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迴到家時天還沒黑,在門口的時候,從懷裏掏了十兩銀子二牛,二牛死活不肯要,趕著牛車就迴去了。


    天沒黑,所以家裏並沒有點上油燈,不過家裏安安靜靜的,老爹好像不在家。


    羅馬先迴到房間把銀子放好,然後往床上一躺,美美的伸了個懶腰,發出了一聲呻吟。


    哼,伴隨著一聲冷哼聲響起,老爹黑著臉走了進來,然後把門關上。


    剛才,村裏的老劉頭從城裏迴來,偷偷摸摸的找到他,說在城裏的青樓看到了羅馬和二牛從裏麵走出來。


    而且老爹相信,以老劉頭的宣傳功力,羅馬和二牛兩個人上青樓的消息很快就會像風一樣傳遍整個小村。


    家門不幸,出了個這麽不要臉的東西,小小年紀上青樓,真當自己是二世祖?


    封印了幾天的棍子重出江湖,此時正被老爹握在手上,藏在身後,眼神不善的望著羅馬。


    而羅馬剛剛還發出了一聲呻吟聲,聽聲音就能感覺到羅馬此時此刻是多麽的滿足,這讓老爹的怒火更上一層樓。


    見老爹走了進來,不知道災難就要降臨的羅馬連忙從床上起來,笑著說道:“爹,剛迴來不見你,你吃飯沒有。”


    “瓜娃子,受死吧。”老爹突然大喝一聲,手裏的棍子在空中虛劈了幾下,衝了過來。


    老爹突然的轉變,讓羅馬有些適應不了,不是說好了不再打了。承諾,就那麽經不起考驗嗎?


    羅馬腦子第一個反應就是快跑,可房間就那麽大,門又被老爹關上了,能往哪跑。


    羅馬悲劇了,老爹的功力似乎大增,把羅馬打的是哭爹喊娘。


    於此同時,同樣的一幕也在二牛家上演,不同的是,羅馬家是男子單打,二牛家裏羅男女混合雙打。


    “你個不要臉的兔崽子,帶著二牛去那些不幹不淨的地方,老子今天打死你。”老爹在後麵一邊追一邊怒罵道。


    羅馬一下子跳上床,一下子又跳上桌子,時不時的挨幾下,他算明白了,知道自己為什麽挨打了。


    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難道說自己去賣東西?老爹會信嗎?


    良久,老爹追累了,停了下來,看著羅馬,語氣重重的問道:“小王八蛋,知道錯了沒有。”


    自己屢次被老爹冤枉,總是遭受這無妄之災的毆打,這樣的生活,還怎麽過,想到這裏,羅馬猛的抬起頭,然後說道:“爹,我知道錯了。”


    嗯,老爹臉色緩和了一點,說道:“看你幹的什麽事,從今天開始,不準再去城裏,老老實實在家,聽到沒?”


    羅馬委屈的點點頭。


    “哼,還有,今天晚上,沒你的飯。”


    看來,老爹是真的生氣了,不過自己也委屈好不,莫名其妙的一頓打,還必須的認了錯。


    為什麽自己總是挨打,為什麽?


    一夜的輾轉難眠,都想不通的一個問道,難道,真的有五行欠打的屬性?


    村子裏的小河邊,兩個鼻青臉腫的少年碰麵了。


    “你,還好嗎?馬哥兒。”二牛說話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呲牙咧嘴的問道。


    羅馬鼻子一酸,這是他昨天被打後收到的第一聲問候,果然是患難見真情。


    至於村裏的人,見到他是哄堂大笑,絲毫沒有一點點的同情憐憫。


    這是人性的的淪落,還是道德的淪陷。


    “還好,就是屁股有點痛。”羅馬摸著屁股迴道。


    二牛也幽幽說道:“我也挨揍了,俺爹俺娘兩個人輪來揍我,俺爹打完到俺娘,那麽粗的棍子,不停的打。”


    羅馬同情的看著二牛,照這麽看來,二牛能活下來,一定是他爹娘手下留情了,必須是親生的。


    “都怪老劉頭,若不是他胡說八道,我們也不會挨打。”二牛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劉頭?是他說的?”羅馬問道,真兇,似乎出現了。


    “嗯,俺爹說的,說他看見我們在煙雨樓一起出來。”


    有道是有怨報怨,有仇尋仇,這老劉頭著實可恨。


    “二牛,來……。”羅馬在二牛耳邊小聲的說著。


    “馬哥兒,這樣真的好嗎?”二牛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你想不想報仇。”


    “想。”


    “那就走吧。”


    ……………………………………………………………………………


    羅馬迴到家,見老爹不在,摸了摸戒指,進去商店買了一種叫芥末的東西,再買了一棍長長的繩子。


    芥末,嘿嘿。


    帶了些吃的來到和二牛約好的地方,兩個人吃了點東西,等著天黑的到來。


    天慢慢的黑了,羅馬對二牛點點頭,然後掏出兩根布條子,遞了一棍給二牛,布條子上麵還寫了兩個字。


    報仇。


    羅馬將布條子綁在頭上,然後帶著二牛,往老劉頭家的方向走去。


    老劉頭的家不遠,就在村南頭,家裏就他和他兒子,婆娘也是早就撒手人寰,不再過問人世間的種種困擾,和羅馬家是一樣的性質。


    老劉頭哼著小曲,在豬圈裏喂著豬,家裏的母豬該下崽了,到時候賣了,再找鄉親們借點,給家裏的娃找個媳婦……


    兩個人來到老劉頭家外麵,羅馬在老劉頭家門口的一棵樹下用繩子做了個圈套,然後對二牛點點頭,二牛見狀翻進了老劉頭的家,手裏握著一顆石頭。


    老劉頭沒有想到自己昨天說的話會給自己招來了兩個年輕人的報複,沒有留意到偷偷摸進來的二牛,還沉浸在美好的生活向往之中,這時,一顆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腦袋上。


    ”哎喲,這是誰。”老劉頭吃痛,迴頭尋找兇手。


    哈哈,隻見頭上綁著報仇布條子的二牛笑著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往門外的方向跑去。


    “王家娃兒,看我不收拾你。”老劉頭大怒,也追了出去。


    迴想曾經,年少時自己也是村中一霸,現在才被個毛孩子戲耍,這不能忍。


    二牛一邊跑一邊時不時的迴頭做個鬼臉,挑釁著老劉頭,老劉頭心中怒火攻心,什麽都不管的追了上去。


    二牛跑到樹下麵,假裝跑不動的扶著樹喘著粗氣,對老劉頭擺了擺手,說道:“不行了,跑不動了。”


    老劉頭見狀,獰笑一聲,快步上前,他要讓二牛知道什麽是後悔,什麽叫殘忍。


    一腳踩了上去,老劉頭哈哈一笑“王家小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話音未落,老劉頭隻覺得自己嗖的一下,便腳朝天頭朝地的掛在了樹上。


    老劉頭又驚又怒,上當了,看來今日著了這小輩的道,不知還有誰。


    “哈哈,老劉頭,沒想到吧。”


    羅馬嘿嘿冷笑,和二牛一起來到老劉頭跟前。


    然後從懷中拿出了芥末,不管老劉頭的掙紮,把芥末喂了一大口給他吃,又抺了一點在他鼻孔上。


    老劉頭嘴巴吃了一口不明不白的綠色東西,隨後一股辣味在他嘴巴散開,直衝腦殼,,吸了口氣,辣味更甚。


    啊,老劉頭辣的受不了,大叫了起來。


    哈哈,大仇得報,羅馬和二牛相視一笑,跑進了夜色中。


    “爹,”一個年輕人跑出來,見老劉頭掛在樹上,撕心裂肺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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