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有些好奇的看著我。


    我卻隻顧逗弄懷中的賈薔不多說什麽。


    薇兒有些慌張的進來:“太太,你去瞧瞧爺去,他的臉色很蒼白,一個關在房間不出來。”


    我一怔,心也慌了,忙手忙腳亂的把賈薔還給鳳姐,匆匆迴房。


    我匆匆的迴到房間,隻見龍昊暾蒼白著臉站在窗口,微蹙的眉頭似乎藏匿著無限的心事。


    我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門,然後朝龍昊暾走去。


    龍昊暾感覺到了我,轉身,癡癡的看著我,仿佛要把我刻入心中,為竟為他的目光而心顫。


    我走近他的身邊,然後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傾聽他的心跳。。


    龍昊暾順手也抱住了我,把頭埋在我的發間,吸取著我的發香。


    我癡癡的等著,等著他自己開口。


    “玉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沒有抬頭,因為我相信他,要知道夫妻相處最基本的就是信任對方,我經曆了這麽多,可不會讓自己犯那些低級的錯誤。


    “玉兒。”他又唿喚。


    “什麽?”我問。隻是單純的關心。


    他的手改扶我的臉,將我的頭輕輕托起,然後讓我麵對著他,我看見了,看見他的眼睛是變成了水藍色的了。


    我的手指輕輕的圈了圈他的眼睛:“今兒怎麽變了顏色?”


    龍昊暾歎了口氣,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了他的無奈和悲哀:“玉兒,還記得我曾說過嗎,當你找到頑石的時候,我就把一切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我記得。”我當然記得,凡是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可是他明明知道我已經找到了頑石卻沒有告訴我,雖然有些怪他的失信,不過更多的是諒解,想來如果不是特別難以開口的事情,他是不會不說的。


    龍昊暾扶著我在一旁的榻上坐下,然後他才對我道:“現在我全部告訴你。”


    看著他鄭重的神情,我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我斂起了笑容,看著他。


    他閉上眼睛思索了好一會,然後才睜開眼睛看著我道:“還記得當日我被幻影抓住嗎?”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也是因為那一次,讓雍正和我再無法在現實中相聚。


    龍昊暾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幻影保存的是炎和瀟湘姐妹以及後來化為瀟湘的點點滴滴的記憶,那裏麵有悲也有喜,更多的卻是離別時候的苦痛和哀傷,為了尋迴瀟湘,炎放棄了為仙的機會,寧願經曆那一世世無盡的輪迴,可是每一次總是和瀟湘擦肩而過,這一直讓炎不明白,直到那一次我被抓,四伯父的真龍迴到我的身體中,我才知道了緣由。”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我癡癡的看著他,等待他的繼續,此刻他不需要我去插嘴,因為我相信他自會說明一切。


    龍昊暾又頓了一會才道:“當日瀟湘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有人設計的。”


    “設計?”這下我好奇了,我了沒忘記夢中瀟湘消失時候的悲痛和無奈,沒忘記她淚流滿麵的容顏,沒忘記她悲聲唿喚:“炎,炎,你怎麽可以如此失信。”因此一聽她是被設計消失的,素來不愛動怒的我也有些火了:“是誰設計的?”


    龍昊暾理了理我的長發才道:“炎愛瀟湘,這是沒有人能夠否認的,炎把瀟湘精淚化成了鏈子日日帶在身邊,因為瀟湘的囑咐,他身邊的人和一人都不能動這鏈子,就算是親出兄弟的金也一樣。”


    “金?”我驚唿,那個我夢中的人,那個絕美的男子。


    龍昊暾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於是點了點頭:“是的,金,也就是出現在你夢中的金。”


    我看著龍昊暾:“你如何知道出現在我夢中的金就是你的那個金。”


    龍昊暾笑了起來:“你怎麽又範混了,你忘記我既然能迴想起過去的一切,自然也就能恢複一些神力了,而且在你夢中的金和你還有不小的淵源呢。”


    這下我就更好奇了:“和我有緣由?什麽淵源?你快說。”


    龍昊暾蒼白的臉被我這一鬧倒有了幾分血絲,然後笑道:“罷了罷了,先說就是了,金就是如今的金雪兒,現在迴到你身邊的金雪兒。”


    金是雪兒?我愕然了,下意識的四處找金雪兒。


    龍昊暾似乎也知道我在找,於是笑道:“你別找了,金,你也別躲了,出來吧。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說開了對大家都好。”


    龍昊暾的話一落,隻見金雪兒串了出來,一雙金色的雙眸眨了眨,隻見它的身邊升起一股濃煙,竟然化成了夢中近的樣子。


    我躲進龍昊暾的懷中,指著金:“他這算什麽,妖怪?精靈?還是神仙?”


    “魔。”金開口了“我是魔。”


    我聽了他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然後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才不滿的道:“哪裏有如此漂亮的魔了,人家魔還不是齜牙咧嘴的,哪裏是他這樣的,你騙我的吧。”


    龍昊暾笑道:“現在的金真的是魔。”


    我迷惑了:“真是魔?”


    龍昊暾點了點頭:“是魔,而且是為你成魔。”


    我皺起了眉頭:“你又來胡說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他。”


    我這話一說,金的臉上有一絲的悲哀。


    龍昊暾歎氣道:“你且聽我說下去吧。”


    原來炎和瀟湘本來是可以結為夫妻的,隻要瀟湘能鞏固了新的生命就好了,可是瀟湘的容顏在一次偶然的海市蜃樓中被世人看見了,人們都知道在這天地之間的某個地方有一個絕代的仙子存在,所有人被她的風韻折服,這金也是其中之一。自從那一次海市蜃樓的偶然迴眸,金就暗暗喜歡上了那個沒有蹤跡的仙子。


    因為暗戀,金常常去打探消息,可是總是徒勞無功,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發現炎似乎定期會離開部落去一個神秘的地方。


    也許是好奇,當炎再一次離開部落的時候,他偷偷的跟了去,他看到了瀟湘,才知道瀟湘竟然是炎的愛人。


    他開始嫉妒,原本平和的他嫉妒炎,可是他卻無法阻止炎和瀟湘的情緣,直到無意中知道,隻要有第三人觸摸了炎身上的那串主子,他們的姻緣就沒有了。


    於是他設下了一個圈套,他趁著炎一次慶功酒醉的時候,從炎的懷中掏出了那串主子,不想那珠子才到他的手上就化成了虛無,而此刻炎也已經醒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這親如手足的人,顧不得他就衝了出去,後來金才知道,瀟湘消失了,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聽到這裏,憤怒的看著金:“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你不知道瀟湘離開時候有多麽悲痛嗎,那是一種被愛人背叛的滋味,你知道嗎?”


    金苦笑道:“我何嚐不知道,因此我才入魔的。”


    “這又是怎麽迴事情?”我迷惑的看著龍昊暾


    龍昊暾歎道:“金知道害你消失了也很痛苦,因此到處求仙術希望你能重生,可是仙術沒找到,卻讓他遇到了當時的天魔,也是急於求成,他也顧不得仙還是魔,先學了起來,不想最後成了新的天魔傳人,好在他的心還算是清明的,身是魔身,心事明心,因此上天就讓他主持陰陽混沌界,所以你才能看見奈何橋的一切。”


    金在一旁笑道:“其實主要是我想通過奈何橋,查找你們的消息,直到你投胎了,所以我就把元神寄居到了黃金雪貂上。”


    我聽了還是不明白:“就是你是寄居的,那麽那黃金雪貂又和我有什麽關係,為何我看見瀟湘的身邊曾有一隻,幻影的石像上有一隻,而煦陽也送了我一隻,我不信你的先前的金雪兒,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後來在俯身在了金雪兒身上的。”


    金愣了,龍昊暾也愣了:“你知道?”


    我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為何有如此猜測?”龍昊暾問。


    我很不負責任的道:“感覺,素來女人的感覺是最靈敏的,我也隻是感覺一下而已。”


    龍昊暾苦笑的看著我:“你的感覺還真的是太準了。”


    金笑了起來:“是啊,我是後來俯身在金雪兒身上的。”


    我皺眉道:“那麽我的金雪兒呢,你不會把它殺了吧?”


    金搖了搖頭,龍昊暾歎了口氣:“金雪兒已經死了,為救你死了。”


    我的心一怔:“你說什麽?”


    龍昊暾道:“那日你落水,身中了寒毒,根本就已經是藥石無效了,是金雪兒,它把自己的血給了你做藥引,你才能活過來,因為怕你傷心,所以我一直瞞著你,直到金出現,我雖然不放心,可我還是沒有阻止,因為我不想看到你落淚。”


    我聽了這話,淚水滑落而下:“雪兒死了?”那活潑可愛的金雪兒,那調皮搗蛋的金雪兒,那愛和我搶吃藥膳的金雪兒,那在沙漠中顯露異能的金雪兒,它死了,我的淚無法阻止,金雪兒和我早已經密不可分的,如今卻為救我而死了。


    龍昊暾點了點頭:“雪兒是這一代的黃金雪貂繼承者,也是瀟湘身邊的那隻雪貂的後人,因此對於我們的靈魂是很熟悉的,所以它才會一見你就咬你認你為主,。”


    我含淚道:“你為何不早早告訴我這事情。”


    龍昊暾歎了口氣道:“如何能說,你素來最見不得你在乎的人受委屈,雖然這金雪兒不是人,可是卻和你感情好的很,尤其是你們曾經共同經曆過西域的危險,你早已經不把它當作一隻普通的黃金雪貂了,它儼然似乎已經成了你的親人,若是被你知道了,你必然又是傷心的很。”


    我落淚道:“你不該瞞我的。”


    龍昊暾給我擦試掉淚水道:“我何嚐願意瞞你,可是如果不瞞你又能如何呢?”


    這會我算是明白,為何金雪兒出現的時候那麽的狼狽了,想來從一個被埋葬的地方出來能好到哪裏去。


    我也明白為何金能那麽順利的進入夢中,因為我從不會提防我的金雪兒。


    我很傷心,過了一會才,歎了口氣:“還是繼續說接下來的事情吧。”


    龍昊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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