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小牛出來!”


    陰暗的地牢裏,獄卒突然扯了嗓子叫了一聲,驚起了整個地牢裏的囚犯。


    “磨磨唧唧,速度點,不然小爺喂你鞭子。”


    謝清婉心中咯噔一下,他們才剛進來沒有多久,怎麽這個時候又突然叫他們?難道是李東陽發現了自己?


    興許有這種可能。


    想到這個她不動聲色將大牛護在了身後,“這位爺,可是王爺要放我們父子出去了?”


    或許是這個地牢給大牛的心裏陰影太深了,大牛從一進來,便有些懼怕。


    謝清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同時將這一批帳算在了李東陽的頭上。


    “哼,進來我這地牢裏,竟然還想著能出去?臉真大!”


    “不要墨跡了,速速的,讓王爺等急了,給你頭也不夠砍的!”


    獄卒說著打開了牢門,看謝清婉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臉上頓時浮現怒意。


    “官爺,草民就是問問!”


    直覺的,謝清婉知道肯定是沒有好事。


    “再不走,爺這鞭子可就真下去了。”獄卒抖了抖手上的鞭子。這是王爺親自點名的人,他自然不會在王爺沒有說打之前給他們用刑,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嚇唬他們。


    “問什麽問,叫你走跟著走就是了!”


    “官爺......你也看到了,我爹有些神經不好,不如我自己去吧,反正我爹知道的我都知道。”


    獄卒嫌棄的看了一眼大牛,“王爺吩咐,我可不敢隨意做主,走!”


    懶得再跟謝清婉說話,獄卒猛然拽了一下謝清婉,將謝清婉從大牛麵前拽出了大牢外。


    大牛有些驚恐,但是看到謝清婉被拽出去,他還是跟著撲了上去。


    獄卒沒有想到大牛會撲上來,頓時一鞭子揮了出去。


    大牛閃躲不及時,鞭子落在了臉上,頓時,半邊上頓落下長長的一條鞭印。


    謝清婉眼中頓時怒意匯集。


    “敢跟爺橫?也不看看這是哪裏!”


    那獄卒看著大牛臉上的鞭痕,嘴上雖然依舊強硬,但是心裏卻是有些害怕。李冬陽雖然讓他們來帶這倆人,但是沒有說這兩人是要直接燒死還是怎麽處置,再說了,主子們的心思向來難猜,萬一是要將人放了呢?


    到時候會不會怪罪自己?


    謝清婉死死的咬著牙齒,恨不能將滿嘴牙齒都咬碎了,這才堪堪控製住自己怒意沒有直接爆發。


    “怎麽還在墨跡,王爺都著急了。”


    她正準備上前去查看大牛臉上傷痕,突然又來了一個獄卒。


    這獄卒也不管現在發生了什麽事情,直接又開口道:“你也越來越活迴去了,王爺交代的事情你也敢耽誤.......”


    李東陽在大廳中站著,周圍的人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頭垂的越低。


    叫個犯人竟然也能用這麽久?該死的,這獄卒是想讓他們都陪葬嗎?


    李東陽迴過頭來再次掃了一眼眾人,"本王以前等的人,隻怕現在墳頭草都黃了幾茬了。“


    眾人隻覺得脖子裏涼颼颼的,這殺意太明顯了。


    ”王爺,犯人帶到。“


    正當的他們快要忍不住跪下告罪的時候,門外,終於將犯人給帶了過來。


    眾人齊齊舒了一口氣。


    “你們可以出去了,本王要單獨審問。”


    李東陽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直接下令將人趕了出去。


    眾人一刻也不敢多留,頓時群獸聚散。


    “將人帶過來。”


    謝清婉看著一起離開的眾人,從他們離開時臉上的神情看來,李東陽的心情應該算不上好,但是她現在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見了王爺還不跪下?”


    那獄卒說著便要上前將謝清婉踢跪下。


    “你也下去。”


    李東陽麵無表情的盯著謝清婉跟大牛,對於獄卒的行為,他隻覺得聒噪。


    皇後的事情,外人一個也不能知道,在獄卒也離開以後,他這才緩緩的走到謝清婉麵前。


    大牛早在剛才獄卒開口的時候便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倒是謝清婉,她隻是警惕的看著李東陽,想要從他那一雙冰冷的黑眸中看出什麽來。


    權勢真是個好東西,7;150838099433546當時她在宮裏的時候,李東陽即便是皇後撐腰,在麵對太後跟皇上的時候,他陰狠卻也有顧忌,現在,他看自己的時候,他眼中的倒映著的自己,隻怕已經是一具屍體。


    他竟然漸漸有了上位者的氣勢。


    上天真是不公平。


    “你得過天花?”


    好一會兒,李東陽收迴打量的目光,這才冷聲的開口。


    他的語氣,應該不是一句問句。


    “草民並未得過天花。”謝清婉否認。


    她的雙眼中雖然盡是防備跟警惕,但是那雙眼中的明亮,卻是讓李東陽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人眼光跟言深那個死女人太像了。


    如果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女人,他幾乎都要肯定是言深了。


    不過那個女人這麽久沒有找到,大概已經隨著這一波波的天花患者死了也不說不定。不過現在他沒有精力再去管那些事情,最主要的還是皇後。


    “她得過天花!”


    李東陽卻是沒有理謝清婉的辯解,而是站到了大牛的麵前。


    “沒......沒......”大牛被李東陽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嚇得直哆嗦,他從沒有這麽近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但是,那一顆一直想要保護小牛的心,卻是沒有變。


    既然小牛否認,他也要否認。


    “你敢對本王說慌?嗬嗬.......”他冷笑了起來。


    “曾經,你在街頭乞討,說是你兒子疑似得了天花,街頭先生給你寫了牌子,街上的大夫去了你家,你兒子高燒不退,你母親昏迷不醒,全靠一口湯藥吊著......”


    李東陽每多說一個字,大牛身上的顫抖便多一層,李東陽將調查了他們!


    就是謝清婉,此刻也無比慶幸大牛當年真有一個孩子,也無比慶幸他們因為窮,鄰裏之間而漠視他們,不然,他一定能查出來小牛的孩子早都已經死了!


    “既然大夫都診斷了,也放棄治療了,你老母親普通的病症都沒有能扛過去,他一個孩子得了天花能痊愈,如果背後沒有名醫或者什麽偏方,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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