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跑出去找葉知秋他們問情況什麽的,都隻是借口罷了。莫凡自己心裏有數,她就是閑得慌。眼見玉輪這邊兒有事走不開,她也不好說趕緊去古戰場,於是閑得整個人都心浮氣躁地,隻想找點事情做一做。


    她現在自己也知道自己練功的時候動靜大,如今也不敢隨意在外頭練功了,尤其瑞昌現在魚龍混雜,要是弄出個什麽事兒來,總是難得收場。


    玉輪把莫凡帶迴了錦繡天外,便又去忙活了,看樣子是安排錦繡天外在城裏的一些事情。


    莫凡不解,這鋪子裏頭的物品不是都給了四大宗門了嗎?還有什麽東西要安排的?不過她也沒多問,默默迴了院子,鑽進係統空間裏頭自得其樂。


    錦繡天外雖然東西都送出去了,可是事情還沒完。玉輪便跟莫凡商量道:“我手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明日咱們就去古戰場如何?”


    莫凡點頭道:“正好,師兄他們也是明日出城巡視,我們還可以一處。”


    玉輪一聽更是來勁:“你師兄?就是那個王華元他們?”


    莫凡不明白玉輪為什麽對二師兄如此在意,隱晦地打量了他一眼,心想總是聽說玉輪的風流事跡,但是這麽多年來她可是從來沒有見著過。莫非那些事情不過是幌子,其實玉輪是喜歡同性的,如今更是瞄準了自家二師兄了?


    這一想偏,莫凡便試探道:“就是他們,玉輪,你覺得我那個二師兄還行?”


    玉輪點頭笑道:“豈止是還行,光聽你說的那些,我就覺著他實在是個人才,不過具體如何,還是要見一見再說。”


    莫凡心中叫苦,暗暗給二師兄道歉。原來讓二師兄被玉輪注意上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自己。也怪自己沒事兒在玉輪跟前說二師兄幹什麽。不過話說迴來,為什麽修真界這麽多的俊男玉輪都沒上心,偏偏就對沒見過幾麵的二師兄有了心思呢?


    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唉,這種事情可不能強求,再說她看王華元的那個德行,隻怕是對男男女女的都不怎麽在意,跟他說這種事情還不如讓他數靈石來勁。不過玉輪身為錦繡天外的總掌櫃,靈石自然是大把的。說起來的話,以王華元的德行,極有可能為了靈石而折腰……


    玉輪隻是覺得她笑得有些古怪,讓他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可也不知道莫凡竟然想到那個上頭去了。跟莫凡商量好時間之後,便讓人去禦獸門那邊告訴葉知秋,很快就得到了答複,約定明日早上北城門門口碰麵。


    次日一大早,莫凡便起了身,略做收拾就跟守在院門的玉輪一起往北城門與廖君三人碰頭。


    廖君師兄弟三個另帶了七個禦獸門中的弟子,十人一隊,在城外巡視。其中便有周清風和萬師妹。


    本來也輪不著他們倆的,隻是周清風知道次日這巡視是廖君師兄弟三個帶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決定跟上,看是否能夠碰上莫凡。


    對於當年的事情,弟子們雖然都知道,但是很多內情並不清楚,周清風更是不相信莫凡會叛門而出。更何況後來莫凡返迴,禦獸門也沒有任何表示,曾經的糾紛似乎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周清風如何不奇怪?早就想著要當麵見了莫凡問問清楚。


    至於萬師妹,一顆芳心係在周清風身上,又是得了長輩默許的,自然會以所有人的姿態出現,生怕別人把她看中的給奪了去。


    莫凡這邊就隻帶了個玉輪。


    兩廂碰麵寒暄了幾句,便直接出了門。


    禦獸門巡視的範圍正好是去往古戰場一路。城外方圓百裏之內都讓各個門派做了詳細的劃分,每日都有各個宗門派弟子巡邏,不敢大意。


    一路上還有雄心勃勃邀約去古戰場除魔領賞的修士們,不可謂不熱鬧。


    可是周清風落在後頭,瞧著跟王華元魏天成說笑的莫凡,更加覺得奇怪。若說莫凡判出師門,那麽見了曾經的師兄們怎麽也不可能這般淡定,一口一個“師兄”喚得親熱。就連廖師兄那麽古板的人見了她也會神色緩和,並不像是有仇的模樣。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看得入神,旁邊的萬師妹就不高興了,伸手扯了周清風的袖子一下,低聲嬌嗔:“走慢點吧,我腿都有些酸了。”


    周清風一揮衣袖:“那你後頭慢慢跟著就是。”


    氣得萬師妹直咬牙。


    越是接近古戰場,莫凡又感到了那種讓她不怎麽舒服的感覺。上次到瑞昌的時候她就有過,似乎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一樣,讓她想哭。


    她定了定神,跟廖君道:“大師兄,你們還有事情在身,我們就此別過好了。”


    廖君搖搖頭,旁邊王華元嬉笑道:“別過什麽別過啊,昨天我們跟師傅就商量過了,大師兄修為最高,陪著你往古戰場走一遭去。至於我們幾個實力低微的,就不拖你的後腿了!”


    “大師兄?”莫凡驚訝了,她還不知道這事呢,什麽時候決定的?


    廖君微微點頭:“師傅不放心。”


    葉知秋是如今禦獸門修為最高的人,自然不好出來到處亂跑。而廖君就不同了,跑出來了也不會特別引人注意,修為卻也不低,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


    莫凡有些感動,又見廖君衝她點頭的樣子,似乎是有話不方便在這裏說,也就笑著道:“那就有勞師兄了。”


    說罷別過眾人就要離開。


    周清風一路上暗懷心事,見此時就要分開卻也沒找到機會說什麽,不由有些急了,上前道:“廖師兄,我跟你一起去。”


    廖君搖頭不允,萬師妹更是驚叫起來:“你瘋了?!這裏可是古戰場啊!十人九不還,你去送什麽死!”


    這話犯了眾怒,引得大家都瞧了過來,魏天成更是嘻嘻笑道:“萬師妹,你這麽怕死,還巴巴地跟著我們來巡視什麽?要知道就是不上古戰場去,這一路上也說不準會出個什麽事,就要了你的小命喲!”


    萬師妹一聽更是嚇得小臉雪白,雙手攥緊了周清風的袖子恨不得將他塞進獸袋裏頭去。


    其餘的弟子們哄笑起來。


    廖君正色道:“行了,我跟小師妹一塊兒是有師命在身,你們好好巡視,按時迴去,若是碰上事兒也不要硬抗,保命要緊。”


    眾人齊聲應了,目送莫凡跟玉輪廖君往古戰場而去。


    隻是另一頭,衛青雲趙無畏等人上門拜訪玉輪公子,沒成想竟然撲了個空,一個個臉上都有些不太好看。


    衛青雲更是當場招來了溫若陽詢問:“昨日可將帖子送到了玉輪公子手中?”


    溫若陽躬身道:“的確是送到了,但並不是玉輪公子接的,是掌櫃的接了拿進去的。”


    意思就是說帖子錦繡天外還是收到了,至於為什麽玉輪今日並沒有在鋪子裏等著他們大駕光臨而是出去了,就請各位自行想象原因了。


    幾位宗主掌門都覺得有些丟麵子,趙無畏更是道:“這玉輪公子也實在太過分了,衛宗主下了帖子親自來拜訪,那是他幾輩子都難得修來的福氣,居然還這般輕慢,實在對不住宗主對錦繡天外的迴護之心。”


    自從龍主就是趙天龍的事情暴露之後,雖然大家沒有明說,可看待錦繡宗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要不是衛青雲點出了趙天龍已經被錦繡宗逐出門牆的事實,又多有維護,隻怕如今的錦繡宗還不如太清宗。


    畢竟沈如玨隻是太清宗的弟子,品行壞了即便是師傅又能如何?可趙天龍是趙無畏的兒子啊,子不教父之過,沒有即刻拿了趙無畏祭旗都是好的了。


    所以自此之後趙無畏便巴結上了衛青雲,可是這也做得太過明顯,引得其他幾個宗門小派的露出了鄙夷之色,他也不以為意,依舊大咧咧地衝出來迎接的鋪子掌櫃道:“你們玉輪公子去哪裏了?趕緊把他找迴來,這一大清早的也不好好呆著,到處亂逛,不是添亂麽?!”


    掌櫃的不卑不亢:“公子似乎是出城了,至於是往哪裏去了,請恕小人職位低微,還不夠格知道公子的安排。”


    “你……”趙無畏聽著就刺耳,抬手還要再說,卻被衛青雲捉住手臂阻止了,他笑著對掌櫃的道:“既然如此,倒是不湊巧了,還請掌櫃的幫我們留個口信,若是玉輪公子迴來,我們還是要來拜訪一下,感謝公子及貴店的。”


    掌櫃的連連拱手:“一定帶到,幾位宗主、掌門慢走。”


    衛青雲轉身便低聲吩咐溫若陽:“去查查,玉輪公子去哪兒了。”


    整個瑞昌都在幾個宗門的掌控之中,若是連玉輪公子的行蹤都不清楚,那也太丟人了。


    溫若陽隻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清楚了,迴來稟告道:“玉輪公子跟莫凡和禦獸門今日巡守的在北門碰麵,之後便往古戰場的方向去了。”


    “古戰場?”衛青雲眯起了眼睛有些不解。


    溫若陽接著道:“正是,從北門到古戰場一帶正是禦獸門弟子的巡視範圍,不過據說禦獸門的弟子廖君也跟他們一起,去了古戰場。”


    衛青雲擰緊了眉頭:“把範程叫進來。”


    溫若陽知道衛青雲心中疑惑總要有個人詢問,既然是關係到禦獸門的事情,自然是叫禦獸門的掌門,便趕緊轉身把範程尋了進來。


    範程莫名其妙。今日早上他也跟著去了,正在歎息說人家錦繡天外的架子大,一個掌櫃罷了,想不見四大宗門的人就不見,心裏也不是不感歎還不如人家的。像他自己,就必須得以幾大宗門為尊,即使人人都能壓得太清宗一頭,像他見了嶽四海,也還是要低頭讓路的。


    進門之後聽見衛青雲直接問起怎麽廖君跟莫凡玉輪一起去了古戰場的事情,範程汗流浹背,忙道迴去查問。


    衛青雲便笑道:“你也別慌,我不過是問問罷了。畢竟玉輪公子同莫凡一起進城的,這才幾日,怎麽又跟廖君一塊兒去古戰場了?玉輪公子同莫凡姑娘不在,總是不知道原因的,你迴去問問今日跟廖君一起巡視的人,看知不知道他們去古戰場做什麽了。”


    範程也奇怪,忙點頭應了,趕緊迴去門中找葉知秋細問。


    葉知秋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曬太陽,聽見範程問起莫凡,點頭坦然承認:“是啊,這孩子昨天來過。說是剛到瑞昌,聽說我也在,來看看。你說這孩子多好啊,唉,也是我們沒有師徒緣分,好好一個孩子,如今卻不是我們禦獸門的弟子了,我想著這心裏就痛啊!”


    他這麽一說,倒叫範程噎了一口氣,上也不得,下也不得。畢竟莫凡是怎麽從禦獸門離開的,他是比誰都清楚的。真要算起來,莫凡真的什麽也不虧欠禦獸門的,上次幕傑沒被發現的時候,他還想借幕傑說的事情從莫凡身上把禦獸門的麵子找迴來,結果賠得更狠。


    後來對著葉知秋嘲弄的笑容都說不出話來,恰逢四大宗門召集天下門派前往瑞昌,禦獸門中不能沒有人鎮守,他便趁機將解藥給了葉知秋,拜托他看著自家老巢。


    誰知道世事無常,葉知秋兜兜轉轉又到了瑞昌,莫凡也跑過來了,還拐走了廖君。就算再是狼狽,他也不得不問:“算了,莫凡來不來的,我也管不了。可你怎麽也不說一聲?葉師弟,你可是我們禦獸門的五閣長老之一啊!這且算了,今天廖君去巡視的人,怎麽跟莫凡他們跑了?他們去古戰場幹什麽了?你不知道古戰場的兇險麽?廖君可是年輕一輩弟子裏頭最出色的,若是折損了,你知道會給門中帶來多大的損失麽?”


    葉知秋一聽這話就跳著腳鬧了起來:“掌門師兄什麽意思?不是說瑞昌危急叫我來援手的麽?這會兒聽你這意思,倒是把我弄到眼皮子底下看著?我見了誰還得跟你匯報一聲?我連這點子自由都沒有了?再說廖君那個孩子,我可管不住,你管得住送給你去,我不要了!”


    他這麽鬧騰,範程又隻能歎著氣來哄:“葉師弟別這麽說,如今門中就數你修為最高,你在這兒弟子們心裏也有底不是?廖君那孩子也是,太桀驁了些,你說古戰場多危險啊,好端端的跟師門長輩也不說一聲就跑了,待他迴來我一定訓斥他……”


    話沒說完又被葉知秋打斷:“多謝掌門師兄了,我自己的弟子自己收拾,就不勞您過問了,門中事情繁雜,您還是忙去吧!”


    直接就開口趕人了。範程臉上青白交加,又拿葉知秋沒辦法,隻能氣哼哼地走了。


    待他離開,葉知秋方才搖著頭苦笑起來。他是何苦來哉?明明是讓廖君陪著莫凡去古戰場尋那三麵陣旗,是為了解如今瑞昌的危機,卻偏要弄得這麽偷偷摸摸的,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如今古戰場兇險卻不是作假的,隻盼幾個孩子一路平安吧!


    而踏入古戰場的莫凡卻覺得並不是很好,前行了不過二十餘裏,她便覺得那種感覺沉甸甸地讓她唿吸都有些困難,腳步便慢了下來。


    玉輪走在最前頭,迴頭見她臉色不好,驚訝地問道:“你怎麽了?”


    莫凡搖搖頭:“沒什麽,歇歇就好了。”


    廖君與她並肩而行,見狀便道:“那就先休息一下再說。”


    玉輪忙尋了一塊幹淨些的地方,取出一塊毯子撲了讓莫凡坐下,又取出靈茶讓莫凡喝一點。瞧得旁邊的廖君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充滿靈氣的靈茶不提,就是那塊毯子,也不是尋常物件,是一整塊熔岩獸的皮毛所製,隔絕潮氣自帶暖意的。錦繡天外的人都這麽誇張嗎?


    還是說,這個什麽玉輪對小師妹別有所圖?


    心裏胡亂想著,廖君還是道:“師傅讓我跟著你們一塊兒過來,一來是多個人好行事,二來是這陣旗,隻怕如今沒有人見過模樣,師傅也是聽師祖說過一次,讓我告訴你。據說這陣旗雖然是寧神玉髓所煉製,但是卻帶有雷霆之力,狀若寶塔,色彩是一種很奇怪的紫色,叫人一眼看了就難以忘記。不過這也是他聽說的,並沒有親見,算是給我們提示一下。”


    玉輪癟癟嘴:“瞎說!要是寶塔樣式的,直接就叫鎮塔不就成了?就是三角小旗的模樣,不過外頭用隕雷沙煉製了圓錐形的套子放著,大概才叫人看做是寶塔模樣的吧!”


    他說得好像見過似的,廖君不禁疑惑起來,這人到底是個什麽人,錦繡天外的總掌櫃真的就什麽都知道麽?


    莫凡緩了口氣,也笑著道:“你見過?”


    玉輪看了廖君一眼,點頭:“看過一眼,這三麵陣旗中封印了天雷神力,紫光灼灼,所以連帶外頭的套子也映射出來。至於那個看過就知道的紫色,莫姑娘你肯定見過,就是天罰神雷那個顏色的。”


    莫凡本來有些驚訝,不過聯想到玉輪的身份也就釋然了,倒是一旁的廖君忍不住問出了聲:“你……到底是什麽人?”


    玉輪傲然道:“你沒必要知道。”


    一扭頭衝著莫凡又是一副諂媚之色:“莫姑娘,感覺好些了麽?”


    廖君也嚐到了嘔血嘔不出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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