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慌慌張張的?”劉紫鳶低斥了一句。


    淩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麽了?”


    “王爺病了,樂神醫說請公子過去一趟。”雁羽被訓,低著頭蠻委屈地迴話道。


    “什麽?!”淩寒雙目猛睜,醉意全然不見,跳下床來不及穿好鞋就往外跑,“走,咱們去看看。”


    “相公……”劉紫鳶叫了一聲,可淩寒早就跑出屋了,她眼珠轉了轉,也跟著跑了過去。


    府衙裏的侍衛看似比平時多了一倍,去往王爺臥房的路上一直有人巡邏,院子門口也站了不少守衛。


    如此戒備森嚴,一看就像是出了大事,整個府衙都蒙上了一股說不出的肅穆。


    淩寒和劉紫鳶剛到院子裏就被人攔下,說樂神醫正在給王爺看病,不讓人進去。


    “樂神醫沒說王爺是得了什麽病嗎?”淩寒焦急問道。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攔住她的侍衛麵露難色,一看就有話不願說。


    淩寒站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時不時伸著脖子往裏張望,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樂千帆從裏麵出來了。tgv6


    “樂神醫,王爺怎麽了?”淩寒趕忙迎上去。


    “唉,不知道怎麽了,這幾日忽然厭食嘔吐,晚上休息不好,看起來萎靡不振。”樂千帆沮喪地答道。


    “可查出來原因?”


    樂千帆深深地歎了口氣,搖搖頭沒說什麽。


    “可若隻是食欲不振,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啊?”淩寒追問。


    “唉,若僅僅是那樣便好了,隻不過王爺時而癲狂……你看……”說著,樂千帆伸出手臂,隻見他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紅色,還伴有長長幾道抓痕,都滲出血了。


    “這是王爺傷的?”


    “是啊,為王爺把脈的時候,他不許我靠近。”樂千帆收迴手臂,“還是穀雨一掌劈暈了他,我這才能順利看病,可還是不明原由。”


    淩寒見他這副模樣,知道是一名醫者麵對病情卻束手無策時的那種內疚和無力。


    “樂神醫乃醫術奇才,若你都沒辦法,隻能祈禱神佛了。”淩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王爺現在不宜見人,我先去開些滋補的方子。”


    “辛苦樂神醫了。”


    淩寒看向緊閉的房門,朝近走了兩步,又背著手迴來了。


    “相公,既然王爺不宜見人,我們先迴去吧。你已經盡到心了,等王爺好了,再來探望吧。”劉紫鳶上前扶著淩寒的胳膊,溫柔安慰道。


    “也好。”淩寒揉揉眉心,和劉紫鳶正要迴去,就聽見屋子裏響起一陣叮叮當當打碎瓷器的聲音。


    “都給本王滾出去!”雖然帶著暗啞,赫連晉的嘶吼聲很清晰地傳來。


    緊接著就見一個丫鬟滿臉是淚地捧著打碎的杯具跑了出來。


    “王爺這是怎麽了?跟中邪似的……”淩寒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牽著劉紫鳶的手往迴走去。


    劉紫鳶聽了這話,走了兩步迴頭看了看赫連晉的房門,若有所思。


    夜裏迴到宅子,淩寒去書房找了幾本醫書翻看,劉紫鳶中途送了碗參湯過來。


    “相公,王爺的病既然連樂神醫都無可奈何,你就算翻看這些醫書有什麽用呢?不如早點歇息吧。”


    “我睡不著,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此時他重病,我豈可坐視不理?”淩寒說著把手裏的醫術放迴書架,又取了一本別的。


    抽出書冊的時候,另一本書不慎被帶了出來,掉在地上。


    劉紫鳶撿起那本書,見封麵上赫然寫著三個字《誌怪集》。


    “相公竟然也會看這些荒誕奇書?”劉紫鳶隨意翻了幾頁,裏麵無非是些神仙鬼怪的故事。


    “此言差矣,這本書還囊括了史地人文,甚至連歧黃之術,巫師巫醫都有所涉獵,是本有意思的書。”


    “對了,相公剛才不是說王爺像中邪了?”


    “噓,這話豈可亂說?”淩寒忙捂住她的嘴。


    “我也是擔心相公辛苦,剛才忽然想起來,前些年起過一場瘟疫,樓州城也有許多人生病。全靠他才治好了許多人,我爹在善堂布粥的時候認識他的,不然,我問問我爹,讓他請薩滿來給王爺看看?”


    “薩滿乃西域人,讓他給王爺看病,恐怕不妥啊。”淩寒眼中亮了一下,隨即黯淡下去,搖頭否決。


    “可以給他換身衣服,用鬥篷遮住整個頭,看不見臉,就說是大夫,王爺應該不會起疑心。況且,相公這麽做也是為了王爺好啊。”


    “難得你有這份心。”淩寒摟住劉紫鳶,點頭答應了,“此事非同小可,最好別讓你與嶽父大人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明白了。那我這就迴去找父親。”


    “明日再去也不遲,天都黑了,娘子卻為我勞累,我於心不忍。”


    “我何嚐不心疼相公呢?”劉紫鳶笑得溫婉,“早點了了此事,相公也可以早日清閑陪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相公也早寫迴房。別忘了把參湯喝了。”


    劉紫鳶把書放迴去,叮囑了淩寒一句匆匆離開了。


    淩寒把參湯倒在窗口盆栽裏,隨手把碗往床頭上一放,躺在軟榻上翹著腿數天花板上的菱格個數,真的很無聊。


    剛過二更天,書房裏暗室的門“吱呀”響了一聲,淩寒側臥在軟榻上,單手撐著頭,迷瞪著眼看著暗門。


    “怎麽還不睡?”赫連晉明知故問。


    “你不也病著嗎?過來幹嘛?”淩寒在病字上加重了音,揶揄他。


    “劉紫鳶迴去了?”赫連晉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問道。


    “簡直是迫不及待。”淩寒坐起身來,泡了一壺熱茶。


    “清明來報說懷疑福滿樓有暗道,收到飛鴿傳書以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從後院出入,不正常。”


    “修暗道算違章建築不?”淩寒問了一句。


    “普通酒樓都有地窖,但若是擅自修出自己地界,自然不可。”


    “那咱們這通道……”淩寒瞅了瞅暗門,知法犯法改判幾年?


    “本王便是王法。”赫連晉端起架子,故作嚴肅說道。


    “……”淩寒無語,“說真的,要是查出暗道所在,是不是能一鍋端了劉旺和他背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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