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簡寧安禮貌地打招唿:“裴叔叔好,段叔叔好。”


    “好啥好,你不好我們怎麽好?”


    裴尚傾是一點也不客氣,跟他說話都像老朋友似的,“你這小夥子我喜歡啊,重情重義還想當兵去磨煉,就是這軍人可不是那麽好當的,你確定?”


    “我確定,這個想法其實我一早就有了,在學校我成績也不好,被欺負時還連保護姐姐的能力也沒有,裴叔叔,你帶我去軍區吧,我是真的想跟你們一樣做軍人!”


    “想法我有,要是我能管這些,我肯定第一個同意,隻不過……”裴尚傾衝身旁的段以墨挑了挑眉:“這事還得看我們段大少將怎麽看,開不開這後門?”


    裴尚傾雖然以前待過部隊,也出身於軍區大院,可現在卻是主經商了,這方麵還真不好插手,就像商圈裏他人脈廣,但在軍政上還是段以墨厲害。


    頓時,幾個人的目光全落到了段以墨身上。


    他依舊是平常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即使是身處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下也不見他柔和一點,一雙黑眸似深譚,審視意味地打量起了簡寧安。


    “想當兵?”他開了口,問簡寧安。


    “是。”


    “那你覺得當兵做軍人是去幹什麽?”


    簡寧安有些激動,還走起了一般形式:“報告少將,我覺得當兵是去磨煉,還可以報國,我更想以後能有保護姐姐的能力,不再做她的拖油瓶!”


    “是嗎,理想挺好,但你現在胳膊有可能以後都無法做高強度大的訓練,有可能你幹什麽都得由你姐姐來照顧,這個時候你想怎麽保護她?甚至是報國,自身條件不達標,以後的任務你打算怎麽做?”


    一連串問題讓簡寧安有些招架不住了:“我……我保證我以後可以有那個能力的!”


    “但現在在我看來,你的保證空白無力,完全沒有實質性的讓我看到你的決心,甚至,你所做的這個決定都有可能是衝動而為,進軍區沒有你想得那麽容易。”


    他這番冷冰冰的話讓幾個人不安地一怔,就連簡安然都忍不住叫了聲:“段叔叔——”


    她擔心他弟弟受什麽打擊,畢竟傷才剛好,才剛剛有這個精神氣……


    裴尚傾也替簡寧安說話了:“孩子還小,你也別搬出對你底下那些兵說話那一套來。”


    “他想做軍人,如果這麽幾句話都承受不住,那連軍區的大門都踏不進,一視同仁,他如果真選擇這條路,那麽苦還會更多,年齡也不可能成為理由。”


    他這一番話又讓人無言以對了,偏偏段以墨這些話又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開這個後門還是不開。


    畢竟簡寧安情況特殊,若是真想磨煉,軍校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


    但他段以墨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病房裏默了起來,簡安然也忐忑地不敢說話了。


    原來對於常人,段以墨的態度竟是比她學校裏那些教導主任都還要嚇人,她忽然有點能理解他那句對他底下的兵很嚴這種話了,平時都這麽不近人情,那他對他的兵又有多可怕?


    簡安然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要是他一直這麽下去,那以後誰做他老婆啊,難道她連個競爭者都不會有了?


    兩個人都在為簡寧安擔憂的時候,他卻沒有為段以墨的話感到挫敗懷疑,而是受他的話影響,更是不甘心了。


    倔強地對上他:“段少將,你說的我都知道,我現在是沒有能力保護我姐姐,可段少將連一個證明的機會都不給我,那麽又能從哪裏看到我的保證空白無力?胳膊不能動,我能一天天的堅持練,直到有一天完全痊愈,而現在我是什麽能力也沒有,但日後,絕不可能還是這樣,段少將,我隻求你能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一雙眼睛晶亮無比,像夜空中的星,裏頭倔強的光都跟簡安然的如出一轍。


    他們兩姐弟性格一樣,就連倔起來也一樣,別人麵對性情冰冷的段以墨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他卻敢正麵應對。


    那一刻,段以墨竟是為他那句鏗鏘有力的絕不可能而心有波瀾了起來。


    這小子,或許不是衝動,而是真心的。


    “想做軍人,這個想法有多久了?”


    “三年,從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閱兵時開始有這個想法,7;150838099433546隻是那個時候我離這兒太遙遠,到了前段時間姐姐受了欺負,我卻隻能在少管所裏幹著急,那時這種想法開始強烈了,段少將…這是我第一次來軍區,我不想成為最後一次,也不想隻是在醫院裏。”


    段以墨默了,看著他沒有言語,讓一旁的簡安然又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特別在乎段以墨對自己弟弟的看法,就算是這麽一個決策都擔心。


    段以墨……他會同意嗎?


    好像過了一個漫長世紀一般的,段以墨才再次開口:“軍區生活沒有你在學校裏輕鬆,你確定?”


    “姐姐她照顧了我這幾年,我再苦再累也比不上她受的,再苦我都能承受!”


    “別光說嘴上的,想來可以,這幾天我讓人去處理手續,這幾天你安心休息,但幾天以後,你和其他新兵一視同仁,一起參加訓練不得有誤,就算胳膊截肢了我也不會心軟,能做到麽?”


    簡寧安一陣激動:“絕對能!”


    說完這些,段以墨便出了病房,裴尚傾寬慰地拍了拍簡安然的肩,“你安心,在軍區我會讓段以墨多照顧你弟弟的,你在這繼續看著你吧,我出去跟他說事去。”


    “哎,等會——”簡安然心情複雜地還想說話,可男人卻轉頭出去,一陣風也不留。


    病房外,裴尚傾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這才跟上段以墨,吊兒郎當地把手搭在他肩上,感歎著吐出一口煙圈。


    “那小子有前途,我還挺喜歡他的,你就當是給我這兄弟一個麵子吧。”


    “我不是看你麵子,他情況特殊,既然想挑戰一下軍區,就如他所說讓他來證明自己。”


    段以墨淡淡說著,裴尚傾卻扯著嘴角玩味地笑了:“如他所說?依我看,你這是看那丫頭的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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