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吃吃嬌笑,看著張野羞澀驚惶的模樣,她大覺有趣,故意折磨張野,一點一點慢慢解開張野長袍,目光灼灼,盯著張野的大腿根部,笑嘻嘻的道:“你的那壞家夥在哪裏呢?待我紮上一針再說。”

    這時的小狐狸,俏臉生暈,眼波盈盈,哪裏還是那個清純嬌美的女孩子,活脫脫一個發春的淫娃小蕩婦。

    張野心中一寒,冷汗從額頭上涔涔落下,眼看著小狐狸又慢吞吞的去脫自己的襯褲,情急智生,大叫道:“哎喲,肚子疼得厲害,要出恭!”

    小狐狸一愣,顯然也是始料未及,張野臉上露出哀求之色,道:“好姑娘,在下昨晚喝多了酒,夜裏口渴,卻喝了些餿茶,肚子一直疼痛,現在疼得更厲害了。”

    小狐狸咬牙道:“你怎麽不去死!”說著恨恨的拔了張野身上的銀針,朝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袖子一甩,丟出一個小木偶人,喝道:“滾吧,明晚來之前把這個木偶人身上的經脈穴道記清楚了,少一個,小心你的皮。”

    張野被她在屁股上一踢,忽然覺得渾身又有了力量,如獲大赦,三下兩下穿好衣服,連滾帶爬,奔將出門,小狐狸看他如此狼狽,在後麵格格嬌笑,聲如銀鈴,聽在張野的耳朵中,卻比魔鬼嚎叫還要可怖上幾分。

    他奔到樓梯前,心中慌亂,忽然踩踏不穩,一個筋鬥風車般翻滾了下去,萬花樓中人人側目,看出來是張野,都不敢發笑,但是大家的眼中,難免有曖昧詫異之色。

    花媽媽和幾個粉頭大唿小叫,上前扶住了張野,問長問短,心中卻不約而同的想:“料想不到這紅牌姑娘床上功夫如此厲害,號稱花叢國手的張爺也抵不住她的幾個迴合,妓女和嫖客大戰,讓其落荒而逃,卻也是古今一奇了。”

    張野何等人物,聞弦歌而知雅意,他自然知道嫖客妓女的意思,但是自己衣衫不整,從小狐狸房中落荒而逃是事實,卻也難堵眾人悠悠之口,沒奈何隻好紫漲了麵皮,甩開眾人攙扶的手,悻悻出了萬花樓。

    馬車迴到金銀巷,張野也顧不得休息,命令侍女掌燈,在燈下繼續研究小狐狸丟給他的木偶人。

    隻見上邊紅線穿插交錯,卻是人體的幾大經脈,從少陰,太陰,少陽,太陽,陽明,任脈,督脈一應俱全,而全身穴道,也密密麻麻的用紅點標注好,清清楚楚,木質甚新,還帶有一股新鮮木頭的香味,顯然是小狐狸臨時為自己雕刻的。

    張野呆了半晌,搖搖頭,又繼續埋頭研究小木偶。經脈之學,博大精深,就算是隨便了解一二,也非得下個半把年的功夫不可,更別提一晚上就要記住左右穴道和經脈的位置名稱了。

    好在張野被小狐狸在萬花樓中用銀針刺穴,苦苦折磨,這短短一晚上三四個時辰的時光,讓張野覺得仿佛過了三四年,小狐狸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說是刻骨銘心也不過分,激發了張野的潛能,竟然讓他一晚上的時光就記住了大半的經脈穴道。

    有了這樣的基礎,下麵的經脈穴道也不難理解了,所以張野挑燈夜戰,一直到天色微明,終於將小木偶上的經脈穴道記得清清楚楚,又反複記憶,一直到滾瓜爛熟為止。

    看著紅日東升,張野滿足的歎口氣,忽然覺得疲倦不堪,倒頭便睡死過去。

    這一覺睡得舒暢之極,一直到傍晚時分,張野才醒了過來,想想今晚又要去麵對那狠毒狡詐的小狐狸,不禁頭大如鬥,他匆匆起床,用過些飯食,呆呆坐在桌前,半晌說不出話來。

    呆了半天,張野想到昨晚上,這小娘皮竟然強行來脫自己的襯褲,暗暗後怕,那個藏著玉牌,黑珠碎片,奇怪小袋的荷包再藏在自己胯下,已經不安全了,他苦思半天,從臥房到大廳,轉了半天還是沒有主意。

    驀地,張野的眼睛牢牢盯住了臥房牆上的一幅畫不動了,隻見那畫麵清雅脫俗,兩隻大蝦栩栩如生,寂寥蘭草飄逸瀟灑,悠閑自得的意趣溢出畫麵,墨法濃淡得宜,勾勒輕巧。

    正是名家手筆,也不知道是誰送給翰林府的,畫麵陳舊,紙麵發黃,顯然是古物。

    這算是張野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認真看一幅畫了,若是他以前的先生看了,不免又驚又喜,深為自己的教誨奏效而竊喜不已。

    誰知張野一拍大腿,叫好完畢,三下兩下便將這幅《雙蝦戲蘭》圖卸下來,取出兩邊的粗大竹筒卷軸,再將荷包塞到卷軸中,最後重新掛在牆上。

    他打量一陣,又弄了好些灰塵在畫卷上麵,顯得極為陳舊,無人動過的樣子來。

    如此弄了一陣,張野才放下心來,看看天色已晚,他匆匆坐上馬車,就向萬花樓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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