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漏風的牆（下）*
韓家莊，族長大廳內
族長韓嘯南大吼一聲“安靜，成何體統”
眾人停下爭吵，都看向韓嘯南。
“這件事，沒有什麽退路，也沒有什麽好商議，誰家願意將自己的丈夫，兒子交給朝廷送死？為了我韓家隻有一條路，搬遷。”韓嘯南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分派的事情都要加快，都迴去給自己下麵的人說清楚，把東西準備好，不必要的東西就不要帶了，家畜盡快處理掉。韓諄，你準備的兵器怎麽樣了？”韓嘯南看向韓諄問道
“時間太緊，還要些時日”韓諄起身迴道
“恩，時間緊迫，如果韓衛能帶來好消息，你手上的兵器至關重要，搬遷就少些傷亡”韓嘯南麵色凝重
“我立即下去加大人手，定然不會誤了大事”
“韓誠，密切注意周邊村子的情況，另外派人在五十裏外大道密切注意朝廷官兵動向，如有官兵前來，馬上來報不得延誤。”
韓諄迴到家裏緊鎖眉頭，無力的坐在木椅上。
“爹”韓力鄂急急忙忙的從大門口走進來。焦急的看著有些頹廢的韓諄。
“鄂兒，坐”韓諄示意韓力鄂坐在身邊。這在韓力鄂記憶中是非常少的有的，韓力鄂看著麵色不太好看的韓諄心裏也有些不好的預感。
院落裏人流穿梭，盡是來迴運送礦石，鐵器的漢子。一聲聲“乒呤乓啷”的鐵器敲打聲，震撼心靈。也預示著韓家即將發生不可扭轉的前途。
“鄂兒，交代的事情進展得怎麽樣了？”韓諄詫異的問了一句。
“都按照計劃進行著，應該不會誤了大事”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還得加快進度，等會再去召集些人。事情可能有變，我們打造出來的兵器質量和數量直接關係到韓家遷徙是否出什麽意外”韓諄麵色凝重。
“爹”韓力鄂欲言又止。
“鄂兒，你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你與雪晴那孩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現在如果不是這次事發突然，雪晴那丫頭差不多也該進我韓家大門了吧？”
“可是爹，現在鄂兒該怎麽辦？鄂兒真的不能失去雪晴，沒有雪晴鄂兒活不下去”
韓諄抬起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精神萎靡的韓力鄂心疼的說道“這幾日辛苦你了，鄂兒，你瘦了！”說完韓諄扶著椅子慢慢的站立起來，走到門口，望著穿梭的人流，久久的沉默。
“爹”韓力鄂此刻仿佛所有的心酸，無助都再也無法掩飾，咬緊牙關，雙手緊緊的握著扶手，竟然梗咽得說不出話來。
韓諄轉過頭慈愛的看著韓力鄂心如刀絞，慢慢的走到韓力鄂身前將手搭在韓力鄂肩上，輕輕的握了一下“去看看雪晴吧！”說完，韓諄又在韓力鄂肩頭拍了兩下轉身向房間裏走去。
韓力鄂呆呆的坐在木椅上什麽也不想，什麽也想不了，滿腦袋都是那晚杜雪晴那羞澀的聲音‘我說我喜歡你這個傻瓜’。“怎麽辦？怎麽辦？”韓力鄂思想接近瘋狂。
“啊……”客廳裏韓力鄂一聲長嘯，飛速的向村子外跑去。耳旁的風唿嘯而過，沉重而急促的跑步聲驚起路邊的小鳥四散逃離。直至他與杜雪晴經常約會的地點，那景色宜人的荷塘邊。
“有人？”遠遠地韓力鄂看到那柳樹下熟悉的身影。
“是她”韓力鄂難以掩飾現在複雜的心境，難道是上天給他機會來告別麽？韓力鄂站立在離杜雪晴遠遠處卻不敢靠近“雪晴現在怎麽會在這裏？怎麽了？我現在為什麽會如此悲傷？”
杜雪晴似乎感覺有人靠近，帶著淡淡的憂傷。心中突然有所召喚緩緩的轉過頭凝視著遠處那熟悉，蕭瑟的身影。久久地、靜靜地，杜雪晴慢慢的站起身子，幽怨的看著遠處的韓力鄂。
微風吹過，帶起陣陣荷花的幽香，驚起陣陣漣漪，荷葉上的青蛙“撲通”一聲打破了這有些憂傷的天空。
兩人心裏都是一顫，韓力鄂勉強的露出一絲微笑，輕輕的走向杜雪晴。“雪晴”
“韓大哥，你瘦了。”杜雪晴用略帶溫柔的聲音心疼的說了一句。
看此時的杜雪晴，我見猶憐，目下無塵，麵色蒼白而憂鬱，美目通紅。
“你也清瘦了”韓力鄂拉著杜雪晴那纖細，如玉，略帶蒼色的小手。看著那令人心碎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將杜雪晴緊緊的樓在懷裏。
懷中的杜雪晴像是找到了依靠，雙手緊緊的抓住韓力鄂那寬厚的臂膀傷心的哭了起來，韓力鄂也是一震，這哭聲哭得韓力鄂心碎絞痛，隻能靜靜的摟著這受傷的人兒。
韓力鄂心裏輕輕的歎息道“難道她知道韓家莊的事情了麽？難道她知道自己與她已經沒有未來了麽？”韓力鄂想問但又不能問，也不敢問，此時就好好的摟著這心碎的人兒吧。
久久的，杜雪晴抬起如梨花雨般的雙眸深情的看著這憔悴而熟悉的麵孔，曾經以為有著幸福的未來，曾經也有過海誓山盟的誓言，此刻竟然如此蒼白，看看吧！再看看吧！將這麵容深深的刻畫在靈魂中。今天的他眼神有些憂鬱，麵色蒼白竟然也和自己相似，這就是同病相憐麽？
“韓大哥，我該怎麽辦？爹爹年紀那麽大了還被莊上選去交差，怎麽辦？怎麽辦？”杜雪晴此刻心亂如麻，看到韓力鄂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韓力鄂一驚“怎麽迴事？你爹爹怎麽了？”
杜雪晴咬了咬銀牙，欲言又止，轉過身走到荷塘邊，傻傻的望著荷塘搖曳的蓮花蕩起陣陣漣漪。“哎，我若是個男子該有多好啊，爹爹也不用受苦了。”
“雪晴！？”韓力鄂此刻也有點明白，“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呢？我怎麽問？如果不是會不會影響韓家莊？”韓力鄂當然不知道附近村莊已經傳開了，心裏十分矛盾，隻有等待杜雪晴說出原因了！
杜雪晴轉過頭看著麵容消瘦的韓力鄂，又有些動容，咬了咬嘴唇“韓大哥看你這般消瘦，雪晴心裏十分不忍，你告訴我吧！我受得了的，是不是也被村子選去采礦了？”說完，杜雪晴緊緊的盯著韓力鄂，此刻他心裏多想從韓力鄂嘴裏聽到“沒有”這兩個字。
“雪晴，我沒事，還是先說說你爹怎麽了？”韓力鄂柔柔的拉下杜雪晴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
杜雪晴靜了靜整理了下思緒然後說道“最近村子裏都在傳言，天石城要我們鐵石鎮附近的村莊征召礦工，據說這次征召去的礦工挖礦之處十分危險，經常有死傷。我家沒有男丁，爹爹被選上去挖礦，如果天石城來人爹爹就要跟他們去了！”說完杜雪晴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韓力鄂緊緊的摟著因絕望而哭泣的愛人保持著沉默，思想做著強烈的鬥爭“要不要告訴雪晴韓家莊搬遷的事？消息走漏怎麽辦？不能說，不可為了兒女私情將韓家莊上千口人至於險境。”韓力鄂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
少時，懷裏的杜雪晴竟然睡著了，也許在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沒有好好睡過才會引得玉人如此憔悴，或許她隻有在韓力鄂的懷中才能感覺到一絲絲安全吧！疲憊的心靈終於找到了暫時避風的港灣，卸下了包袱，身體卻依然沉重。
天色漸漸暗了，傍晚的山腳下，各種淡淡的花香散發在空氣中隨風飄散，荷塘邊蛙聲早已連成一片。天空的星星也眨巴眨巴露出了眼睛。
雖然是夏日，但在這深山腳下，依然冷氣襲人。一陣冷風吹過懷中的杜雪琴使勁的向韓力鄂懷中靠了靠，突然睜開眼睛紅著臉竟然不敢抬頭。輕輕的推開韓力鄂，整理了下並不淩亂的頭發，害羞的說了一句“韓大哥，對不起，晴兒睡著了。”
“晴兒，你醒了，天有點涼，別冷懷了身子”說著韓力鄂又將杜雪晴擁入懷中。杜雪晴沒有拒絕韓力鄂柔柔的靠在這溫暖的胸膛，感受著強健的心跳，臉龐不禁又泛起一陣紅暈。“韓大哥，你不會也離開晴兒吧？”杜雪晴略帶幽怨的聲音聽得讓人心碎。
“不會，我們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可是這次天石城征召礦工，你們韓家莊也在被征召隻中。我怕……”
“晴兒”韓力鄂打斷了杜雪晴繼續向下說。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我帶晴兒和我一起離開這裏你願意麽？”
杜雪晴聽言抬起頭看著韓力鄂那堅定的眼神，此刻自己的心好像又找到了方向“晴兒願意，可是我爹和我娘怎麽辦？”說完又是一陣惆悵。
“帶上你爹和你娘一起走！”
夜已深
窗外蟋蟀“嘰嘰……嘰嘰……”的叫個不停，青蛙也此起彼伏的“呱呱……呱呱……”的惹人心悸。不一樣的心情，同樣的聲音，卻有不同的感受，此刻的韓力鄂深有體會。即便是那漫天閃爍的星辰，淡淡的花香也能勾起人無限的迴憶，那迴憶讓人陣陣心痛。
韓家莊內韓力鄂在房間裏度來度去無法入睡。
“鄂兒，還沒睡下麽？”門外韓諄剛剛從鑄造兵器的地方迴來。看到韓力鄂房間依然油燈閃爍，便前來詢問。
“爹，你也要注意身體”韓力鄂打開房間門將韓諄讓了進來。
“不妨事，習武之人身體還受得住，今天你見到雪晴了？”
韓力鄂沏了一壺茶，各自倒了一杯。
“見到了，可是杜家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雪晴她爹好像被杜家莊選中去給天石城做礦工了”韓力鄂無奈的說道
“看來事情越來越糟糕了”韓諄喝了一口茶
房間裏短暫的安靜。窗外依然是“嘰嘰……呱呱……”的蟋蟀與青蛙的叫聲。
“爹”韓力鄂有點急了，誰也說不準天石城什麽時候來抓人！
韓諄放下茶杯，轉過頭看著麵色越來越憔悴的韓力鄂，心中又是陣陣刀絞。“鄂兒，今日爹去見了族長，你與雪晴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糟糕。”
韓力鄂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韓家莊，族長大廳內
族長韓嘯南大吼一聲“安靜，成何體統”
眾人停下爭吵，都看向韓嘯南。
“這件事，沒有什麽退路，也沒有什麽好商議，誰家願意將自己的丈夫，兒子交給朝廷送死？為了我韓家隻有一條路，搬遷。”韓嘯南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分派的事情都要加快，都迴去給自己下麵的人說清楚，把東西準備好，不必要的東西就不要帶了，家畜盡快處理掉。韓諄，你準備的兵器怎麽樣了？”韓嘯南看向韓諄問道
“時間太緊，還要些時日”韓諄起身迴道
“恩，時間緊迫，如果韓衛能帶來好消息，你手上的兵器至關重要，搬遷就少些傷亡”韓嘯南麵色凝重
“我立即下去加大人手，定然不會誤了大事”
“韓誠，密切注意周邊村子的情況，另外派人在五十裏外大道密切注意朝廷官兵動向，如有官兵前來，馬上來報不得延誤。”
韓諄迴到家裏緊鎖眉頭，無力的坐在木椅上。
“爹”韓力鄂急急忙忙的從大門口走進來。焦急的看著有些頹廢的韓諄。
“鄂兒，坐”韓諄示意韓力鄂坐在身邊。這在韓力鄂記憶中是非常少的有的，韓力鄂看著麵色不太好看的韓諄心裏也有些不好的預感。
院落裏人流穿梭，盡是來迴運送礦石，鐵器的漢子。一聲聲“乒呤乓啷”的鐵器敲打聲，震撼心靈。也預示著韓家即將發生不可扭轉的前途。
“鄂兒，交代的事情進展得怎麽樣了？”韓諄詫異的問了一句。
“都按照計劃進行著，應該不會誤了大事”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還得加快進度，等會再去召集些人。事情可能有變，我們打造出來的兵器質量和數量直接關係到韓家遷徙是否出什麽意外”韓諄麵色凝重。
“爹”韓力鄂欲言又止。
“鄂兒，你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你與雪晴那孩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現在如果不是這次事發突然，雪晴那丫頭差不多也該進我韓家大門了吧？”
“可是爹，現在鄂兒該怎麽辦？鄂兒真的不能失去雪晴，沒有雪晴鄂兒活不下去”
韓諄抬起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精神萎靡的韓力鄂心疼的說道“這幾日辛苦你了，鄂兒，你瘦了！”說完韓諄扶著椅子慢慢的站立起來，走到門口，望著穿梭的人流，久久的沉默。
“爹”韓力鄂此刻仿佛所有的心酸，無助都再也無法掩飾，咬緊牙關，雙手緊緊的握著扶手，竟然梗咽得說不出話來。
韓諄轉過頭慈愛的看著韓力鄂心如刀絞，慢慢的走到韓力鄂身前將手搭在韓力鄂肩上，輕輕的握了一下“去看看雪晴吧！”說完，韓諄又在韓力鄂肩頭拍了兩下轉身向房間裏走去。
韓力鄂呆呆的坐在木椅上什麽也不想，什麽也想不了，滿腦袋都是那晚杜雪晴那羞澀的聲音‘我說我喜歡你這個傻瓜’。“怎麽辦？怎麽辦？”韓力鄂思想接近瘋狂。
“啊……”客廳裏韓力鄂一聲長嘯，飛速的向村子外跑去。耳旁的風唿嘯而過，沉重而急促的跑步聲驚起路邊的小鳥四散逃離。直至他與杜雪晴經常約會的地點，那景色宜人的荷塘邊。
“有人？”遠遠地韓力鄂看到那柳樹下熟悉的身影。
“是她”韓力鄂難以掩飾現在複雜的心境，難道是上天給他機會來告別麽？韓力鄂站立在離杜雪晴遠遠處卻不敢靠近“雪晴現在怎麽會在這裏？怎麽了？我現在為什麽會如此悲傷？”
杜雪晴似乎感覺有人靠近，帶著淡淡的憂傷。心中突然有所召喚緩緩的轉過頭凝視著遠處那熟悉，蕭瑟的身影。久久地、靜靜地，杜雪晴慢慢的站起身子，幽怨的看著遠處的韓力鄂。
微風吹過，帶起陣陣荷花的幽香，驚起陣陣漣漪，荷葉上的青蛙“撲通”一聲打破了這有些憂傷的天空。
兩人心裏都是一顫，韓力鄂勉強的露出一絲微笑，輕輕的走向杜雪晴。“雪晴”
“韓大哥，你瘦了。”杜雪晴用略帶溫柔的聲音心疼的說了一句。
看此時的杜雪晴，我見猶憐，目下無塵，麵色蒼白而憂鬱，美目通紅。
“你也清瘦了”韓力鄂拉著杜雪晴那纖細，如玉，略帶蒼色的小手。看著那令人心碎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將杜雪晴緊緊的樓在懷裏。
懷中的杜雪晴像是找到了依靠，雙手緊緊的抓住韓力鄂那寬厚的臂膀傷心的哭了起來，韓力鄂也是一震，這哭聲哭得韓力鄂心碎絞痛，隻能靜靜的摟著這受傷的人兒。
韓力鄂心裏輕輕的歎息道“難道她知道韓家莊的事情了麽？難道她知道自己與她已經沒有未來了麽？”韓力鄂想問但又不能問，也不敢問，此時就好好的摟著這心碎的人兒吧。
久久的，杜雪晴抬起如梨花雨般的雙眸深情的看著這憔悴而熟悉的麵孔，曾經以為有著幸福的未來，曾經也有過海誓山盟的誓言，此刻竟然如此蒼白，看看吧！再看看吧！將這麵容深深的刻畫在靈魂中。今天的他眼神有些憂鬱，麵色蒼白竟然也和自己相似，這就是同病相憐麽？
“韓大哥，我該怎麽辦？爹爹年紀那麽大了還被莊上選去交差，怎麽辦？怎麽辦？”杜雪晴此刻心亂如麻，看到韓力鄂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韓力鄂一驚“怎麽迴事？你爹爹怎麽了？”
杜雪晴咬了咬銀牙，欲言又止，轉過身走到荷塘邊，傻傻的望著荷塘搖曳的蓮花蕩起陣陣漣漪。“哎，我若是個男子該有多好啊，爹爹也不用受苦了。”
“雪晴！？”韓力鄂此刻也有點明白，“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呢？我怎麽問？如果不是會不會影響韓家莊？”韓力鄂當然不知道附近村莊已經傳開了，心裏十分矛盾，隻有等待杜雪晴說出原因了！
杜雪晴轉過頭看著麵容消瘦的韓力鄂，又有些動容，咬了咬嘴唇“韓大哥看你這般消瘦，雪晴心裏十分不忍，你告訴我吧！我受得了的，是不是也被村子選去采礦了？”說完，杜雪晴緊緊的盯著韓力鄂，此刻他心裏多想從韓力鄂嘴裏聽到“沒有”這兩個字。
“雪晴，我沒事，還是先說說你爹怎麽了？”韓力鄂柔柔的拉下杜雪晴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
杜雪晴靜了靜整理了下思緒然後說道“最近村子裏都在傳言，天石城要我們鐵石鎮附近的村莊征召礦工，據說這次征召去的礦工挖礦之處十分危險，經常有死傷。我家沒有男丁，爹爹被選上去挖礦，如果天石城來人爹爹就要跟他們去了！”說完杜雪晴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韓力鄂緊緊的摟著因絕望而哭泣的愛人保持著沉默，思想做著強烈的鬥爭“要不要告訴雪晴韓家莊搬遷的事？消息走漏怎麽辦？不能說，不可為了兒女私情將韓家莊上千口人至於險境。”韓力鄂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
少時，懷裏的杜雪晴竟然睡著了，也許在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沒有好好睡過才會引得玉人如此憔悴，或許她隻有在韓力鄂的懷中才能感覺到一絲絲安全吧！疲憊的心靈終於找到了暫時避風的港灣，卸下了包袱，身體卻依然沉重。
天色漸漸暗了，傍晚的山腳下，各種淡淡的花香散發在空氣中隨風飄散，荷塘邊蛙聲早已連成一片。天空的星星也眨巴眨巴露出了眼睛。
雖然是夏日，但在這深山腳下，依然冷氣襲人。一陣冷風吹過懷中的杜雪琴使勁的向韓力鄂懷中靠了靠，突然睜開眼睛紅著臉竟然不敢抬頭。輕輕的推開韓力鄂，整理了下並不淩亂的頭發，害羞的說了一句“韓大哥，對不起，晴兒睡著了。”
“晴兒，你醒了，天有點涼，別冷懷了身子”說著韓力鄂又將杜雪晴擁入懷中。杜雪晴沒有拒絕韓力鄂柔柔的靠在這溫暖的胸膛，感受著強健的心跳，臉龐不禁又泛起一陣紅暈。“韓大哥，你不會也離開晴兒吧？”杜雪晴略帶幽怨的聲音聽得讓人心碎。
“不會，我們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可是這次天石城征召礦工，你們韓家莊也在被征召隻中。我怕……”
“晴兒”韓力鄂打斷了杜雪晴繼續向下說。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我帶晴兒和我一起離開這裏你願意麽？”
杜雪晴聽言抬起頭看著韓力鄂那堅定的眼神，此刻自己的心好像又找到了方向“晴兒願意，可是我爹和我娘怎麽辦？”說完又是一陣惆悵。
“帶上你爹和你娘一起走！”
夜已深
窗外蟋蟀“嘰嘰……嘰嘰……”的叫個不停，青蛙也此起彼伏的“呱呱……呱呱……”的惹人心悸。不一樣的心情，同樣的聲音，卻有不同的感受，此刻的韓力鄂深有體會。即便是那漫天閃爍的星辰，淡淡的花香也能勾起人無限的迴憶，那迴憶讓人陣陣心痛。
韓家莊內韓力鄂在房間裏度來度去無法入睡。
“鄂兒，還沒睡下麽？”門外韓諄剛剛從鑄造兵器的地方迴來。看到韓力鄂房間依然油燈閃爍，便前來詢問。
“爹，你也要注意身體”韓力鄂打開房間門將韓諄讓了進來。
“不妨事，習武之人身體還受得住，今天你見到雪晴了？”
韓力鄂沏了一壺茶，各自倒了一杯。
“見到了，可是杜家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雪晴她爹好像被杜家莊選中去給天石城做礦工了”韓力鄂無奈的說道
“看來事情越來越糟糕了”韓諄喝了一口茶
房間裏短暫的安靜。窗外依然是“嘰嘰……呱呱……”的蟋蟀與青蛙的叫聲。
“爹”韓力鄂有點急了，誰也說不準天石城什麽時候來抓人！
韓諄放下茶杯，轉過頭看著麵色越來越憔悴的韓力鄂，心中又是陣陣刀絞。“鄂兒，今日爹去見了族長，你與雪晴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糟糕。”
韓力鄂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