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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麽一迴事?”曹剛強壓住內心的怒氣,輕飄飄的將人大的那個質詢議案丟到了陸為民麵前,陰鷙的目光死死落在陸為民臉上:“縣人大怎麽會對啟天紙業這個項目了解得這樣清楚?”


    陸為民神色自若的仔細看了看曹剛仍在自己麵前的紙片,微微皺起眉頭:“曹縣長,這上邊怎麽連省環保局的調查處理情況都有啊?怕是縣人大通過地區人大工委向省環保局那邊了解的吧?”


    曹剛輕輕哼了一聲,“我問你縣人大怎麽會突然對啟天紙業項目感興趣起來?”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前一段時間縣委不是組織了一批人大代表來視察開發區麽?是林主任帶隊來的,看了一上午,下午在管委會進行了座談,呂縣長代表管委會也做了工作匯報,但我記得好像沒有談到具體哪個項目啊。”陸為民臉上裝出一副迴憶的表情,“對了,縣環保局張局長還專門介紹了啟天紙業準備上馬的先進的環保治汙設施,當時林主任還相當高興似的。”


    輕輕舒了一口氣,曹剛牙根咬緊,眼前這個家夥讓他恨得牙癢癢,環保局張寶連就是借他幾個狗膽他也不敢來故意壞自己的事情,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林順祿麵前撩撥?啟天紙業項目根本還沒有敲定,張寶連他怎麽可能去介紹?


    毫無疑問就是這個家夥給自己背後燒了一把火,而且是燒得自己如此疼痛,痛得自己竟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將自己的身體仰靠在椅子中,曹剛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在問下去了。


    在麵前這個家夥嘴裏是問不出任何東西來的,而且自己也無法說明憑什麽人大就不能過問這個項目,人大是權力機關,當然有權力過問縣裏的任何重大事件,這是法律賦予人大的權力。


    “很好,陸為民,啟天紙業項目暫時放一放。等到啟天紙業拿出令人信服的治汙方案之後再來研究這個項目,你覺得怎麽樣?”曹剛臉上浮起有些僵硬的冷笑,歪著頭問道。


    “嗯,曹縣長。我覺得如果縣人大所質詢的問題屬實,那麽我覺得啟天紙業要說服縣人大那邊恐怕就不是拿出一個治汙方案那麽簡單,如果他們能夠在南潭拿出一個令人信服的治汙方案,為什麽不能將這個方案用在洛門造紙廠呢?如果他們能夠在洛門造紙廠的治汙取得成功,那不是更具有說服力麽?我想屆時根本不需要再對縣人大的質詢作多少解釋。事實勝於雄辯不是麽?”陸為民眼睛一眨不眨,泰然自若的道。


    目光狠狠的直視著對方,曹剛隻覺得自己肺都要被氣炸了。


    一個小小的管委會副主任,竟然敢用如此囂張的言語來譏諷自己,這簡直就是當麵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自己先前給他或明或暗的提醒簡直就如放屁一般,對這個家夥沒有產生任何作用,他真以為沈子烈就可以庇護他一輩子?!


    一時間曹剛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什麽合適的話語來迴應對方,威脅?恐嚇?或者嗬斥?似乎都毫無意義,對方不是傻瓜。敢這樣說自然有其底氣,這一刻曹剛反而有些膽怯心虛了,莫非這個家夥背後真的有什麽特別的背景關係?


    曹剛越想越有可能,徐曉春憑什麽會把這個家夥安排給沈子烈當秘書,沈子烈又憑什麽不遺餘力的扶這個家夥上位,就憑他賣了幾斤獼猴桃?


    安德健又憑什麽壓製其他人的聲音讓他火箭式的升任管委會副主任?為了和沈子烈維係良好關係?


    不可能,安德健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王自榮和安德健較量幾年也沒能討得半點好,安德健會怕沈子烈這個外來戶?


    一旦鑽入了某個牛角尖,短時間內就很難跳出這個定勢。連曹剛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幹巴巴的說了幾句過場話,打發走了陸為民,隻剩下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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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已經漸漸落山,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但是陸為民依然興致高昂的沿著湖畔遊著。


    靈犀潭不準遊泳,主要是因為水深怕出危險,所以沿著潭畔都有警告不準遊泳,不過陸為民實在熬不過潭水的誘惑,時不時來偷偷享受一番。


    靈犀潭畔樹林茂密,這一帶淺丘封山多年。沿著湖畔蜿蜒曲折的湖岸,形成許多幽靜的湖灣,水杉、黑鬆、香樟、廣玉蘭、青桐、雞爪槭,還有榆樹和三角楓,混雜在一起,將這個雙龍潭周圍的坡地都密密實實的覆蓋起來。


    這一處小汊灣是陸為民經過多次選擇才找到的,需要先從一條石板小徑走下坡,然後從一處無人注意的分岔道斜著滑下去,再撥開一片掩映的小灌木,正好可以鑽過去這道綠色屏障,沿著斜坡就可以下到臨水的小汊灣邊。


    這一截淺坡一直延伸到水下,由於夏季雨水多,雙龍潭水線也上漲了不少,這一截淺坡原本露在外麵現在也淹沒到水下了,不過陸為民已經把這一帶當作了自己的禁臠區域,每次一來就直奔這裏,對這一帶也就相當熟悉了。


    南潭縣還沒有一個像樣的遊泳池,縣城裏的遊泳池老舊不堪,而且人潮湧動,大多成了暑期小學生們戲水的好去處,而水性好一點的則都紛紛去了南河遊泳。


    不過南河適合遊泳的也隻有不足五百米的那一段,天氣一熱,整個河岸上就密密麻麻堆滿了人,雖然每年都有淹死人的情形發生,但是卻從未能抵消人們下水搏浪的向往。


    靈犀潭這邊偏遠了一點,最主要的是有人專門巡查,嚴禁下水遊泳,前幾年曾經在靈犀潭一次就發生了淹死三個學生的慘劇,至此以後,縣裏每年夏天都要專門請人看守靈犀潭,防止有學生兒童跑到這裏遊泳。


    蘇燕青幾乎是忐忑不安的跟著陸為民身後鑽林穿草,一直來到這個小湖汊。


    她也知道自己跟著陸為民來這裏不太合適,可是她本來就挺喜歡遊泳,在大學裏整個夏天除了身體不方便那幾天,幾乎天天都要去遊泳館裏泡一泡,可到了南潭,這裏的條件的確太差,沒有適合的遊泳地方,也就隻能窩在單位上,要麽去公共浴室洗澡,要麽就隻能在寢室裏自個兒燒水洗澡,很不方便,遊泳就更是想都別想。


    加上陸為民的邀請她總有一種很期待的感覺,尤其是這種隻有兩個人在一起的私密活動,連蘇燕青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深處怎麽會有這樣一種莫名的喜歡,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等到答應下來之後才意識到有些唐突,但是卻不好再反悔。


    不過在看到了這靜謐如鏡的一汪碧水之後,蘇燕青就完全拋卻了先前的忐忑和猶豫,撲麵而來的涼意和僻靜安全的環境讓她頓時放下了一切,沒有等到陸為民說啥,蘇燕青已經是滿臉興奮的脫下涼鞋就跑到了水邊上,徑直踏入水中,慌得陸為民連忙叫住她,深怕她一時衝動不知道其中深淺。


    靈犀潭水清澈無塵,這麽多年來一直保護得很好,加上水深且也有些偏,所以平常並沒有多少人來,陸為民也是很喜歡這裏的幽靜,喜歡一個人在這裏來享受大自然的賜予,也能夠在擊水之中獲得某些平時想不到的感悟。


    今兒個他也是第一次邀請蘇燕青,在發出邀請之後也覺得有些唐突,深怕蘇燕青有其他想法,但是看到蘇燕青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又為自己的小家子氣感到慚愧。


    蘇燕青的泳衣是穿在了連衣裙裏邊,很大大方方的就在陸為民麵前脫了下來,隨身帶來的小包裝了遊完泳需要換的衣物,就擱在了岸邊。


    下水之後蘇燕青並沒有像陸為民那樣大膽向外遊,而是就在這湖汊子裏遊了幾圈,她更享受這種浸泡在這一泓清泉中的滋味。


    陸為民倒是不怕,一個人徑直向湖中心遊去,這一片由於湖岸曲折,加之樹林茂密,地勢也起伏不平,視線很狹窄,即便是有人也能無法看到這一片,這也是陸為民最為放心的。


    看到蘇燕青曼妙的身形在湖汊子裏輕盈的遊動,不時從自己麵前掠過,陸為民隻覺得心髒有些不爭氣的猛地咚咚急跳了幾下,一頭無法挽成一個發髻很隨意的紮在頭頂上,散落下來的發絲被湖水打濕貼在頸項和臉頰上,透過漸漸黯淡下去的夕陽之光映照,這一刻竟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嬌美。


    似乎是覺察到了那目光帶來的灼熱,蘇燕青有些下意識的將身體往水裏縮了縮,慢慢的遊到了岸邊,停了下來,本想上岸,看到坐在水邊上的陸為民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一抹羞意沒來由的泛起。


    感謝富翁的成長盟主從弄潮到官道無疆的支持,唯有寫上更好文章以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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