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裏出來,君子問我餘下的時間幹什麽。我說不知道,長夜漫漫,隻能在煎熬中度過了。軍子說不如去喝酒,既然生活讓我們不能興奮,就讓酒精麻痹我們的肉體和心靈吧!讓所有的痛苦都隨苦酒流進我們的體內吧!

    火紅的太陽已經落下西山,可它還在盡力地揮灑自己的鬱熱的熱量,竭盡全力地燒烤著西邊的雲霞。沒有人注意到在這時靜悄悄地校園裏還會有人為此時的景色而發出感歎。而我們卻隻能默默地欣賞,默默地感傷。

    軍子說我們整天都是三個人磨在一起挺沒勁的,不如把樓上的蘇磊也叫上,看他人挺厚道,又挺好玩的,一會再往他腦子裏貫穿一些我們“喜悅”這個社會的思想。

    遠遠地就看見前麵煙霧繚繞,在燈光的照耀下,那炊煙也變得有些顏色,或白色或是淡黃。空氣中到處散發著佳肴的香味和醉人的酒香。軍子等不及地說:“好久沒有放肆過自己了,今天我要喝他個爛醉。”然後我們便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其實大家都不覺的餓。疲憊已經遮住了我們的饑餓。於是我們隻好草草地點了幾個小菜,叫了兩打啤酒就開始瘋喝起來。蘇磊說他不會喝酒,怕傷身體。劉鵬就拍著蘇磊的肩膀說出一套一套地我們所謂的喜悅社會的思想。中間還夾帶著客氣話與蘇磊套近乎。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商量好了,今晚一定要把蘇磊灌醉了,要不然我們就把自己罐醉了。

    劉鵬說:“哥們兒,喝了這杯酒我們大家就成兄弟了,如果你不樂意或不喝,就瞧不起咱們。”

    蘇磊哪裏知道劉鵬的意思,就一杯一杯地與我們幹杯。酒過三五巡,我們就各自地發起牢騷,一杯一杯的喝著。我們已經不知道誰在耳邊說得什麽,隻有傻笑,也許此時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麽才是暢所欲言。也許我們真的累了,醉了?

    我們喝了很多酒,在酒桌上我們各自趁著酒興都說我沒醉,可是到底醉沒醉,隻有自己心裏清楚。隻是感覺心情在此時最舒服和暢快,沒有一點兒約束感。因為我們不想壓抑自己,我們想痛快就會不斷地幹杯。有人倒下,有人夢醒。時間不知道忘記了我們,還是我們忘記了時間,都已不再重要了。

    當我被胃裏的酒精折磨的難受的醒來,側耳傾聽窗外鳥兒的叫聲,現已察覺已是清晨。不由得伸出頭向窗外望去,稀嚷的人群在不聽地走動,他們懷揣著課本奔向不同的教室。鳥兒的叫聲讓我的心不覺的是清新還是沉悶,難道今天隻是沒有陽光,但是很熱,讓我難以喘息。

    我隻是感覺今天這個早晨讓我有所壓抑,有所歎息。隻是它遮住了昨日的陽光嗎?我想不是的。因為昨天已經過去了,我不會為昨天的陽光感覺到惋惜,因為他總有一天會重現光明的。我是這樣想的。

    “咚,咚,咚。”我被一陣敲門聲從幻想中覺醒。當我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蘇磊。

    “你們沒事吧?軍子和劉鵬怎麽還沒醒呀?”蘇磊進門就急不可耐的問。

    “他兩個沒事的,睡得早起的晚,這已經是習慣了。”我應聲說。

    “我怕你們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早上我去菜市場買了一些熱豆漿,學校裏賣得不純,菜市場的好。你把他們叫醒趕快喝吧!”蘇磊說。

    我看著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心裏悠然生起了感激和感動。看來他真的把我們當成哥們了。昨晚我們還那麽對待他。

    蘇磊見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覺得哪個地方好像又做錯了什麽,然後又笑了笑說:“早上我起得早,就到菜市場逛了一圈,挺近的。就在我們學校前麵,拐個彎兒就到了。”

    “哦,是嗎?那太謝謝你了。”我說。

    “客氣什麽呀,你們拿我當朋友,我真的挺感激的,以後我沒事就到你們宿舍玩,別轟我走就行了。”蘇磊說。蘇磊看了一下表又說:“軍訓起早床的時間到了,你把他們兩個喊醒把東西喝了,我得迴去收拾一下,準備去訓練場了。”

    我知道蘇磊特意去菜市場給我們買豆漿的,菜市場並不近,賣豆漿的地方又很難找。他可能沒有顧得上洗臉刷牙就去了,剛跑迴來。因為他的頭發很亂,嘴巴很臭,身上的體恤也已經濕透了。可是他卻為了我們,跑了那麽遠的路。

    我感動,我要留淚了。著個世界最好的人都在我們身邊,我慶幸,我真的被此時此情所動容了。就好像被封閉好的豆漿,是白色的。可我已經看到他能發出的豆香。

    我把軍子劉鵬叫醒,告訴他們蘇磊剛剛為我們做的一切。我想讓他們都受感動,因為我們又多了朋友。

    我們三人喝著蘇磊送來的豆漿,濃香而又甜蜜。如我所料,軍子說他都要流眼淚了。劉鵬喝了一口豆漿說他也一樣。

    此時的天空已不再是我剛剛埋怨的天空了,雖然它和剛剛的沒有什麽區別,雖然它現在依然沉悶。我的心不再有所壓抑,有所歎息。就算它今天能夠下雨。我依然認為刀刀說的對:“有時候,老天下一場雨,是因為世界需要洗一洗。”又如海子所寫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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