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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陸秘,我還沒有機會正式恭喜你呢,上一次說一起吃一頓飯你也一直沒空,今晚……”桂建國親熱的拉著陸為民的手搖晃著,臉上笑容溢麵。


    “謝謝桂主任的關心,今晚我有安排,我南潭的老領導徐書記過來了,也是趁著夏書記今晚有飯局,改天我請桂主任怎麽樣?”陸為民也知道在這豐州飯店肯定也瞞不過桂建國,所以也就大方的坦承。


    “哦?南潭徐書記?嗬嗬,今晚天豪書記也在這裏,要不抽個空過來坐一坐?”桂建國顯得很自然大方,“天豪書記也一直在記掛著你呢,我們在羅馬廳。”


    陸為民有些意外,怎麽今天這豐州飯店會有這麽多接待,在進豐州飯店之前,他在車上就瞥見了古慶縣委辦主任正在那裏張羅什麽,而吉雲坤的那輛桑塔納座駕也在,估摸著也是有什麽飯局,沒想到張天豪今晚也要在這裏,這可真成了群英會了。


    想到這裏陸為民心中不禁微微一動,莫不是和今晚夏書記要參加的這個接待省委組織部領導一行的晚宴有關?怎麽吉雲坤和張天豪就這麽巧都在這豐州飯店有安排?


    陸為民從未聽說過古慶縣的接待或者飯局安排在豐州飯店,畢竟這原來是豐州縣政府的招待所,而張天豪書記市長一肩挑之後也不怎麽愛來豐州飯店了,至少陸為民就知道馮可行越來越多的把接待這方麵的安排往豐江酒店安排,但是今兒個就這麽巧,幾方麵都安排在這裏了?


    雖然有不少心思琢磨,但是陸為民也隻是在心裏一掠而過,笑著迴應道:“行,待會兒我過來敬天豪書記和桂主任一杯。”


    “那好,我們就等著陸秘的酒了。”桂建國笑眯眯的又靠近陸為民,“前些天接待辦從大淮山裏弄了一些山貨,有山民自個兒做的蕨粉,有兩腿野豬腿醃製的火腿。明天我叫人給陸秘送兩份來,不值兩個錢,嚐個鮮。”


    桂建國的熱情讓陸為民很有些不適應,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場麵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大方的應承下來。要不反而會被人視為小家子氣,甚至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聯想和隔閡。


    “太勞桂主任費心了,那我就先謝了。”桂建國很高興的又握了握陸為民的手,然後才轉過身來給領班打招唿,“陸秘那一間的帳記在我賬上。”


    “那怎麽行?”陸為民趕緊製止。桂建國卻是臉一板,“陸秘這麽說就是看不起我老桂了?一頓飯而已,我們豐州市接待辦這點招待還是辦得起,記住,誰要收了陸秘他們這桌的錢,我可要翻臉不認人的。”


    陸為民隻能苦笑著點頭接受下來。


    “怎麽有人付賬你還不樂意?算是又幫老謝節約兩個。”徐曉春聽得陸為民這般一說,也微笑起來,看來陸為民這個地委辦綜合科科長的份量是不斷的水漲船高,之前自己還覺得陸為民在地委裏邊很低調,基本上沒怎麽看到有關他的消息。沒想到這不聲不響間就提拔為地委辦裏頗有份量的綜合科長,而且連豐州市裏邊這幫人似乎也對陸為民很是看重。


    桂建國何許人徐曉春當然知道,雖然是豐州市委辦副主任兼接待辦主任,但是徐曉春早就聽說這位桂建國很有可能要在豐州市長人選敲定之後出任豐州市府辦主任,也就是說短短一年時間,他就要從市府辦副主任到市委辦副主任,然後再殺一個迴馬槍迴去當市府辦主任。


    張天豪和吉雲坤關於這個地委委員的爭奪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但是徐曉春也聽說吉雲坤有很深的背景,而張天豪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都是卯足了勁兒要在這個位置上爭個高下。


    “誰知道今晚是怎麽迴事,古慶縣一幫人也在這裏。”謝長生雖然也在逐漸融入豐州這個圈子,但是畢竟進入時間太短,而且範圍也有局限。對於豐州政壇上這些雲遮霧罩的東西也還看不太明白。


    “嘿嘿,沒聽為民說夏書記今天是要接待省委組織部領導一行麽?你以為吉雲坤和張天豪都是聾子瞎子啊,他們鼻子耳朵可比誰都靈,現在啥時候了,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大家汗毛豎起來,你盯著我。我盯著你。”


    陸為民原來一直覺得徐曉春在自己印象中是一個很深沉含蓄的角色,但也許是接觸多了,或者是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不一樣的位置,看問題看事物角度也發生了變化,他覺得昔日很老練睿智的徐曉春似乎也變得有些直白起來,也許是對方和自己的關係在日漸密切,所以在言談舉止裏也就沒有那麽多忌諱,這種感覺讓陸為民有些怪怪的,也是陸為民從未有過的。


    陸為民笑了笑,沒有迴應徐曉春的話題,倒是謝長生有些好奇,“老徐,你是說這兩撥人都是衝著省委組織部這幫人來的?”


    “這我可不清楚,我隻是覺得世上沒那麽多湊巧的事兒。”徐曉春麵無表情,“得了,老謝,你也別關心別人的事情了,把你自個兒的事兒做好就行。”


    在酒桌上話題永遠免不了那些事兒,即便是如徐曉春和謝長生也免不了俗,頂多也就是隱晦含蓄一些,好在徐曉春和謝長生也知道陸為民身份不一樣,所以任憑陸為民像個悶葫蘆一樣隻顧著吃飯夾菜,多餘話一句沒有,兩人也都見怪不怪。


    當秘書若是個大嘴巴,那要不了兩天就隻有靠邊站,沒有哪個領導喜歡大嘴巴秘書,哪怕是與己無關的話題也一樣是個忌諱。


    當馮可行和桂建國闖進陸為民他們這間房裏開敬酒時,氣氛就開始逐漸升溫,雖然馮可行和徐曉春不算很熟,但是之前徐曉春當南潭縣委辦主任時馮可行還是豐州縣府辦主任,也算是有過交道,所以也不算生人,再加上有陸為民這個潤滑劑在裏邊,很快就把氣氛造了起來。


    席間徐曉春和謝長生也免不了得去張天豪那邊敬一杯,結果卻又在走廊裏碰上了古慶縣委一位副書記,那位副書記正好又與徐曉春是省委黨校同學,這一下局麵就有些混亂起來,徐曉春和謝長生免不了又要去古慶那邊走一圈,而陸為民更是脫不了身。


    這兩輪走下來,陸為民知道自己今天來豐州飯店絕對是一個錯誤,尤其是選擇了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不管今天夏力行和孫震以及安德健是否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緣由,那都會留下一個不太好的印象,這是陸為民在酒意醺醺的躺在床上時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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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算知道自己犯了錯,我還以為你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呢。”


    安德健的聲音並不高,語氣聽起來也很平靜,還略帶揶揄調侃的味道,但是陸為民知道這是安德健很不高興的表現。


    “秘書長我知道我錯了,昨晚的事情我……”陸為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來解釋這件事情。


    一句話,這件事情做錯了,雖然這裏邊有一些意外因素在裏邊,但是明知道古慶和豐州兩邊主要領導都在,自己還要去湊熱鬧,這就是一個極其愚蠢的舉動。


    雖然自己並沒有任何出格舉動,但是在不適當的時候以一個敏感的身份出現在一個不合時宜的地點,那麽你就大錯特錯了。


    “好了,你不用和我多解釋,情況我比你清楚,得意忘形!”安德健重重的哼了一聲,昨晚碰見徐曉春時,安德健就有些不客氣的點了兩句,徐曉春在晚上又打來電話專門解釋,安德健在電話裏狠狠的把徐曉春教訓了一頓,徐曉春也解釋了整個情況,安德健也清楚昨晚的事情並不能全怪陸為民,誰曾想到古慶和豐州兩個縣市的主要領導都不約而同的出現在豐州飯店,這種場合下,陸為民若是避而不見,恐怕也不妥,但是露麵卻又難免引起一些不好的想法,所以安德健隻能狠狠尅了徐曉春再來教訓陸為民。


    陸為民知道安德健肯定還有下文,隻是垂著頭靜聽。


    “為民,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隻是一個地委辦綜合科科長,那你昨晚的行為也無可厚非,但是你要記住,你更是夏書記的秘書!秘書意味著什麽?那就意味著你是夏書記身邊最親近的人,昨天晚上是豐州地委接待省委組織部一行,這其中的政治含義,以你的腦袋瓜子難道意識不到其中不一樣的味道?”


    安德健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火。


    他一直很看好陸為民,而陸為民的表現也的確為他長了臉爭了光,夏力行那裏就不用說了,一開年就主動提出要考慮陸為民的職級問題,以安德健對夏力行性格的了解,能夠主動為他自己身邊人考慮職級待遇這方麵的問題,不是讓夏力行非常滿意的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孫震和王舟山都對陸為民印象很好,尤其是孫震幾次在自己麵前提到陸為民的表現很優秀,這更讓安德健得意。


    可這麽聰明的人居然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這讓安德健火冒三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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