那個時代的一個縮影,文革期間有太多的悲歡離合,而一個荒唐喧囂的時代過去就必然給很多家庭留下無數深刻這樣那樣的印痕,這不奇怪。


    “我看得出來,那個虞萊是個個性很強的女子,也許是特殊的生活環境養成了她那種個性,她也有權選擇她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道路,當然他也要對自己選擇的道路負責。”陸為民頓了一頓,之後似乎又有些感觸般的道:“我不認為她所選擇的路就很糟糕,做人隻要有自己的底線,幹什麽工作那不過是這個世界所迫,我覺得虞萊在做人這一點上,她是成功的。”


    陸為民的話讓嶽霜婷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在陸為民耐心的解釋下,卻又漸漸認可了陸為民的觀點,你不能強求任何人的思想觀念都和你一樣,大同世界多元社會,要學會兼容並蓄,這是一個大趨勢。


    嶽霜婷發現自己在陸為民麵前竟然變得這樣饒舌,似乎心裏的任何話都可以毫無顧忌的向他傾訴,甚至連自己父親母親以及那些關係最好的閨中密友都難以袒露的心聲,卻可以在這個男子麵前不知不覺的和盤托出。


    而陸為民無疑是最好的聽眾,耐心而有技巧的傾聽和詢問點評,總能把她內心深處從無人觸及的點滴發掘出來,讓她之後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她比我大四歲,小時候還帶過我,我還記得她那時候為了我和我們院子裏一個男孩打架,她的嘴唇被別人打腫了,但是她也撓破了對方的臉,……”


    嶽霜婷內心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遺憾和愧疚,這一切都在虞萊的父親被抓起來之後變了,兩個家庭似乎也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也讓自己和虞萊似乎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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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陸為民送嶽霜婷迴家時,梁炎的福特探針和汪小濤的三菱日蝕也停在了大都公館二號樓外。


    大都公館在圈內並沒有太大的名氣,這是圈子裏幾個玩家自個兒出錢投資搞起來的,請了職業經理人來負責打理,也算是昌州城裏最早不接受外來客人隻接待內部會員的夜總會,其實也就是沿襲了來自海外私家會所格調的一個雛形。


    看見汪小濤狠狠的騎在那個大波妖媚女子身上衝鋒,梁炎也覺得有些好笑,這家夥大概是被刺激到了。


    一陣依依呀呀的呻吟聲終於把汪小濤帶上了巔峰,撲在那個女人身上喘息了好一陣之後,這才懶懶的翻身從那個女人身上下來,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肥臀。


    大都公館裏並沒有專職的女人,但是去和昌州城裏甚至省外的一些著名娛樂場所都有聯係,隻要有需要,都會在最短時間內送到。


    能進大都公館的女人自然早就得到過吩咐,懂裏邊規矩,什麽也別問,什麽也別說,把客人侍候好為原則,所以見男人從自己身上下來,那肥臀女人便知趣的跳下溫泉池裏洗浴去了。


    見汪小濤那般完了事兒,梁炎也加快了動作,揉捏著這個**不算大的女孩子胸前那對鴿乳,一邊舉起對方勻稱頎長的雙腿,狠狠的衝刺著。


    等到兩個女人都滑入水中遊到了水池那一邊兒,梁炎這才點燃一支煙,慢慢吸了一口。


    事後抽煙不是好習慣,但是這種感覺卻很舒服,所以沒有誰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有時候甚至感覺這事後一支煙比真正做那事兒更讓人迴味懷念。


    “梁子,那小子是你們廠裏的?什麽來頭?”汪小濤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梁炎點點頭,“嗯,廠子弟,要說在廠裏沒啥背景,但是讀書時候成績很好,卻又是個敢下手的狠角色,說實話,這種人不多見。”


    “哼,敢來搶我汪小濤的馬子,他真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媽的,也不打聽打聽,……”


    “得了,小濤,恐怕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陸為民怎麽會和嶽霜婷攪在一起?我覺得這裏邊怕是有些古怪。”梁炎搖搖頭,他不喜歡汪小濤這種莽撞性格,要說他哥汪小波比這家夥強十倍,隻可惜汪小波心思是放在仕途上,要想掙錢,還得要找汪小濤這種頭腦簡單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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